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這就是豪門生活了吧,太誇張了
江沁到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
剛進門的她免不了有些拘謹。
四處打量了別墅以後,最後才把目光放回蘇輕語身上,說道:“這就是豪門生活了吧,太誇張了……”
別墅的確大的沒話說,江沁也隻在豪門電視劇裏看過。
她從沒有想過,身上穿著淘寶地攤貨的蘇輕語,竟然是名門闊太太。
如今,蘇輕語和在校時沒什麽區別。
身上的裙子,沒見多名貴,素淨的臉上,連點妝容也沒,和電視劇裏的闊太,不太一樣。
“如果我要有你這麽多錢,我恐怕會飄的走路,都不知道該邁哪隻腿……”江沁第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蘇輕語忍不住笑,帶著她走到客廳沙發前坐。
江沁坐在蘇輕語身邊,忍不住去摸她的肚子,竟然被她不經意間,摸到了胎動。
江沁嚇的收回了手,一臉緊張的看著蘇輕語,說道:“他……在動?”
蘇輕語點頭笑著:“每天都會,我心情越好,他也會動的越頻繁,會時不時的踢我。”
蘇輕語說話時,臉上幸福洋溢,讓江沁也跟著激動。
王姨照顧到江沁年輕,沒有衝泡咖啡或者苦茶,而是將一杯奶茶送到了她的麵前。
而擺在蘇輕語麵前的,卻是一杯純牛奶。
江沁彎著眼睛,對著王姨說了聲謝謝。
王姨笑了笑,退了出去。
江沁今天的打扮和在校時一樣,臉上半點妝容也沒有,衣服也同往常沒什麽區別,蘇輕語微微暖心。
見蘇輕語看著自己,敏感的江沁似乎注意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出門前我考慮了一下,想想還是不打扮了,免得你多心……”
蘇輕語笑:“我多什麽心?”
江沁抿起嘴,說道:“現在不靠譜的閨蜜太多了……”
蘇輕語忍不住笑了起來。
本來說晚飯不回來吃的左君洐,突然出現在門口,讓坐在沙發裏的江沁嚇了一跳。
左君洐沒有注意到江沁的到來,低頭接過王姨遞過來的拖鞋換上,對著王姨問道:“輕語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王姨笑著搖頭:“太太很好,且心情也不錯。”
左君洐原本還嚴肅的臉,在聽到這一句時也變的柔和起來,這是江沁從沒有看到過的。
她所見到的左君洐多半在電視上,或者是雜誌上。
左君洐的表情時刻嚴謹,就連笑容都讓人覺得不好接近。
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當傭人將左君洐脫下的鞋子放進鞋櫃後,左君洐這才注意,裏麵多了一雙不屬於蘇輕語的女士皮鞋。
“有客人?”左君洐抬頭問向王姨。
王姨點頭:“是太太的同學來看望她了……”
左君洐的眉頭輕蹙,這個時候,其實他不願蘇輕語被人打擾。
可是……
當看到坐在客廳裏,一臉開心的小妻子時。
他這才感覺到,是自己疏忽了。
畢竟她也才20幾歲年紀,沒有朋友的陪伴,過於寂寞了……
左君洐及時調整了情緒,走進客廳時,江沁已經拘謹的從沙發裏起身。
蘇輕語回過頭去,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問道:“不是說今晚晚飯不回來吃嗎?”
左君洐走到她身前,當著江沁的麵,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
表情平靜,神態自然的說道:“想你了……”
蘇輕語橫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倒讓一旁的江沁看紅了臉。
江沁連忙告辭道:“既然左先生回來陪你我,我還是先走……”
話音未落,左君洐就已經開了口:“既然來了,怎能不用晚餐再走?”
左君洐一邊說著,一邊自己解開係在脖子上的領帶。
江沁不敢抬頭去看,低頭紅臉道:“不麻煩了。”
左君洐倒是彎起了嘴角,看著她說道:“我又不是怪獸,見我回來就跑?你就不怕你走後,左太太難為我?”
