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動我試試?
“棉兒,你怎麽了?!”二姨娘此時正從三姨娘的院子裏趕來,她在院門外聽到宋清棉的尖叫聲,就衝了進來。
“娘,我是不是毀容了?!我的臉好疼!”宋清棉仍舊捂著臉,淚珠滾落,哇哇大叫,近似瘋狂。
二姨娘扒開宋清棉的雙手,並焦急的說道,“棉兒,讓娘看看!”
宋清棉放下雙手,隻見臉上有一條紅印子,那金鐲子是圓潤的,沒有鋒利的地方,所以並沒有刺破她的肌膚。
可是,就是這條紅印子,對於閨閣女子來說,也是毀滅性的傷害。
“棉兒不哭,有娘在,這傷,娘一定替你加倍討回來!”二姨娘凶狠的說道。
“娘,我疼!”宋清棉抽泣著,最開始的時候是真疼,現在臉上是麻木的,隻是她心裏委屈,憤怒,所以哭聲不斷。
二姨娘轉身,目光橫掃院子裏眾人的臉,老夫人心裏的怒氣未散,仍然板著臉。
宋清歌依舊冷漠,眼中帶著狠色。
二姨娘知道宋清歌和宋清棉已經撕破了臉麵,而且她已經看到了西籽和眉俏紅腫的臉,便認定是宋清歌下的狠手。
她放開宋清棉,走到宋清歌的跟前,二話不說,抬起手,就準備落到宋清歌的臉上。
眉俏和西籽同時尖叫道,“小姐!”二人離得太遠,想要奔來救宋清歌,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老夫人瞪大雙眼,震驚無比。
可是,二姨娘的巴掌,並沒有如願落到宋清歌的身上,因為宋清歌隻不過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你敢私自動手打皇上親封的天女麽?”
二姨娘的手抬起來,一時僵住,沒能放下。
宋清歌低調,內斂,從不曾仗著天女的身份,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
所以,二姨娘一時沒有記起,宋清歌還有此身份,皇上親封的人,還有宋清歌背後那股不明的勢力,她這一巴掌打下去,倒是能解一時之恨,可是這一巴掌帶來的後果,卻是及其嚴重的。
況且,若是換一個說法,說宋清歌仗勢欺人,仗著自己嫡女,天女的身份,欺負庶出的妹妹,那對她的名聲則是無可估量的損害。
“大小姐,你仗著天女的身份,任意欺辱自家姐妹,我倒是要去問問,你這天女是不是枉負聖恩?!”
“快去快回,我等你問完回來回我的話。”宋清歌冷淡的說道。
二姨娘以為她能為難道宋清歌,沒想到宋清歌如此淡定。
可是,這樣,她反而兩難了。
走,她無處可去!
留,她顏麵掃地!
她隻能站著,再也不能向宋清歌發難,而,曾經信任她,寵愛宋清棉的老夫人,板著臉,一言不發。
她覺得自己陷入萬難的境地。
“娘,棉兒好歹也是您的孫女,您難道就不心疼麽?任由她受欺負?”二姨娘問老夫人。
豈料老夫人怒氣橫生,大聲吼道,“難道她罵我老眼昏花,還不該打麽?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果真是姨娘,伺候人的,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你!”二姨娘想罵老夫人,可是她知道,今日隻要她開口罵了老夫人,便是有理也說不清,興許,從此以後,便被宋正風給遺棄了。
思及此處,她打了一個冷顫,也聽明白了老夫人話中的意思,便問道,“是您打了棉兒?”
“不錯!”老夫人理直氣壯,“不敬長輩,侮辱長輩,難道不該打?!”
“祖母,孫女沒有罵您!”宋清棉此時改變了策略,不再哇哇大哭,隻靜靜的流著眼淚,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若是以往,老夫人早已拉著宋清棉的手,恨不得將她揉進懷裏去心疼,可是此時,老夫人仍然麵不改色,厲聲道,“你自己撿起那金鐲子,仔細瞧瞧,看看上麵可有你的名字!”
夢湘早已拾起地上的鐲子,此時雙手遞給宋清棉。
宋清棉自己的鐲子,那是相當的熟悉,她接過鐲子,便朝那刻有她名字的地方看去,她臉色大變,哭聲驟然停止,眼淚止住。
隻因那原本應該刻著她名字的地方,光滑無痕。
“宋清棉,是你的金鐲子麽?”宋清歌冷聲問道。
宋清棉眼神閃躲,突然,她靈光一現,便大聲肯定地說道,“肯定是這兩個賤婢,將這金鐲子偷去以後,又找師傅將我的名字抹去了!”
“我記得你方才說,這金鐲子,你昨日還戴在手腕上的,是今天早晨才退下來,然後才丟的。在這如此短暫的時間內,誰能去找師傅來將名字抹去?!而且,去問問守門的仆人,就知道我的兩個侍女今早是否有出府門!”
宋清歌說完,老夫人便吩咐崔鴛去將守門的仆人喚來。
這種事,本不應該讓崔鴛去的,可是崔鴛是老夫人的心腹,老夫人不允許此事有任何的差錯。
“宋清棉,若是此事查出來,我的兩個侍女是冤枉的,我勢必讓你加倍償還!”宋清歌神色如常,聲音猶如冰封的利刃,又冷,又鋒利。
宋清棉將目光從宋清歌身上收回,瞪向夢湘和環雨,而這兩人,竟然都低下頭,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心裏已經開始慌亂,不知此事在哪裏出了差錯。
若是以前,她大可以讓守門的仆人做偽證,可是如今,時間太過於緊迫,一切的補救措施都來不及實施。
在宋清棉思考之計,崔鴛已經將守門的仆人帶來。
仆人欲行禮,老夫人已經開口了,“你今日可曾看見這兩個丫鬟出府?如實告來,不得有半句虛言!”
“是,老夫人。”那仆人看向眉俏和西籽,然後又回頭對老夫人道,“回老夫人,奴才今日不曾看見這二人出府。”
“你撒謊!你是不是收了宋清歌的好處?!”宋清棉氣勢洶洶,“來人啊,將這撒謊的奴才拖出去打死!”
“住口!”老夫人嗬斥道,並讓那仆人回去。
“宋清棉,如今守門的仆人已經證實我的兩個侍女今日並沒有出府,而我今早至到現在,都和祖母在一起。她們兩人沒有銷毀證據的機會,我沒有偷拿金鐲子的機會,你又沒有證據證明這個金鐲子是你的。現在,要麽就是你的金鐲子根本就沒有丟,你是故意來陷害我!要麽就是你的人監守自盜!”
宋清歌神色淩然,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