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情人之間的模式，她的心裡嫉妒
慕景融許久沒有說話，只平靜的注視著她。
最後，他把所有的證件拿出來，交給了她……
慕念薇臨走前說：「爸，你說的沒錯，我長大了，有些事是該獨立面對，我不能永遠活在你和媽的羽翼下，我希望我媽能早一天出獄，也同樣希望你能夠擁有已經得到的幸福，我祝福你們……」
多年嚴肅不變的慕景融，依舊板著臉，可眼圈是紅了。
自己的女兒，他保護不了，還算什麼合格的父親。
……
慕念薇走了，留下慕景融一個人。
趙思怡哄好了孩子，從卧室里走出來。
她在他的身側停下，用手扶著他的肩。
趙思怡說：「景融，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不要太自責。「
慕景融眼睛通紅，一臉戾氣。
對著趙思怡說話的時候，卻語調平靜。
他說：「幫我收拾東西，我立刻回國，如果韓飛敢動我女兒一分一毫，我就算拼個魚死網破，他也別想好收場！「
趙思怡嚇白了臉。
慕景融是什麼人？律師出身。
最懂得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和尋法律的空子，去制約別人。
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能把他逼成這樣。
可即便是這樣，趙思怡依舊沒有阻攔，淡淡的對著他點了點頭，道：「去吧，我支持你，念薇還年輕，不能就這麼被他們給毀了……」
慕景融低頭看著比他小十歲的妻子，將她抱進懷裡，深深嘆息。
……
慕念薇回國那天，是3月2號。
景城的路邊的桃花都開了，一片又一片，宛如花海。
她拖著行李箱，踩著地上的花瓣，一步步朝著左北嚴家的方向走去。
中途有計程車鳴笛，詢問是否要打車
慕念薇拒絕了。
她不需要趕時間，她要好好想想，待會兒見到左北嚴，她要說什麼。
一路上有不少的行人拿出手機在桃花下，擺著各種各樣的姿勢自拍。
這種只屬於情人之間的模式，看著她的心裡嫉妒。
索性不看……
……
左北嚴家的門前，她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
裡面一層的密碼鎖的密碼沒換，她熟記於心。
客廳里沒人，房子里冷冷清清，卻依舊整潔。
餐桌上有半杯水，像是沒喝完的，不遠處還零散的放著幾個青橘子。
陽春三月，這個季節的青橘子不好找……
慕念薇去了一趟二樓。
打開左北嚴的房間門，裡面依舊空空如也。
他不在家。
慕念薇彎起嘴角，轉身回了自己曾經居住過的房間。
她將能帶走的衣服都裝進一個大的行李箱內，放在了一旁。
做好了這一切，她一個人下了樓。
她要等他回來……
……
左北嚴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10點多了。
客廳里沒有開燈，一點光線也沒有。
他站在門口處，伸出手，卻又懶得去按開關。
空蕩蕩的客廳，他不想多看。
換上鞋，黑暗中，他直奔二樓。
這裡住了這麼多年，閉著眼睛也能回到卧室。
可就叫腳步剛剛抬起，還沒有落在樓梯階上時，身後響起了慕念薇的聲音。
「你回來了？」慕念薇淡淡的問。
突然的咋驚咋喜，讓左北嚴回不過神來。
再借著外面路燈的餘光，看清楚沙發里坐著的人時，他的心臟竟然跳的飛快，快的他忍不住想衝上去，抱住她。
慕念薇從沙發里起身，走去牆壁前，打開了客廳里的燈。
四目相對間，左北嚴的臉色白的徹底。
