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董事長和他的三個後備下屬
邦尼維爾始終都是那個倔強強硬的女教皇，不管是面對阿茲克，還是傳說中的智者昆巴納，她也不可能屈服退步，而是想要尋求絕對的主動權。
只是在目睹了神靈也圍繞無量天尊旋轉的場面后，她的心緒被完全打亂，唐川上次一改往常的懲戒態度，也讓她不知所措。
她在無限崇拜的敬意當中，尋求和天神的相處方式，並直視自己的慾望，乞求那渺茫的成神契機。
不管在無量天尊這裡，是何等卑微的模樣，可在眾生面前，哪怕是神靈欽定的聖徒，她也絕不服輸。
確實如邦尼維爾自己腦補的那樣，她需要重建自己鋼鐵的心智，不能單純為了討好天神而行動。
因為能夠知道如何能讓自己愉悅的，只有天神自己，凡人根本無法揣度其心思。
也不可能時常讓天神降下指引，事無巨細的指導自己行事，而需要拿出獨屬於自己的閃光點，讓天神願意給予那微弱的機會。
唐川的目的確實要提攜幾個新的神靈，來協助自己統御進入宇宙時代的啟源宇宙。
但是其根本目的，並沒有說的那樣高大上，啟源宇宙是自己的私人空間，這裡的神靈該如何定義，完全由唐川來評定。
不可能和主宇宙的規則一樣，也不可能真的讓被選中者一步登天，成為主宇宙定義中的真神。
要是有那能力，唐川又何必運營啟源宇宙了呢。
說白了就是在早期的時候，給自己找幾個打白工的，平衡啟源宇宙萬物的秩序，讓信仰之力不會流失。
這裡的神靈不用比超維黑洞要強，甚至不用具備主宇宙眾神的神性，能力比所謂的信念更加重要。
畢竟具備真實神性的神靈，也不可能以凡人的目光看待宇宙，降低格局到凡人的日常生活，去激發信仰之力的產生。
所以只要展現出強悍的統御與引導能力，其心眼兒又不至於歪的過分，其實都有機會被唐川選中的。
目前的候選者有三個：阿茲克，邦尼維爾，巴納。
阿茲克自不用提，方方面面都傑出的規規矩矩，虔誠度也在穩步拔升，具備唐川隨口所述的平衡能力。
邦尼維爾心智雖然偏離了一段時間，但是引導能力在唐川看來，或許是最拔尖的，她善於利用人性。
而智者轉世巴納，更像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有手腕，但是想要利用這些手腕，去達成自己目的的慾望並不強烈。
如今他的謀划與舉措，更多像是被邦尼維爾給逼出來的，比起去弄權，如果在絕對舒適的環境中，他更願意去追尋宇宙真理。
如果要選擇幾個高層下屬的話，唐川這個啟源宇宙董事長，其實更喜歡讓下屬不具有一致的追求。
試想一下，要是三個被選中者都是巴納的話，他肯定不會自主的，以稍微極端點的手段，去激發信仰，那不是他的風格，更不屑去做。
要是三個被選中者都是阿茲克的話，他擁有偏向曙光帝國的私心，未免有失平衡。
要是三個被選中者都是邦尼維爾的話，某些凡人可能會過的苦不堪言，雖然最終的結果可能是超額完成任務，為唐川提供了大把的信仰之力。
可這並不利於超長遠的戰略目標，畢竟當文明發展到一定地步，大多數人的靈智都會開化的，到時候激起對神靈的抗拒，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而在唐川看來，最好的結局，就是讓這三個人共同去完成同一個目的，讓他們互相制衡，並取長補短！
需要偏激手段的時候，讓邦尼維爾去做！
需要平衡的時候，阿茲克站出來！
需要奇妙想法去打破僵局的時候，巴納來引領前行！
這是目前看來最好的結果！
畢竟啟源宇宙是要運營的，信徒的思維也需得神靈去引導，眼光和手段都必不可少！
這樣不僅讓本就互相看不順眼的三人，不會聯合起來搞小心思，更重要的是，可以甩鍋啊！
如果邦尼維爾力壓了另外兩者，用偏激的手段激發信仰，等到信徒靈智逐步開化的時候，大家開始質疑這樣的手段。
唐川為了信徒發由內心的信仰，也不可能以絕對的武力，震懾信徒們不準產生質疑。
震懾的只會是他們的肉體與生命，再難產生絕對崇拜的信仰之力。
屆時，就該甩個人出來頂鍋了，邦尼維爾便是極佳的人選。
不管一切是否都是她做的，凡人看到連已經成為神靈的異數，都能夠在全宇宙面前，被公開處刑。
那樣不僅可以消除他們的疑慮，還能夠激發更加虔誠的信仰。
讓他們看到只要傑出和虔誠，不僅有機會成為神靈，而且那樣的神靈，在違背了大多數信徒的意志時，還可以被絕對的至高公然懲戒，以照護信徒們激踴難平的心。
那個時候，對於暗處某個絕對至高的信仰，只會再次野蠻生長。
唐川在認真起來的時候，眼光無疑是凡人難及的，哪怕他十分不喜歡動腦子，可是神性的光輝下，其潛在段位實在是太高了，別人絞盡腦汁，耗費一輩子去追尋的事情，他不動腦子也能看得更遠，想得更多。
就像一個飽經商海沉浮的智者，與一個初出茅廬，毫無經驗的愣頭青。
前者在遭遇商海危機的時候，哪怕不去費勁思索，就能夠一眼洞穿本質。
而後者哪怕絞盡腦汁，費一身力氣，也無法看的比前者更遠。
這完全是思維層次的碾壓。
唐川在還沒有敲定新晉神靈的時候，就早已推算出這幾位備選者登上神位后，可能發生的情況。
甚至想到了往後無數年，大宇宙時代時，靈智進階后的眾生，可能會對神靈產生的質疑，他該如何去應對抉擇。
明明是一件很壞的事情，會造成虔誠信仰的大批流失，他也可以思維轉換，拋出邦尼維爾，再隨便說幾句話，壞事立馬能夠變成絕妙的好事，反而來大肆激發虔誠信仰。
這也是他始終沒有放棄邦尼維爾的原因之一，除了最開始的惡趣味，想要看看邦尼維爾能夠走的多遠。
在女教皇明顯偏離主旨的時候，他也願意嘗試矯正一下，因為女教皇不僅能夠給他提供很多樂趣，還是一個絕對有用的工具人，不管是其能力，還是其性格與身份。
只要利用的好，那絕對是有益於延續長久信仰的。
看著匍匐在地上，竭盡全力表現自己忠誠與崇拜之心的邦尼維爾，唐川說出了一句微妙的話，道：「保持你自己邦尼維爾，堅定的心智不管有幾分私慾在裡面，但一定不要以你制定給凡人的善惡，去迎合神靈的眼界。
你享受神的偏愛，重塑鋼鐵之心時，就早已先於人前，哪怕竭力追尋平衡來討好我，但存乎幾分個性與私慾，此乃人之本性。」
邦尼維爾以面頰觸碰靴子，道：「我將謹遵神諭，如若行徑與您的寄予相左，那必然是愚鈍如邦尼維爾，未能觸碰到睿智的您，而非卑微的我，在妄圖與您倒行逆施，您是我畢生的仰望，遠遠在我之靈魂與生命之上。」
唐川的身形逐漸消散，聲音也虛無縹緲起來，道：「堅定自己，向前走去，哪怕那不全是對的，也比茫然無措，更讓我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