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都是男人，沒什麽好隱瞞的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肖珂為什麽喜歡留在這裏。
天然的純淨，能熄滅人的噪氣，白少筠也覺的心境。
林江手裏正提著一隻灰色的野兔，朝著這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回來，並笑著露出一排牙齒，說道：“今天運氣不錯，幾乎沒浪費什麽時間。”
“……”
白少筠懶散的坐姿石頭上，看著林江站在溪水旁邊將野兔收拾幹淨。
林江還不忘說道：“小珂見不得這個場麵，我把兔子的血水涮洗幹淨，我們就回去。”
白少筠瞬間煩躁。
片刻之後，他才開口問道：“你了解肖珂？”
林江笑了笑，回頭對著白少筠點了點頭，大方說道：“雖然你是小珂表哥，但都是男人，這種事沒什麽好瞞著的，我喜歡小珂……”
林江頓了一下，將兔子從溪水裏撈出，看著被染紅的血水順流而下的飄散開來，繼續說道：“從她來這裏那天起，我就喜歡她。”
白少筠的臉色發沉。
林江卻根本不看他，而是繼續說道：“其實，和她生活在一起三年，對她的一些喜好我還是了解的，不瞞你說，比如，她喜歡吃米飯，不喜歡吃麵，喜歡白色的衣服，喜歡喝茶，喜歡一個人安靜的呆著，不喜歡午睡，不喜歡吃辣，說話時喜歡反問，卻不強勢，有點小潔癖，可對著村民們卻表現的自己無所謂，這些我都知道……”
“知道的還不少！”
白少筠語氣裏的酸意，林江並沒有感覺到，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可是，我不敢和她表白，我怕她會拒絕。”
白少筠冷眼看著他，心中腹誹：還有點自知自明。
“肖珂剛來羅鬆村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態很差……”林江甩去手上的水，說道。
“狀態很差？”白少筠反問。
林江抬起頭，說道：“是很差，起初我們以為是水土不服，總之她病了至少整整一個月，肺炎……”
“這麽大人得肺炎，是很嚴重的。”白少筠突然說道。
林江點頭：“我當然知道，那個時候，我也才沒來多久，這裏才剛剛適應，突然來了這麽一個女孩子，病倒在這裏，又沒什麽正經的醫生，我也是慌了的。肖珂來的時候，身上沒錢，而我，背著家裏出來，我父親也凍結了我所有的信用卡，你不知道，我背著她走了整整一夜的山路，才把她送到縣城醫院去……”
白少筠聽的心驚膽戰，不敢想那樣的一幕。
林江倒表現的自然而然，輕快的說道：“我當時兜裏沒錢啊，沒辦法，明知道縣城醫院的衛生條件不過關，可依舊賣了400毫升的血，這才勉強夠了小珂的醫藥費，當時，我心想，如果她還不能好，我就回去求我爸，我給他跪著，隻要他給我錢……”
白少筠麵上的表情變化了，看著林江的眼光變了。
林江自嘲的笑了笑：“還好，小珂挺過來了，本以為她吃不了這樣的苦，沒想到，她還是留下來了……”
林江歎了口氣，抬起頭認真的看著白少筠，說道：“今天和你說這麽多，其實，我就是想在你麵前表個態。你是小珂表哥，我希望我能得到你的認可，為了小珂，我什麽都願意做，如果她想我回去接我父親的公司，我明天就可以收拾東西帶著她走，如果，她想一輩子留在這裏，我甘願放棄一切，陪著她……”
白少筠倏然起身，陰沉著臉說道：“肖珂不需要你來照顧！”
扔下這一句後，白少筠就氣衝衝的轉身往來時的路上走。完全不理會身後一臉茫然的林江。
這一路，白少筠走的都異常的快，一直回到肖珂的住所，林江也沒能追上。
……
夜裏。
白少筠賴在肖珂的屋裏不走，任肖珂怎麽橫眉冷對。
最終，林江推門進來，對著白少筠說道：“白先生，今晚要不你去我那湊合一晚上？畢竟車裏還不排除危險，不能在睡在那了。”
車裏肯定是不能睡了，林江的屋裏，他更不願意去。
他白少筠從懂事那天起，就沒和男人睡過一張床。
想著和林江擠那一張一米多寬的小床，想想都一身雞皮疙瘩。
白少筠慵懶的朝著肖珂看了一眼，不懷好意的說道：“我跟我表妹睡一個屋裏……”
“不行！”
“那怎麽行？！”
肖珂和林江同時開口。
白少筠裝的一臉不解，不要臉的說道：“這有什麽不行的？小的時候她就和我一個被窩裏睡，我還給她洗過澡呢。”
純屬瞎掰，白少筠撒謊眼睛都沒眨巴一下，還不忘回過頭看問向她道：“是不是？小珂。”
“……”肖珂別過臉去，徹底無語。
林江尷尬的看了兄妹一眼，說道：“可小珂畢竟現在大了，這樣……不太合適吧？”
白少筠繼續裝傻充愣道：“大了？哪裏大了？我怎麽不知道？”
說著，毫不避諱朝著肖珂的胸前看了幾眼。
