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新的文明
「停。」
唐川制止道：「不要像菜市場農婦一樣討價還價了，這不符合你的身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在我這裡獲得更多利益，所以無論我說出什麼要求，你都會選擇拒絕，你知不知道，這會讓我失去耐心。」
邦尼維爾聞言卻不為所動，道：「這是唯有的，能夠和你相處的方式，在一場完全不公平的交易中，我若不重視自己的利益，沒人能夠幫我重視。」
唐川假笑道：「希望那些愛戴你的子民，也有這樣想的一天。」
邦尼維爾淡淡道：「那時候我早就不在這世上，一切隨他們。」
唐川嘖嘖道：「不在世上……看來你已經覺得，自己有成為神祇的希望了。」
邦尼維爾：「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來言說，告訴我吧，那是什麼消息，如果達到我的心理預期，我會如你所願的去做。」
唐川道：「懶得與你爭辯，不過你有一件事情說的對，主導權在我，我可以告訴你那個消息，但是如果你不能拿出相應的代價，我會抹除你的這段記憶。」
邦尼維爾：「洗耳恭聽。」
唐川：「就在近期，會有一個新的文明憑空出世。」
邦尼維爾認真起來，道：「新的文明？除了蒼黃大陸的人，這世上還有其他文明嗎？可是我曾嘗試深入無垠海，並沒有再發現其他文明，是水下的智慧生物嗎？」
唐川搖搖頭，道：「我想你誤會了，這個文明對於整個蒼莽星球，都是里程碑意義的，他們來自於域外星空，將和你們爭奪文明霸主的地位。」
這下邦尼維爾都淡定不了了，她道：「蒼莽星球？我知道我們生存的大陸和海洋是圓形的，這困惑了我很長時間，這麼說起來，難道星空中發光發亮的星點，都是這樣的存在嗎？
那在宇宙之中，文明的數量是多麼不計其數……」
唐川笑道：「很聰明，當年昆巴納也是一點就通，根本不需要我做過多解釋，沒錯? 每一個星體? 都是一顆碩大的星球，蘊含著無盡的資源? 只是你們還沒有能力去開採而已。
不過文明這東西? 對於整個宇宙，都是稀罕的貨色? 並不是隨意一顆星球，就能夠誕生出生物的? 你們在宇宙中足夠渺小? 但也同樣足夠特殊。」
邦尼維爾死死的盯著唐川，她開始梳理這個神秘店主透露出來的消息。
讓她震驚的是，似乎在昆巴納活著的年代，眼前這位就已經和那位智者進行過交流了。
那神秘店主究竟活了多少年？
他的力量來源是什麼？
既然知曉宇宙星空中? 擁有無盡的? 形同於蒼莽星的星球，那麼他是否是域外來客？
畢竟他人類的相貌，並不能說明他就是這裡的原住民。
那唯有神靈才能探測的深厚力量與知識，幾乎已經昭示著，這並不是蒼莽星本土人類? 能夠掌握的東西。
邦尼維爾乾澀道：「你真的和昆巴納交流過嗎？」
唐川假笑道：「這和我們的交易無關，你若是想知道? 就使用最後一個獲取答案的權利。」
「不。」
邦尼維爾搖搖頭，道：「我會將那個問題? 用在真正需要的地方，你給我的感覺? 似乎並不是在說笑。」
唐川不露破綻? 道：「言語和表情是可以騙人的? 你若是不問我，就永遠得不到真相。」
邦尼維爾看著他，道：「不重要，我相信就夠了，不過我能夠確定一點，能夠擁有這麼悠長的壽命，這般浩瀚的知識，你必定也是其他星球的來客。」
唐川毫不避諱的和她對視，道：「不管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就別想在我這套話了，你怎麼記吃不記打呢，我什麼時候，被你成功套話過？」
邦尼維爾表情不變，道：「依舊不重要，或許會有意外收穫呢，現在告訴我吧，那個即將降臨的文明的消息。」
唐川攤攤手，道：「多餘的消息，你得拿出誠意來交換了。」
邦尼維爾沉默一陣，道：「我願意用兩個指令來交換，並且同意你在三年內，就終結戰役的說辭。」
畢竟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域外文明入侵，可能會是整顆星球的文明覆滅。