左北嚴轉過身，定定的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慕念薇已經穩步走過去，停在了他的身前。
她抬起頭，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頰，這是她半個多月以來最想做的事。
她太想他了……
慕念薇目光閃爍，眸子里含著水光。
她問道：「左北嚴，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我非要嫁個你，10年的時間，你願意等我嗎？」
左北嚴一臉的震驚。
在他反應過來以後，他及時斂住了面上失神的表情。
沉默了片刻，他終於開口。
他搖頭道：「我不願意……」
一個巴掌甩在了左北嚴的臉上，慕念薇哭了。
左北嚴沒躲，站在原地不動。
慕念薇的咸澀的眼淚，流進嘴裡。
她哽咽著說道：「你和我爸一樣，希望我嫁給那個殘廢，對嗎？」
「……」左北嚴不回答。
慕念薇淚中帶笑，自嘲點頭。
她退開了兩步后，又上前來。
一把摟住了左北嚴的脖子，投入的親吻他的嘴唇。
左北嚴是木然的，機械的回應著她的動作，片刻后又將他推開。
慕念薇眼中失望盡顯，再不多說，轉身上了樓。
左北嚴定定的看著她衝進卧室，又走出來。
她的手裡多了個拉杆箱。
慕念薇在繞過他的時候，他並沒有挽留。
而慕念薇也必過沒有猶豫。
夜裡11點整，慕念薇離開了左北嚴的家。
她說：「我再也不會回來！」
……
左北嚴一個人坐在樓梯上，臉色青白。
大半輩子的經歷，讓他已經害怕的失去，他糾結的聽從慕景融的安排。
慕景融說：「如果你執意要和念薇在一起，那麼等待她的只能是牢獄之災，我不想女兒一生的前途毀在你的身上。可如果她選擇了另一條路，或許今後她的生涯會大放異彩，只是……」
最終，慕景融熄聲在電話里，他也有他的不忍。
左北嚴無話可說，
左北嚴心底里壓抑的喘不過氣，外面的晴空三月，卻在不久后，打起了悶雷。
左北嚴猛的從樓梯上起身，再不及多想，他追了出去……
外面起風了。
夜裡的桃花在大風的摧殘下紛紛墜落。
左北嚴喃喃自語：「10年，不就是10年嗎？」
左北嚴一邊跑向自己的黑色奧迪Q7，一邊撥打著慕念薇的手機。
慕念薇回國后，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任何人都聯繫不讓。
左北嚴打開車門又關上。
大風中，他衝動的像個20出頭的小夥子。
他撥打著慕景融的手機。
一遍遍的打，一遍遍的沒人接。
終於，在他第四遍，準備結束通話時，慕景融接了。
慕景融的聲音很沉，只「喂」了一聲，便沒有回應。
左北嚴血氣上涌，他對著手機說道：「慕律師，不就是10年嗎？既然到那時我48歲了，我也等得起，只要念薇不嫌棄我！我不要念薇後半生大放異彩，我也不要她辛苦工作，我左北嚴有能力讓她活的很好，有能力護她安好……」
電話那頭的慕律師久久不語。
最後，他才說了句：「好……」
就只一個字。
此時已經不需要再言其它……
……
慕念薇一個人拖著皮箱去了肖珂那裡。
左北嚴勢必會找不到。
肖珂挺著快八個月大的身形，站在門口怔怔的看著她。
許久以後，她才問了一句：「念薇，這段時間，你都去哪了？」
慕念薇笨拙的將拉杆箱提了進去。
也不回答肖珂的疑問，直接問道：「有吃的嗎？我餓了一整天了。」
肖珂點了點頭，去廚房裡幫她煮了一碗面。
飯桌前，肖珂和她一起吃。
肖珂最近也經常會夜裡覺得餓，沒法子，身體需要。
兩個人各吃了滿滿的一大碗的麵條后，慕念薇才滿足的打著飽嗝。
對著肖珂說道：「現在我沒處去了，能不能收留我住幾天，幾天就好。」
肖珂點了點頭，這自然是沒問題的，房子空的很，她完全不介意多一個人陪她。
