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你看,我嶽父大人都笑了
大風中,他們並肩而立。
左君洐對著夏侯堂的墓碑說道:“嶽父大人,你看見了嗎?你女兒現在才想起要試探我……”
蘇輕語笑了,低下了頭。
大風中,左君洐將她摟的很緊,親吻他的額角,說道:“你看,我嶽父大人都笑了……”
蘇輕語依偎在他懷裏,回頭朝著墓碑上夏侯堂的遺照看去。
那張他生前的照片,本來就是笑著的,是蘇輕語在病房裏幫他拍下,存在手機裏的,那個時候,他真的笑的挺開心……
……
半個月來,夏青檸都沒有出過門,包括夏侯堂下葬的日子。
夏青檸蓬頭垢麵的,每天都隻坐在沙發裏,關注著時政新聞。
蘇輕語已經成功接收了夏氏,可媒體卻沒有報道出來。
夏青檸心底裏舒服了些許,她見不得蘇輕語人前得意。
隨手換了頻道,讓她原本就已經刺紅的眼角,又嚴重的紅了起來。
這些天,她都無法正常入睡。
大把的鎮定藥物吞下,依舊睜著眼熬到天亮。
娛樂新聞裏都是她和陸易白的新聞,她的已經淡去,而陸易白的卻層出不窮。
大抵上的意思是,夏青檸不甘寂寞,才找野男人泄欲,是因為陸易白私下已經和徐氏千金暗中有所來往,並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和夏青檸提出離婚。
電視上還放出了幾張陸易白和徐智凝一起用餐的照片。
也有徐智凝偷吻他的,還有徐智凝提著禮物進陸家大門的。
總之,所有的消息都指向陸易白早就另有所愛。
而夏青檸不過是忍不住寂寞,又不甘墮落。
夏青檸哧哧的笑著,笑的無法抑製。
陸易白是什麽人物啊?怎麽可能甘心在公眾麵前承認自己被帶了綠帽子。
他這麽高調出現在媒體麵前,若不是自己授意,那些媒體也敢?
她夏青檸算是栽的最慘那一個了,
手邊的電話響起。
為了避開媒體騷擾,夏青檸早就撤換了號碼。
知道她號碼的人有限,當然,又怎麽能少了顧啟琛呢。
顧啟琛這次打電話來,並沒有嘲諷她。
兩個人在電話裏沉默許久後,夏青檸才說道:“聰明如你,現在也玩不轉了吧?我早就說過,沒人是左君洐的對手,他若盯準了夏氏,你連想也別想……”
麵對夏青檸的嘲諷,顧啟琛笑了起來:“還有力氣和我說這些,看來你也沒差到哪去麽?”
夏青檸不語。
片刻後,顧啟琛的聲音再次響起,說道:“夏青檸,想不想再翻盤?”
夏青檸眼神一亮,坐在沙發裏的背脊已然挺直,語氣卻依舊平靜的說道:“怎麽翻盤?”
顧啟琛沉穩的說道:“不是還有第二份遺囑嗎?我就不信,夏老頭會把自己這一輩子的心血給外人去。”
“你什麽意思?蘇輕語如今活的好好的,第二份遺囑自然作廢,廢紙一張,我們弄來有什麽用?”
顧啟琛笑:“前提是她活著……”
一語點醒夢中人,夏青檸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坐起,說道:“你的意思是,隻要蘇輕語死了,那第二份遺囑才會生效,對嗎?”
對夏青檸過長的反射弧,顧啟琛顯然是有些不滿意的,不過,他卻也耐心的說道:“我們就堵一把,那第二份遺囑。”
“……”
……
11月份,一場薄薄的初雪將整個景城蓋住。
蘇輕語逐漸凸顯的身形,被黑色寬大的棉衣遮擋的了無痕跡。
江沁坐在圖書室裏,咬著筆頭,看著蘇輕語。
蘇輕語將書裏的內容摘錄出來,記錄在一旁的筆記本裏。
偶然間抬頭,對上江沁的目光。
蘇輕語問:“看什麽呢?”
