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二傻子
一杯水擺在了唐川面前。
看著關聯體認真的表情，唐川狐疑的接過了水杯，低頭看了看，然後晃了晃，道：「這確實是水啊，怎麼了？」
關聯體連忙搖頭，道：「您再仔細看看，裡面有東西！」
唐川聞言再次端起了水杯，他的瞳孔自動聚焦，本來透明的純凈水，也在他眼中無限放大。
現在的他所有身體機能，都是普通人類難以想象的程度，他可以憑藉自己的主觀意識，眺望到數公里以外的景象，也可以在仔細觀察中，讓眼睛成為一台光學顯微鏡，看清楚細胞排列的程度。
可謂是一台超級生物機器。
果然，當他認真觀測的時候，原本清澈透明的純凈水裡，就出現了很多雜質，或沉澱在水底，或漂浮在水面。
這也是唐川平日里不想太認真觀測這些東西的原因，他原本沒有潔癖的，可是當獲得了這樣的能力之後，似乎吃什麼都不幹凈似的。
為了能夠更好的體會各大星球、各大文明的風俗美食，唐川的本能是封鎖了這項能力開啟的。
畢竟要是真那麼考究的看待東西的話，那麼不管多麼粉雕玉琢，符合人類審美的事物，都是充滿瑕疵的。
不過這一次，唐川除了在水杯里發現了一些正常的雜質以外，竟然還看到了很多……蟲子？
有些像超小鼻涕蟲，約莫有百來個，在水裡面自由漂浮。
瞳孔擴張，唐川的視野回歸原樣，他詫異道：「哧溜，水裡好多你親戚。」
「哧溜（亂說災厄大大，丑它們，可愛我）！」
一旁趴在諾克頓頭上的哧溜，揚了揚自己的腦袋，表示了不屑於抗議。
唐川沒有繼續調侃哧溜，而是將水杯遞了回去給關聯體，道：「水裡為什麼有蟲子？這顆星球都是這樣嗎？」
昆塔莎率先開口解釋了，道：「不會的，正常星球的水質里，不可能全是這樣的微小生物體，並且在我們來這個酒店時，我也並沒有掃描到這種蟲子的存在。」
唐川疑惑道：「那這是哪來的。」
關聯體解釋道：「這是水龍頭裡放出來的，我試驗了好幾次，每次接出來的水，裡面都有這種東西。」
昆塔莎補充道：「我檢測過了，除了這棟酒店的水源系統之外，方圓五十里，都沒有發現類似的生物。」
這話讓唐川有些警覺起來，道：「這麼說……咱們被盯上了？」
「不。」
昆塔莎搖頭道：「據我觀測，並沒有什麼人盯上我們，除非那個人強大的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夠察覺到。
主人，您有沒有感覺到，我們來這個酒店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那些服務員都是垂頭喪氣的？」
唐川回憶了一下，道：「好像確實是這樣的，從前台到服務員，大家好像都比較喪，我還以為是遭到了老闆的壓榨與剝削呢，原來不是這麼回事兒啊。」
昆塔莎點頭道：「沒錯，這種蟲子存在於水源里，飲用之後不會直接對人體造成什麼危害，更不會寄生在體內，而是會直接消融為水分，溶解在生物體中。
但是那由小蟲子溶解出來的水分，似乎有點兒問題，會催發生物分泌負面情緒激素，並且抑制正面情緒激素的分泌。」
唐川：「就這？」
昆塔莎無奈笑道：「沒錯，就這樣，不會像某些寄生蟲那樣，汲取宿主的營養，在宿主體內生存，不過從另一面看來，這東西的危害性，可比廣義的寄生蟲危害大多了。」
「說說看。」
「恩，以布羅塔星球的普通人的身體機能來看，據我分析，這東西攝入一百隻，就會讓人感到十分不適，如果攝入五百隻，就會讓人陷入抑鬱的情緒，如果攝入一千隻以上，就會有人開始自殘自毀，並可能攻擊身邊的人。
沒錯，這個酒店裡的某些房間里，正在上演著這樣的情況。
他們的平均攝入量，已經達到856隻，某些飲水量巨大的人，已經超過閾值了。」
唐川聞言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道：「這東西是布羅塔星的原住民，還是域外來客？」
昆塔莎甜甜的笑了起來，道：「您終於發現華點了，很抱歉的告訴您，這種小蟲子並不是布羅塔星的原住民，也不是我資料庫中的物種，所以，您的體質好像又發生作用了。」
唐川無語道：「可就算這樣，那也不科學啊，分明是我入住之前，這些人就已經是這樣了……」
諾克頓突然插嘴，他認真道：「所以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經註定了。」
唐川給了他一個白眼，而後從幸災樂禍的關聯體手中拿過水杯，遞到了諾克頓身前，道：「我還沒說完呢，你插什麼嘴，我看你不僅翅膀硬，身板也是最硬的，來，你試試幹了它，看看會發生什麼情況，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
諾克頓臉色一僵，道：「那個，我，我只是隨口一說嘛，我的體質早就脫離了凡類的範疇，在我身上得出的實驗結果，也沒有普遍性啊。」
關聯體卻歡快的拍著手，道：「主人讓你喝你就喝！怎麼，想造反啊？你放心，昆塔莎已經分析過了，應該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大影響的，畢竟這杯水裡也就百來只蟲子。」
諾克頓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最毒婦人心，去死吧你，庫卡。」
而後一臉便秘的看向唐川，無奈的接過了水杯，道：「就算是沒有大危害，可這是蟲子啊，還長的這麼丑，我……」
「哧溜（我親戚丑）？」
趴在他頭頂的哧溜發話了。
諾克頓心中一涼，根本不敢吐槽哧溜大人，您剛才還說了，這不是你親戚，現在這樣真的好嗎……
他二話不說的，仰頭就將半杯水給一飲而盡。
唐川沒有直接問他感受，而是繼續對昆塔莎說道：「我剛才還沒說完呢，既然我入住之前，這些人就已經是這樣了，可你又說直到我入住之後，酒店的水源也還是正常的，所以這東西的源頭又是在哪裡呢，是認為定期投入水源，還是直接憑空出現在水裡的？」
昆塔莎想了想道：「這東西不值得我動搖啟源宇宙，從而提升自己的探測屬性，所以我也沒有直接捕捉到它的來源，但是如果逆推回去，酒店的水源都是頂樓的水箱儲存並凈化的，所以咱們可以去頂樓看看。」
唐川點了點頭，沒有直接回應，而是看向一臉委屈的諾克頓，道：「感覺怎麼樣？」
諾克頓無辜道：「沒什麼感覺，因為數量太少，強度也不高，再加上我已經有防備了，所以吞下肚子就被我消化成水分，然後以汗液的形式排出了。」
「哧溜（你消化了我親戚【驚恐】）？！」
唐川：「倆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