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我不是
聽到這個神秘店主的話，康寧洛瑟呆在了原地。
這和他想象中的不符，這麼神秘與強大的神眷屋主人，竟然會這般勢利。
以至於連他這個可憐蟲的七個銅板都要覬覦，這還不算，連一口茶都要追收後續酬金。
這讓康寧洛瑟腦子有些宕機，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昆塔莎一揮手，便將房門打開，伸出一隻手，道：「請吧客人，您可以選擇我把您扔出去，還是您自己把自己扔出去。」
「等，等等！」
康寧洛瑟連忙道：「神秘的店主，你為什麼這麼做，這和傳說中的神眷屋不符，我的願望還沒有被滿足，相反我還丟失了七個銅板，我的全身家當，你不該這麼做。」
唐川搖搖頭，道：「這就是我們神眷屋的宗旨，從來沒有變過，我說了，一切都是等價交換，你喝了十四個銅板的茶湯，就應該付出十四個銅板的代價。」
康寧洛瑟仍舊不解，道：「但是我的願望呢？你們還沒有滿足啊！」
唐川看著他，道：「你還不懂嗎，等價交換啊，我確實可以滿足你所說的願望，但是，很可惜康寧洛瑟男爵，你付不起相應的代價。
現在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提出你支付得起的願望，要麼滾蛋吧。」
康寧洛瑟反應過來，可還是乾巴巴道：「可，可是你所說的東西，都是無價的啊！我可以付出靈魂? 難道靈魂的價錢? 還比不上區區財富嗎？」
「呵呵。」
唐川哂笑道：「你可真幽默，是誰告訴你? 靈魂是無價的？你所說的區區財富? 是所有人畢生追求的東西，怎麼到你口中? 就這麼廉價了呢。
確實，有些人的靈魂? 是極其珍貴的? 你若是能夠替我搞來教皇邦尼維爾的靈魂，我一定可以滿足你所說的那些要求。
但是，你，康寧洛瑟? 一個小可憐? 你骯髒又低賤的靈魂，並不比十四個銅板值錢多少，要不是看你可憐，我是不會收取這麼低級的酬金的。」
康寧洛瑟聞言，並沒有惱羞成怒? 因為他似乎早就認清了現實，自己確實並不比任何人高貴。
甚至自己曾經那些種種行為? 都是稱得上卑賤一詞的，只是自己不大願意承認罷了。
康寧洛瑟有些失落? 道：「好吧，神秘的店主? 或許你說的對? 我的靈魂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值錢? 但是，一定不止十四個銅板的！
我可以降低要求，但是請您一定客觀評估，這或許是我唯一翻身的機會了。」
唐川這才點點頭，道：「一切都是等價交換，說出你新的願望吧，我會幫你估價的。」
康寧洛瑟想了想，道：「我，我想要重拾那些被我弄丟的財富，還有，我想獲得伯爵的爵位，讓所有人知道，康寧家的血統，並不低賤！」
唐川點點頭，盤算了一下，道：「這個願望還比較實際，不過你所要付出的代價，或許對你來說，不是一般的大。
你需要付出聽覺、觸覺、味覺，還有三十年的壽命，這樣的話，勉強算是等價交換。」
康寧洛瑟睜大了眼睛，道：「失去了這些東西，即便我獲得了財富和地位，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唐川笑道：「這取決於你的選擇，你也可以現在就離開，這並不是強迫交易。」
康寧洛瑟沉默了良久，乾澀的問道：「那麼我的壽命總共還有多長時間？」
唐川想了想，道：「不出意外的話，大概三十四年吧。」
「不行！」
康寧洛瑟當即搖頭，道：「讓我失去聽覺、觸覺、味覺，獲得區區四年的體面，這我完全接受不了！
要不然……神秘店主，我去幫您搞來其他人的靈魂，然後你給我一點兒優惠？」
唐川癟癟嘴，道：「我需要的靈魂，是你接觸不到的，我想要的東西，是你付出一切，也難以企及的，不要再說這些沒意義的事情了，抓緊時間，做出你的選擇。」
「這……」
康寧洛瑟痛苦的思考良久，道：「我想要保留我的聽覺，能否從我即將擁有的財富中扣取？」
唐川點點頭，道：「這個倒是可以，那咱們就兩清了，除此之外……」
唐川轉身招招手，從昆塔莎手中接過了茶碗，擺在了康寧洛瑟身前，道：「它屬於你了幸運兒。」
康寧洛瑟有些不可思議的拿起茶碗，道：「我的聽覺，就值這點兒東西？」
唐川搖搖頭，道：「稍微比這個多一點兒，但是讓你這樣的混球，名正言順的當上伯爵，所耗費的東西不是一般的大。」
康寧洛瑟愁眉苦臉，最終，似乎下定了決心，道：「那麼咱們的交易，不會像是傳說中惡魔的契約一樣吧？我雖然獲得了想要的，但是會在其他方面，悲苦一生。」
唐川淡淡道：「你的擔憂很多人都有，但是完全可以放心，我們不會插手你以後的人生，只會拿走自己應得的東西。
你以後富貴或者貧賤，幸福或者痛苦，都取決於你自己，完全不會受到這次交易的影響。」
康寧洛瑟再次確定道：「這麼說，雖然你不會給予我財富，但是我依舊可以憑藉伯爵的名譽，賺取其他錢財？那麼我是否可以泄露這次交易呢。」
唐川打量著他，道：「隨便你，即便你用這次交易的信息，去向教會和邦尼維爾獻媚，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一切後果，需要你自己負責，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啪！
康寧洛瑟一拍桌子。
而後做出決定般的端起茶碗。
汩汩汩~
仰頭喝光茶湯，將空碗放在桌上，道：「請拿走我的觸覺和味覺！還有……三十年的壽命！」
唐川：「恩，你可以走了。」
康寧洛瑟僵在原地，茫然道：「又怎麼了？」
唐川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蘋果，放在了康寧洛瑟身前，道：「吃吧，不要錢。」
康寧洛瑟茫然的拿起蘋果，道：「這難道就是剝奪我觸覺味覺的東西？」
說著，啃了一口蘋果，然後呆在了原地。
蘋果到了他口中，完全失去了任何味道，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吃的是蘋果，還是一塊泥土。
完全丟失了對常識的理解！
原來，交易早就完成了。
康寧洛瑟沒來由的，心中有些空落落，咽下蘋果，道：「我的伯爵爵位，會在什麼時候獲得，千萬不要告訴我，是在四年後……」
唐川：「我又不是惡魔，為什麼總覺得我會坑您們呢……回去吧，這個月內，你就會獲得想要的東西。」
康寧洛瑟五味雜糧得站了起來，最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道：「對了，我只是觸覺消失了對吧？我的其他功能，比如……男歡女愛，依舊存在吧？」
唐川：「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是沒有了觸覺，你也感受不到啊。」
康寧洛瑟有些惶恐，道：「你個惡魔！我後悔了！」
唐川：「我不是，滾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