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你去蕭恕的車裏做什麽?
下了蕭恕的車,蘇輕語轉身就看到了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車牌上的數字,她熟悉的很,直接走了過去。
坐上左君洐的車以後,蘇輕語低頭給自己係好安全帶。
左君洐手裏的一根煙已經抽了大半根,看著蘇輕語坐穩後,目光朝著前麵不遠處蕭恕的奧迪A8看了一眼,平靜問道:“你去蕭恕的車裏做什麽?”
蘇輕語淡淡說道:“去請教……”
“請教什麽?”左君洐回頭問道。
蘇輕語將手裏的茶壺遞給左君洐,說道:“我打壞了你爸爸的古董茶壺,準備賠一個給他,剛巧遇見蕭恕,他對古董很在行……”
左君洐接過茶壺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後啟動了車子的引擎。
……
夏家的別墅前,左君洐停下了車子。
蘇輕語昏昏欲睡,當發現車子停在了夏家門口時,才轉過頭看向左君洐,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左君洐笑的一臉平靜,自己先下了車,幫她拉開車門後,才說道:“下車吧,我答應了夏侯堂帶你過來,吃頓飯。”
蘇輕語沒說什麽,有些事情她想逃避,而左君洐卻不允許她逃。
蘇輕語從車裏下來,剛關上車門,目光就不經意間,落在了不遠處剛剛停下來的一輛香檳金色的世爵上。
這輛車她再熟悉不過了,是陸易白的。
陸易白從駕駛的位置走下來,回身用點子鑰匙鎖了車門。
轉身之際,在看到蘇輕語和左君洐的那一刻,他還是頓住了腳步。
三人間的關係早已經不複從前。
蘇輕語隻看了陸易白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而陸易白的視線卻始終不離蘇輕語。
左君洐將這二人的表情一收眼底,很快攬住了蘇輕語的腰,對著陸易白笑著說道:“沒想到,夏老先生也叫了你來?”
陸易白笑的一臉諷刺,道:“你忘了,我也是夏家的女婿……”
左君洐眉頭微挑,語氣輕鬆道:“哦?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
陸易白未置可否,走到蘇輕語身前,語氣溫柔的問道:“輕語,最近頭還疼嗎?”
蘇輕語錯開與他的對視,目光落向一旁,淡淡應道:“不疼了,已經好了……”
陸易白“嗯”了一聲,舒了口氣,轉身繞過左君洐朝著夏家的大門走去。
蘇輕語的臉色微微有些青白,抬頭間,看向左君洐時,才發現,他的臉色已經徹底全黑。
別墅裏有傭人小跑出來迎接,三人一起進了門。
別墅的門口,夏青檸接過陸易白脫下的大衣外套,目光朝著他身後的左君洐和蘇輕語看過去。
隻一眼,夏青檸臉上的血色就已經褪了個幹淨。口無遮攔道:“蘇輕語,你怎麽還和左君洐在一起?”
這樣的一句問,讓前麵已經朝客廳裏走過去的陸易白轉過頭來。
在觸及到陸易白詢問的目光時,夏青檸很快收斂了神色,閉了嘴。
蘇輕語沒說什麽,將她和左君洐的大衣外套一起交給了等在門口處的傭人。
夏侯堂正從書房裏走出來,一身黑色的毛背心,裏麵配著一件白色的襯衫,笑的一臉慈祥。
看著陸易白和左君洐同時入門,忍不住臉上的笑意,說道:“沒想到,你們還一起到了。”
陸易白沒說什麽,而左君洐則親切的叫了一聲“伯父。”
這聲伯父叫的夏侯堂開心的不得了,帶著他往客廳的沙發前走。
蘇輕語挨著左君洐坐下,旁邊的獨立沙發裏坐著陸易白。
夏侯堂轉過頭對著夏青檸說道:“青檸啊,快去二樓把你媽叫下來,就說你妹妹和君洐來了……”
這一聲妹妹,讓蘇輕語和夏青檸同時皺了眉。
左君洐按住蘇輕語的手,力道重了重,蘇輕語明白他的意思,沒說什麽,轉過頭去,視線剛好和陸易白相撞,又不自然的收了回來。
夏青檸看了陸易白和蘇輕語一眼,倒是什麽也沒說,轉身就上了樓。
客廳裏氣氛不錯,看得出夏侯堂今天高興的很。和左君洐話題不斷。
左君洐今天也沒來由的有耐心,和夏侯堂聊的竟然都是些養生的話題。
這期間,唯獨陸易白麵無表情,獨自一人坐在沙發裏,閉口不語。
直到溫凝萍從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來,笑盈盈的和左君洐和蘇輕語打完招呼後,陸易白才開口問道:“媽?青檸呢?”
