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二姨娘的野男人
那小廝的聲音焦急而高亢,讓倚在門口的宋清歌都聽得一清二楚,她抿嘴一笑,清冷的說道,“好戲開場。”
眉俏和西籽雲裏霧裏,不知所雲。
老夫人聞言,臉色煞白,祠堂著火,是天大的事,那裏麵可是宋氏列祖列宗的牌位供奉之地,若是出了任何的差錯,她就是死千萬次,也彌補不了她的罪行。
宋清棉也是大驚失色,隻因裏麵還關著二姨娘。
原本,二姨娘是不用關在祠堂一月的,可是,奈何,厲老將軍在回京途中遇到了意外,雖然性命無大礙,但是,回京的時間卻延遲了許多,是以,這二姨娘才會仍舊被關在祠堂裏麵。
“祠堂裏麵的那些祖宗牌位如何?”
“我娘如何?”
老夫人和宋清棉異口同聲的問道,但是,二者所在乎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回老夫人,那些列祖列宗的牌位倒是無妨,隻是二姨娘此刻還在裏麵暈著,直到奴才過來時,二姨娘都還未被救出來。”小廝稟報道。
“還不快去救我娘!”宋清棉朝身邊的婆子丫鬟吼道,自己則提著裙擺,拔腿就跑,一臉驚慌。
老夫人也有一絲的慌亂,若是二姨娘被燒傷,或者燒死,那丞相府也有脫不了的幹係。
於是,她立即對崔鴛道,“走,快去瞧瞧。”
“是,老夫人。”崔鴛一邊回答,一邊攙扶著老夫人快步走著。
等眾人到了祠堂,隻見祠堂的火苗已經被撲滅,隻是還冒著淡淡的青煙和熱氣。
“我娘呢?”宋清棉拉著一個從祠堂裏麵跑出來的仆人問道。
那仆人看也不看宋清棉,隻道,“沒看見二姨娘。”說完,又端著盆去了別處。
宋清棉聞言,更加的緊張,眼眶一紅,便朝祠堂裏麵衝,還邊喊著,“娘。”
老夫人見狀,還來不及問下人這祠堂為何會著火,就立即厲聲吩咐周圍的仆人,“還不快去找二姨娘!”
仆人聞言,立即向祠堂裏麵跑去。
“鴛丫頭,我們也進去瞧瞧。”老夫人道。
“老夫人,此事興許有蹊蹺,要不要請大小姐也來瞧瞧?”崔鴛問道,她總覺得今日的事有不對勁,可是就是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老夫人現如今已經開始信任宋清歌,而且相信宋清歌會幫著她。
若是今日二姨娘真出了什麽事,有宋清歌在現場,說不定到時候厲府責問起來,就憑她那蓮花巧舌,定能為丞相府脫責的。
可是,老夫人又有些為難,“可是歌兒還在病中。”
“老夫人,讓大小姐多穿一些,不要吹著風,應該無大礙的。”崔鴛道。
老夫人稍稍思量,便吩咐一旁的仆人,“速去將大小姐請來。”
“是,老夫人。”仆人領命而去。
崔鴛攙扶著老夫人進了祠堂。
宋清歌靜坐在屋子裏,眉俏和西籽還沒有來得及細問她最近發生的事,便聽到院子外有人在高呼“大小姐。”
眉俏出來回應,“喚大小姐何事?”
“老夫人請大小姐速去祠堂。”仆人道。
“馬上就來。”眉俏道,仆人離去。
眉俏回頭,宋清歌已經穿著外衣,披著披風,站在她的身後,她嚇了一跳,提醒道,“小姐,您現在還在病中呢。”
宋清歌淺淺一笑,“祖母知道我在病中,還吩咐我快去,那必然是出了大事。快走吧,再晚些,就看不到好戲了。”
眉俏和西籽連忙跟上宋清歌的腳步,朝祠堂走去。
等宋清歌等人趕到祠堂時,祠堂裏麵已經翻了天。
那外衫已開,半露胸前雪白肌膚,肌膚上還有暗紅的痕跡,頭發淩亂,跪在地上,紅腫著臉龐,瑟瑟發抖的不正是被關入祠堂的二姨娘麽?
在二姨娘的左邊,還跪著一人,胡子拉碴,尖嘴猴腮,眼球暴凸,鼻翼肥大,頭發黃須,表情猥瑣,及其醜陋,令人見之作嘔。
最重要的是,這男子衣衫全部敞開的,那胸前還有被指甲抓撓過後的紅紅的痕跡,歡愛後的氣息,充斥著這個擺放列祖列宗靈位的神聖,純淨之地。
二姨娘的右邊,跪著的便是宋清棉,她此時表情苦惱,雙手緊緊的拽著,心裏卻是滿滿的恨意,還有疑惑。
這個醜陋,令人作嘔的男人,原本是她安排在宋清歌房裏的,可是,如今,這野男人怎麽會出現在祠堂裏麵,而且正與她娘……就被老夫人進來逮個正著,如今,怕是無論用任何的方法,她娘也是脫不了罪了。
老夫人麵色紫紅,咬著牙,滿臉的憤怒,恨不得將這丟人現眼的二姨娘立即沉塘,正大聲罵道,“厲如煙,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定要將你沉塘,活活淹死你!”
二姨娘似乎有些神智恍惚,她沒有求饒,也沒有訴冤,眼神迷離,身體不停的發抖。
崔鴛眼裏滿是鄙視,其餘仆人大多掩嘴嘲笑。
宋清歌神色冷清,心裏一陣冷笑,款步走到老夫人麵前,輕聲道,“祖母,孫女來了,二姨娘這是……”
老夫人見宋清歌溫順,乖巧,許是在病中的緣故,少了平日裏的淩厲。
“歌兒,快出去,你是姑娘家,別看著肮髒的事情。”老夫人道。
宋清歌道,“祖母,您老人家都不怕,孫女也不怕。”然後目光落在了宋清棉的臉上,飛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宋清棉在這一瞬間,便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宋清歌的手筆,她咬牙切齒,憤然脫口而出,大聲道,“祖母,這一切,都是宋清歌陷害我娘的,請祖母明察!”
宋清歌裝作無辜的模樣,生氣道,“宋清棉,我在院子裏養病二十餘日,方才得了祖母的命令,才來到此處,我都沒有弄明白是發生了何事,怎麽就被你說成了我陷害二姨娘?”說完,還伸手扶住額頭,仿佛要暈倒的模樣。
眉俏立即上前扶住宋清歌,並擔憂道,“小姐!”
宋清歌製止住了欲繼續說話的眉俏,她假意依靠在眉俏身上,臉色蒼白,咬著嘴唇,指著宋清棉道,“宋清棉,你今日非給我說明白不可,我到底為何要陷害二姨娘?又是怎麽陷害的?否則,我便是告到皇上麵前,也要還自己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