左君洐的一句打趣,讓江沁難住了,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欺負夠了江沁,左君洐也回頭朝蘇輕語看去,笑著說道:“你們聊,我去樓上換件衣服……”
說完,轉頭對著王姨說道:“王姨,兩個女生都愛吃肉,多給她們做點……”
這回江沁算是徹底抬不起頭了,恨不能找地縫去鑽。
愛吃肉……
左君洐上了樓,蘇輕語才開口對江沁說道:“別理他,他說話總是這副陰陽怪氣,習慣了就好了,我都懶得理他。”
江沁抬起頭看向蘇輕語,臉上的紅潤還沒褪去,羨慕道:“輕語,左先生真的而很愛你……”
蘇輕語被說的一愣,可江沁敏感如江沁又怎麽會覺察不出。
雖然他句句精短,看似打趣,可又怎會看不出他語氣裏的寵愛和縱容。
……
晚飯期間,左君洐並沒有下樓。
而是讓傭人將飯菜送去了二樓書房。
蘇輕語知道,左君洐是怕有他在,江沁會不自在。
那江沁不自在了,蘇輕語自然也不會自在。
為了自己小妻子能開心的和同窗共進一次晚餐,他還是選擇委屈自己。
直到江沁離開,左君洐才從書房裏走出。
別墅的院子裏。
蘇輕語看著載有江沁的車離開,晚風中輕輕的歎了口氣。
回過頭來,這才發現左君洐正站在她的身後。
左君洐將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笑著看向她,問道:“江沁走了?”
蘇輕語點頭,伸出手去撫摸左君洐麵帶疲憊的臉。
左君洐任由她輕撫,將她摟在懷裏,問:“我不在的時候,你會不會寂寞?”
左君洐突然的這麽問,讓蘇輕語微微愣住。
寂寞確實是有的。
若是放在從前,喜靜的她多半不會覺得寂寞,安靜的氛圍,她是習慣了的。
可現在不同。
太過安靜,她反倒沒法適應。原因是因為她沒法集中的去做任何一件事。
肚子裏的小家夥頑皮的很,隻要一不舒服,就會對她拳打腳踢,提醒著她該出去散步了。
蘇輕語大多的時候會在院子裏多走動,隻有這樣,小家夥才開心。
站的久了,蘇輕語有些累。
和左君洐並肩往別墅裏走。
途中,蘇輕語問:“今天是周五,我們沒去看易白,你說他會不會生我們的氣?”
左君洐笑了:“如果你想,我們現在就去……”
蘇輕語笑著點頭,對陸易白,她不想食言……
王姨百般勸阻,可蘇輕語還是沒聽她的。
上樓去換了衣服,左君洐也收拾停當,手裏拿著車鑰匙站在門口處等她。
司機去送江沁了,左君洐唯有自己開車。
王姨攙扶著蘇輕語從二樓上走下,還不忘將一件萬套披在蘇輕語身上,說道:“畢竟現在也才4月份,太太還是要注意,夜裏不要著了涼。”
蘇輕語對著王姨點頭,說道:“我沒事,不要擔心……”
王姨的眉頭始終鄒的緊,卻也沒說什麽,目送這對夫妻出了門。
夜風微涼,蘇輕語心裏是暢快的。
雖然看望陸易白不足以讓她高興成這樣,但隻要讓她出門走走,她都是開心的。
左君洐黑色的邁巴.赫在山路上開的緩慢,一點點出了別墅區。
出山的小路上,一路都有路燈,雖然不夠明亮,加上車燈,看路也是足夠了。
左君洐許久不吸煙,煙癮犯了,心裏有些癢。
蘇輕語知道他難受,破例的低頭問向自己的肚子,道:“寶貝,爸爸想吸煙了呢?你準不準?”
蘇輕語不過是玩笑一下,沒想到,肚子裏的小家夥真的踢了她一腳,且力道不輕。
被突然的一踢,蘇輕語愣住了,轉而又笑了起來。
左君洐回頭看向她,問道:“怎麽了?”
蘇輕語邊笑邊說:“小家夥有脾氣呢,好像是我打擾了他睡覺……”
聞言,左君洐也笑了。
一路上,夫妻倆的話題很輕鬆,多半是在聊,孩子出生後起名字的問題。
左君洐說:“這孩子煩人,動不動就發脾氣,不隨我!”
蘇輕語瞪了他一眼,還好意思說,就他脾氣臭。
兩人繞來繞去,最後也沒因為名字達到意見一致,且誰都不願意妥協。
最後,沒想到,左君洐竟然說:“如果易白能醒過來,讓他幫忙起一個吧……”
輕鬆的話題,轉為沉重,蘇輕語不再說話。
因為,她心裏比誰都清楚,陸易白不會再醒過來了。
左君洐也不再言語。
車子進了市區,紅燈前,左君洐調勻了車速,緩慢停下來。
蘇輕語有些不舒服,換了個位置動了動。
左君洐轉過頭,問道:“怎麽了?看你一直在動,要不要我把座椅往後調整一下?”
