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關入祠堂
“歌兒,還不跪下,請求你祖母的原諒!”
二姨娘掐好時間,準時出現在老夫人的房裏,嚴厲的教訓著宋清歌。
老夫人看到二姨娘的到來,立即道:“如煙,快將這孽女關入祠堂,沒有我的命令,永遠也不許再出來!”
“老夫人,消消氣,大小姐她……”崔鴛已經從地上起來,一手輕拍著老夫人的後背,一手順著老夫人胸前的悶氣。
“住嘴!”老夫人嗬斥道。
崔鴛不再言語。
二姨娘對上老夫人時立即變成了孝順的媳婦臉,恭順的說道:“娘,息怒,是兒媳沒有管教好歌兒,兒媳這就將她帶到祠堂去。”
宋清歌一直冷笑著看著二姨娘的表演,要是不知她是出身名門,還以為她是善於演戲的戲子呢。
既討好了老夫人,又給宋清歌定了懲罰。
就在這時,門外有仆人稟報,是宋正風來了。
“娘。”宋正風正要去上早朝,想起了昨日宋清棉被禁足,老夫人心裏肯定不愉快,便想著來這裏瞧瞧。
沒想到就正好撞上了這茬。
“風兒,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是要將你娘活生生的給氣死了!”老夫人又立即給宋正風怒訴道。
宋正風凜冽的目光落到宋清歌身上,還未來得及開口,宋清歌紅著眼圈,抿著嘴唇,有些倔強的問道:“父親,我是來曆不明的女人生的野孩子麽?”
“是誰胡說的!”宋正風怒道,他是不喜宋清歌,但是卻不能容忍別人侮辱他的亡妻。
老夫人聞言,臉色在青紫與蒼白之間轉換。
二姨娘心裏暗恨,宋正風一直將宋清歌的娘放在心裏,而她一個活人,偏偏爭不過死人。
宋清歌也沒有想到宋正風會如此在意她的娘,否則,為何會在她娘有身孕時就將二姨娘抬進了門。
她欲言又止,一副為難的模樣,但是就是不肯說出那句話出自誰人之口。
宋正風心裏其實也明白,在整個相府裏,膽敢明目張膽說出此話的人,除了不喜他亡妻的老夫人,還能有誰呢?
但是他開口,卻是責備宋清歌的話,“你不在自己的院子待著,來這裏作甚?”
“女兒想給祖母煮茶,盡孝心,可是祖母說二妹妹,三妹妹受罰是因為女兒,父親,此事到底如何,你是知情的。”宋清歌道。
“孽女!”老夫人狠狠的罵道。
“你要理解你祖母心疼兩個妹妹的心情。”宋正風道。
宋清歌心底冷笑,冷冷的看著屋子裏的人,這就是她的父親,她的至親!
同樣是宋家的女兒,為何要區別對待?為何要用作賤她的方式來心疼另外兩個女兒?
難道就是因為她的娘來曆不明,她天生藍瞳,與眾人相異麽?
她與眾不同,這哪是她的錯,也不能成為別人踩賤她的理由!
“父親,這十餘年,可有人心疼女兒半分?”宋清歌恢複了冷淡,淩厲,沒有一絲的溫情。
“你奪去我愛妻的性命已十年!”宋正風冷漠的說,那望向宋清歌的眼中,盡是厭惡和恨意,然後再也不理會屋子裏的眾人,轉身走了出去。
宋清歌的娘是難產而死的,如若不是她那天生遺傳的藍瞳,或許,在她出生時,便被宋正風給所殺,給她娘報仇了。
經由前世今生,宋清歌終於知道他的父親為何如此厭惡她。
事情也許到這裏就可以告一段落,但是二姨娘好似無意提起,“娘,歌兒年幼,您就別生氣了,棉兒和婉兒還是禁足的,不能承歡您的膝下,便讓歌兒多陪陪你吧。”
“我說如煙,你也是在欺負我老了?”老夫人怒問。
“娘,兒媳沒有。”
“那你讓她陪我,她氣死我還差不多!”老夫人道,“你將她關入祠堂,省得礙我的眼。我那乖孫女棉兒,你可得趕快給我帶來,沒有她陪我,我看我也活不了多久咯。”
“娘,那棉兒還在禁足呢。”二姨娘道。
“還禁什麽足,回頭我給風兒說,解禁即可。”老夫人又瞪了一眼宋清歌,方才若不是她對宋正風說了那什麽野孩子,老夫人也不會忘記給宋正風說這解禁之事。
“是,娘。”二姨娘微微俯身行禮,然後又喚了一聲“歌兒,走吧。”
宋清歌淡然的跟隨著二姨娘出了院子。
老夫人將那冰涼的茶還是喝下了肚子。
“歌兒,娘是有心替你向你祖母求情的,但是你祖母一向不喜你,娘去求情,恐適得其反,所以你暫時受些委屈,避得遠遠的。”二姨娘此時還不忘挑撥宋清歌祖孫之間的關係,讓其變得更加惡劣。
“自然是二姨娘說了算。”宋清歌諷刺道。
“歌兒,你心裏還是記恨上了娘。”二姨娘溫和的臉上掛著無奈,聲音裏還有一絲悲傷,宋清歌看著這副假麵具,便想要將她撕下來,但是現在,她還不能這麽做。
“二姨娘多慮了。”
二人談話間,已經到了祠堂,二姨娘看著宋清歌走進祠堂以後,便吩咐看守祠堂人好好照顧宋清歌。
為了擔心宋清歌孤獨,二姨娘將眉俏和西籽一同關入了祠堂,是為宋清歌作伴。
是以,回京才一日的宋清歌,便被相府老夫人以頂撞長輩,大不孝的名義關入祠堂,而昨日陷害宋清歌而被禁足的二人,今日就重獲自由。
“小姐,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眉俏擔憂道。
宋清歌原本是想以煮茶的方式,投老夫人所好,讓老夫人接納她的。可是,現在,老夫人顯然是更加的厭惡她了。
但是,她臉上卻不見絲毫的緊張之色。
“現在就是好生休息,眉俏,西籽,過來,我有話對你們說。”宋清歌一招手,那二人便湊到她眼前。
她低聲叮囑,那二人不住的點頭。
夜色,很快來臨。
祠堂外麵的家丁在入夜以後,就放鬆了警惕,在他們昏昏欲睡之時,宋清歌從祠堂出來。
然後踏著夜色,出了相府,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她來到了城門口,欲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