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 【番】他是我表哥。
不等白少筠開口,肖珂就已經平靜答道:“我表哥……”
白少筠震驚,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肖珂。
可即便是這樣,白少筠也依舊沒有開口反駁。
因為他知道,他和肖珂現在的關係也的確是一句兩句說不清。
林江表現的很好客,笑著請白少筠去裏麵坐,更是客氣的隨著肖珂叫了他一聲表哥。
林江嘴裏的這一聲“表哥”,讓白少筠蹙起了眉,可當他觸及的肖珂的目光時,他還是忍住了。
白少筠隨著林江進了肖珂的屋子裏。
肖珂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被白少筠一腳踩碎了的花環,轉身安靜的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肖珂的屋子裏什麽擺設也沒有。
除了一張一米多寬的單人床上,整齊的擺放著,花樣老舊的被褥外,地上隻有一張書桌。
書桌的樣式很老,紅褐色的油漆幾乎已經全部脫落,上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摞方子格的作業本,還有幾隻鋼筆。
這便是肖珂擁有的全部。
這一刻,白少筠是憤怒的。
看著這種幾乎“非人”所居住的壞境,他沒法不暴躁,指著那一樁被褥單薄的小床,回頭問想肖珂道:“你就住這兒?”
肖珂沒有迎接他的目光,卻也冷靜的回道:“這裏有什麽不好嗎?”
白少筠的脾氣再難忍,一顆顆解開西裝的扣子,叉著腰,正愁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這時,林江提著個熱水壺進來,好客的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杯子,倒了滿滿一杯的熱水遞給白少筠。
白少筠沒接,看著有些髒的杯口,一把拽住了肖珂的手腕,拉著她就往外走。
林江懵了,將水杯和水壺放去一旁,攔在白少筠身前,問道:“表哥,您這是幹什麽啊?”
白少筠沒好氣的瞪著他,怒道:“給我滾一邊去,誰是你表哥?!”
林江愣住了,隻見肖珂一手被他緊緊攥著,另一隻手死死攀住門檻,氣的漲紅了臉。
直到白少筠低呼了一聲後,林江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肖珂一口咬在了白少筠的手臂上,白少筠吃痛,瞬間鬆開了手。
兩個人劍拔弩張的對視著,肖珂紅了眼圈,氣息不平的怒道:“白少筠,你有什麽資格決定我的去留?”
“……”白少筠語塞,臉色難看的看著她。
這裏的壞境,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他無法想象,就那麽一張破床板,肖珂竟然睡了整整三年。
他心疼,疼的連吸進去的空氣都覺得是刺激的,他沒法理智的麵對這一切。
一旁的林江終於忍不住開口,勸道:“兄妹兩個人,有什麽話不能坐下好好說呢,這麽久沒見麵,都別這麽激動。”
兩個人都不說話,肖珂的目光放去一旁,根本不願意去看白少筠那張陰鬱的臉。
白少筠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臉上,連她生氣時脖子上纖細的血管,他甚至都看得一清二楚。
兩個人終是都沉默了起來,林江的話多少起到了些作用。
在這短暫沉默裏,白少筠是有些後悔的。
他不清楚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更不清楚,為什麽每次見到肖珂,他都會情緒上難以控製。
很快,這樣的氣氛被突然闖入的一個小孩打斷。
小男孩叫羅大朋,大朋幾步跑到肖珂跟前,一臉震驚的向外比劃著,說道:“肖老師,門外停著一輛汽車,好多人都在看呐。”
肖珂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停在門口處的車,八層是白少筠開來的。
大朋拉著肖珂就往出走,也不顧林江在一旁開口阻攔。
肖珂隨著大朋走到門口處,推開了木門。
果然,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路虎攬勝,周圍又不少人圍著。
大朋領著肖珂走到跟前,鬆開了手,自己跑到車前去拉車門。
車門竟然沒有鎖,小家夥想也不想就一把拉開,噌的一下,躥了上去。
小家夥喜歡的不得了,拍拍這兒,摸摸那兒,眼睛都不夠看。
後麵,林江和白少筠也一前一後的從院子裏出來,往人群這邊走過來。
大朋的爸爸趕忙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小胳膊,把他往下拽,嘴裏還說道:“你快給我下來,你要知道,這車沒準要好幾萬塊呢,你弄壞了我可賠不起……”
好幾萬……
聽的白少筠一臉的黑。
村民們沒見識,這不奇怪,他倒也沒說什麽。
而一旁的林江卻愣住了。
雖然他在大山裏生活了4年多了,可家境優渥的他,對於名貴的車標他至少還是認識的。
從整輛車的外觀來看,少說也150萬以上,可萬萬不是村民口中的幾萬塊。
當然,他沒必要表現的過於驚訝,因為昨晚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另一輛價值遠比這輛路虎還要高的跑車落入了山崖,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思及於此,他回過頭去,朝著肖珂看去。
如果眼前的男人是她的表哥,他真不敢想肖珂是什麽身份了。
難怪,她當初麵對他的身家時,會表現的波瀾不驚。
林江的臉色有些發白。
上前和大朋的爸爸一起將大朋從車裏拽出來,說道:“大朋,聽話,這輛車要上百萬的,弄髒了,你爸爸要掏錢賠給人家的。”
小家夥聞言,訥訥的看著林江,似乎不太相信。
而大朋的爸爸卻早已經白了臉,想也不想,重重的一把將大朋給拎了下來,唯恐有點什麽閃失,帶著孩子站的遠遠的。
對於林江的話,大多人村民是不信的。
誰會去花上百萬去買一輛車?多半是用來嚇唬小孩的。
林江不做解釋,畢竟生活層次不同,總會用自己的眼光去懷疑外麵的一切事物,這是避免不了的。
回頭,才發現肖珂在走神。
林江走過去,輕聲的問:“小珂,你沒事吧?”
