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行淵落在時遇身上的視線,顧純安識趣的離開。
半晌,墨行淵卻是一步步走近,強迫時遇抬頭。
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和眼瞼的淡青色,俊眉緊皺,半強迫式的抱起時遇。
時遇猛地被抱起,又驚又惱,“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這個男人,還嫌害她不夠嗎?!
墨行淵卻是無視時遇的掙紮,更無視其他人眼底的震驚,徑自抱著時遇出了公司,上車。
男人的力氣大的驚人,時遇的掙紮一點用也沒有,被強製著抱上車。
時遇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公司流言蜚語會傳成什麽樣。
接連來的打擊已經讓時遇連反抗的力氣都幾乎喪失,隻無力的看著墨行淵。
“墨行淵,你到底想做什麽?!”
墨行淵吩咐前麵司機開車,一手卻按在她的腦袋上,“時遇,你需要休息。”
時遇心頭一熱,卻撇開頭,心中還惦記著糯糯,“不用,你下個路口放我下來。”
墨行淵卻似乎卻難得一笑知道時遇心中所想,“我已經派人去接糯糯了。”
時遇心中一驚更驚,她墨行淵派人去接,豈不是直接坐實了她和墨行淵有關係?!
看見時遇有些惱怒的神色,墨行淵卻是斜睨了一眼冷著臉,。
“難不成你還想繼續和喬一鳴在一起?!”
墨行淵的話讓聞言,原本惱怒的時遇猛地安靜了下來冷靜下來,眼神有些迷茫和掙紮。
是啊,原本支撐她走下去的,不過是是喬一鳴這些年來喬一鳴對她和糯糯,無微不至的照顧和信任。
她真的很努力的想要更喜歡他,和他一起生活,抓住黑暗裏的這道光。
但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已經讓她精疲力盡。
時遇安靜起來像一隻受傷的小綿羊,
讓墨行淵看時遇低著頭似乎是在思考,神色俊眉微斂皺,選擇了安靜的陪伴。卻是沒有打擾。
他給她自己想通的機會而後時遇接到糯糯,神色淡然地跟墨行淵道了一聲謝,並製止了男人陪伴的舉動。
時遇抱起糯糯,女兒輕輕拱在她懷裏,母女倆相互依偎。
墨行淵站在身後,目光前所未有的柔軟。
此刻,希望時遇自己能夠想通……。
……
從喬一鳴到墨氏鬧事到現在,已經過了幾天一個星期。
時遇一直沒有再見到他。
這期間,除了工作,時遇一直在思考,自己和喬一鳴,是不是真的適合。
從五年前答應那場交易,她就已經不再奢想擁有愛情,喬一鳴的出現是個意外。
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她,耐心陪她走出陰霾……
,向她告白,表示願意接受糯糯,她是心懷感動和感激的。
也因此願意試著開始新的生活,想要努力和他在一起。
但她的過去,注定了這段感情不可能像她想象的平靜。
喬一鳴是個男人,他不可能真的對她的過去毫不在意。
隻是在壓抑和克製,而積壓之後的爆發,她無法阻止……。
墨行淵視線從PPT幻燈片上,落在坐在角落發呆的時遇身上。
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長指敲了敲桌麵,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厲。
“會議就到這裏,明天之前,我要看到更好的方案!”
會議室眾人陸陸續續離開,時遇恍然未覺。
‘叭’
時遇被打響指的聲音驚醒,看見隻有靠坐在會議桌上的墨行淵,而其他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
“你想通了嗎?”
尋著聲音,時遇抬頭。時遇一愣,抬眼卻發現墨行淵並沒有看她。
男人弧度完美的下顎微抬,劍眉挺鼻,光線模糊下的側臉少了幾分冷厲,整個人難得的多了幾分柔和。
或許是因為墨行淵這份難得的溫和,也或許是因為心裏壓抑太久。
時遇垂下頭,難得有了傾訴的浴望。
“五年前,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
聽她提起五年前,墨行淵眼神微沉,側過頭,看見陽光落在時遇前額處,似乎是天使灑下的光圈。
“我那時以為,我注定要在黑暗中生活…是他一直陪著我,相信我,帶我走出來,看到黑暗中還有光,想要重新開始。”
墨行淵薄唇緊抿,撐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
“所以你對他一再退讓,不願意放棄?”
就像在冰天雪地裏,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取暖的東西,抓緊了就不肯放棄。
墨行淵想起記憶中那個堅強溫暖的少女。
她於他,又何嚐不是一樣?
長指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臉,墨行淵眼神微暗,神色變幻間,牽起嘴角有些自嘲。
“人心易變,不靠譜的男人永遠成不了你的光。”
其實他還想問,在她心中,喬一鳴是不是比曾經陪伴她的小哥哥更加重要?
但卻無法說出口……
這麽多年,不僅沒有如約去找她,還曾被迫傷害了她。
更甚至,不能以原本的麵目去見她……
墨行淵的臉很冷,像是冰,像是鐵,隻有隱在桌子下的手心握的很死。
但他話裏摻雜的隱忍和克製,卻是讓時遇有些側目。
她有些迷茫的看著表情冷厲,卻似乎透著一股隱忍倔強的墨行淵。
模糊中卻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那是和墨行淵不一樣的漂亮帥氣的臉,帶著些稚嫩,冷漠傲嬌,卻同樣隱忍倔強。
墨行淵和她記憶中的小哥哥,突然在此刻突然重合。
她想起,之前顧純安發給她的鏈接報道裏有提過,墨行淵,是墨家的私生子。
也就是說,他有可能,是在很久才被接回墨家的。
時遇搖了搖頭,嘴角牽起苦澀的弧度,他怎麽可能是小哥哥?
小哥哥又不可能認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