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心情
與神眷屋交易，雖然完全不能和神秘店主處在同等地位，也就不能衡量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但是從已有資料來看，神眷屋從來不做刻意坑人的生意，只要付出了相應的代價，所獲得的東西也是實打實的，並沒有摻水。
再加上這個店主的實力，明顯遠遠超過了自己，到達了只有神靈才能夠衡量的層次。
所以在邦尼維爾看來，在這裡交易，是有一定保障的。
畢竟自己除了相信神秘店主的話，也沒有其他選擇。
其他人，可不知道怎麼成為神靈，更不能所以剝奪自己的五感，乃至是靈魂。
因此，邦尼維爾才會衡量再三，直接選擇和唐川再次交易，並且對他的話選擇相信。
看著唐川一副愛答不理，你愛信不信的樣子，邦尼維爾又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既然神靈的事情，你對我刻意保密，那麼凡間的事情，不應該有所迴避了吧？告訴我，對面大陸的那個王者到底是誰，他和愛特居里等神靈，是何關係？」
唐川聞言問道：「這算一個問題，還是兩個問題？」
邦尼維爾沒好氣道：「自然是一個。」
唐川也沒有再糾結於這一點，直接回答道：「他叫哥不倫，是個……漁夫，是愛特居里的信徒，現在已經藏在蒼黃大陸後方，以神靈的名義，讓教會的人保護他，所以你才沒有打探到關於他的更多消息。」
邦尼維爾有些難以置信，道：「就這樣？」
唐川點頭道：「就這樣，他的話連傻子都不會信，也只有你信了。」
邦尼維爾攥著拳頭，道：「你在羞辱我？」
唐川誠實道：「是的。」
「……」
再次沉默良久。
邦尼維爾雖然極力抑制自己，可還是難掩那一抹隱晦的荒誕感。
她沒想到自己原來真的被騙了，自己心目中的王者，結果只是一個騙子？
但這絕對不是自己愚鈍，而是哥不倫能在三尊神祇的顯聖之下? 冠冕堂皇的代表一整片大陸的文明向自己宣戰。
而且那三尊神靈也並沒有制止他? 反而為他施加的庇護。
這樣的形勢下，潛意識的就讓邦尼維爾? 產生了一種錯覺? 認為他和自己，肯定是處於同等地位? 皆是一方王者。
邦尼維爾收斂起那抹荒誕感，又道：「第三個問題? 待定? 我需要仔細衡量一下，然後在合適的時機向你發問。」
唐川卻道：「要不你再想想，一次性解決得了，往後懶得麻煩。」
邦尼維爾卻淡淡道：「那你回答前面兩個? 被你避諱的問題就行。」
唐川攤攤手? 道：「那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珍惜這個僅存的機會。」
邦尼維爾看著他，道：「我會的。」
唐川：「那……慢走不送？」
邦尼維爾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好。」
然後氣氛陷入了僵持。
兩人大眼瞪小眼。
唐川詫異道：「你怎麼還不走？門就在那。」
邦尼維爾蹙眉道：「我看到了? 你不必刻意打開。」
說著，她朝外面看了一眼? 大門外是自己完全陌生的街道，似乎離自己的宮廷? 還有十萬八千里遠。
她再道：「早先接引我來的迷霧呢？」
唐川笑呵呵道：「那就算第三個願望了，你拿什麼交換？要不就拿最後一個問題抵消吧。」
「……」
邦尼維爾拖著黑裙? 闊步向著門外走去? 道：「可恥！如果有一天? 我能夠和你處在同等位置，我會讓你誠摯的為今日道歉的。」
唐川的聲音從背後悠悠傳來：「昆巴納從來不會放狠話。」
邦尼維爾頭也沒回，冷冰冰道：「那是你，不是我。」
唐川再次無語，道：「快走快走，我最不喜歡和腦補怪交流了，你要想知道昆巴納的下落，直接問我不就好了，總玩這些低級把戲。」
邦尼維爾走到大門處，轉過頭來，道：「你不用裝了，也不必做任何解釋。」
然而唐川的表情是，她除了捕捉到無語、嫌棄等表情之外，依舊沒有任何馬腳。
收回目光，邦尼維爾踏出大門，「不要對我提太過分的要求，我會拒絕。」
大門空間涌動，邦尼維爾出門之後再回首，便只看到了一堵破敗的牆壁，其他再無一物。
沉思幾息時間，邦尼維爾浮空而起，黑裙入雲，游弋而去。
而唐川在店鋪內，看著邦尼維爾離開的身影，也開始思考起來。
他確實想要培養幾尊下屬神靈，畢竟蒼莽星之外的無數星球，已經被秘悚之神布置好了基礎生態系統，只等再次引入信徒了。
他沒必要，也沒閑心，事必躬親，畢竟執掌一個文明，就足夠讓人感覺麻煩的了。
特別是在時間力場加速的情況下，要對每顆星球的發展瞭然於心。
對於如今的他，還是有點兒冗雜的，處於半全能狀態中，到底可以一切盡在掌握。
可是那樣又太消耗神力了，有些得不償失，就跟復活昆巴納一樣。
自己不曾在這個宇宙里，建立輪迴系統，若想全還原的復活昆巴納，只有橫渡時空，回到過去，將他給帶過來。
可昆巴納對於世界的影響又太大，要消除他身上的悖論，還不知道會消耗多少神力呢。
而邦尼維爾，正如唐川所說，她是少有的，可以在成為神靈的起跑線上預備起跑的存在，也確實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但是這個機會，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畢竟當年的昆巴納是並不知道，自己改變了整個世界后，可以有機會成為神靈的。
而邦尼維爾，卻從自己這裡，知道了這個消息。
這是個無法忽視的信息差。
如果還不從邦尼維爾那裡收走點兒什麼東西，她後來即便勉強達到了自己的要求，可能也沒有太大的參考性。
知道考綱去考試，和全部即興發揮上考場，完全是兩碼事的。
身後，昆塔莎的聲音傳來：「主人，她有資格成為神嗎？」
唐川搖搖頭，道：「不知道，或許吧，得看我到時的心情。」
昆塔莎笑道：「所以不管怎麼考核，最終的主要衡量標準，還是主人您的心情啊。」
唐川：「是這樣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