只是，她還有些擔心，終於忍不住問：「你和左北嚴怎麼了？」
慕念薇的眸光黯了黯，勉強自己洒脫一些，笑笑道：「分手了，別問我原因，我不想提。」
肖珂點頭，既然她不想說，她也不再多問。
起身，將空碗收拾了下去，她一個人站在廚房裡洗。
這一切都做好以後，已經是夜裡兩點了。
外面下去了小雨，悶雷聲持續不斷。
肖珂將一件客房收拾了出來，看著慕念薇自己將拉杆箱提進去。
慕念薇將拉杆箱放去一旁，坐在大床上，拍了拍，說道：「能不能陪我一起睡？我不想一個人。」
肖珂沒有拒絕，和慕念薇在一張床上躺下。
卧室里，並沒開燈，不時的有閃電照進來，整個屋子是一剎那的亮，再重新恢復黑暗。
兩個人的呼吸都很淺，躺下也都睡不著。
慕念薇說：「小珂，我想問你哥問題。」
「你說吧。」肖珂淡淡的回應。
「如果有兩條路讓你走，一條路等待你的是10年的牢獄之災，而另外一條，是讓你嫁給一個你噁心的男人，你會怎麼選？」
肖珂並沒有立即回答。
她知道，慕念薇一定是出什麼事了，她斟酌著該如何回答。
許久之後，肖珂說：「如果是我，我兩條都不選，一切順其自然，就算最後等待我的是10年監禁，只要我還有活下去的理由就足夠了。可如果逼著我和一個接受不了的人過完一生，我想，許是會更痛苦……」
慕念薇笑了，聲音在夜裡聽著異常清脆。
「你和我想的一樣，只可惜……」慕念薇說道。
「可惜什麼？」肖珂問道。
慕念薇收了笑意，眼中全是頹然。
她說：「左北嚴連讓我活下去的動力都不願意給我……」
肖珂大驚。
慕念薇半轉過身去，看向窗外。
她高傲的說道：「我慕念薇的人生要自己來寫，容不得那些污穢來踐踏，沒準過了今晚，明天又是個晴天……」
「……」
肖珂不敢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
果然，如慕念薇所說，雨夜過後，迎來的一個艷陽天。
3月初的空氣都是清新的，伴隨淡淡花香。
慕念薇穿著一身半長風衣，出了門。
肖珂還在睡，最近，她甚至乏懶的厲害。
慕念薇一個人出了門，在路口處叫了輛計程車后，上了車。
直奔韓家。
……
韓家，在景城算不上有什麼名氣。
韓家上一代人是靠做文具和冷鮮肉起家。
在國內小有知名度后，又改行做起了其它生意。
如連鎖酒店，連鎖超市，地產，以及一些廚衛產品和建築器材都有涉獵。
經營範圍很廣。
但韓家無論哪一樣也做不到精，只求穩妥收成，不貪大。
在某些商人的眼裡，韓家等同於暴發戶。
哪有錢攥，就去哪撈上一把。
韓家哥倆，韓飛主掌財政。
韓墨年紀還小，今年也才25歲，又有殘疾，公司里的事，他多半不參與。
韓家兄弟父母早亡，死於一場空難。
韓飛的地位就如同中國一句古話，叫「長兄如父」。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韓飛護韓墨，就像養兒子一樣，處處見不得他被欺負。
如今，韓墨看上了慕念薇。
早前，慕念薇家世雄厚，韓墨自卑，總覺得自己一個廢人，不敢妄想能和慕念薇在一起。
可苦苦幾年暗戀，他倒對慕念薇痴情。
如今，慕念薇母親出了事，家族落敗，韓墨又打起了她的主意。
不過，之前，他幾次看到慕念薇和左北嚴在一起，也不敢太特意接近。
他搞不清楚慕念薇和左北嚴的關係。
左家的背景，他倒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雖然談不上怕，但起碼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干。
可韓飛看自己的弟弟吃了那麼多的苦，終是心裡不舒服。