肖珂並沒有回答林江,而是看了白少筠一眼後,說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白少筠不置可否,跟上肖珂的腳步。
林江站在人群中,看著這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
這一刻,他也說不清為什麽,總覺得這個男人會將肖珂從他身邊帶走,哪怕,他隻是她的表哥……
……
寂靜的山路上,有鳥兒清脆的叫聲。
白少筠被突然從旁躥出來的灰色野兔嚇了一跳。
肖珂淡然看著野兔跑遠後,這才回過頭看向他。
白少筠停住腳步,與她四目相對。
安靜的山林間,連過耳的風聲都顯得清晰無比。
“白少筠,你明知道,我不想見到你……”肖珂開門見山的說。
白少筠的心裏微酸,什麽也沒說,就一把將肖珂扯進懷裏,緊緊抱住。
她在掙紮,那樣瘦,抱在懷裏的手感與從前大不一樣。
可無論怎樣,白少筠就是不肯鬆手。
肖珂累了,氣喘籲籲的半趴在他的懷裏,掙紮無用。
白少筠吻著她的頭頂,低聲說道:“小珂,跟我回去……”
本已經不再掙紮的肖珂,終於攢足了力氣,趁白少筠不備,一把將他推了開去,紅著眼睛看著他,說道:“白少筠,三年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白少筠顯得也有些激動,朝著周圍指了指,怒道:“是啊,三年了,這三年來但凡有一點你的消息,我都像無頭蒼蠅一樣撲過去,你知道我撲了多少次空?我失望過多少次嗎?”
肖珂根本不看他,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動。
白少筠繼續說道:“你就那麽走了,連句話都沒留給我,為什麽?我連句為什麽都沒資格問嗎?”
“你沒資格!”肖珂突然歇斯底裏的喊道。
從前她抑鬱過,白少筠被嚇在了那裏,不敢惹怒她。
可肖珂早已經刺紅了臉,怒道:“白少筠,你還想問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清楚嗎?那我來告訴你!我不想見你,見到你我會惡心,會覺得連我自己也肮髒。”
“你不知道在這座大山裏的1000多個日夜,我過的有多滿足,這裏沒有你的存在,沒有異樣的目光,沒有人把我當成精神病!可你為什麽要來?你來做什麽?!”肖珂瞪著他。
白少筠啞口無言。
他想說,他來是想帶她走。
可她會跟自己走嗎?這答案顯而易見。
肖珂自嘲的笑了,指著自己說道:“我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一次次的糾纏我!”
白少筠的眸子閃了閃,強壓製著自己的情緒,問道:“我因為什麽你真不懂嗎?”
肖珂不迎接他的目光,別過頭去。
白少筠上前一步,逼著她看向自己,說道:“肖珂,我白少筠從前的女人不計其數,我什麽時候會多看她們一眼?你說你不懂我為什麽要來,難道你看不出我對你有多喜歡?!”
“……”肖珂不語。
白少筠的語氣又降了一個聲調,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道:“我喜歡你,我想你留在我身邊,我想好好照顧你,這些你怎會不懂?”
肖珂緩慢的對上他的視線,笑的諷刺至極。
“你覺得我能接受你嗎?白少筠,你強.暴了我,在我19歲那年,你強迫第一次不算,還逼著我有第二次,你不覺得羞恥嗎?”
肖珂一字一句的說著,目光寸步不離的逼視著他。
這回目光躲閃的是白少筠了,他無話可說。
肖珂繼續說道:“你把我逼在鋼琴上和你做,你想過鋼琴對於我的意義嗎?那是我心底最神聖的東西,卻被你玷汙了……你在我心目中比這山裏的野獸還要邪惡,我寧願和它們呆在一起,也不願在你身邊多停留一刻。”
“……”
肖珂說到這裏,終於笑了,嘲諷道:“你看,看看這周圍,多清淨,多幹淨,可你站在這裏,我會覺得這山裏都是汙穢,在我眼裏,這裏的風景不再純美,隻因多了一個你!”