江沁打量著蘇輕語,說道:“我很奇怪,你說你這麽瘦,怎麽就喜歡穿些寬大的衣服呢?不好看。”江沁直接給出了意見。
蘇輕語頭也不抬,繼續說道:“我是來念書的,穿什麽不是一樣的,又不搞選美。”
江沁將筆扔在書本上,說道:“就看不慣你這樣的,綠茶婊就是說你這種類型,明明好看的像朵花似的,卻非要把自己弄的假裝不在乎似的,其實你們是自信你們穿什麽都美,我說對了吧?”
麵對江沁口中的一句綠茶婊,蘇輕語笑了笑,絲毫不以為意。
這樣的玩笑,她們是開慣了的。
見蘇輕語始終也不願多說,江沁又把筆拿起來,鬱悶道:“唉,跟你在一天,沉悶的要快發瘋了,你若是不敢興趣的話題,我說一天你也懶得搭茬,你說你這性格,將來嫁了人,還不氣死你男人啊?”
蘇輕語聞言,輕輕的笑了:“氣死,我倒也清淨了,免得煩……”
江沁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說的好像你有老公似的,鄙視!”
蘇輕語不語,重新埋頭於自己的書本當中。
……
放了學,雪天路滑。
蘇輕語穿著保暖性好的平底鞋,慢慢的走著。
她很小心的保護著肚子裏的孩子。
如今,已經有胎動的影響。
那孩子脾氣躁的很,動不動就在裏麵動,蘇輕語上課的時候,總會被他鬧騰的走神。
常常回答不出金朝的問題,後果是很可怕的。
蘇輕語常常對著自己的小腹警告那個小鬼頭。
今天也一樣。
不過是蘇輕語多走了幾步路,肚子裏的小寶貝就鬧騰了起來。
像是要和蘇輕語一樣,運動運動,嘰溜溜的亂躥。
蘇輕語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不見景淳開車過來。便拿出手機,撥了景淳的號碼。
景淳的電話沒人接。
恰巧這個時候,蘇輕語熟悉的那輛銀色的現代正緩緩的開過來。
蘇輕語收了手機,放進了包裏,站在雪中,等著車停下。
車子停在眼前,蘇輕語看也沒看就拉開後座上的車門,坐了進去。
還不忘對著前麵說道:“景淳,你今天怎麽才來?”
“你好……”
前麵傳來了陌生的聲音,蘇輕語抬起頭朝著駕駛的方向看去。
駕駛位置上根本就不是景淳,而是一個胖乎乎,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
男人看著麵善,笑的一臉肉都顫,笑著說道:“你好,小舅媽,我是景淳的哥們,大鵬……”
關於這個大鵬,蘇輕語不止一次耳聞,景淳突然提起。
雖然她也從沒有見過,卻也聽景淳說過,是個胖子。
蘇輕語彎起了眼睛,說道:“你就是大鵬?”
大鵬笑道:“原來小舅媽知道我……”
蘇輕語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說道:“景淳提過……對了,今天他怎麽沒來?電話也不打一個?”