蘇輕語搖了搖頭,額頭有冷汗流下來。
“我肚子痛……”
她這麽一說,左君洐的臉色也白了下來,一時間有些慌了。
綠燈早已亮起,後麵的車一直在催。
左君洐慌亂之下,啟動了車,卻因腳下不穩,躥了出去。
慣性使然,蘇輕語的身體傾斜了一下,左君洐又一腳刹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蘇輕語疼的厲害,扶著自己的腹部,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平日裏冷靜沉著慣了的左君洐,這個時候,卻像個毛頭愣小子,除了一直問她哪裏疼以外,變得手足無措,什麽都不會了。
慌亂之下,左君洐不知道該找誰,拿出手機後,才想到了左歡。
一個電話打過去,開口就問:“姐,輕語說肚子疼……”
電話裏的左歡明明已經睡下了,聽左君洐這麽一說,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問道:“你們現在在哪兒?”
“在去看望易白的路上……”左君洐說道。
“那還愣住幹什麽?去醫院啊!”左歡在電話裏大聲說道。
左君洐這才回過神來,扔了手中電話,迅速的啟動車,直接奔去醫院方向。
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一直在抖。
這一刻,他是真的亂了……
……
……
醫院的待產室,蘇輕語幾乎已經虛脫,視線越來越模糊。
而待產室外,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相同。
左歡跟平時幾乎一樣,麵上沒什麽表情的靠站在一旁,像是想什麽想的出神。
而徐銘慧則不停的走來走去,直到輪椅裏的左正淵一聲嗬斥,她才停住了腳。
“你來回走什麽?轉的我眼睛都花了!”
左正淵的語氣的嚴厲的,尾音裏卻多少有些顫音。
他也是緊張的。
他沒法不緊張,這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左家孫子輩的第一個孩子。
可沒人比站在一旁的左君洐更緊張。
左君洐的拳頭攥的很緊,片刻後鬆開,又握緊。
表情上倒是看不出太大的波動,可眉頭卻擰的很近。
徐銘慧剛坐下,終於又站起身來,說道:“不行,這都8個多小時了,我得去問問醫生……”
不等她走,就被身後的左正淵給拽住了。
“這個時候,你別打擾醫生,如果有什麽情況,她早就出來跟我們說了……”
左正淵說的有道理,徐銘慧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問,左君洐就已經衝了過去。
有醫生正從裏麵走出來。
“我妻子怎麽樣?”左君洐開口就問,早已經失了往日裏的冷靜。
醫生看了他一眼,怔了怔,還是恢複常態道:“情況還算樂觀,雖然時間上很慢,但是產婦狀態還算良好,隻是體力消耗太大。”
“那怎麽辦?”左君洐著急問道。
醫生卻笑了,說道:“能怎麽辦?你能進去替她生?”
左君洐聞言,真要衝進去。
他的這一舉動倒是給醫生逗樂了,一把把他拽了回來,說道:“給產婦準備點吃的,補充體力,例如巧克力一類的……”
聞言,左君洐愣了片刻,轉身朝外麵跑去。
速度之快,讓左歡都為之一震,這還是她那個沉著的弟弟嗎?
左君洐去了醫院裏的超市,將所有的巧克力都買了一遍,購物袋裏滿滿一袋子。拎著就往回走。
收銀員含住他,說有零錢未找。
左君洐哪還顧得上那些,手臂一揚:“不要了!”
收銀員愣愣的看著手裏那一疊百元大鈔,自然自語道:“可這也太多了……”
的確,少說也有幾千塊……
……
左君洐回來的時候,已經有護士等在門口了。
左君洐將一袋子的巧克力遞進去,說道:“我不什麽牌子的好,把所有種類,全買了下來,你看需要哪一種?”
護士小姐笑彎了腰,說道:“著名的企業家,原來在老婆生孩子麵前,也忙的一塌糊塗啊?”
這句話不帶任何諷刺,完全是為了調節氣氛。
左君洐眉頭微皺,而左歡卻已經走上前,輕聲問道:“護士小姐,我弟弟忙懵了,請問,裏麵情況怎麽樣了?”
護士笑著點頭,回答道:“產婦很堅強,雖然生產困難,但堅決不同意刨腹產,怕對胎兒造成影響。不過,請你們放心,我們也隨時根據情況來調整方案,如果順產有困難,我們也不會完全聽從產婦意見,為保大人孩子平安,也有可能最後會選擇手術……”
左歡點頭表示讚同,而左君洐卻聽的臉色發白。
左歡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女人生孩子都有經曆這樣一關,你別太緊張了。”
左君洐點頭,臉色卻依舊慘白,他擔心蘇輕語會吃太多的苦,他心疼……
可心疼歸心疼,最終還是被左歡給趕了出去。
醫院的門外,左君洐點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曾經的一位老客戶從眼前走過,和他打著招呼,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對方尷尬離去,他才抬起頭來,反應過來,好像剛剛什麽人在跟他說話。
終於,左君洐西褲口袋裏的手機響起。
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他想也沒想,就轉身衝了回去。
以為蘇輕語出了什麽問題,跑的滿頭是汗的他,一把拽住左歡的手臂,就問:“輕語怎麽了?”