“肖珂,你別激怒我!”白少筠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肖珂湊上前一步,兩人幾乎挨在了一起。
肖珂的笑讓人看著心寒,貼近了白少筠,她才緩緩說道:“激怒你又怎樣?你一氣之下把我掐死在這裏?還是又拉著我在這沒人的地方,再強迫我一次?”
白少筠的眼睛紅了,憤怒不言而喻。
肖珂微微抬起頭,看著他幽深的眸子,說道:“白少筠,我不喜歡你,甚至,連看一眼也覺得多餘,你離開吧,別再闖進我的世界,讓我安靜的留在這兒,可以嗎?”
白少筠定定的看著她,問道:“肖珂,你敢說,從始至終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
“沒有!”肖珂回答的直截了當。
白少筠自嘲的笑了笑,垂下目光,片刻後他又問:“當真一點也沒有?”
“沒有!”肖珂語氣更是斬釘截鐵。
白少筠嗤的一聲,諷刺的笑出聲來,氣的氣喘籲籲的說道:“成,你怎麽說都成。不過我倒想知道,在你離開景城的前一晚,和我在一起時,說過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出自於真心的!”
肖珂懵了,她說什麽?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白少筠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不確定,心底裏那一絲寄予厚望的小火苗猛然燒了起來。
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說你墮落了,竟然會在午夜夢回時想起我這張臉來,你想把我從你腦海裏趕出去,可你發現你做不到了,你每天活的很矛盾,憎恨我的同時也憎恨自己,你竟然對一個畜生動了心……”
肖珂簡直崩潰了,她不相信這樣的一番話會出自於她的口中。
可白少筠說的信誓旦旦,眼中看不出一絲猶豫,容不得她不信。
那晚,她喝醉了,醉的不淺。
除了林泰在她頭腦中還有少許印象以外,之後的事她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唯一一件能記住的,就是她和白少筠同蓋著一床被子,身上一絲不掛的看著左若琳出現在酒店的門口……
肖珂愣住了,看向白少筠的眼光稍有躲閃。
而這一幕卻讓白少筠揚起了嘴角。
他猜的不錯,肖珂怎會對他一絲感情也沒有。
白少筠有這個自信,自信自己會能將這一絲的情感放大,讓肖珂終有一天會接受他……
可接受之後呢?
他的笑容凝結在臉上,不想那麽遠了……
肖珂還沒從充愣中回過神來,就被從身後突然走出的林江所打斷。
林江對著白少筠僵硬的笑了笑,卻是對著肖珂說:“村民們知道白先生是你表哥後,想留他吃頓飯……”
肖珂訝然,村民們要留白少筠吃飯?
看到肖珂臉上的詫異後,林江特意對著白少筠解釋說:“這幾年,小珂給這個村子裏可做了不少的貢獻,今天有親人來看望她,村民們好客,也想借這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小珂,隻是,小村子裏的條件有限,還希望白先生不要嫌棄……”
林江一口一句白先生叫著,到讓白少筠自在了些。
為了不被人誤會,肖珂叫他一聲表哥,他也就忍了,林江他憑什麽?
見白少筠猶豫,林江麵上是尷尬的。
倒是一旁的肖珂先大步走在了前麵,說道:“他有潔癖,村子裏的衛生條件,他受不了的,讓他走吧!”
肖珂這麽說,白少筠瞬間有些不服氣。
肖珂能忍受的地方,他有什麽忍受不了的?
吃就吃。
想到這兒,白少筠黑沉的臉上,終於見了一絲笑模樣,對著林江說道:“既然盛情難卻,那我就不客氣了……”
肖珂聞言,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他,眉角輕輕擰著。
白少筠根本不去看她的眼睛,而是步伐從容的從她身邊走過,並對著林江說道:“林先生帶路,我怕這林子裏有蛇。”
林江彎起嘴角,勉強的笑了笑後,說了聲好。
肖珂還愣在原地,林江回頭看了她一眼,並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情願。
他不明白,既然她表哥千裏迢迢來看她,可為什麽她卻表現出來的是不開心呢?!