大鵬笑嗬嗬說道:“小舅媽,你還不知道吧?景淳看上了一個當警察的妞,今天那妞過生日,所以,他就委托了我,讓我來接你。這不,等送了你回去,我還得開車去接他,沒準這哥們又喝大了,到處撒野。”
蘇輕語笑了,說道:“行,那我們走吧,也別耽誤了你們玩兒。”
大鵬應了一聲,啟動了引擎。
大鵬的車開的很穩,速遞也不快。
蘇輕語覺得他還蠻心細的,或許知道自己懷了孕,穩妥起見,才開這麽慢。
可直到堵在了攬軍路上時,蘇輕語心底裏才有了些埋怨。
畢竟今天是雪天,路就難行,下班高峰是一定會堵車的。
其實蘇輕語下課也不過3點50分,去除了等待大鵬開車來的時候,5點之前是可以開出市區,奔著半山別墅去的。
可大鵬這車開的太慢,到底還是堵在了半路。
堵就堵著吧,蘇輕語將手機拿出來,無聊的查看微信圈。
很快,手機就已經提示隻剩下1%的電量。
收了手機,蘇輕語想保存這點電量,是怕左君洐臨時有事會打過來。
前後堵的嚴實,大鵬轉過頭來,說道:“雪越下越大,估計是要堵上一會兒,小舅媽,如果你嫌無聊,就閉上眼睡一會兒,說不定一覺醒來,就到家了。”
蘇輕語倒也聽從了他的建議,畢竟每天學到很晚,蘇輕語的確也是困了。
閉上眼,便很快沉入了夢鄉。
……
蘇輕語已經記不起自己睡了多久。
總之,一睜眼時,便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濃烈的煙味刺鼻,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一旁的椅子裏坐著個男人的背影。
這背影,蘇輕語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是哪個。
男人在吸煙,蘇輕語注意到他手邊的煙灰缸裏,至少有十幾個煙頭。
怪不得屋子裏這麽嗆。
一聲壓製不住的咳嗽聲響起,讓坐在不遠處的男人回過頭。
顧啟琛笑的魅惑,一手夾著煙,而另一隻拿著蘇輕語的手機。
手機已經顯示自動關機了,不過把玩兒罷了。
蘇輕語從床上冷靜坐起,看著他,問道:“怎麽是你?”
顧啟琛笑:“那你以為是誰?左君洐還是陸易白?”
蘇輕語收回目光,朝四周看去。
這裏是個老樓,家具樣子陳舊,衛生卻還搞的可以。
厚重的窗簾拉著,白熾燈刺眼的亮,她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蘇輕語再問。
顧啟琛笑著起身,將她的手機扔到了一旁的方桌上,煙依舊不離手,說道:“帶你來這裏,一共兩個目的。一、奪回本該屬於我的夏氏。二、引陸易白和左君洐過來,看著你們死……”
顧啟琛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跟她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可蘇輕語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認真的。
沉默片刻後,蘇輕語坐在床上,理了理自己淩亂的頭發,問道:“我想死前,也死個明白。”
“你說……”顧啟琛夾著煙的手,做了個請,姿態優雅高貴。
蘇輕語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不願多與他有視線交流,怕泄露了自己眸子裏的那絲恐懼。
“你想讓我死,我能夠理解,你剛剛說是為了奪回夏氏,可我不理解的是,你為什麽還要置陸易白和左君洐死地?”
顧啟琛笑了陰冷刺骨,說道:“我不怕告訴你,這是你最後的願望,我沒理由不滿足。”
“……”蘇輕語看著他。
顧啟琛又走回到椅子前坐下,交疊了雙腿後,說道:“我的身世,我想佟儷已經和你說過一些。”
蘇輕語點頭。
的確,佟儷曾經說過,她和顧啟琛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而且兩位母親都是顧啟琛父親的原配,原配夫人背景強硬,卻一直生不出孩子。
顧啟琛給了蘇輕語回憶的時候,笑著將她的表情一收眼底。
“你知道當初我父親是怎麽死的嗎?”顧啟琛問。
蘇輕語不語,心裏的夢中擔憂漸漸而起。
顧啟琛抬高了手臂,比劃道:“35層的大樓,嗖——”
說著,手勢突然墜落,嚇的蘇輕語臉色一白。
顧啟琛很滿意她的表情,說道:“他跳下來的,腦漿摔滿了一地,你能想象出那樣的畫麵嗎?”
