第759章 祖傳的嫌棄

  時間真的挺好混的。


  隻要手頭上有認真做著的事,一眨眼幾個小時就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意意早上吃得挺多的,現在也不覺得餓,而且最近總是坐著,肚子上都有贅肉了,意意有意的控製中午的飲食,吃了個半飽就算完事了,然後歇息了半個小時,到樓上的健身房去跑步,消化消化。


  跑累了的時候,困意也來得剛剛好。


  意意把一身的臭汗洗幹淨,鑽進大床裏睡午覺。


  和老宅那邊約定了四點多到,意意調了三點十分的鬧鈴。


  她要出門的話,準備工作向來是慢吞吞的,給自己預留了大概半個小時洗漱上廁所和挑衣服梳頭的時間。


  從鏡子裏看自己從上到下都十分得體之後,意意才下樓。


  小周開車,載著她直奔老宅。


  在市區開車不能夠提速,雖說現在不是下班高峰期,但市區的幾條馬路車流量都很大,也不是很趕時間,就隨著車流溫吞的前進,當中經曆了十幾個紅燈,到老宅的時間,不早不晚,正好是四點半。


  車子開進鐵閘門,後麵也跟進來一輛車。


  意意瞥到後視鏡裏的車影,她車窗正開著,探頭往後看去。


  南家的這些豪車,車窗都是采用特殊材質製成的,車窗玻璃是兩個極端反麵,從裏麵能很清楚的看見外麵,而外麵看車窗,卻是蒙了一層比較深重的黑影的。


  所以她這一眼看過去,也是什麽收獲都沒有,悻悻的收回目光。


  車子開到前院,停車庫在相反的方向,這兒距離主宅別墅不遠,通常都是會在這兒下車的。


  意意拿好自己的包,以及給兩位老人家帶的補品,另外還有幾袋子是給關樂知小朋友買的衣服。


  她自己一個人拎著還是有些吃力的。


  有兩個袋子被擠在中間,不太穩當,差點就掉下去了,意意抬起腿頂了一下,剛想往上拋一拋,側邊忽然伸過來一隻手,將意意兩個手上的東西都接過去了。


  她抬眸一看,是一張麵熟的臉,是南家的司機其中之一,但名字還是叫不出來的。


  “四少奶奶,我幫您提著。”


  意意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那麻煩你了。”


  剛一說完,意意才反應過來,這個司機就是後麵那輛車上下來的。


  意意也看見了,後座裏出來的小白。


  “原來你是去接小白放學啊。”


  意意笑著和司機說了一句,立馬就飛奔到兒子跟前。


  可是她一過去,小白就從包裏掏出一張黃紙,直接貼她腦門上了。


  意意懵在原地,沒敢再動彈,“這是什麽意思啊?”


  小白嫌棄的看她一眼,“貼著吧,管用,這是我開過光的符,你最近腦子有點蠢,貼上了估計長智商。”


  又來了,這種祖傳的嫌棄,和罵人不帶髒字的優良品德。


  意意立馬就想到了傅逸白遞給她的那瓶酸奶,也是說了喝了能長智商。


  怎麽最近人人都讓她長智商啊,難道她就真的那麽蠢麽?

  “這個貼著多難看啊,我拿下來可以不?”


  意意小心著語氣,和小白打商量。


  可小白哪裏是可以商量的人,他一雙漸露鋒芒的小劍眉挑了挑,衝著這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說道:“貼著吧,至少進家門的這段路得貼上,能辟邪。”


  怎麽辟邪都扯出來了。


  哪跟哪啊。


  意意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臉懵逼啊。


  可她連問點什麽的機會都沒有,小白就已經仰著頭從她麵前走過了,那背影傲嬌得不可一世,也清楚明白的寫著“蠢人勿近”四個大字。


  意意上抬著眼瞼,吹了吹貼在腦門心上的黃符,這是揭還是不揭啊。


  司機在一旁忍著笑意,“四少奶奶,快拿下來吧,待會兒進去見了老爺老夫人,您這個樣子不太好。”


  意意瞬間反應,“你說的對哈。”


  她立馬將黃符揭下來了,本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符咒呢,結果上麵居然畫了一隻烏龜,從畫功上來看,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司機也瞄了一眼,那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止不住了,卻又不好笑得太明顯,抿著雙唇笑得非常憋悶。


  意意睞他一眼,歎了聲氣,“你要笑就笑吧,別忍著了。”


  話是這麽親和的,但司機哪裏敢真的笑出來啊,緩了緩也就憋過去了。


  意意盯著小白的背影瞧,要不說基因是個神奇的東西呢,小白走路老喜歡雙手抄在褲袋裏,和他爸簡直一模一樣。


  意意遙遙指了一下,“他這是怎麽了,看見我不高興麽?”


  “怎麽會不高興呢,小少爺昨晚上就知道您今天要過來,就一直期待著,今天下午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小少爺和老師請了假,提前放學了,就是為了趕回來見您。”


  “是麽?”意意吃了一驚,“那他幹嘛對著我那麽凶的樣子?”


  司機意味深長的笑笑,“小少爺的心性比同齡的孩子成熟,但是再成熟的孩子也始終是個孩子,可能他是想要被您哄哄。”


  哄小白?

  意意隻要一想到那個畫麵,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小白經常對著她的那張嫌棄臉,怎麽哄?

  她可是經常對他說些肉麻的告白話呢,對南景深都沒有說過那麽多,可小白呢,完全不屑一顧啊,不光是這樣,每次他都還能氣定神閑的糾正意意話裏的用詞不恰當的地方,嚴肅得跟個小老師似的,意意經常被他給弄得精神恍惚,她哪裏還敢哄。


  那不就是閑著沒事幹的找鄙視麽。


  意意走進家門,客廳裏就老太太一個人。


  老人家正坐在沙發上織毛衣。


  額……


  說是織毛衣,都算是誇張了,老太太手裏拿著兩根長針,好像不熟練啊,織出來的陣腳又大又空,還把自己給纏在了一大群的毛線裏。


  “媽,忙呢?”


  意意走過去打聲招呼,不敢靠近,她這會兒才看見,就連地上都是毛線團啊,茶幾的邊角都被線給纏住了。


  老太太托了下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哎,你別往前走了!別給我踩著了!”


  意意哪裏敢動啊,她怕把自己給纏住了,真就站那兒不動了,她也怕把自己給纏住啊,她幹巴巴的說了句:“媽,您織毛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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