林江有些不知所措，而肖珂早已經氣白了臉。
白少筠似乎不以為然，拉著肖珂的被子就躺下，蓋在了臉上，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裏傳了出來。
“她渾身上下，哪是我沒看過的……”
肖珂一把掀開了被子，對著白少筠怒道：“白少筠，記住你的身份，你能不能別滿嘴胡說八道。”
白少筠抬起眼皮看她，問道：“我什麽身份？不是你說我是你表哥的麽！”
看到一旁林江詫異的表情，肖珂克製著自己的怒火，轉頭對著林江說道：“林江，麻煩借一床被子給我。”
林江遲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有一床薄被，可現在蓋著會有點涼。
肖珂畏寒，夏天冬天蓋著的被子都是一樣的，從來她都隻怕冷，不怕熱。
沒辦法，肖珂也隻能應了，跟著林江去了他的屋子裏取被子。
出了門，林江回頭朝著屋裏看了一眼，說道：“小珂，我怎麽覺得你表哥怪怪的？”
肖珂的臉色白了白，答道：“他就那德行，嘴裏沒一句正經話，跟誰都一樣。”
“不是，我是說他對你……”
林江的話還沒說完，肖珂就已經平靜打斷道：“先把被子拿給我吧。”
林江隻好不再多說，轉頭回了自己的屋子取被褥。
肖珂一個人站在月光下歎氣，三天的時候，突然怎麽變的這麽長？！
……
肖珂和林江從前麵的“學校”裏，搬來了幾張課桌，臨時拚湊，也成了一張簡易的床。
送了林江出去後，肖珂一轉身的功夫，看見白少筠正赤.裸著上身，刷著牙，滿嘴泡沫的看著她。
肖珂瞥了他一眼，從他身前走過。
可很快就折了回來，看著白少筠正仰頭漱口，她突然問道：“你用的誰的牙刷？”
白少筠聳了聳肩，吐了漱口水，說道：“顯而易見，這屋裏除了你，還有別人？”
肖珂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擰起眉角，對著白少筠怒道：“白少筠，你惡不惡心？”
白少筠隨意的扯過肖珂的毛巾，擦了擦手，說道：“不惡心，你的口水我都吃過，更何況隻是一隻牙刷。”
肖珂憤怒的指著他，這一瞬間，她詞窮了。、
麵對一個不要臉的人，你罵他也是無動於衷的。
肖珂氣的躺回到了床上。
剛一躺下，又忽然想起白少筠睡過，憤憤的將他蓋過的被子甩在了她的身上，自己拽著林江早已經清洗幹淨的薄被，就蓋在了身上。
……
夜，寂靜無聲。
兩個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似乎誰都不平靜。
肖珂憋著一肚子火，黑暗中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隻盼著天快點亮起來，哪裏有半點睡意。
而白少筠也翻來覆去，幾個課桌落在一起拚湊成的窄床，隻要他一翻身，就會咯吱咯吱的響，聲音大的很。
終於，肖珂打破了這份寂靜，先開了口。
“白少筠，你在騙我……”
白少筠突然翻過身來，黑暗中看著肖珂：“我騙你什麽？”
“那條蛇……”肖珂淡淡的說道。
白少筠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嘴角微微挑起，說道：“你還是擔心我，才把我留在了這裏，不是嗎？”
肖珂不想跟他吵，心平氣和的說道：“我們不合適，請你以後不要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你也不小了……”
白少筠突然的沉默，讓肖珂找不到繼續說下去的理由。
肖珂歎了口氣，目光望向窗外，星子依舊璀璨。
許久之後，白少筠才開口，道：“是啊，君洐和蘇輕語已經結婚了，孩子都3歲了，易白也在籌備婚禮了，我隻想帶你走……”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留在這裏也是徒勞，我們彼此都放過對方，有什麽不好呢？”
肖珂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沉重的。
這種情緒無人能懂，連白少筠也不懂。
白少筠不管那麽多，靜靜的躺在簡陋的“床”上，望著黑漆漆的天棚。
此時，他是滿足的，至少他和肖珂還在同一屋簷下了。
肖珂入睡的很快，白少筠還沉浸在自己構建的幻想中時，肖珂的呼吸聲已經平穩了下來。
白少筠站在她的床前，低頭俯視著黑暗中那張不太清晰的小臉，突然彎下身去，輕輕的吻上了她的額頭。
這個吻，他等等三年。
如今，他一天也不想等了……
……
早上肖珂醒來時，腰上是白少筠的一隻胳膊。
猛的從床上坐起，緊接著“咕咚”的一聲，白少筠落地。