被顧啟琛生動的形容著,蘇輕語胃裏一陣翻騰。
顧啟琛繼續笑著說道:“他死的很慘,就在我麵前,哦不——確切的說,是在無數人的麵前,從高樓頂墜下……”
蘇輕語別過頭去,說道:“可這跟君洐和陸易白有什麽關聯。”
聽蘇輕語這樣問,顧啟琛就笑了,盯著她說道:“那你知道當年左君洐在美國,差點將整個左氏賠進去的額事嗎?”
這事蘇輕語多少有些耳聞,但據說後來是發現公司內部處了問題,內外勾結所致。
而當時陸易白趕去了美國,以幫助左氏的名義,左氏保住了,卻被陸易白吞噬了一大半……
“看來你是知道的咯!”顧啟琛盯著她說道。
蘇輕語不否認。
顧啟琛就更是笑的滿臉張狂,說道:“沒錯,我爸就是在左氏緩衝過來以後,被陸易白和左君洐聯手幹掉的第一個曾陷左氏於危機的‘合作夥伴’…”
蘇輕語臉上的血色褪盡,她明白了,一切清晰無比。
顧啟琛臉上的笑容已經散去,一臉陰鷙的看著她。
“就算我父親做錯了事,至少他改活著,他還有我媽,還有我和我妹妹。可你猜左君洐給了他活路了嗎?”
蘇輕語錯開與他的對視,不願看他。
“他沒有,他年輕氣盛,和陸易白逼死了我父親,從此,我的家破碎了……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嗎?為了母親的手術費,為了妹妹的學費,你能理解這一切嗎?”
蘇輕語抬起頭:“我也苦過,也難過,也曾連個落腳的家都沒有過,但至少我不會像你這麽偏激。你說是君洐和陸易白逼死了你的父親,可若他沒錯,又何以走到今天這一步。生死並沒有掌握在他們手裏,你父親接受不了事實,非要結束自己生命,這與他們二人有何幹係?”
顧啟琛從椅子上起身,湊近蘇輕語時,刺紅了眼。
“你說沒關係?如果他們不那麽窮追不舍,但凡給我父親一絲活下去的機會,他會從那麽高的樓頂上跳下?!”顧啟琛大聲的質問著她。
蘇輕語在躲,躲到了床的邊緣,無處可躲。
就在這時,門口處響起了夏青檸的聲音。
“啟琛,你出來一下……”
顧啟琛起身,蘇輕語的視線朝著門口看去。
隻聽到了夏青檸的聲音,卻沒見人,顧啟琛就走出去了。
蘇輕語開始害怕了,她響起了夏侯堂遺囑的內容。
看了夏青檸和顧啟琛是要合夥把她……
……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輕語從睡夢中驚醒。
屋子裏沒有開燈,什麽也看不見。她猛的從床上坐起,大聲的問道:“誰?”
“輕語,別怕,是我……”
陸易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輕語有些激動,危險當中,能見到熟悉的人,就好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浮木。
雖然看不清前麵的人影,可她依舊撲進了陸易白的懷抱。
陸易白緊緊的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安慰著。
蘇輕語一直在顫抖,這個時候,就算他們抱在一起,卻無法滋生出別的情感來,有的隻是依賴。
“你怎麽來了?”
蘇輕語許久以後才從他懷裏抬起頭問道。
雖然看不清陸易白的表情,可蘇輕語覺得他是在笑。
陸易白低著頭,說道:“你有危險,我不能不來……”
蘇輕語脫離他的懷抱,有些生氣道:“可你明知道這是陷阱……”
陸易白伸出手,扶著她的肩膀:“顧不來那麽多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蘇輕語還在為他的愚蠢覺得不值。
陸易白卻還能笑的出來,說道:“活不能在一起,死在一起,也算是種安慰了。”
蘇輕語沉默了。
兩個人被關在一起,卻沒有太多的話說。
許是在熱戀的時候,已經說的差不多了,這種沉默更讓人覺得是種默契……
外麵的天,似乎亮了。
隔著厚重的窗簾,有了微微的亮光。
蘇輕語抬頭朝著那邊望去。
陸易白回頭看著她,說:“輕語,我會讓你平安離開這裏,你信我麽?”