溫凝萍轉頭看向陸易白,答道:“青檸身體不太舒服,想躺一會兒,不過沒事,她說一會兒就下來……”
陸易白點了點頭。
溫凝萍臉色帶著無懈可擊的笑,轉身一邊朝廚房走去,一邊說道:“今天難得我們合家團圓,我讓廚房好好準備……”
“媽,您先等一等,我還有話想對你們二老說。”陸易白的聲音突然響起。
溫凝萍轉過身來,淺笑著看向陸易白,道:“易白,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夏侯堂聞言,也將目光放在了陸易白的身上。
陸易白點了點頭,目光朝著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平靜說道:“對不起,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對你們說,我已經決定和青檸離婚了……”
溫凝萍的臉色瞬間慘白,要不是剛好走過來的傭人扶了她一把,沒準這會兒已經栽倒在地上了。
夏侯堂的臉色難看,嘴角抿的很嚴,起身話也沒說,就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許久都沒有出來。
左君洐一臉是笑非笑的盯著陸易白,表情諷刺至極。
而陸易白則平靜如初,仿佛左君洐壓根就不在場一般。
溫凝萍氣的夠嗆,緩過勁兒來,走到陸易白身前,就將茶幾上的一杯清水悉數潑在了他的身上。
水從陸易白的額頭,一直順著下巴滴落到他身前的白色襯衫上。
陸易白絲毫不顯狼狽,依舊淺笑如初,起身對著溫凝萍說道:“很抱歉,讓您的合家團聚就這麽泡湯了……”
陸易白離開了,可從頭到尾,蘇輕語都覺得他是故意的。
與其說是煞夏家人的風景,不如說是煞左君洐的。
從左君洐臉上的表情也不難看出。
……
夏侯堂回到客廳裏坐下,對左君洐一臉歉意的說道:“那兩個孩子一直感情不合,離婚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提了,我也是有心無力,君洐,還請你不要介意,今天原本是個高興的日子,唉……”
君洐笑著搖了搖頭,道:“伯父您嚴重了……”
溫凝萍臉上的笑意早已經維持不住,不管客廳裏的蘇輕語和左君洐,徑直就上了二樓。
蘇輕語的目光一直跟隨到溫凝萍消失,才收回。
而一旁的夏侯堂對著傭人說道:“別管他們,我們開飯吧……”
傭人很快將飯菜擺上了桌,原本應該熱鬧場景,隻剩下三人,氣氛多少有些頹然。
夏侯堂盡量維持著一臉的笑,將一塊海參夾到蘇輕語麵前時,卻被左君洐給攔下。
左君洐笑著看向夏侯堂,道:“輕語對海參過敏……”
蘇輕語的小臉紅了紅,沒想到左君洐還認真記著。
夏侯堂恍然,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你不說我差點都給忘了,曼玟年輕的時候也對海參過敏……”
在聽到夏侯堂提到容曼玟時,蘇輕語的麵色還是忍不住變了變,咽到嘴裏的食物頓時沒了味道。
夏侯堂淺抿了一口紅酒,抬起頭,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桌上就我們三人,也沒什麽外人,不瞞你們說,我對青檸和易白之間的感情,算是徹底絕望了……”
“為什麽這樣講?”左君洐明知故問道。
夏侯堂老臉顏色灰白,一身老年人的頹敗氣息,說道:“從前青檸的確做過些錯事,我總覺得是我們虧欠易白的,可沒想到……”
夏侯堂看了蘇輕語一眼,歎息道:“我這也算是做了孽了,我哪裏知道這幾年來,易白一直和輕語在一起啊……”
提到這些,蘇輕語垂下了目光,而一旁的左君洐臉色也不太好。
夏侯堂繼續說道:“我也知道易白自從和青檸在一起以來,心裏就從沒放下過輕語,可即便是這樣,如今你們都有了各自的歸屬,我總不希望你們姐妹兩個繼續因為易白而仇視下去……”
“您想多了,我從沒有因為陸易白而對夏青檸有過任何仇視,我也不恨她,從前的確是因為她的出現,讓陸易白放棄了我,可如今我還要感謝她,畢竟,是她讓我看清楚了我在陸易白心目中的位置。如今,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不認為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問題,還與我有什麽聯係,如果您是希望我在這裏給您做個保證,那麽我可以答應您,以後我和陸易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夏侯堂麵色尷尬,趕忙說道:“爸爸不是這個意思,你如今和君洐感情這麽好,我怎麽會這樣想呢?我隻是覺得對你們姐妹兩人都有所虧欠,是我老眼昏花,不識人……”
夏侯堂的話音未落,樓上就傳來了東西倒地的聲音,動靜不小。
夏侯堂先是一愣,隨後不容分的起身,對著左君洐說道:“君洐,你們倆先吃,我去樓上看看……”
左君洐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此時夏侯堂的臉色早已經慘白,轉身就朝二樓跑去,中途還險些摔跤。
二樓持續傳來夏青檸的尖叫聲,和溫凝萍大聲喊著傭人的聲音,已經亂作一團。
蘇輕語根本沒心思繼續用餐,起身就朝著二樓走去。
左君洐一把從身後拽住她的手腕,說道:“別去了,她會傷了你……”
蘇輕語一臉錯愕的轉過身,看向左君洐。
左君洐麵色平靜,靜靜的看著她。
蘇輕語從他淡定的眼神裏似乎明白了什麽,將手腕從他的手掌裏抽出,轉身一個人朝著二樓走去。
二樓夏青檸的臥室門口,門並沒有關。
臥室內亂作一團,溫凝萍和夏侯堂死死的將夏青檸按在床上。
夏青檸的頭發亂做一團,和汗水混在一起,黏在臉上,而她臉上猙獰的模樣也徹底嚇壞了蘇輕語。
夏青檸的目光越過緊緊按住她的人,直直的向門口掃來。
她伸出手指,指著門口的蘇輕語,罵道:“賤人,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是你讓我懷孕!陸易白如今不要我了,他嫌棄我了,我不能生孩子了,這些都你是造成的,你在嘲笑我,是嗎?你還笑!我殺了你……今天不殺你,我就不姓夏!”
