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保她一世的靠山
“都叫你不能走了,你沒聽見嗎?”
蕭靜婷死死的扣著意意的手腕,尖利的指甲掐進她肉裏去,麵色可謂是猙獰。
意意側低著頭,看了一眼,嗓音沉淡的開口:“放手。”
蕭靜婷不甘示弱,“我不放,我要是放了,你不就走了。”
意意諷刺的勾唇,側睞而來的視線少有的淩厲,“趁還沒有把我徹底的激怒之前,你最好放手,否則,別說是蕭氏,我把你們三個人都往死路上逼。”
蕭靜婷被她的目光看得瘮得慌,若是幾年前,意意敢是絕對不敢在她麵前說這種話的,就算說了,也是立馬就會挨諷刺的,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蕭意意,身後站著的可是南景深。
那樣一個南家真正的掌舵人,商界的傳奇,就算是整個蕭家,也是惹不起的。
猶豫到此,蕭靜婷也就不敢妄動了,手上的氣力一鬆,意意登時便抽回手去,睨了一眼腕上被掐出來的紅痕,臉色更冷了一些,“叫他們讓開。”
“不許讓!”一聲沉嗬,驀的從身後逼近,蕭振海踩著重重的腳步過來,轉瞬就到了意意麵前,“脾氣還是這麽衝,就不能好好的把話說清楚嗎,我怎麽就教出你這麽個女兒!”
意意皺眉,很是不以為然,“真虧您在我小的時候忙著出軌,沒時間教導我,媽媽把我教的很好,起碼,該是自己的東西,絕對不能被無賴占了去。”
好好說?
到了如今這個局麵,還怎麽好好說。
意意被他們的騙局蒙了這麽久,已經算是最大的寬容了。
的確,金海灣不管是那塊地皮,還是那棟別墅,拿在她手裏,也隻不過是靜物罷了,她當時那樣小的年紀,不懂得投資,也不懂得房地產開發,束手束腳的,沒有這方麵的實力和底氣,她怎麽敢去碰。
地皮靜置了也就靜置了。
但不管如何處置,那都是該她來做的決定,而且這些年,蕭振海雖然攥著地契,但卻一直都沒有動金海灣,那樣大的項目,是需要資金和人才的,而蕭氏,顯然沒有這個實力。
金海灣現有的那些別墅,都是媽媽在位的時候建的,隻租不賣,為的就是日後地契交到了意意手上,她想要拿這塊地皮做什麽事情,房子可以不用費力的收回來。
這些年,光是房租,足夠喂飽蕭家人了,不怪她狠心,貪心的人是永遠都不會滿足的,如果意意這次仍然讓步,今天這樣的軟要挾,還會發生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很多次,那不是她能夠承受或者解決的。
蕭振海咬著牙,他臉上大片的暈紅,已經分不清究竟是生氣還是羞恥,眼神定定的看著意意,像是要從她臉上,瞧出什麽花來,咬著牙,字字句句都說得尤其清楚:“好,就算你小時候我虧欠於你,但我就是萬般不是,還是你的爸爸,你身體裏流的是我的血,把我整垮了,你能有什麽好處?”
意意抿抿唇,板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嘻嘻笑了一聲:“你蕭家沒垮,我又得到過什麽好處了嗎?”
“你……”
蕭振海拿她莫可奈何,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了,的確,這個女兒已經不是他能夠妄動的了,曾經被他嫌棄著,厭棄著的小丫頭,已經找到了能保她一世的靠山,的確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你來,不就是想要拿回整個金海灣,我有個提議,隻要你答應,金海灣可以給你。”
意意眉心一跳,心裏驟然翻湧出了幾許波動來。
蕭振海的用詞很不恰,他說的是“給”,而不是“還”,本質意義上就已經存在著差別。
但意意仍舊是被他說動了。
“什麽提議?”
蕭振海輕咳了一聲,似在把積聚在胸腔裏的怒意和別的東西咳出體外,狐狸般精明的眼色又再顯露出來,他揮手讓傭人們散開,似乎篤定了意意不會再離開。
“過來坐著說話,既然是要談事的,站著怎麽談。”
意意遲疑了幾秒,跟著他們到大廳。
蕭振海和白宛如坐在雙人沙發上,蕭靜婷獨自占了一張單人座,而意意,就坐在蕭振海對麵的位置,形成了一種對峙的局麵。
傭人送了一壺茶上來,蕭振海取了兩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另外一杯放在意意麵前。
意意沒有伸手去端,眼尾輕睞了一眼蕭靜婷手裏的奶昔,心裏越發的泛冷。
她是不飲茶的,要麽是喝水,要麽是喝果汁,現在還被胡伯等人養出了喝牛奶的習慣,但唯獨,是不喝茶的。
蕭振海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可見他用在意意身上的心思,究竟有多麽狹小。
蕭振海呷了兩口茶水,麵色已然冷靜了下來,他看著意意,似乎已經斟酌好了如何開口,語氣聽起來還算徐徐,“金海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給你也可以,我也不是非要攥著不放,但相對的,你要用別的東西來換。”
意意抿了抿唇,稍抬微垂的睫毛,精致白皙的臉兒仍舊沒有旁的情緒痕跡,話聲擲地有聲:“什麽東西?”
蕭振海又再咳了一聲,像是有些不好啟口,白宛如拽他袖子,使了個眼色,讓他下定決心。
“你應該知道,靜婷嫁進南家,本來南渭陽要給她華瑞百分之二的股份,但婚禮過後,南家反悔了,如果你能說動南家人,拿出百分之五華瑞的股份劃到靜婷名下,金海灣便還給你,但你倘若要動那塊地,無論做什麽,我給你資金支持,占你百分之三十的股。”
說話時,他不住的打量意意的臉色,竟覺得看不透她,她嬌小的麵孔看起來毫無心機,一副稚嫩的模樣,卻在聽了他的提議之後,隻是淺淺的蹙了蹙眉,別的任何情緒都沒有。
蕭振海蜷起拳頭,觸在唇前,收了一聲咳嗽,“隻有這兩個條件,你要是答應,金海灣,包括你媽媽生前住的別墅,我都可以還給你,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走法律程序。”
意意恍若未聞,微蹙的眉心很快便鬆展開了,麵上沒有多餘的波瀾,她牽牽唇角,竟是笑了,“爸爸,你還能夠多不要臉,你表演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