蘇輕語轉過頭來,模糊不清的視線裏,她重重點頭。
……
兩天後,蘇輕語和陸易白被人綁著走出了這間木屋。
這裏像是西北的沙漠,卻又沒有一眼望不到頭。
強烈的陽光下,蘇輕語和陸易白好容易才睜開眼,看到了這一切。
當然,看到的還不止這些。
還有一身火紅風衣的夏青檸,和黑色西裝的顧啟琛。
適應了光線後,蘇輕語才發現。這裏並非是什麽沙漠,卻像是一個偏遠地區的采沙坑。
因為沙土多數呈現為白色,距離不遠處還有淺淺的水坑。
這裏有很多的沙坑,不下幾十個,有深有淺,有的甚至有幾十米深,也有深淺相連的。
不過從這裏的荒蕪程度來看,像是個被廢棄了個采沙場。
顧啟琛開口,對著蘇輕語說道:“看看你身後麵……”
蘇輕語回過頭去。
左君洐就站在那裏,距離自己不到五十米。
還沒等蘇輕語跑向他,就被顧啟琛一把拽了過去。
一把閃著光的尖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顧啟琛帶著她靠後。
左君洐大步走過來,一身薄呢大衣上沾染風塵,他趕來的很急。
應顧啟琛的要求,他一個人前來。
蘇輕語被顧啟琛掌握著,而夏青檸則邁動了長腿,走到陸易白麵前,幫他解開了繩索。
陸易白靜靜的看著她。
夏青檸伸出手想觸摸他的臉,卻被他躲過了。
夏青檸的手僵在了半空,妖嬈的紅唇微微顫抖。
“易白,你真的連命的都不要了,為蘇輕語而來?”夏青檸語氣低落的問道。
“……”
陸易白沒有回答,目光隻放在蘇輕語一個人身上。
“顧啟琛,當年害你父親自殺的人是我,和蘇輕語沒關係,你放了她!”陸易白喊道。
顧啟琛笑了起來,說道:“放了她,然後和你們廝殺?你覺得我有成功的把握?”
左君洐走上前,卻被顧啟琛阻止住。
“你再靠近,我殺了她!”
左君洐的腳步頓住,臉上表情凝重,全寫滿的擔憂。
“你想讓我們做什麽?”左君洐問道。
顧啟琛笑著說道:“我身後的沙坑,看到了嗎?45米深,是這裏最深的了,。你和陸易白跳下去……”
話一出口,夏青檸突然上前一步,對著顧啟琛說道:“啟琛,你答應過我,留陸易白一條命的,你現在反悔?”
顧啟琛一臉陰鬱,說道:“你他媽的是不是傻了?你和我連孩子都生了,你以為你替他求情,他還能要你?”
陸易白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向夏青檸。
夏青檸垂下目光,攥緊雙拳,說道:“我管不了這麽多,我要陸易白活,我不能看著他死!”
顧啟琛懶得和她廢話,對著左君洐和陸易白吼道:“你們跳不跳?”
陸易白的目光一直放在夏青檸身上,沒有回答。
而左君洐卻說道:“跳下去我們也不見得會死,你就不怕?”
顧啟琛笑了變了聲音,說道:“我就是想讓你們體會一下,從高處墜下,腦漿迸裂的感覺。你放心,就算你們一下沒摔死,這麽深的沙坑,光滑的四壁,一年也見不到一個人來這裏,被餓死,或者凍死,其實也是個不錯的死法,你說呢?”
“……”左君洐麵色沉重,不語。
“快一點!”顧啟琛不想浪費時間。
蘇輕語的喉嚨被緊緊卡住,一句話也說不出,憋的臉色漲紅。
她不想左君洐死,也不想陸易白死,她不想這裏的每一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