……
今天的羅宋村,熱鬧的堪比過年。
本不富裕的村民們,為了款待遠道而來的陸易白,都講家裏最好的存貨拿了出來。
甚至連隔壁的王嬸子,都講家裏唯一一個生蛋的老母雞給殺掉了,眼睛都沒眨一下。
肖珂被熱情的村民們驚的不輕,怔怔的看著忙成一團的她們,正喜氣洋洋的對著白少筠指指點點的議論著。
白少筠的長相堪比明星,甚至要超過那些靠臉吃飯的明星。
能有什麽辦法呢,誰讓豪門裏的的遺傳基因好呢……
白少筠也根本不拿自己當外人,正和一個17、8歲的姑娘相談甚歡。
肖珂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話惹姑娘開心,他白少筠最拿手了。
不過眼看著那個紅了臉的姑娘的長相,肖珂不得不在心裏感歎,白少筠果然是白少筠,看女人從不分層次,是個母的就行。
肖珂阻攔村民無望,隻能轉身回去和林江發火。
林江正笑嗬嗬的幫忙炒一鍋野兔子肉,回頭看了肖珂一眼後,將大鍋鏟交到身旁人的手中,隨著肖珂走出了熱鬧的人群。
肖珂看著他,慍怒道:“村民們都什麽生活條件,你我都知道,好東西本來就不多,如今都行囊而出了,他們胡鬧,你也跟著胡鬧。”
林江卻絲毫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有什麽,大家高興,白先生是你表哥,招待他就等於是對你的感激,你擔得起……”
頭一次,肖珂覺得林江的思想高度,和自己有了偏差。
她見不得這樣的浪費。
可多說無用,看場麵,今天白少筠這座上賓是當定了。
……
夜幕將黑的時候,村民將幾盞白紙燈泡從屋子裏扯出線來。
好幾大桌的飯菜都擺在肖珂和林江共有的院子裏。
村民們也都搬著小板凳,圍坐在一張張破舊的圓桌前。
起初,白少筠還是挺興奮的。
可當看到這一碗碗返樸歸真的菜肴時,還還是忍不住退卻了。
先不說這一個個的大海碗到底有沒有洗過,就是看著一隻還帶著指甲的雞爪子倒栽在一碗湯汁模糊的肉中,他就已經倒足了胃口了。
有人熱情將一張小板凳放在了肖珂身旁,請他坐下。
白少筠遲疑了,站在原地沒動。
樸實的村民們以為白少筠是在客氣,都拉著他入座。
沒辦法,白少筠隻能挨著肖珂坐了。
不坐還好,一坐下,他可是真難受了。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蹲坐在沒有半米高的小板凳上,憋屈的連喘氣都覺得困難了,這飯還怎麽吃?
一直碩大的海碗擺在他的眼前,一隻油乎乎的大手伸過來,為了怕他嫌棄,還用自己油乎乎的抹布,在他身前的桌子上蹭了蹭,這才指著滿桌子的菜說道:“白先生,您隨便吃,千萬別客氣……”
這會兒,白少筠倒真希望自己客氣一下。
坐在林江身旁的王嬸子熱心的將一隻雞大腿夾起來,放進了他的碗裏,說道:“小白,你吃啊,這隻老母雞可是嬸子養了好多年的,要不是看著你來,我說什麽也舍不得拿出來……”
白少筠的臉白了,看著碗裏那隻雞腿,他下不去手。
回頭看了一眼淡然如常的肖珂,白少筠不敢相信,這些東西,她是怎麽吃的下去的。
肖珂隻當沒看到白少筠的表情,自己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的野生菌菇吃了起來。
白少筠瞪大著雙眼,簡直不敢相信。
樸實的村民們看不出白少筠的心思,可林江卻是看的出來的。
林江給白少筠身前的空碗裏倒上了白酒,說道:“白先生生活在城裏,可能沒見過農村的大桌飯,我和小珂這幾年都是托了相親們的福,有什麽好吃的,他們都舍得給我們送過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白少筠也算明白了。
肖珂和林江都沒嫌棄過這裏,自己難道要拒絕這頓飯,給熱情的村民們下不了台?
他倒是不在乎村民們會怎麽想,可他不能不在乎肖珂的感受。
想到這兒,他和豁出去了,拿起眼前的酒碗,就灌了一口下去。
辛辣的滋味入喉,白少筠咳嗽了起來。
從小養尊處優的他,就沒喝過這種劣質的白酒。
白少筠咳嗽的臉色通紅,一邊的王嬸子看的直著急,對著肖珂說:“小珂,你快幫你表哥捶捶背,八成是喝的急了。”
肖珂遲疑著,可看著王嬸子和其他村民的目光,她不得不伸出手去,幫白少筠順著背。
白少筠終於笑了,看來這罪沒白遭。
好容易適應了辛辣的劣質白酒,白少筠倒也不想那麽多了,抓起了大碗裏的雞腿就吃了起來。
林江笑了,說道:“對嘛,這才像個吃飯的樣兒……”
白少筠恨不能把這隻雞腿全塞在林江的嘴裏。
他怎麽看都覺得這個林江是故意的,根本不懷好意。
一隻雞腿吃完,他總算鬆了口氣,再看身旁的肖珂,依舊吃的一臉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