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跟個古稀老人似的
顧庭深雙目發直,翻頁的手都在抖,臉上有種激動複雜的情緒,他用了十幾秒鍾的時間,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看上的女人消失了五年,這五年她的履曆被人有意的抹消了,這是我托三哥查到的,信息不完善,畢竟是在國外。”
“有這些就足夠了。”
顧庭深把文件合上,緊攥在手心裏,棱角分明的臉廓冷硬非常,緊抿著的薄唇很是凜冽。
說的話,擲地有聲:“放心吧,欠溫家的這份情,我幫你還。”
南景深頷首,嗓音輕淡,“項目結束之後,華瑞不會再和溫氏合作,後續程序切斷得利索點,別牽扯。”
“行。”
顧庭深咬繃了牙,酷寒著一張臉走出去,那個女人……
這輩子都別再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
下班後,意意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就乘坐電梯去了負一樓。
她故意的在廣告部裏停留了一會兒,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出來,所以這會兒,公司裏定點下班的有車族幾乎都已經將車開走了。
意意還記得早上南景深停車的那個位置,徑直的往那個方向走,可走到的時候,見到的卻是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她驀的想起,中午南景深去了老宅,車子肯定已經換過位置了。
她正要仔細去找,眼角忽然劃過一道亮光,閃得她眯了眯眼,本能的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一眼便看見了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子。
南景深站在車前,手中夾著的香煙冒著絲絲縷縷的霧氣,他深邃眸子所及之處,跟隨著意意往這邊小跑過來的身影。
他吸了最後一口煙,往後走了幾步,將煙摁滅在垃圾桶上方的內嵌煙灰缸裏,抬手時,襯衫袖口往上提了一些,黑色袖扣緊縛著他的手腕,在他垂手的霎間,就已經鬆了下去。
他並沒有在垃圾桶旁邊停留多久,已然朝著車頭走去,意意也恰好走到,他伸手將她擁住,自然的拂開她額頭上蓋著的發絲,“累不累?”
“累!”意意是逮著機會就撒嬌。
南景深配合的問一聲:“那怎麽辦?”
“四爺抱抱。”
意意伸手去環他的腰身,手臂收緊了,半邊臉貼在他心口上,耳朵離他左側心髒有些遠,她立馬湊過去,想要聽他的心跳。
南景深大手在她後腦上輕撫,嘴角莞爾,“不怕被同事看見了?”
“我臉埋在你心口上,他們看不見是我。”
“小壞蛋,什麽時候才肯讓別人知道我是你老公?”
意意閃爍了下眼神,支吾著道:“我都還沒有轉正呢,而且我學得可努力了,要是公開了和你的關係,誰還敢真心教我呀。”
南景深莫可奈何,要學商業上的東西,找他豈不是更快?
腦筋轉不過彎的小蠢蛋,還以為先跟著同部門的前輩學習入門比較好懂,難不成他就不懂了麽,但也隨著她,隻要她開心就好,哪怕是不上班,他也有本事給寵著。
意意在他懷裏賴了一會兒就出來了,自己跑到副駕去開車門,貓腰鑽了進去。
南景深也坐進駕駛室裏,係安全帶的時候,隨口問她:“想吃什麽?”
“我知道華寧街新開了一家砂鍋肥腸兔,可好吃了,還能點中餐。”
“就去那吃?”南景深醇厚低沉的嗓音裏帶著平緩,傳進耳朵裏,很是好聽。
意意點點頭,眸子亮晶晶的,似乎是想到吃的就高興。
南景深唇角帶了一絲笑意,緩緩的啟動車子,趁她高興的時候說了一句:“可以點微辣的,但是微辣的還是味道很重,我們就換一家。”
意意立馬就笑不出來了,就是要辣味的才好吃,偏偏南景深是個口味清淡的人,他不吃有刺激性的食物,連帶著讓她也不準吃,說是對身體好。
意意對他的那套養生學,是真的受不了,要不是生活在一起,她很難想象居然有人會生活得那麽清清淡淡的,他不吃辣,也不吃酸,口味不算很叼,但是對菜裏的調料多少會嚴格要求,如果一道菜裏鹽巴放多了,他就不會再動,而且他還從來不喝啤酒白酒,偶爾喝點紅酒,多數時候是喝清水,要麽飲茶,也就三十二雖的年紀,生活得跟個古稀老人似的。
要她那樣生活,她是怎麽都不願意的,起碼嚴格把控她零食的這一點,她就很不滿意。
南景深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等意意下車的時候,他就已經從車頭繞了過來,牽著她的小手走進電梯。
電梯裏的裝修很豪華,卻不庸俗,鏡麵上雕著鏤空的花朵,透著些微的情調,從電梯內部來看,餐廳的環境也差不到哪裏去,他心裏舒了一口氣,還以為意意帶他去的是類似於火鍋店這種人多又嘈雜的地方,沒想到她也有提高品味的時候。
意意一早就定好了位置,告訴給服務員之後,就有人領著他們過去。
餐桌靠窗,周圍還沒多少客人,雖說是新開的店鋪,但這裏的消費水平很高,一般人也舍不得進來。
意意剛剛坐下,正要點餐的時候,視線不經意的往某個方向一放,忽然定住了,嘴裏訝異的“咦”了一聲。
“看什麽?”南景深問聲,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黑眸一頓。
側麵對著窗戶的男人一身西裝革履,手裏夾著一支煙,抬起的時候露出手腕上的銀色表帶手表,舉手投足間,有著一種清俊爾雅卻又成熟穩重的氣質。
偏巧,是南景深有過一麵之緣的人。
“是小舅舅呢。”意意輕呼了一聲,這都兩天了,都沒問問小舅舅找到住的地方沒有,她還覺得挺愧疚的呢,想要過去打招呼來著,又不敢,小心的跟南景深說:“四爺,我們去和小舅舅一塊吃吧?”
“不忙,他在談事。”南景深淡聲說了一句。
意意立馬看向他,“你怎麽知道呢?”
“他對麵坐著的是承陽集團的董事長。”
意意捧著臉兒,歪頭朝關逸雲那邊看去一眼,“談事情……難道那個董事長要買小舅舅的畫麽,他不是最討厭把畫賣給商人的麽,嫌棄這些人不懂得欣賞。”
後兩句話,她聲音咬得很輕,自己對麵可就坐著一個商人呢,而且是個很精明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