蘇輕語後退了兩步,夏青檸癲狂的樣子讓她大吃一驚。
這完全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狀態……
溫凝萍體力不支的對著傭人喊道:“還愣著幹什麽,取鎮定劑來,快啊!”
傭人跑了出來,和蘇輕語撞在了一起。
顧不得蘇輕語有沒有被撞到哪裏,跌跌撞撞的就朝著一樓跑去。
臥室裏的夏青檸伸出的手在夏侯堂的老臉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拽起他的手腕,就一口咬了下去。
夏侯堂忍著痛,死死的將夏青檸抱在懷裏,父女兩人一起顫抖著。
眼看著夏侯堂的臉色漸白,溫凝萍顧不上夏青檸,對著樓下吼道:“王媽,快,老爺的救心丸……”
蘇輕語見狀再也沒法站下去了,想也不想,衝進臥室,就將夏侯堂接了過來。
夏侯堂的嘴唇發青,捂著心髒坐在了地板上,全部的重量都靠在蘇輕語的身上。
夏青檸被溫凝萍拽住,仍舊忍不住一腳踹在她的背上,伸出手抓住她的頭發就不撒手。
要不是左君洐出現,及時的幫忙按住夏青檸,蘇輕語沒準這會兒也要受傷。
這樣的情景,蘇輕語不是沒見過,而是經常見。卻是在第一人民醫院的精神科的病房裏……
傭人將夏侯堂的心髒藥,塞進他的口中,轉身拿著帶有鎮定劑的注射器,走到夏青檸身前。
夏青檸見了針,拚命的往後退去,口中大聲嚷嚷著:“別給我打針,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
傭人的手一直在抖,看著這樣的夏青檸,無從下手。
溫凝萍對著傭人吼道:“看著幹什麽?還不快給小姐注射?!”
傭人的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卻始終不動。
蘇輕語將夏侯堂扶靠在床沿上,起身從傭人手裏將注射器奪了下來。
不等大家反應過來,就已經將針頭埋入夏青檸的手臂裏。
夏青檸很快安靜了下來,睡倒在了溫凝萍的懷裏。
溫凝萍跪在在地上,摟著懷裏的夏青檸失聲痛哭……
……
第一醫院的病房裏,蘇輕語一個人坐在夏侯堂的病床前,左君洐剛剛辦完入院手續,正站在門口接電話。
看著夏侯堂睡的安穩,蘇輕語才起身,走了出去。
門外,左君洐見蘇輕語從病房裏出來,也掛掉了手裏的電話,對著她問道:“他睡了?”