左歡瞪了他一眼,說道:“生了……”
左君洐提起的一口氣,終於籲了出去,仿佛被抽掉了全身力氣。
徐銘慧高興的問了醫生:“我兒媳婦怎麽樣?是男孩還是女孩?”
醫生讚許的看了徐銘慧一眼,說道:“先問兒媳婦是否平安的婆婆還真是不多,產婦很好,生了個大胖小子,八斤七兩……”
徐銘慧的眼淚飆了出來,掩麵痛哭,說道:“終於生了,我有孫子了。”
一旁的左正淵老臉青一塊白一塊,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問道:“生……生完了?”
徐銘慧喜極而泣,抹著眼淚攥住老頭子的手,說道:“死老頭子,你有孫子了,八斤七兩,比君洐這個臭小子出生的時候還要胖呢……”
左正淵冰山不化的老臉上終於見了笑容,說道:“八斤多?”
徐銘慧一直點頭,眼淚止不住的流。
左歡也難得的彎起了嘴角,從父母的身上收回目光後,一轉身的功夫,發現左君洐不在了。
左君洐早已經衝進了產室內,護士根本攔不住。
孩子被另外的護士抱出去清洗,交到了左歡的手裏。
左君洐顧不得看一眼自己的寶貝兒子,先擱著透明的玻璃,看著已經虛脫的暈過去的蘇輕語。
蘇輕語身上的所有衣服都濕透了,頭發也濕噠噠,有汗水順著她淩亂的發絲流下。
她的傷口還在縫合處理中,左君洐就什麽也不顧的衝了進來。
產床上到處是血,看的左君洐心驚。
一旁有護士低聲提醒道:“先生,您還不能進去,裏麵是無菌產室,還在給產婦側切的創口縫合,還要10分鍾左右的時間,您還是出去看看孩子吧?”
左君洐不走,定定的盯著裏麵已經毫無知覺的人。
他才不管那麽多,隻要讓他看著自己的妻子,他才能安心。
……
蘇輕語整整折騰了11個小時,孩子才順利產下。
醫學上超過8斤以上的胎兒,基本都算巨大兒,需要剖宮產手術的。
可在蘇輕語堅持要自己試試的條件,還是順利產出。
蘇輕語累的不輕,孩子生出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是白色的了。
終於忍不住,連寶寶都來不及看上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身邊有嬰兒的啼哭聲,蘇輕語奮力的睜開了眼。
眼前的一幕,她很陌生。
病房很大,她早已經被轉出了產房,進入了VIP加護病房。
裏麵有護士在幫她測量體溫,一旁的左歡正彎著腰收拾著一些嬰兒的小衣服。
而左君洐則一身家居的衣服,手裏正抱著一個嬰孩,姿態生硬的很。
一旁的徐銘慧伸手要抱,左君洐卻一口回絕了,說道:“我會抱,我是看過書的……”
眼見一家人忙碌的很,蘇輕語忍不住虛弱的笑了。
護士見到,趕忙說道:“產婦醒了……”
左君洐聞言,轉過身來。
蘇輕語的臉色蒼白,正盯著他懷裏的孩子看。
左君洐幾步上前,蹲下身來,問道:“輕語,你怎麽樣?”
蘇輕語虛弱說道:“我沒事,給我看一眼寶寶……”
左君洐手勢太笨,幾次試探,也沒能將孩子捧到蘇輕語麵前。
給蘇輕語看的始終是孩子的側臉。
蘇輕語有些著急,想要起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直到左歡走過來,將孩子從左君洐懷裏抱過去,這才給蘇輕語看到了第一眼。
孩子睡了,剛剛在爸爸的懷裏睡的很滿足,小嘴偶爾還會動一動。
蘇輕語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可搪瓷一樣的娃娃,她反倒不敢摸了。
左歡將寶寶放在她的身側,說道:“長的太像君洐了,連脾氣也像,一會兒不給吃奶,就嚎啕大哭,小眉頭擰的可緊了。”
蘇輕語聞言,笑了。心底裏滿滿的幸福。
孩子被放進了嬰兒床,有高級月子保姆照看著,蘇輕語很放心。
病房裏安靜了下來。
徐銘慧已經回去了,左歡也接了個電話,說景淳又闖禍了,她得去一趟警局。
左君洐一個人守在她病床前,已經足有36個小時,沒睡過了。
看著下巴已經泛著青胡茬的他,蘇輕語有些心疼,伸出手去摸他的臉。
她的手被左君洐給攥住了,左君洐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前輕吻。
“輕語,辛苦你了……”
蘇輕語笑了笑:“不辛苦,我很幸福……”
左君洐的嘴角咧開了,嘴角的胡渣有些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