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是先天性流產
意意手一抖,渾身狠狠震顫了下。
“呀——”
她拔尖了音量叫出一聲,一隻手捂著臉,雙眼緊閉著,後來漫上來的尷尬和羞惱,都讓她覺得太丟臉了。
出血的時候,真的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什麽先天性流產。
南景深輕聲嗬笑,凝視著她,覆在她肚子上的手沒有停止動作,他手法嫻熟,按得她很舒服,也不拿掉她蓋在自己臉上的手,柔聲問道:“你每次來例假都是這麽疼?”
“前兩天都會,有時疼得床都下不了,一走路就疼。”
他眉頭皺了一瞬,胡伯居然沒把這件事告訴他。
“疼法算不算正常?”
意意怔怔的,認真想了一下,然後搖頭,“我不知道,反正,凱茵沒有像我這樣疼過。”
男人攏了一下眉,俊臉上劃過一絲她看不太懂的情緒,深凝了她幾秒,忽然走到門口。
拉開門,傅逸白就站在對麵,雙手抱臂的背身倚靠在牆上,見他出來,像是一早就預料到的,挑高了眉頭,笑得一臉欠揍。
“想問我經期延後的原因?”
南景深淡淡的瞥他一眼,並沒有要催促的意思,薄薄的兩片唇輕抿著,長身挺括的站立著,寬厚的身影將門口的空間完全占滿,他雙手抄在褲袋裏,仰著下顎,沉靜的深眸,偏就那麽睨著對麵的男人。
“草!”
不管模擬再多次,傅逸白也絕對學不來他的這份淡定。
心情一下子燥鬱得很,傅逸白一肚子話憋得難受,一聲聲的直往口腔上衝,他終究是沒有耐住,重歎一口氣,“服用事後避孕藥最有可能造成經期紊亂,另外,近期情緒緊張,壓力過大,接連的熬夜,也會打亂經期的節奏,但一般來說,不會對女性的身體造成影響,不必緊張。”
南景深聽進去了,醇厚沉穩的聲音緩緩響起:“她很疼。”
“實在疼得很,可以吃半顆止痛片,不能多吃,這個東西還是最好戒了,否則每次來例假都會依賴藥物。”
“嗯。”
南景深認真的聽了,心裏已經有了總結,不會給她吃藥。
順便把門給關了。
給傅逸白氣得,恨不得衝進去拿繃帶勒死他!
……
南景深返回的時候,意意手裏的杯子已經空了,她等他走近,把杯口朝上給他看。
他伸手接過,拿起水壺又倒了一杯,重新塞進她手裏。
意意不滿:“我已經喝過了。”
“是喝完了,還是倒掉了?”南景深湛黑的眸子深深的注視著意意,看得她心虛,悄悄的把腳邊的垃圾桶往床底下踢了踢。
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南景深也不急,自己坐下了,倒了杯清水,安靜的喝著,眉目深刻的俊臉,看似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她這裏,卻是比言語上直接的逼迫還更讓人覺得壓抑。
意意隻好認命的把味道特別不好聞的紅糖水給喝了,捏著鼻子喝的,最後一口進肚後,沒忍住幹嘔了一下。
嘴裏忽然滑進什麽東西。
她下意識的要往外吐,舌尖抵到了軟軟的暖呼呼的東西,她舔了舔,忽然發現南景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麵前,而他的手指,正好被她咬著。
意意慌忙鬆開嘴,嘴裏含著的糖開始有了甜味。
他如此的細心……
忍不住偷偷看他一眼,南景深銳利的臉部輪廓在燈光的照射下,攏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邊,看上去也並不是平日裏那麽高冷得不可接近。
她正愣神,一個袋子,忽然出現在眼前。
“拿著,去裏麵的洗手間換上。”
“什麽呀?”她輕聲嘟囔,把袋子打開看,裏麵裝著的東西,讓她登時變了臉色,蔥白的手指顫巍巍的揪緊了袋口,羞得不能自抑。
底褲和衛生棉……
他已經細心到這種程度了麽。
意意在誤以為自己懷孕,哭得肝腸寸斷的時候,他就已經從她的生理反應上判斷出來了麽。
或者更早。
在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
或者是揪著他的衣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時候……
今晚上這臉,真的是丟得撿都撿不起來了。
她幾乎是用跑的,跑進了洗手間裏,跑得太急,肩膀撞到了門框上,砰聲的劇烈聲響,隨之而來的疼痛,她也不管了,倉皇的把門給關攏。
南景深黢黑深眸內逐漸染了一絲笑意。
且愈發的擴大。
好半響,才從褲袋裏摸出一盒煙,取出一隻在煙盒上輕輕的磕了兩下,食指和中指夾著,送到唇口上叼著,掏打火機的時候,注意到白色床單上那片紅色的痕跡。
他眸色深了深,把煙收了。
意意換了褲子出來,髒了的褲子裝在袋子裏,她沒敢扔,打算帶出去扔掉,一抬頭,看見男人的背影,他正躬著後背,雙手正在忙碌。
“南四爺。”
她輕輕的喚了一聲,提醒他。
“換好了?”他輕聲應了,頭都沒回。
意意朝他走過去,視線擦著他的肩膀往下放,不看還好,一看,頓時羞得血液倒流。
他居然在換床單,而換下的那一張扔在他腳邊,隱約可見一抹深紅。
她舌尖徒然發燙,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南景深卻是一絲窘迫也無,等換好了床單,趁他還沒直起腰身的時候,意意忽然把髒床單給抱了起來,小臉兒糾結的瞄了瞄他,一口軟糯的嗓音,輕聲道:“我想把這個帶走,可以嗎?”
他輕笑:“想帶回去做紀念?”
“你就別再取笑我了……”
今天鬧的大烏龍,估計會成為她人生最大的汙點,她臉皮本來就薄,還再而三的被取笑,再好的心理建設都承受不住,甚至,南景深要是再多說兩句,她絕對會萌生出要辭職的想法。
“不取笑也可以,正好我還沒吃晚飯,你請我吧。”
意意抬起頭,鬆了一口氣,“這是應該的,今天麻煩你了。”
想了想,她弱聲的道:“不過我沒什麽錢,請不起你去高檔的地方,就隨便將就將就,可以嗎?”
男人黑眸淡淡一斂,清涼的笑了一聲:“怎麽,別墅都住得起,一頓晚餐請不起?你老公就這麽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