碰巧，又被他抓到了慕念薇牽涉受到賄案子里的一些把柄。
這才有了他威脅慕景融的這件事……
……
韓家門前，慕念薇按響了門鈴。
出來開門的是個管家，管家身後韓墨很快走了出來。
在看到慕念薇這一刻，韓墨眉眼生笑。
他問：「師姐，你怎麼來了？」
「我找你哥！」慕念薇直言道。
韓墨先是一愣，隨後笑著說道：「他不在啊，要不你進來坐坐？我打電話給他。」
慕念薇沒說什麼，繞過傭人跟著韓墨朝裡面走。
客廳里，慕念薇坐在沙發前，看著韓墨那隻已經廢了的手臂。
他的右手臂上的刀口傷疤如今還在，看著猙獰恐怖。
他用左手幫慕念薇倒了茶，目光隨著慕念薇落在了自己的右手臂上，臉色白了白。
慕念薇沒說什麼，目光平靜的從他的手臂上收回。
韓墨吩咐了傭人，給韓飛打了電話后，坐在客廳里陪著她。
慕念薇並沒有喝韓墨倒給她的茶，
而是她交疊著雙腿，注視著他。
韓墨看著這樣的慕念薇，笑了。
他說：「師姐，你跟在大學里時，真沒什麼變化。「
慕念薇覺得這話是種諷刺。
她笑了笑，回答：「怎麼能沒有？！起碼在大學里，那些雞鳴狗盜之流不會伸長脖子惦記著我，畢竟我身份還在那，如今，能一樣嗎？」
韓墨的臉色青了，注視著慕念薇這張依舊漂亮如初的臉，覺得她嘴裡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
慕念薇依舊笑的清淺，她盯著韓墨，還不依不饒的問道：「師弟，你說是不是呢？」
韓墨的臉色難看，自不用說，卻也勉強自己笑了笑。
韓墨回頭對著傭人說道：「午飯準備西餐，我師姐適應了國外的生活，西餐更對她口味。」
慕念薇沒說什麼，收回目光。
……
韓飛回來的時候，是在午飯前。
在看到慕念薇坐在客廳的沙發里時，他緊抿著的薄唇微微上揚了一些。
虛偽的笑掛在臉上，只會讓慕念薇覺得噁心。
韓飛紳士的伸出手，說道：「慕小姐，歡迎。」
慕念薇從沙發里起身，冷冷的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手，並沒有與他握在一起。
慕念薇冷淡說道：「今天我來，是有話對你們說，說完我就走。」
韓飛的臉色變了變，面上卻也沒有過多情緒。
他平靜的收回手，笑著說道：「慕小姐請講。」
慕念薇吸了口氣，讓自己盡量平靜。
她說：「我知道，我媽曾經在公司里挪用公款以及受賄的證據，在你們手裡掌握著，也知道，你們無非是想逼我嫁給韓墨，來換我後半生的監禁，我說的對嗎？」
韓飛淺薄的嘴唇彎了起來，說道：「說實話，我挺喜歡慕小姐的個性。」
慕念薇十分曖昧的沖著他笑笑。
韓墨回頭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眉頭微微蹙起。
韓飛繼續說道：「既然慕小姐心知肚明，那您不妨直說，您今天來的目的是？」
慕念薇眼中一抹精光劃過，她笑著坐下，卻是將目光放在了韓墨的身上。
她對韓墨說：「師弟，不瞞你說，你哥曾經去過紐西蘭我父親那裡，我們簡單見過幾面，但我不得不承認的是，我很欣賞韓先生的為人，如果非要我嫁進韓家，我也不是不可，甚至還有些期待。只是，我想嫁的那個人不是你，而是你哥……」
韓墨臉上的血色褪盡了。
他不敢相信的盯著自己的哥哥，一臉震驚。
韓飛的臉色也變了，眉頭皺起。
慕念薇的眉眼生笑，她繼續說道：「韓飛先生也直言對我有好感，我倒是覺得，我和韓飛先生更適合，你們覺得呢？」
韓墨再也坐不住了，嗖的一下從沙發上起身。
「韓墨！」
韓飛在身後叫住他。
韓墨畢竟年輕，容易衝動。刺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哥哥，怒道：「我說這件事為怎麼一直拖，一直拖，原來，竟然是這樣！哥，我對你簡直太失望了！」
