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過去的事能過去嗎
再者,當初南景深初涉商場,手段不夠雷霆,做事也拖泥帶水,是老爺子逼著他拿莊家來練手,站在莊宜的角度來看,南家做的著實是有些過分,有些不光彩。
“你問意意吧,如果她同意,我也同意。”
忽然被點到名,意意懵了一瞬,其實她看得出,老太太已經心軟了,她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算了吧,我會跟四爺說,不為難你。”
莊宜正眼看向意意,微漾的雙眸內,淚光浮動,忽然哽咽了,“謝謝……”
“你以後別再做錯事就行了,小白那兒,我會勸他的,不會讓他恨你,你既然要走,就毫無牽掛的走吧。”
“謝謝,謝謝你……”
莊宜對著意意,深深的鞠了個躬。
意意沒有遇到過這種場麵,有些不敢受,受得也不自在,當即就要站起身,老太太在這時伸過手來,按在她手背上,眼神裏傳達的東西,是不讓她動。
意意抬起的身子也就坐回去了。
但誰也沒有看到,莊宜眼底閃過的那意思僥幸和算計,老太太和蕭意意信了她的那番說辭,真得感謝這麽多年演過的形形色色的人物,把人的心裏也揣測透了,隻要不是窮凶極惡的,便會有同情心。
此時的莊宜,隻要稍微將姿態放低,很容易就能激起人的同情心,她很清楚這一點。
事實上,也應用得很好。
莊宜走後,老太太看著她離開的門口,黯然的歎了一聲氣:“也是造孽啊。”
她拍拍意意的肩膀,意在安慰,也在告訴她,過去的就過去的,別往心裏去。
可過去的真的能過去麽?
意意看著手裏的手機,屏幕點開,赫然是一段錄音文件。
她從來不否認自己的小心眼,也懷疑莊宜那些話裏的真假,在她看來,莊宜和白宛茹一樣可惡,然而,小白已經搶先出手,幫她教訓了莊宜,弄到身敗名裂,不得不出國,已經算是最壞的結局了,就算一樣親自來,恐怕結局也差不了多少。
晚上回家後,意意躺在南景深的懷裏,將這段錄音放給他聽,意意也重新聽了一遍早就聽過的話。
“你覺得是真的麽?”
南景深將手機倒扣在床頭櫃上,撈起她摟進懷裏,“你覺得呢?”
意意一下子從他懷裏抬頭,蹙著眉頭,“我是在問你呢,你怎麽反過來問我,又不是踢皮球。”
南景深輕刮了下她的鼻子,“你這個小暴脾氣,什麽時候能夠改改。”
意意聳了聳鼻子,又靠回他懷裏去,“我心裏沒有特定的主意,我就想要聽聽你是怎麽說的。”
“不管真相是什麽樣,莊宜和蕭家都同樣有罪,誰罪多罪少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還想不想追究下去?”
意意咬唇,眸光有些發直,思忖過後點了點頭,“想的。”
“嗯。”南景深輕拍著她的後背,嗯過一聲之後,卻不說話了,意意皺眉看著他,“不許你說我小肚雞腸。”
他輕笑道:“你什麽時候大方過?”
“沒有,我不大方。”
南景深失笑,摟了摟她,“不如蕭家交給你,你想怎麽做都可以。”
“我能怎麽……”
“公司雖然沒在了,但早在兩三年前,蕭振海就已經轉移了公司的資金,用蕭靜婷的名義開了兩家小公司。”
“他挪用了公司的資金?小舅舅知道麽?”
南景深撐著一邊鬢角,嗓音醇厚,“你覺得呢?”
他這麽說,也就是消息已經傳到小舅舅耳裏了,就小舅舅那個睚眥必報的個性,恐怕在就開始下手了,不光要把他們吃進去的東西全吐出來,同時,還要吐得更多。
南景深的手機響了,意意瞥見來電顯示上顧衍的號碼,以為是工作上的事,自覺的閉了嘴。
他將電話接通,聽顧衍說了句什麽話,他回一句:“知道了,辛苦。”
隨後便掛了電話。
這不像是在交代工作啊。
“怎麽了麽?”
“明天你就知道了。”
“什麽呀,神秘兮兮的。”意意扒拉兩下頭發,去浴室裏洗澡去了。
隔天,意意就聽說了一個足夠讓她大跌眼鏡的事。
據說關逸雲去老宅看孩子,不知道門衛抽的哪門子風,明明他天天都去,都混成熟臉了,這回恁是沒讓他進去,還多了幾個保鏢,把門口給圍得嚴嚴實實的,站崗似的,關逸雲在門外守到了天黑,也沒看見南家有出來一個人,他心裏也精,知道這個陣仗是有人特意擺給他看的,就說這段日子怎麽老爺子每回見他,臉色都要比上一回還要臭,他咬咬牙,索性硬闖,也是有那麽點拳腳功夫的,費了點周折衝進去了,把南尉遲和孩子搶了出來,直接開車去民政局,讓熟人給開了個綠色通道,直接把人給領了,第二天上戶口。
上戶口就得有名字啊,關逸雲連著給她發了一長串的名字過來,讓她幫忙著選一個,意意哪裏會這種細活,隨便的組一組,要不就見關羽吧。
結果關逸雲直接把她拉黑了,意意笑得趴在餐桌上直不起腰來。
“太太,外麵有人找你。”
“找我?誰找我?”意意擦了擦眼角的淚,笑岔氣了都。
小葵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知道是誰,不過她以前來過這兒,就是四爺還沒搬進這裏住的時候,她來這兒欺負太太,啊,對了,我記得她說她是你的姐姐。”
蕭靜婷?
有些人光是讓人想到這個名字,就一陣惡心。
她臉上的笑瞬間沒了,冷哼一聲:“讓她走吧,我不想見她。”
“好勒!”
小葵也不喜歡那個女人,看著就凶巴巴的,長得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太太說要趕人,她興衝衝的就出去了。
小白隔桌遞來一個眼神,“你真的不見?”
“不見啊。”
意意淡定的喝湯,憑什麽蕭靜婷說要見她就要見她,那自己這個輩分上該讓蕭靜婷喊嬸嬸的人,豈不是太掉價了。她的確是要收拾蕭家的,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但太早了也不行,不痛不癢的達不到效果,就是要先給晾著,把他們一家三口的耐心都給消耗盡了,隻剩下恐慌和焦急,那麽目的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