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親生父親竟然要害她!
宋正風一陣詫異,宋清歌是何許人也?
她是從棄女做到如今天子的寵信的郡主。
是眾皇子爭相搶奪的女子。
是小小年紀,就能勝任丞相府中饋之事的嫡女。
是東魏文武雙全的第一才女。
如此了不起的一個奇女子,怎麽可能沒有想到辦法去救對她一往情深的謝衍?
“歌兒,要不然,你進宮去求求皇上。皇上如此喜愛你,而且鎮安王又無過錯,興許皇上看在你的麵子上,就放了鎮安王。”
宋正風望著宋清歌說道。
宋清歌暗道,她的這個道貌岸然的父親,真是用心良苦。
可惜,他不了解她。
她知道內情,所以不會去求周堯禹,可是,可笑的周堯禹,還以為替她指了一條明路。
“父親,女兒隻是一個臣子之女,能有什麽麵子?”宋清歌道,“皇上是明君,定能明斷是非,還謝衍的清白。”
宋正風不以為然,道,“歌兒,此事不易拖得太久,免得夜長夢多,為父認為,你應該連夜進宮,向皇上求情,爭取早日將鎮安王救出來。”
“父親,謝衍被關押,已有兩日了,父親怎得此時才想到這個辦法?”宋清歌疑惑道,“而且,父親在朝中為官多年,人脈必定很廣,不如父親想想辦法,幫幫謝衍。”
宋正風麵色遲疑,顯得有些為難,道,“歌兒,不是為父不幫鎮安王,實在是為父如今的位置,不適合幫他。”
宋清歌假意疑惑,“父親,女兒不明白。”
宋正風道,“歌兒,為父身為一國之相,清政廉明,不可為了家事而違背為父的清譽。而你就不一樣了,你和鎮安王是有婚約的,你為他求情,是理所當然的,不會有任何人詬病。”
宋清歌清淺一笑,仿若煥然大悟,盯著宋正風的漆黑的眼眸,淡然問道,“父親一生的清廉,自然是不能有一星半點的汙點,此事,當然是女兒去做最為合適,所以,父親不必擔心,女兒心中自有對策。”
宋正風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果不其然,他就知道,宋清歌心中定然是有對策的。
“看來歌兒是早已做好了對策,害得為父白擔憂一場。”
“是女兒的不對。”宋清歌言不由衷,隻有懂她的人,才能明白她藍瞳中的寒意。
“好,隻要歌兒有辦法就行。”宋正風麵帶喜色,仿佛是他已經想出救人的法子一樣,他說完,就立即伸手指著滿桌的佳肴,道,“快動筷,歌兒多吃些,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救鎮安王。”
“多謝父親。”宋清歌淡然的說。
一頓飯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祖母,孫女告退。”宋清歌給老夫人行禮完,才緩緩離去。
老夫人望著宋清歌離去時清冷的背影,忍不住抹了抹眼淚,在崔鴛的攙扶下,回到沁寧院。
宋清婉和三姨娘在返回院子的途中,開口道,“姨娘,您說我們要不要寫信告訴二姐姐,說郡主已經想到了救鎮安王的方法了?”
“你又要作甚?”三姨娘厲聲道,“方才在席間,若不是郡主不與你計較,怕是你早就被拖下去打板子!”
“姨娘,您就是膽子太小。”宋清婉不以為然,“說到底,郡主這一路走來,不過靠的是鎮安王,如今鎮安王已倒,郡主的路又能走多久了,這還是未知的。所以,此時,若是我們與二姐姐聯手,將郡主貶為庶人,那我們豈不是就可以踩到她頭上了。”她越說越得意。
三姨娘神色淩厲,道,“誰說鎮安王倒下了?!”她瞪著宋清婉,“以後這話可不能再說了,宋清棉她背後有厲府,有三皇子,我們背後什麽也沒有,她是拿我們當劍使,到時候吃虧的是我們,賺的卻是她!”
“姨娘,按照您的說法,就是白白失去了這麽一個打擊郡主的機會?”宋清婉不服氣的問。
“那也不是,如果有一天,鎮安王真的倒下了,屆時,如果皇上厭惡了郡主,即使沒有我們,也會有其他人收拾郡主,所以,我們現在,隻需要安靜的在院子裏好生生活,靜候時機。”三姨娘打算著。
“還是姨娘想得周到。”宋清婉佩服的說道,母女二人,快步向前行著。
此時,宋正風和阮昔,也已經行至半路。
八月晚荷,隨著濕潤的微風,輕輕而來,飄散在丞相府的小徑上。
“老爺,您方才問郡主如此隱秘的問題,為何不在書房問?”阮昔挽著宋正風的手臂,輕聲問道。
宋正風拍拍阮昔的手,道,“昔兒,你是不知道,我這個女兒啊,她如今養成了這個冷淡的性子。如果是我叫她去書房,無論我問什麽,她可能直接就拒絕了我,根本不會給我任何答案。”
“那老爺選擇在家宴上問此事是?”阮昔好奇的問道。
宋正風微微一笑,道,“如今在這府裏,她最在乎的怕是老夫人了,隻要有老夫人在場,她就會吐露一二。”接著又歎氣,“哎,我這個當父親的,竟然隻有使用這種方法,才能得知她心裏所想。”
“老爺不必難過,郡主是麵冷心熱之人,父女之間,血緣親情,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割舍的,假以時日,郡主定然能夠理解老爺的一片苦心。”阮昔猶如一朵溫柔的解語花,細聲的說道。
宋正風露出溫和的笑容,道,“昔兒,你真是上天派到我身邊的天使,溫柔體貼,我是早些時候遇到你,我也不會孤獨這麽多年。”
阮昔低頭,溫柔一笑。
宋正風牽著阮昔,繼續向前,將她送回院子以後,才匆匆返回書房。
須臾,一隻鴿子,從宋正風的書房飛出。
一道黑色的身影,矯健而輕盈,騰空而起,將鴿子抓入手中,快速離去,片刻以後,就來到了宋清歌的院子。
黑影推門而入,將鴿子交給宋清歌,摘下麵巾,拱手道,“閣主,您真是料事如神。”
說話的是鳳拾,他一臉的欽佩。
宋清歌麵色清冷,快速的取下綁在鴿子腿上的信箋,借著燭火的微熱,烤化封蠟,展開一看,上麵赫然寫著:已找到方法,謹防!
她麵色慍怒,眼中殺意一現,她的親生父親,宋正風,果然還是在背後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