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當寶貝供起來
“我不去,你沒看我媽那個臉色嗎,你老愛指使別人去當炮灰,有本事自己去啊。”
南尉遲性子直,說話也直,三言兩語的,就給老爺子心裏窩出一團火來,眼見著作勢又要揚起拐杖,南尉遲到底還是忌憚的,腳下一緊,便朝著寺廟裏去了。
這會兒老太太剛買了香,全點燃了,雙手捧著到佛像前作了幾個揖,這間寺廟供奉的是無量壽佛,老太太雖然不是貪圖長生的人,但是圖個身體健康也總是好的。
“這位施主。”
身披袈裟的光頭老和尚站在她旁側,鼻梁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後一雙精明透徹的眼正禮貌的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左右看看,然後反指一下自己,“你叫我?”
老和尚微微一笑,慈眉善目的模樣,“對,就是叫您。”
老太太眼珠子轉了轉,把香插在香爐裏,“你是來叫我捐香油錢的?”
“非也,老道會些麵相算卦之術,施主要是有興趣,不如我給您看一卦。”
老太太想了想,她雖然不迷信,但是對這些東西,也還是持有敬畏之心的,當即從皮夾裏抽出幾張百元大鈔放進香油桶裏。
“給我算就不用了,你給我的幾個兒子算算吧,就算……算婚姻。”
“那就不知施主想要算誰的?”
“老三和老四吧,就他們兩讓我最操心。”
老和尚笑笑,“不可多貪。”
言下之意,就是讓她隻能選一個,老太太估摸著這裏麵的門道,要是兩個一塊算,估計還會算岔,而且她這記性也未必能記住,想了想,回道:“就算老四的,你給我算算他的婚姻,看看……他還有沒有三婚的可能性。”
“施主這是對現在的兒媳婦不滿意?”
“也不是不滿意,但是這些事吧,也不能跟你一個出家人說道,你隻管告訴我老四跟他現在的老婆究竟合不合。”
“不合。”
老和尚在老太太話一落音的時候便接起了,老太太麵色一喜,“當真?那他們什麽時候離婚?”
老和尚伸出兩根手指,“不過兩載。”
兩載,也就是兩年而已,不多不多,再不濟也就忍這兩年罷了,老太太心裏歡喜,那點喜悅都擺到麵上來了,喜滋滋的再掏出幾張百元大鈔來,放進香油桶裏。
“這麽說,我什麽都不用做,他們就能離了?”
老和尚點點頭,“的確如此。”
這時,門口經過一行人,老太太一看,其中就有南景深和蕭意意,她扯了一下老和尚的袈裟,快速的指給他看,“就是那個,穿黃衣服的那個。”
佛堂門口栽種了幾顆銀杏樹,意意仰著頭,紛繁灑落的金黃色葉片從她臉上劃過,微微笑起的側臉明媚動人,她身旁站著的男人身姿頎長,看似隨意的站在她身旁,實則是隨時都能護著她的姿態,低頭凝視著她的眼神,黑眸內深情淺溢。
“施主,您的兒子身上的戾氣太重,有股很明顯的殺伐之氣,他做事太過狠絕,不給別人留任何餘地,也給他落下了陰罩,倘若再不知道多行善,恐怕不光婚姻不過兩載,輕責散盡家財,重則妻離子散,再嚴重些,可是要出人命的。”
老太太聽那些“散盡家財妻離子散”就已經夠心驚膽戰的了,再一聽會出人命,老太太自然而然的就以為這是指的南景深,當即眉眼一橫,說話也不如剛才那般客氣,“你這老和尚怎麽信口胡謅呢,我兒子怎麽可能會到一無所有的那天,還妻離子散,他是離過一次婚,但是跟前妻沒有感情,兒子也在身邊,怎麽就散了,怎麽就出人命了?”
老太太越說越氣,越想越把這個過錯歸咎在蕭意意身上,她沒出現之前,任何人看南景深的麵相都說是非富即貴,她一出現,反而落這麽多不好。
“看來這個女人是真的不能留了,我等不了兩年,今天就讓她跟我兒子離婚。”
老和尚叫住她,“施主三思,您這兒子,命裏犯桃花劫,處理不妥當了,他可能一個都留不住,而且您的兒媳婦方庭飽滿,鼻尖挺翹,是最標準的旺夫相,有她在才能鎮住您兒子的劫數,也能消了他身上的戾氣,一旦離了……”
老和尚留了半截話沒說,神秘的笑笑,即便是不說完整了,老太太大約也是能聽出來的,心尖猛跳,下意識的去看有說有笑的南景深和蕭意意,她眉心越皺越緊,心口也收緊了,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破體而入,不留餘力的捏著她的心髒。
“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老太太轉身,卻沒看見老和尚的人,她探頭看了看,心頭頓時慌了,胳膊肘突然被人碰了一下,她差點原地跳起。
南尉遲也被她的反應給嚇到了,愣怔著一雙大眼,“媽,您幹嘛呢?”
老太太神色慌慌張張的,眼色閃爍,“沒,沒什麽。”
“神叨叨的,爸讓我來叫你去後院喝茶。”
“你先去吧,我等會兒再來。”
南尉遲狐疑的看她一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自己又不是那樣愛多問的人,也就隻回了一句,“那行吧,我先去了,您快點啊。”
“嗯,去吧……”
老太太等女兒走後,在佛堂裏轉了轉,也沒有找到老和尚在哪,他說的那些話倒是在心底裏紮根了。
這麽說來,南景深不光不能和蕭意意離婚,還得當個寶似的供起來?
完了完了,之前因為溫倩如的事,她就沒有待見過蕭意意,也不知道她在中間搞的那些小動作,有沒有讓這夫妻兩人之間失和啊。
下午四點左右,一行人下山,直奔南家老宅。
走之前意意去求了三個平安符,拿去給南景深的時候,他沒有多大喜悅,畢竟對這些東西向來是不信的,但也沒有掃意意的信,讓她親手給他放進襯衫心口的袋子裏,意意再拿去給小白,小白的態度要惡劣得多,那眼神分明就是鄙視她,更不屑她求來的平安符,意意索性就不給他了,結果第二天抹臉霜的時候,發現梳妝櫃裏的平安符少了一個,她撐著下巴看鏡子裏的自己,然後嘴角慢慢的劃開一絲笑,笑到最後越發的樂不可支,到現在總算知道小白那樣別扭的個性是隨了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