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宋清歌沒想到今日這來謝恩的日子,竟然遇到了周景珦。
遇著周景珦倒算了,沒想到他對宋清歌已然種了情根,那言語之間的懇切,倒不像作假。
但是,情之一字,是虛無縹緲的,沒有可用來形容的實物。隻知道,若是無情,便不能強求,最好的方式,便是直接拒絕。
可是,若是在以前,宋清歌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可是,今時今日,她的心中有了掛念。
她不再是孤單一人,她不能隻為了自己報仇,而置真心在乎她的人不顧。
若是她露出一絲半點的痕跡,最先受到打擊的便是謝衍。
雖然,她知道,謝衍不害怕站到人前來,暴露他自己,不惜一切力量去保護她。
可是,同樣的,她現在,在乎謝衍,她也要保護他,她寧願讓自己在這裏與皇後和二皇子敷衍,閑談,也一樣能多掩護謝衍一些時日,讓他更加的強大。
“多謝皇後娘娘誇獎。”宋清歌淺淺一笑,“皇後娘娘如此誇獎臣女,倒讓臣女覺得有一種臣女本來就是如此優秀的錯覺。”
皇後被宋清歌這偶爾露出來的小女兒情態給逗樂了。
“宋大小姐,你若是日日進宮來陪本宮說說話,再過些時日,本宮定然會讓人覺得年輕了十歲。”
皇後表達喜悅時,都端莊高貴,時刻不肯放鬆,讓自己時刻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周景珦見宋清歌與皇後相處融洽,心中更加滿意了,“宋大小姐,我母後說得對,你就是應該多進宮走動走動,這樣還有助於體質變強。”
“沒想到二皇子竟然連醫理也多,臣女佩服得緊。”宋清歌淡然道。
“略微知道一二,讓宋大小姐見笑了。”周景珦溫和而不失謙遜的說道。
“二皇子折煞臣女了。”宋清歌微笑著道。
皇後見周景珦與宋清歌二人漸漸熟絡起來,大有相談甚歡的模樣,便對宋清歌道,“宋大小姐,本宮有些乏了,便先去歇歇了。”
“臣女告退。”宋清歌想著皇後都走了,她當然也想離開的。
可是皇後卻道,“宋大小姐與珦兒相談甚歡,可在這寧安宮多做些時候,不必拘束,就把這裏當作丞相府即可。”
宋清歌瞬間明白了皇後的意思,皇後這是借故離開,把空間留給她與周景珦,想讓他們二人獨處些時日。
但是,她又想起了上次與周景珦獨處以後,謝衍的醋味就很大了。若是,今日又與周景珦獨處,想必謝衍又要吃味了。
但是,她不想讓謝衍吃味。
所以,她想要離開。
可是,皇後偏生不讓她離開,要讓她留下。
若是,她拒絕,皇後日後必定會為難她,屆時,謝衍定然會為了她出手,就會暴露他。
想到這裏,她果斷選擇留下,“是,皇後娘娘,臣女遵命。”
皇後滿意的點點頭,言秋一直在察言觀色,此時早得了皇後眼神的示意,她立即過來,扶著皇後,正欲向臥殿而去。
“母後,兒臣突然想起府上還有些事要回去處理,便先行回府了,改日再進宮來陪母後。”周景珦突然起身,行禮道。
因為周景珦是低著頭的,皇後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在撒謊。
但是,她又不能當著宋清歌的麵,去試探周景珦,於是,為了給周景珦臉麵,她隻得道,“珦兒,你府上的事重要,陪母後嘛,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快回去吧。”
“多謝母後。”周景珦見皇後同意了,才抬起頭來,“母後,宋大小姐一人在此也無事,不如兒臣便順便將她帶出去吧。”
宋清歌心裏驚訝,最先不知周景珦何意,可是瞬間便想起上次他幫她打掩護之事。
她麵露感激之情。
皇後見此,便道,“亦可。”又轉頭,對宋清歌道,“宋大小姐,得空了一定要來宮裏坐坐,陪陪本宮。”
“是,皇後娘娘。”宋清歌行禮,輕聲而恭敬的說道。
皇後點頭,緩緩離去。
“宋大小姐,走吧。”周景珦對宋清歌道。
宋清歌點點頭,走在周景珦的身後。
直到二人走到偏僻的宮道,周圍無人時,周景珦才開口道,“宋大小姐,你其實不必委屈自己,來迎合母後。”
宋清歌心裏冷笑,生長在皇宮裏麵的,哪有單純之人,原來周景珦說順便將她帶出宮,是有話要在私下問她呢。
“二皇子說笑了,臣女是真心恭敬皇後娘娘,一點也不委屈。”宋清歌淡然的說。
“宋大小姐,我說你是我的知己,這是真心話,所以我知道你心裏所想。”周景珦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這裏,所以便借故將你帶出來,送出宮,也還你一個自由自在。”
宋清歌見周景珦態度誠懇,語氣真誠,也不再偽裝,“多謝二皇子,臣女說感謝二皇子的恩德,也是真心話。”
“宋大小姐,日後你若是遇到了任何的困難,都可以來尋我。”周景珦邊說,邊取下佩戴在腰間的玉佩,遞給宋清歌,“這是我的玉佩,也可做信物,你隻要拿著這個玉佩,去我府上尋求幫助,便會有人將消息傳遞給我。”
宋清歌並沒有接玉佩,而是微微行禮,道,“多謝二皇子。但是,這玉佩臣女不能接受。”
周景珦神情落寞,有些焦急,道,“這是為何?”
“二皇子都知道臣女的心思不在這裏,那定然也知道臣女為何不接受這玉佩。”宋清歌點到為止,不想點破,傷了周景珦的臉麵,算是還了他兩次相幫之情義。
周景珦這時卻更急了,“宋大小姐,你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
宋清歌淡然一笑,往後退了一步,冷漠而疏離,“二皇子,臣女天生性子冷,無人能住進臣女的內心。”
“宋大小姐……”周景珦又急切,話未說完,宋清歌又繼續道,“二皇子,臣女已經識得了出宮的路,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不理會周景珦暗淡的神色,便徑直離去。
當她來到宮外,發現丞相府的馬車已經消失不見。
就在疑惑時,她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