白少筠被摔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坐在地上，皺著眉頭，連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
“你他媽有病是不是？”
白少筠的話剛剛罵出口，突然清醒。在睜開眼之前，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裏。
這一晚，他和肖珂睡的晚，也比較沉，夢裏他還以為是在自己家的床上。
清醒過來以後，他才感覺胳膊肘上火辣辣的疼。
低頭看去，破了皮。
肖珂一臉怒容的瞪著他，氣的發抖。
她更氣的其實是自己，白少筠什麽時候摸到她床上來，她根本不清楚。、
白少筠一臉無所謂的看著胳膊肘上的傷，一邊懶懶的說道：“半夜裏太冷，我什麽也沒做，不就抱著你取了取暖，你至於麽？又不是沒和我睡過……”
不說還好，肖珂這回是真的忍受不了。指著門口的方向，對著白少筠怒道：“滾！給我滾出去！”
白少筠坐在地上，抬起頭看著她，沒動。
肖珂氣紅了眼圈，掀開了被子，自己就下了床。
“你不走，我走！這回你滿意了？！”肖珂歇斯底裏的說道。
肖珂衝到門口，卻被趕上來的白少筠一把抱住。
“你去哪？”
白少筠有些慌了，沒想到肖珂會這麽過激。
肖珂紅著眼圈怒道：“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白少筠搖頭。
他不敢放肖珂走，肖珂的精神狀態，別人不清楚，他還清楚的很。
肖珂掙紮不過他，兩個人撕扯在一起。
林江聽見動靜，跑了過來，連門也顧不上敲，就一把推了開來。
進門的林江愣在那裏，看著白少筠拚命的抱著肖珂不放，而肖珂被他抱起，頭發散了開來，拽著白少筠的手臂就咬。
這樣的架勢，讓林江看啥了眼。
“哥倆”不是第一次鬧起來了。
可肖珂咬白少筠卻是一口比一口狠，白少筠的白色襯衫裏已經有血水滲出來。
可即便是這樣，白少筠依舊緊緊抱著她，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林江慌了手腳，肖珂的狠勁讓他吃驚，眼前的她完全不是平時的模樣。
一時間林江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完全幫不上忙。
白少筠回頭朝著林江看了一眼，終於忍不住，對著林江說道：“幫我攔住她，她有精神分裂史……”
一句話出口，肖珂瞬間安靜下來，難以置信的看著白少筠，嘴唇都在劇烈的顫抖。
她好不容易讓村民們接受了她，終於不再有異樣的眼光看她。
這些年，她把自己的情緒掩藏的這麽好，平靜的連自己都忘了她還有這樣的一段黑暗曆史。
林江也愣在了一旁，震驚的表情，大過擔心，完全失去了反應。
終於，在清脆的巴掌聲響中，白少筠鬆開了手。
肖珂衝了出去……
林江的反應過來，顧不得被打的發懵的白少筠，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
隻留白少筠一人，赤著腳站在冰涼的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自責從心底裏開始往外肆意蔓延，為什麽，他一次次的無意中，都會對肖珂造成傷害？
他本不想這樣，一點都不想……
……
一整天，白少筠都坐在那輛黑色的攬勝中抽著煙。
車窗外，煙蒂落滿了一地。
肖珂一整天都沒有回來，當然，林江也沒有。
白少筠的腦子很亂，一會兒是肖珂對他失望的表情，一會兒是肖珂歇斯底裏，失去力氣的哭喊，可他竭盡全力的想做好的事，為什麽一次次適得其反？
他想不通……
傍晚，肖珂和林江一起回來。
肖珂哭過，眼圈是腫著的。
從白少筠的車旁走過，看著一地的煙頭，她頓了頓。
她把白少筠當成了空氣，目不斜視的從他麵前走過。
白少筠沒有下車，看著肖珂和林江一前一後的進了院子，長長的鬆了口氣。
起碼，她此刻是安全的。
回頭看了一眼被他仍在副駕駛位置上悄無聲息的手機。
他知道，這個時候，恐怕白家找他都要找瘋了吧？
撚滅了手中的最後一根煙，白少筠啟動了車。
縱然山路崎嶇，他也隻能離開了。
見到他，肖珂的情緒又開始有了波動。
他不想傷害她……
院子裏，車子引擎的發動聲，讓肖珂微微側目。
林江從小板凳上起身，朝著院子外頭走去。
片刻的功夫，他回來了，關上院子的木門後，對著肖珂說道：“你表哥……走了。”
肖珂點了點頭，起身朝自己的屋裏走去，晚飯也沒有吃。
林江隻能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沒有再上前。
……
白少筠開了14個小時的車，才進去濱城的市區。
