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安好心的拜訪
宋清歌聞言,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古往今來,女子能上戰場的太少了,這巾幗不讓須眉,不是隨便一個女子都能做的。所以,若是以後我有自己的軍隊,便不會將男女分開,一視同仁,在我眼裏隻有士兵,沒有男女。”
謝衍沒想到宋清歌考慮得更周全,便道,“丫頭的想法,我都支持。”
“我的想法,我有自己的打算,倒是你,今日這聖旨一出,怕是定國候府的門檻都要被登破了。”宋清歌道。
“我現在是看不穿皇上的意圖了。”謝衍驟然嚴肅道,“他將權利放給我,是要將我推到風口浪尖,可卻又在暗地裏保護我,他是想我成為他幾個兒子爭奪對象。”
宋清歌神色凝重,垂目回憶前世。
前世,她回到京城的時候,謝衍已經卸下了先前偽裝,成為了一個威名遠揚的將軍。
那時的謝衍,依然保持中立的態度,他隻忠於周堯禹,任憑其他人使用任何手段,他都毫不動搖。
而周堯禹也是特別的信任謝衍,彼時,每日都有人彈劾謝衍,可是周堯禹皆是一笑置之。
也是因此,謝衍才會遭人暗算……
想到此處,宋清歌神色一暗,眼中閃過一絲內疚。
彼時,她也曾疑惑,周堯禹為何如此信任謝衍,從古至今,就算是天子的親信,都會受到天子的猜忌,何況還是手握兵權,深得兵心的臣子呢。
今生,這一幕又開始重演。
若是今生還如前世一樣,那周堯禹便會一如既往的信任謝衍,而謝衍還是會遭人暗算。
但是,有她在,她怎麽會讓如此悲劇重演呢。
“謝衍,你不必多想,雖然我也不知道皇上為何如此對你,但是,皇上是很信任你的,且不會輕信他人之言,猜忌你。”
“丫頭,為何你會和我爹說同樣的話?”謝衍疑惑道。
在那一瞬間,宋清歌心裏驟然冒出一個想法,定國候和她一樣,也是重生歸來的。
她臉色微變,露出一絲擔憂,若是定國候真與她一樣是重生回來的,那她的複仇之路,便會艱難許多。
很快,宋清歌在心裏便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她是帶著濃烈的恨意才重生的。
前世,定國候雖然說辭世的冤屈了些,但是,畢竟沒有很大的仇恨,應該是不會重生的。
可是,若重生這一線索否定了,那便是定國候知道了什麽秘密。
定國候縱然是與周堯禹一起打下江山的兄弟。但是,如今,周堯禹是君,他是臣,君為臣綱,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也是帝王不可侵犯的天威。
他既然能做定國候的位置,想必是深諳這些道理的,所以,他應該將這些君臣相處之道教導於謝衍,而不是告訴謝衍,天子是絕對信任的。
“謝衍,侯爺可說過皇上為何會如此信任你?”
謝衍搖頭,無奈道,“每次我想問我爹時,他便顧左右而言他,不再提及此事。”
“看來侯爺是不想說了。”宋清歌也清冷道,“謝衍,既然皇上如此信任你,你別辜負皇上期望便是,也隻有這樣,隻忠於皇上,不卷入皇子奪嫡之爭,方能保平安。”
謝衍讚同道,“丫頭,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宋清歌淺淺一笑,二人又依偎著說了許久的話,謝衍方才離去。
翌日。
周堯禹下旨,三日後在宮裏為謝衍舉辦慶功宴,由皇後一手操持,文武百官,可攜帶家眷參加。
此時,定國侯府門前,圍著了幾人。
為首的是周景珦。
周景璃與周景瑜立於周景珦左右,在這三人身後,是皇後侄子紀賢明,許大人兒子許韞玉。
周景瑜是淡泊名利,無心皇位的,至於其他的幾人,都是周景珦的跟班。
所以,今日,這目的便是再明顯不過了。
便是周景珦主動來拜訪謝衍。
侯府負責守門的家丁,自然是很恭敬的將眾人迎進了府。
眾人在前廳等候。
謝衍須臾便來到了前廳。
他麵帶笑容,臉上仍舊是一副放蕩不羈的表情,意氣風發的走到周景珦的麵前,然後依次給三個皇子行禮。
給這三個皇子行禮完以後,他的目光落到了正端著瓷杯喝茶的許韞玉身上,聲音就變了調,連說話的語氣也變了,“許公子,你可是稀客啊,今日是什麽風將你吹來了?竟然踏進了我侯府的門?”
許韞玉含在嘴裏的茶水沒有咽下,而是直接噴了出來,幸好謝衍躲閃得快,否則,這茶水怕是要全部噴在謝衍的身上了。
他連忙放下茶杯,慌忙起身,一臉的驚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要給謝衍行禮,嘴裏念道,“請鎮安將軍贖罪,這茶水太燙,實在是咽不下,就隻有噴出來了。”
謝衍神色一冷,嘴角含笑,道,“許公子,實在是對不住,我侯府的茶水一向如此,若是許公子喝不慣,還請自便。”
許韞玉臉色微變,已帶怒色,聲音也加大了幾倍,“謝少爺,你別以為自己當了鎮安將軍就了不起,在我眼中,你依然是那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今日若不是二皇子的吩咐,我才不屑來你這府上。”
“許公子,住口!”周景珦突然厲聲開口,收起溫和的笑容,嚴肅道,“你們兩個,吵了那麽多年,還沒有吵夠麽?曾經是鎮安將軍年少不懂事,如今,他身份不一樣了,你的態度也應該改改。”
許韞玉很快露出一副恭順的模樣,道,“是,二皇子。”可是抬眸,在對上謝衍的眼神時,依然是不屑的。
謝衍見此,微微一笑,拱手道,“二皇子過獎了,臣再怎麽變,裏子還是沒有變得,二皇子還是如以前一般喚臣謝衍即可。至於許公子,怕是一輩子都瞧不起臣了。”
周景珦立即道,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謝衍,這鎮安將軍,是皇上親封的,你可不能妄自菲薄,白白辜負了皇上的一片心意。至於許公子,他也是有口無心的,你大可不必與他一般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