自己想要延續戰役，也不過是企圖以外部壓力，來達到自己逐漸控制內部勢力的目的。
而如果一個新的文明將入侵，那麼或許自己還會和蒼黃大陸的人合作，共同抵禦外敵。
屆時的外部壓力，不可能比同一顆星球上的兩軍交戰更小，人類必須團結起來，或許才能度過危機。
那個時候，王國於貴族也都知道搞分裂的弊端，不可能再這樣給自己使絆子。
自己完全統御這片大陸，也會成為歷史的必然。
唐川微微點頭，道：「還算有誠意，雖然依舊籌碼不夠，但我也懶得和你討價了，誰讓我憐香惜玉呢，給我倒杯酒，我慢慢給你講。」
邦尼維爾這次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抬了抬手指，讓桌上的一個酒杯，落到了唐川的面前。
而後親自素手捻壺，給唐川滿上了一杯酒。
她也知道進退，雖然從來沒有真正和男人交往過，但憑藉她洞察人心的能力，也幾乎摸清了如何在任何關係中，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
不管是讓對方覺得自己並不好欺負。
還是乖巧的聽從對方的某些指令。
只要拿捏好其中的度，便只會讓人性為自己所用。
男人或多或少都喜愛征服嗎，那自己強硬之餘，又略微勢弱，是最符合自身利益的。
事實上這個神秘男人，至少在少數方面，不也已經對自己產生興趣了嗎。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邦尼維爾此刻迫切的想要知道，關於那個域外文明的消息，也懶得磨嘰了。
唐川接過了滿滿的酒杯，一口飲進，邦尼維爾二話不說，繼續滿上。
沒有再動酒杯，唐川嘖嘖道：「將人心剖析的這麼乾淨利落，視人性為達到自己目的的玩物，也難怪你難以在塵世間，獲得身為女人的快樂。」
邦尼維爾看著他，道：「女人的快樂？愛情？性？我雖然沒有嘗試過，但是深刻的知道，那並不是我想要的，與我所想，相差甚遠。
不過……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的想法，你能輕易探測？」
邦尼維爾眉頭緊蹙，眼神中透露著一抹不安。
這讓她感覺十分憋屈。
如果自己的想法，都能夠被這個人隨意探測，那麼自己還剩什麼？
又拿什麼和這個男人交易？
被看穿內心，特別是身在高位的人，被完全洞察想法，怎樣都會生出一種慍怒的情緒。
這將讓邦尼維爾在和他相處的時候，沒有絲毫秘密和安全感。
唐川為了自己此後的樂趣，在這裡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道：「不，不能說是完全看透，只是有些微弱的察覺罷了，你是有神祇庇護的，信仰這般不堅嗎，難道你覺得我有遠超神靈的力量？」
邦尼維爾聞言揮退了那抹不安的情緒，道：「是你太過神秘，不是我信仰不堅，我只是凡人，而不是神祇本身，你這句話，我信了。」
不願不信，也不能不信。
因為這違背了她心中堅持的東西，那就是祖神至高無上，無法動搖。
如果連祖神的庇護，在這個男人面前都形同虛設的話，那自己所追求的，又算個什麼東西呢？
那還不如加入神眷屋算了。
而神眷屋的格調、魄力、能耐，也是遠遠遜於神祇的。
如果自己對這個神秘男人毫無秘密，那往後真得就不用和他演對手戲了。
而且以往自己和他交流當中，自以為有效的手段，也都只是一些自以為是的笑話了，比戲台上的丑角還讓人發噱。
唐川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停留了，道：「那個新晉的文明，在最初的時候，還相對孱弱，但是卻擁有無盡的潛力，他們甚至能夠短時間內……
啊不，對於人類來說，也不算短時間了，約莫幾十上百年吧，他們就能夠走出所在的星球，去探索宇宙星空。
這是蒼莽星的你們，根本難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