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
周景珦在書房裏,頹廢的坐在地上,雙目緊閉,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定然還以為他已經氣絕身亡。
他驟然聽到外麵響起一聲溫柔的聲音,雙目瞬間睜開,閃爍著光芒,他以為是宋清歌,麵色一喜,正欲起身去開門,卻聽見門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他失望一笑,宋清歌怎麽會用如此溫柔的聲音與他說話。
她對他,從來都是冷漠,疏離,沒有半分的溫柔,是他天真的以為,赤誠相待,能感動她,最後,感動的隻是他自己而已。
他又絕望的癱坐在地上,依靠著牆壁,閉目神傷。
門外的聲音,並沒有因為他的不回應而停下,而是用溫暖的聲音緩慢的訴說著故事。
許君燦坐在外麵,輕聲敘述著過往,她第一次看見他的笑容,便深深的愛上了他。
後來,她隻要打聽到他每次出行,她便會在路邊的悄然等待,隻希望他能出現在她的視線裏,讓她一解相思。
每次他出行,她都一旁隱蔽的地方偷偷的注視著他,既希望他能發現她,又害怕他發現他。
可是,每次當他隻顧著前行,而沒有注意到她時,她又深深的失落,但,又繼續期待著下次的偷偷的相看。
如今,都過了數月,他已經在她的心裏生根發芽,再也不能拔去,若是硬生生的拔去,便會活活的要了她的命。
周景珦聽著門外女子的聲音,溫柔,溫暖,恬靜,與世無爭,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寧靜。
他突發奇想,是什麽樣的女子,才能擁有這般美好的聲音。
任憑他的不理不睬,她都一直自顧自的訴說著,不管外麵的喧囂,獨自活在自己認為的快樂的世界裏。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起身,去看看外麵對他一往情深的女子。
緊閉的房門,嘎吱一聲打開,露出的是一個胡須滿滿,眼眶無神,麵色蒼白,一臉的悲傷。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著小廝打扮的小子,嬌小而靈氣。
他詫異不已。
“二皇子!”小廝一臉欣喜,坐在地上,抬頭望著他,眼神中還透露著心疼,不過那聲音,正是他方才在房中聽到的聲音。
“你是誰?”周景珦冷冷的問。
“我……”許君燦笑容凝固,開始緊張起來,雙手捏著自己的手指,紅著臉,怯怯的說,“臣女是許君燦。”
“許君燦?”周景珦有些驚訝,他盯著許君燦的麵龐,垂了垂目,才回憶著說道,“你是許公子的妹妹,昨夜表演作畫的許小姐?”
許君燦笑顏如花,沒想到周景珦竟然還記得她,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二皇子,您竟然記得臣女,臣女好生歡喜。”許君燦交織著雙手,歡喜而緊張,那一低頭的溫柔,像是盛開的青蓮。
“許小姐是打算一直坐在地上麽?”周景珦問。
許君燦連忙起身,規矩的站著,局促不安,又歡喜萬分。
“你哥哥帶你進府的?”周景珦不悅的問。
許君燦聞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二皇子,此事不怪哥哥,都是臣女一人所為,臣女拿自己的性命威脅哥哥,哥哥被迫才帶臣女來的,請二皇子責罰臣女。”
周景珦聞言,看著許君燦慌張的模樣,臉色緩和了下來。
他深愛宋清歌。
所以,他能體會,深愛一個人而不得的痛苦。
說到底,許君燦與他是同一類人。
“你起來吧,與你的哥哥一同回去。”周景珦道。
“多謝二皇子不責罰之恩。”許君燦道,然後緩緩起身,就要離去。
她走了幾步,停下了腳步,遲疑了須臾,終是無言,此時,她的臉龐都是火辣辣的發燙。
周景珦望著許君燦纖細柔弱的背影,心中又悲傷起來,若是如此溫柔待他的,是宋清歌,那該有多好。
可是,世事不如人願。
他無奈而心痛的笑了笑,然後大聲道,“來人,準備沐浴!”
“是,二皇子。”立即有仆人回答。
許君燦聽聞身後響亮的聲音,嘴角輕抿,露出燦爛的微笑,向前而去。
此時,許夫人已從宮裏回到了許府,滿臉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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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許君燦不同的是,紀棠心是規矩來到定國候府的大門前,拜訪她兒時的玩伴,謝衍。
看守大門的家丁,在得知她的身份以後,便立即進府去稟報,但是,來的卻是謝十三。
紀棠心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紀小姐,您請回,我家少爺今日不方便見客。”謝十三客氣道。
“謝十三,衍哥哥知道是我來了麽?”紀棠心不甘的問道,她心裏還有一絲的期盼。
“紀小姐,我家少爺說與您男女有別,以後紀小姐就不用再登侯府的門了,免得壞了紀小姐的閨譽。”謝十三道。
紀棠心麵色失落,知道這是謝衍搪塞的她的借口,她既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尋他,就不會在意那些閑言碎語。
她從小便知道謝衍的性格,猶如頑石,沒有任何的弱點,從來不受人威脅。
但是,她想到昨夜無意間瞧見謝衍看宋清歌時的溫柔眼神,便道,“謝十三,你去問問衍哥哥,今日若是站在這裏的是宋清歌,他會不會擔心她毀了閨譽?”
謝十三神色一冷,紀棠心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紀小姐,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您請回,還請自重!”謝十三說完,就欲轉身離去。
“謝十三,你告訴衍哥哥,我現在就要進宮麵見我姑母,想必,我姑母對我說的故事一定很感興趣。”紀棠心語氣冰冷,而且,其中的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謝十三一刻不停留,返回謝衍的屋子。
此時,謝衍正在與許韞玉相談昨夜之事。
謝衍聽聞謝十三的稟報以後,便讓許韞玉先行離去,並吩咐讓紀棠心進來。
片刻,紀棠心進了侯府前廳。
謝衍正坐在主位上,一臉的冷漠。
“衍哥哥。”紀棠心麵帶笑容,親切的喚了一聲,便自己尋了位置坐下,仿佛對侯府熟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