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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和他劃清界限

  此時他臉上的表情愈發冷硬,端詳她傷口的模樣讓人發自心底的害怕。


  “另一隻腳給我。”


  意意往另一側挪了挪,腳也隨著挪了挪,離他稍遠一些,渾身都不自在,“不,不用了吧。”


  “給我。”疾言厲色的語氣。


  她咬唇,不是很情願的,腳尖僅僅往他跟前挪了兩厘米。


  南景深沒有耐心,他一把扯過,一手托著她的腳踝,另一手迅速把鞋子扒了下來。


  定睛一看,她腳脖子勒出的傷口已經開始發紫。


  意意也嚇到了,趕緊動了動腳趾和腳背,還能動,還好還好,沒有癱瘓。


  “自己還在慶幸?”


  男人猛的抬頭,麵上清冷的神色越來越重,深黑的雙眸裏含了細碎的冷意,高挺的一雙鼻梁兩側,那雙震懾人心的黑眸,正嚴肅的看著她。


  “這雙腳不想要了?”


  她懵懂的和他對視著,唇瓣碰了碰,還沒說話,便又被他冷冷的堵了一句:“要是不想要,我現在就給你砍了。”


  “別……”她一慌,腳往後收,他手上的力氣可不小,恁是沒有掙得過他,小眼頓時垮下來,“你把我腳砍了,我怎麽走路嘛。”


  “原來你還知道這雙腳長來幹嘛的。”他哼笑一聲,直起身來,忽然丟了一隻藥膏給她。


  意意捏在手裏,某種大膽的想法忽然冒了出來,“你是專門給我送藥來的麽?”


  南景深喜怒不明的目光隨著她看下來,“是。”


  她以為他會否認的,這麽直接承認,反倒是有些尷尬。


  “謝謝……”然後,再無話。


  女孩咬著嘴唇,兩顆細白的貝齒輕輕的咬著粉嫩嫩的唇瓣,眼睫垂下,兩排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底覆下了一層陰影,映得她小臉兒瓷白瓷白的,叫他挪不開目光。


  南景深重新蹲下來,從她手裏把藥膏接過來,擠出一些就往她傷口上敷去。


  “不用了不用了,四爺,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匆匆瞄了一眼四周,這一幕要是被人看見了,她該怎麽解釋。


  南景深沒聽她的,繼續手上的動作,帶著溫度的指腹輕輕的在她腳踝處按摩,“跟四爺客氣做什麽。”


  “您日理萬機,我是不想麻煩您……”她其實想他趕緊走,都是已婚關係的人,還是上下屬,在公共場合也不知道避避嫌。


  南景深輕睨她一眼,小姑娘臉蛋紅紅的,秀氣的眉心擰成一團,忽然便起了逗弄的心思:“不麻煩,憑我們睡過的關係,我也不會覺得麻煩。”


  意意驚愕的閃了閃眼睫毛,嘴巴張成了“O”型。


  她兩手並用,猛的招呼到他臉上,一把捂住他的嘴,壓低了聲音道:“胡說什麽呀你,你都不怕被人聽到的麽!”


  南景深沒有拿掉她的手,仰著頭,沉黑的眸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黑瞳深處,悄然的浮現出一絲淺顯的笑痕。


  她身子下傾著,就在他頭頂不遠的距離,軟綿軟綿的呼吸撒下來,鼻息間盡是她從指縫間鑽進的甜膩氣息。


  小臉兒透紅的模樣,與前天晚上喝得醉醺醺還硬要掛在他脖子上的無賴樣兒,一樣的可愛。


  半響,意意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不妥,指尖蜷縮著撤走,忐忑的不敢看他的眼睛,“南四爺,請自重!”


  男人薄唇輕勾,卻不見一絲笑意:“蕭小姐拒絕人,還真是幹脆。”


  她深吸一口氣,“畢竟我們都是有妻子老公的人,注意一些總是好的。”


  南景深一言不發的盯著她,極有壓迫力的眼神給人一種如坐針氈的顫栗感。


  女孩無措的攪弄自己的手指,她身上穿著不適合自己的黑色窄身西服,裏麵搭一件中規中矩的白襯衫,下麵的黑色包臀裙很是束縛,頭發卻挽成了丸子頭,成熟不算,可愛也減半,這身打扮,在南四爺眼裏,怎麽都算是不倫不類。


  尤其是裙子,短得連膝蓋都遮不住。


  藕白的一雙腿兒就那麽露在空氣裏,胡伯請的設計師,眼光就差成這樣?


  南景深突然便心氣兒不順,上身躬下來,雙手抄在褲袋裏,兩側彎著的手臂投下寬厚的陰影,將她小小的身子,完全罩在了他的陰影當中。


  “你這是在和我劃清關係?”


  意意摸不清他的脾氣,但這話的語氣,聽著就不是很愉快。


  她回想自己剛才的話,覺得沒有什麽錯處,隻不過心跳快得很,她勉力鎮定下來,說道:“這是應該的,您自重一些,我也自重,相互不糾纏,對各自家裏的那位,才算是有良心。”


  他危險的眯眼:“你很愛你老公?”


  “很愛。”意意脫口而出,心虛得直打鼓,為了加深這句話的真實性,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補充:“我最愛我老公了,他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至於別人,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南景深簡直氣笑了。


  還不知道自己在小妻子的心目中,地位如此的高,平時有事沒事就在胡伯麵前數落他的不好,這時候倒是能拉出來當擋箭牌了。


  南景深嘴角扯開一抹似真似假的笑,“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放心,今天以後,我和蕭小姐之間,隻存在上下屬的關係。”


  “……”她該鬆口氣的,為什麽鬆不下來。


  男人轉身離開,臨走之前,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一日三次。”


  意意茫然的抬眼,視線攸然落下,注意到腳邊的藥膏,他說的,是這個東西吧。


  說實話,南景深這樣的天之驕子,多少人求都求不來,能和他扯上點關係的人,巴不得宣揚得全世界都知道,敢這麽將他推開,這世上大抵就意意一人。


  她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可惜,她已經沒有了愛他人的權利,哪怕是稍稍生出點好感,都得快速的在萌芽時刻就給掐滅掉。


  誰讓她已經嫁作他人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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