蘇輕語點了點頭。
左君洐說道:“現在夏家亂成一團,還是給他找個護工來吧。“
蘇輕語沒有反對,默許了。
很快,走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不遠處,夏侯堂的弟弟夏侯昌和她的夫人高婉如正趕過來。
在見到蘇輕語的那一刻,夏侯昌的老臉終於沉了下來。
他沒辦法不對蘇輕語介懷,畢竟自己的兒子還蹲在監獄了,都是因為她。
蘇輕語迎接夏侯昌夫妻眼神裏流露出的惡意,並沒有半分退怯,而是目光堅定的看著他們二人。
夏侯昌和夏侯堂的長相出奇的相似,隻是照比夏侯堂來說,他要瘦的多。
與蘇輕語對視了一眼,夏侯昌很快收回了目光,看向左君洐,而後客氣道:“左先生也在這兒……”
左君洐彎了彎嘴角,算是答複,轉身朝著病房裏看了看,對著夏侯昌說道:“夏先生來的正好,這樣我和輕語也好放心的回去了。”
在左君洐的手自然而然的攬住蘇輕語肩膀的同時,夏侯昌又朝著蘇輕語看了一眼,表情微微有些錯愕。
不過,他也很快恢複了鎮定,對著左君洐客氣的笑了笑,道:“今天的事,還真是麻煩左先生了,改日我一定登門道謝……”
“不必了……”左君洐冷淡說道。
說完後,就輕挽住蘇輕語的手,轉身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根本不理會身後夏侯昌夫妻二人的麵麵相覷……
……
醫院的門口處,左君洐將自己的大衣外套披在了蘇輕語的身上。
忙亂中,蘇輕語出來的急,大衣外套和皮包都遺忘在夏侯堂的別墅裏。這會兒,她連家門都進不去了。
停車場前,左君洐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看著蘇輕語坐上去後,自己才繞過車頭,回到了駕駛位置。
不遠處的一輛黑色本田正停在了路旁,車內的佟儷順著蘇湛的目光朝不遠處望去。
當她看到蘇輕語和左君洐一起從醫院裏出來,一起上了車後,還是忍不住的張大了嘴。
蘇湛的目光一直跟隨到蘇輕語上了左君洐的車,而佟儷則把目光放在了蘇湛的側臉上,一臉的難以置信。
直到左君洐的車子離開,蘇湛才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說道:“你在車裏等我,我取了我爸的體檢單子就出來。”
佟儷一把按住了蘇湛的手,臉色慘白的說道:“輕語怎麽會跟他在一起?”
蘇湛轉過頭來,看著臉色不對的佟儷,蹙起眉角,問道:“你怎麽了?”
佟儷很快恢複了常態,可臉上的笑容卻僵硬的很,說道:“沒,沒事,我隻是好奇而已……”
蘇湛看了她片刻,沒說什麽,轉身下了車。
看著蘇湛的身影消失在醫院的門口,佟儷慌亂中,摸出了自己包裏的手機,按下一串號碼後,對著手機說道:“蘇輕語和左君洐在一起,對她,你不要胡來!”
佟儷的語氣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祈求。
直到許久之後,對方才說了一句:“你還真把自己當成蘇家人了,是嗎?”
“……”
不等佟儷回答,對方的電話就已經掛斷。
佟儷的臉色白的沒了血色,不好的預感直衝擊頭頂,可她卻什麽也做不了。
不出幾分鍾,蘇湛已經從醫院走出來,佟儷突然從神思中醒轉,趕忙將手機裏的通話記錄刪除。
蘇湛上了車,帶著一股從外麵回來的涼氣。將化驗單子交到佟儷的手中時,他淡然問道:“在給誰打電話?”
佟儷彎了彎嘴角,說道:“沒有,看一下手機上的時間而已。”
蘇湛點了點頭,啟動車子,調轉了車頭。
……
左君洐的車上,蘇輕語臉色一直不好,兩人從醫院裏出來,一路上幾乎就沒有交流。
左君洐不時的回頭看蘇輕語一眼,在沒有任何回應後,還是忍不住伸出右手,在她的頭頂摸了摸。
蘇輕語討厭這樣的動作,自己像是一個在長輩麵前的孩子。
左君洐看得出蘇輕語臉上的情緒,問道:“怎麽了?”
蘇輕語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夏青檸的精神狀況有問題,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原來是為這事,左君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蘇輕語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擔心她發起病來會傷到我,你一定會袖手旁觀,對嗎?”
“我沒你那麽好心……”左君洐語調緩慢說道。
蘇輕語怒氣更勝,對著左君洐說道:“你明知道我說的是夏侯堂,不是夏青檸!”
左君洐倒是平靜的笑了,回頭看了一眼蘇輕語,道:“你還是關心他,不是嗎?”
蘇輕語瞬間明白了左君洐的意思。
敢情左君洐這是在試她,試夏侯堂到底在她心裏是個什麽位置。
果然,蘇輕語慌了,那種出自於對親人的關心,和對陌生人的襄助,從她的眼神中就分辨的出。
蘇輕語心裏有些澀,卻依舊嘴硬道:“我沒關心他,醫者仁心,你別忘了,我以前是個醫生……”
“精神病科醫生?”左君洐一臉壞笑。
這一刻,蘇輕語才覺得原來左君洐這個人討厭思慮,幹脆連理都不理他了,直接將頭轉向車外,直接進入冷戰狀態。
左君洐的車路過蘇輕語家的小區門口,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蘇輕語終於打破冷戰氛圍,問道:“你怎麽不停車,我要下車!”
聽著蘇輕語語氣裏還帶有情緒,左君洐慢條斯理的說道:“停了車你有鑰匙?”
“……”蘇輕語怎麽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