韓飛張口欲言，慕念薇已經走到他身旁。
就在他稍不注意的時候，慕念薇的吻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韓飛簡直不敢相信，31歲的他，還從沒讓個女人給擺成這樣。
他一把將慕念薇給推開，自己又退後了幾步，怒視她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慕念薇笑的一臉得意，說道：「不幹什麼啊，在紐西蘭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對我的！你不是說，你弟弟是個殘廢么？說他和我不配，只有你這樣的人才適合和我在一起，我父親也同意我們交往，否則，我今天上門來找你做什麼？！」
韓飛怒了，大聲對著慕念薇說道：「你不要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最清楚啊，韓墨就在你面前，我知道，你不想承認我與你的關係，是因為怕你弟弟一時間接受不了，我能理解的……不過，韓飛，我肚子里的孩子，你總不能不管吧？難道你要瞞著韓墨，直到我生下他？」
「慕念薇！」
縱使韓飛再能忍，也沒法在繼續平靜下去。
站在一旁的韓墨，臉色已經鐵青。
可當慕念薇將一張醫院裡開出的孕檢報告，遞到他眼前時，他還是選擇信了慕念薇。
孕檢報告是來自紐西蘭當地的一家醫院，上面的內容很清晰。
慕念薇笑著看向韓墨，問：「你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叫你父親好，還是叫你叔叔好呢？」
韓飛從旁，一把將她手裡的孕檢報告奪下來，來不及看就被慕念薇給搶了回去。
慕念薇三下兩下撕了那張報告，冷著臉對著韓飛說道：「你不想負責任也沒問題，我慕念薇倒也不稀罕你這樣薄情的男人，不過，你的嘴臉我至少該讓你弟弟看清楚！」
韓墨轉身朝門口走去，一腳踢開了大門。
韓飛沒有追出去，而是一手掐腰，一手按著額頭。
他在笑，笑的一臉陰險。
「行，算你很，我韓飛從沒想過，會栽在你這個小丫頭的手裡，你不去當演員，真是浪費，浪費！」
慕念薇笑的一臉得意。
她驕傲的抬起頭，說：「韓飛，我知道你在意這個弟弟，比什麼都重要。可既然大家都被逼到了這一步，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我慕念薇很快就會去投案自首，你放心，我就是死在監獄里，也不會進你韓家的大門，和你那個殘廢弟弟生活在一起！」
韓飛緊咬牙關，慕念薇卻笑著轉身。
在出門口之前，她還不忘轉過身來，說道：「放心，我沒有懷孕，就算我肚子里真的有了骨肉，他也不會叫你爸爸，更不會叫韓墨一聲叔叔，因為，他只能姓左……」
韓飛的臉色徹底的青了……
……
慕念薇從韓家出來，一身輕鬆。
她打了個電話給肖珂。
她說：「小珂，我知道你的艱難，可是，在景城裡，除了你和輕語，我再也沒有別的朋友，過了今天，也許……我請你有時間的時候去幫我看看我媽媽，告訴她，我過的很好，嫁了一個好男人，在國外定居……」
「念薇，你要幹什麼？」肖珂在電話里問道。
慕念薇抬頭看著3月這片蔚藍的天，對著手機說道：「我去自首……」
「不可以！」肖珂在電話里喊道。
慕念薇不想再說什麼，她信任肖珂，知道肖珂一定會幫自己的忙，去照看媽媽。
慕念薇將手機扔進了一個井蓋半開的下水道里，大步的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