手機一直在響，一條條短信，微信，亂七八糟的聲音就沒間斷過。
白少筠在等紅燈的空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按下了靜音後，又重新扔去一旁。
紅燈綠燈交替閃爍，後排的車一直在按著喇叭催促。
白少筠終於反應過來，一腳踩下了油門，躥了出去。
他的思維已經跟不上，卻絲毫不困。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已經逐漸發白，卻依舊被他攥的很緊。
黑色的路虎攬勝直奔機場。
機場的大廳內，譚姝早已經到達。
看到陸易白一身風塵仆仆的出現在視野內，她終於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了上去。
“先生，白老爺子電話已經打過來無數次了，問我你的下落。”
白少筠大步的朝前走，把車鑰匙遞給譚姝後，說道：“訂的幾點的機票？”
“下午兩點，我接到您電話的時候，中午那班航班的機票就已經售空，我隻能買下午的。”作為助理的譚姝解釋道。
白少筠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腕上手表後，說道：“先在附近找家酒店，我要洗個澡。”
譚姝早就看到一身狼狽的他，隻是礙於不敢多嘴亂問。
聽到白少筠這麽說，她趕忙拿出手機，訂了一家最近的酒店。
酒店定好之後，兩人一起往出走，譚姝在他身後問道：“先生回到景城後，除了要去公司以為，先回一趟家嗎？”
“家？”陸易白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她。
譚姝以為自己說錯了，臉上多少有些慌亂。
而白少筠倒是沒再繼續說下去，自嘲一笑後，繼續大步往前走去。
家？除了有肖珂的地方，哪裏還能算得上是他的家？
他沒有家……
……
白少筠一個人在酒店的房間裏洗了澡，出來之前，譚姝就已經將新買了的男裝放在了他房間裏的大床上。
白少筠一件件的將名貴的衣服穿在身上。
他動作很慢，看著手臂上一排的腫起來的牙印，很難將目光收回。
他不知道肖珂怎樣了？是不是已經起床？是不是吃過早晚了？
或者，她有沒有消氣？！
襯衫被他緩慢的穿上身，領帶熟練的打成結，對著鏡中的自己，係著襯衫上的名貴袖扣。
鏡子裏的男人帥氣的挑不出一點毛病，又恢複了往常的尊貴無比。
這樣的他，讓多少女人趨之若鶩，哪怕也隻是一夜風流。
可為什麽肖珂就是接受不了他呢。
不明白……
敲門聲響起，助理譚姝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白先生，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們還要趕去機場。”
“知道了……”白少筠對著門外說道。
……
酒店裏的飯，他隻吃了一半，就沒了胃口。
放下刀叉，撤去用餐布，他拿起手機，就撥了號碼出去。
電話是打個白臨峯的。
白臨峯是他叔叔家的弟弟，從小跟在他屁股後麵，他說東，他不敢往西。
白少筠煩躁的看著手表，數著那邊接電話的時間。
終於，白臨峯的手機接起來了。
電話裏傳來白臨峯睡的迷迷糊糊的聲音：“喂？哥，這麽早你找我？”
早？白少筠顯然不能認同，現在時針和分針剛好重合，顯示的是中午12點整。
但對於每天晝伏夜出的白臨峯來說，無疑是太早了，他才剛剛睡著。
“臨峯，上次你那個女朋友是不是做了個什麽公益廣告？”白少筠問。
電話那頭的白臨峯愣了愣，問道：“哥，你問這個幹什麽？靖靖是接了個公益廣告，好像是有關於山區裏失血兒童的事……”
白少筠心裏有了底，對著手機說道：“這樣，我下午4點左右到達景城，你帶著鄔靖靖出來，我們見一麵，我有些事想問問她。”
“關於做公益的？”白臨峯問。
“嗯。”白少筠應道。
電話那頭的白臨峯怪笑了一聲：“哥，你吃飽撐著了吧？公益？明星做做樣子，長點人氣也就算了，你說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少廢話，4點整機場等我，我時間不多……”白少筠直截了當的說道。
不等那頭的白臨峯心甘情願作答，白少筠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隻要白少筠要求了，他不敢不來。
收了手機，白少筠將手機遞給了一旁的譚姝，並說道：“從現在到上飛機的這段時間，無論誰打電話過來，就說我在忙……”
譚姝接過手機，點了點頭道：“好的，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