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宮廷晚宴,北秦太子
東魏的京城,在進入十月以後,夜裏,便會有些微涼,眉俏將宋清歌的披風係好以後,才放下心來。
“我去宮裏,又待不了多久,其實不穿這披風都可以。”宋清歌淡淡的說,她是覺得累贅。
眉俏道,“郡主,您就是不替自己作想,也要為奴婢想想啊,您若是不小心受了風寒,奴婢可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的。”
宋清歌見眉俏一副委屈的樣子,便笑了笑,“聽你這口氣,倒像是以前受過多大委屈似的。”
“自從跟了郡主,奴婢再也沒有受過委屈。”眉俏笑著說道。
宋清歌道,“知道便好。”
“郡主,收拾好了,快些去吧,若是晚了,就進不了宮了。”眉俏道。
宋清歌點點頭,便出了院門,到了前廳,見老夫人帶著崔鴛早已在此等候,她給老夫人行了一禮後,才與崔鴛一同離去。
二人乘坐馬車,緩緩向皇宮駛去。
因為天氣見涼,今日的這宮廷宴席,便是布置在大殿之內的。
宋清歌一走進整個大殿,便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她著了一身淺黃色衣裙,外披一件紫色的披風,頭上戴著的是鑲著流蘇的玉簪,整個人看起來,淡雅而高貴,讓人賞心悅目,卻又不敢靠近。
她最吸引人的,還是那一雙藍瞳,仿佛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碧波深潭,讓她擁有不符合年齡的淡定從容。
而站在她一旁的崔鴛,今夜的精心打扮,也顯得十分的引人注目,但是,她一站到宋清歌的身邊,整個人立即黯然失色。
宋清歌尋好了一個位置,便款步走了過去,才一落座,便看見大步走了進來,而在他身後,跟的竟然是初七。
她側目向崔鴛望去,果不其然,崔鴛已經發現了初七,她看了一眼初七,然後又將頭低下,那一抹嬌羞,隻有甜蜜和期待。
今日的宴席,男子都在前麵,女子在後麵。
因此,謝衍在尋到宋清歌的身影以後,露出會心的笑容,便坐到了屬於他自己的位置。
宋清歌看著那挺拔的背影,心裏湧起莫名的踏實。
接著,進入大殿的,是北秦太子和使者。
這是前世今生,宋清歌第一次看見劉亦玉。
傳聞,劉亦玉的祖母身份特殊,他在很大一部分上,遺傳了他祖母的陰柔之美,一點也沒有北秦男兒的粗獷,魁梧,威猛。
今日一見,果真是如此。
這劉亦玉比東魏的普通男子,身量都要高些,麵部輪廓分明,眼眶深陷,鼻梁高挺,嘴唇微厚,宋清歌都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美男子。
劉亦玉沒有很肆意的打量周圍,便坐到了屬於他的位置,然後,便和周圍的人,看著很友好的樣子在交談。
就在這時,宋清歌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她循著聲音望去,果然是裴貞兒。
而站在裴貞兒身邊的,是許久未謀麵的周景琅。
周景琅遺傳了昔日皇後的美貌,如今,廢後已去,她也成熟了不少,那眉目之間,少了曾經的淩厲,多了些嫵媚。
今夜,周景琅一身紅色宮裝,光彩奪目。
若宋清歌是月亮的清美,周景琅則是烈日的火熱。
後者隻那麽一眼,便再也不想看第二眼,而,前者隻能遠遠觀望,歎息而讚賞著她的美,但是,知道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劉亦玉從進到這殿內來,目光便沒有在一處停留過,隻周景琅一進來,他才發現,這個世界上,原來竟然還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嬌媚而不失柔美。
豪爽而又細膩。
他忍不住對看了幾眼,最終,還是將目光收回,緊接著,又與身邊的人,繼續交談。
周景琅今夜比較特別,竟然沒有和宋清歌坐一桌,而且,也沒有尋她的麻煩,她終於知道開始收斂自己的任性,隻安靜在坐在那裏,偶爾有官員的女兒過來給她行禮,她也隻是微微一笑,點點頭罷了。
因為周景璃和宋清棉都在禁足,慕容悅也沒來參加宴席,幾大仇人沒有到場,宋清歌反而有些不習慣。她隻低頭玩耍著眼前的瓷杯,然後和裴貞兒輕聲低語幾句,直到天子攜貴妃和蘭妃到來,眾人起身行禮,而後,這晚宴,才是正是開始。
閩卓辭因為是北秦使者來到東魏的中間者,他常年在邊疆,此次回來,又是帶著功勞回來的,這天子對他的待遇自然不一樣,一時之間,他竟然越過了宋正風,厲遠章,是除了周景瑜,謝衍以外,離天子最近的。
席間,貴妃和蘭妃,吩咐早已準備好的歌舞上場,頓時,整個大殿的氣氛,立即活躍了起來。
男人之間,談的是政治。
女子之間,除了宋清歌、裴貞兒、周景琅三人,其餘的女子,都在議論那劉亦玉長得好看。
周堯禹坐了片刻,便交招待北秦使者的重任,交給了謝衍。
他一走,後妃也跟著離開。
剩下的人,反而不再拘束。
劉亦玉道,“鎮安王,光看這宮廷舞姬表演,一點樂趣也沒有,不如,讓在場的女子,為我們跳舞唱歌助興可好?”
謝衍道,“太子有所不知,我們東魏和北秦,民風不同,東魏沒有那麽開化,沒有眾多閨閣女子一起為來賓助興的。”
“亦玉還以為,今日得幸來到東魏,能夠欣賞到不同於北秦的歌舞,如今看來,怕是要敗興而歸了。”劉亦玉也沒有置氣,隻是那語氣裏,沒有咄咄逼人,稍顯遺憾,反倒讓周圍的人覺得過意不去。
周景瑜和閩卓辭對視一眼,放下酒杯,緩緩開口,“太子初來北秦,這點願望,我們當然是可以滿足的。”說完,又對著謝衍道,“鎮安王,不如我們就讓這些女子自願上台表演,最後由眾人投票選舉表演得最好的,得票最多者,賞金五百兩,這賞金,就由本王出了。”
他這是在將謝衍的軍,一般的人,聽到他這麽財大氣粗的話,定然會心生不滿,說不定為了在使者麵前掙個麵子,還要爭著承擔那賞銀。
但是,他想錯了。
腹黑狡猾的謝衍,毫不猶豫,立即開口,“既然瑜王願意出黃金五百兩,那當然是有女子願意上台表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