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是不是皮癢了
“別動。”
南景深輕嗬了一聲,意意立馬就乖了,她注意到南景深眉目間那絲鄭重,忍不住就在心裏歎了口氣,生怕他過於緊張了,便軟下聲氣來,“都沒事了,傷口也沒有血,你別擔心嘛。”
南景深二話沒說,捏著她的臉兒掐了掐,“敢給我弄點傷回來,是不是皮癢了?”
意意順勢就往他懷裏縮,抬起一雙貓兒般靈動的眼睛,“對啊,皮可癢了,要不你給我撓撓?”
南景深攥了攥眉心,沒繃住,終究是笑了出來,笑聲側頭落往旁側,再低頭來,仍是掐了一下她的小臉兒,力道卻比剛才輕了不知道多少倍,“過來,我給你消消毒。”
“用不了這麽嚴重吧,創可貼貼個兩天就好了。”
她小小聲的抱怨,聲兒越來越小,南景深已經拉著她走到了沙發那兒,很快找出了醫藥箱,意意便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用了,幸好這時候家裏的傭人都到後院的小樓裏休息了,沒人看見這一幕,否則隔天不會有人笑南景深緊張,而是笑意意這個被緊張的人。
上完藥後,南景深撕開一張新的,給她貼上。
“待會兒洗澡的時候我幫你,剛上了藥,最好別碰水。”
意意略微怔忡了片刻,忽然回過味來,“緊張我傷口是假的,想給我洗澡才是真的吧?”
然後堂而皇之的對她動手動腳,這人怎麽這麽壞呢!
南景深一本正經的凝視著她,忽然嚴了臉色,“你敢說我關心你傷口是假的,最近寵你寵過頭了,膽子也大了吧?”
意意立即求饒,“不敢不敢,老公大人,我錯了。”
南景深笑出一聲,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意意羞澀的含了一聲“喂”在舌尖,“我腳又沒事……”
南景深低眸,黢黑深沉的眸眼內一絲波瀾也無,可脅迫的力道卻是不輕不重的,恰好夠她明白的意思,意意立馬就靠進他懷裏去,貼著他偷笑了兩聲,“好吧,那就讓你抱吧。”
南景深唇角無聲,笑意卻已然延伸至黑眸裏。
他當真給意意洗了澡,還哄她睡覺,可意意太鬧騰,南景深也不是那麽有耐心的人,哄著哄著,突然三下五除二的把彼此的衣服扒了……
揮汗如雨一個小時後,意意渾身的力氣都被他給榨幹了,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借著床頭覆下來的暖燈光暈,南景深靜靜的看了她許久,憐惜的吻了吻她的額頭,窗戶上忽然掠過一絲白光,他黑眸稍抬,看著窗外暗沉的夜色,攏了攏眉梢,又再親吻了意意一下,輕著手腳下床,把地上的睡袍撿起來攏到身上。
他下樓,薄司恰好走了進來,抬頭看見樓上下來的頎長身影,薄司走到沙發前便沒動了。
“坐。”
南景深道,到冰箱前拿了一瓶清水,打開後喝了兩口,拿著走到沙發這邊。
“四爺,您猜得沒錯,莊宜的確去了醫院。”
南景深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那些跟拍照片,淡漠的將礦泉水放下,摸出煙盒來抖出一根,含在唇口間點燃。
“我安排的人,從她回國後便跟著,她一直都沉得住氣,差點讓我以為她和當年太太的事沒有關係,偏偏在今晚,她和太太見了麵後,直接去了醫院,行蹤也很隱秘,從醫院的後門裏進去的,上去後直接去了檔案室。”
醫院的檔案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調的,連傅逸白這個太子爺想要調,也需要他老子的同意。
看來莊宜攀上的季家,的確是能給予她很多方便。
南景深緩緩吐出一口煙圈,聲線不自覺的沉了些,“她看了什麽?”
“太太當年留在一醫院沒及時消除的檔案,莊宜似乎是去確認什麽的,等她走之後,我安排了相熟的醫生,一查,果然已經被銷毀了。”
南景深輕微的笑出一聲,“狐狸尾巴快要藏不住了。”
薄司默了默,問道:“四爺,您為什麽會懷疑莊宜?”
南景深一刻沒有說話,半支煙燃盡之後,幽幽開口,“莊宜的性子,遠遠沒有表麵上的溫和,當初我親手毀了莊氏,毀了莊家,她也能對我和顏悅色,足以見得,心機有多深。”
薄司鬧鍾的警鈴跳了跳,“這麽說,她是回來報複您的?”
南景深看他一眼,躬身彈了彈煙灰,薄唇間吐出的煙霧籠蓋在他清冷的眉眼前,聲音也是沉淡的,“我對溫氏留了情,是看在老爺子的麵上,他老人家年紀大了,顧念這些老朋友的舊誼,莊宜一回來,幾天內就將溫氏搬空了,她知道當初是華瑞和溫氏兩家聯手吞並了莊氏,我原本沒有將意意的事懷疑到她身上,可她太心急了,著急對溫氏下手,已經算是漏了馬腳。”
薄司也跟著皺了皺眉,忽然想到什麽,說道:“您交給我的那兩份DNA,我已經拿去做了鑒定,明天就能出結果,我直接帶到公司給您?”
南景深點點頭,“也好。”
薄司坐了一會兒,他將茶幾上的照片收起來,待會兒帶走之後,都會自覺的燒毀。
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道:“四爺,既然查到的蛛絲馬跡,都像是太太曾經生過孩子,時間又那麽巧合,您有沒有想過,直接拿著太太和小少爺的DNA去做……”
南景深黑眸攸然睞了過來,沉黑的眸眼內,猝然顯出一絲殺伐,那樣的眼神,直接將薄司未完的話逼了回去,連忙躲開眼神,抿了唇,不再說話了。
南景深揉了揉眉心,將煙撚滅在煙灰缸裏。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薄司把東西裝好,起身要走,走出幾步之後,又在原地站定,回身說了一句,“四爺,對不起。”
他一直都知道南景深心裏的顧慮,要是想要驗證意意和小白是否有血緣關係,他有很多機會,卻一直沒有去做,大多原因都在意意,也在自己,他怕知道結果後,當真如自己預想當中的一致,會無法麵對意意,畢竟當初的南景深,也是度過一段灰暗時光的。
醉酒那晚,他把莊宜認作了依依,可現在想來,那晚送到他床上的究竟是誰……
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