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她更怕的是左君洐知道這件事
蘇湛伸出一隻手,在蘇輕語的肩上輕輕拍了拍,說道:“別怕,無論發生什麽,有我在……”
知道蘇湛是在安慰她,卻也依舊點了點頭。
蘇湛專心開車,而蘇輕語不再言語,其實她更怕的是左君洐知道這件事。
可他知道嗎?蘇輕語已經開始不確定了。
包裏的手機響起,蘇輕語將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後,並沒有很快接起。
蘇湛轉過頭淡淡問道:“怎麽不接?”
蘇輕語看了蘇湛一眼後,按下了接聽。
電話是左君洐打來的。
“睡了嗎?”左君洐低沉的聲音響起。
蘇輕語輕輕的歎了口氣,回答道:“沒有,我在路上……”
“路上?”左君洐的語調明顯升了一個層次。
可蘇輕語還不等回答,蘇湛猛的一腳刹車,慣性之下,蘇輕語的手機被甩了出去,“嘭”的一聲摔在了前麵的擋風玻璃上,又反彈回來,掉到座椅之下。
蘇湛臉色蒼白的注視著車外,而蘇輕語也瞬間反應過來,顧不得去找掉了的手機,趕忙解開安全帶,推開了車門。
車前是個5歲左右的小女孩正站在車前。
女孩手裏抱著個熊娃娃,正用小手臂擋住前方的光線,不確定的叫了一聲:“小叔叔?”
蘇輕語快幾步走到女孩身前,從上到下將女孩打量了一遍,確保沒事後,才膽戰心驚的問道:“小妹妹,你怎麽站在街中間啊,這樣很危險,你知道嗎?”
女孩眨著大眼睛看著蘇輕語,片刻之後,她才抬起小手臂指向蘇湛的車,說道:“小叔叔……”
蘇輕語奇怪的朝著蘇湛看去,並轉過頭看向小女孩,說道:“小妹妹,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就你一個人嗎?你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並沒有回答蘇輕語的問題,而是看著車裏的蘇湛,道:“他是我小叔叔,我認得他的車,我小叔叔的車就是黑色的。”
麵對這樣的小女孩,蘇輕語徹底沒了辦法,而是轉頭求助性的看著蘇湛。
蘇湛終於回過神來,額頭上全是汗,如果剛剛他的刹車晚踩一秒,他真不敢想後果會怎樣。
看著車前的一大一小,他解開了安全帶走下車去。
當小女孩看清楚蘇湛的長相後,終於一臉失望,抱著懷裏的熊娃娃轉身就走。
蘇輕語左右望了望,見小女孩身邊確實沒有大人跟隨,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小妹妹,這麽黑的天,你不怕嗎?”蘇輕語站在小女孩的身後問道。
經蘇輕語這麽一提醒,小女孩似乎也縮了縮,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蘇輕語,說道:“黑夜裏真的有怪獸嗎?”
蘇輕語不想騙小孩,而這個節骨眼,她也隻能點了點頭,說道:“對啊,有很大很大的怪獸,否則,你看其它的小朋友怎麽不在晚上出來呢?”
小女孩這回算是真的怕了,朝著蘇輕語走過來,抬起小腦袋巴巴的看著她。
“我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不好?”蘇輕語低著頭,耐心的問道。
小女孩搖頭:“我不要,我要找我小叔叔,我家傭人說了,我爸爸不要我了,他要和我媽媽離婚,還說我並不是我爸爸的孩子,而是我小叔叔的,所以,我要找我小叔叔問問,他是不是我爸爸……”
小女孩的邏輯讓蘇輕語有些費解,她這麽小,究竟是怎麽理解這麽複雜的關係的?
“你叫什麽名字?”蘇輕語蹲在地上,盡量於女孩平視。
女孩似乎被嚇到,往她身前湊了湊,小聲說道:“我叫妮妮。”
“哦,妮妮,那我帶你找你的小叔叔去,好不好?”蘇輕語試探著問道。
小女孩防備的看了蘇湛一眼後,伸出小手,道:“我想坐這個車去。”
蘇輕語笑笑,點頭道:“當然可以。”
說著,起身拉起女孩的小手,朝著蘇湛的車走去。
帶著女孩坐在後排車座上,蘇輕語對著蘇湛說道:“阿湛,找個最近的警察局吧,這麽晚了,我怕這孩子一個事會遇到壞人。”
蘇湛點了點頭,回頭看著很快就歪在蘇輕語懷裏睡著的小女孩,說道:“現在的家長……算了,還是先去警局吧。”
警局裏,蘇輕語將小女孩交給警察後,本想離開。
可小女孩死死的拽著她的衣角,說什麽也不肯留在這兒。
在來警局的路上,蘇輕語在24小時的便利店,給妮妮買了點吃的。
本以為小孩子貪嘴,用零食哄一下,就能脫身了,沒想到妮妮就是認死理,給什麽也不吃,就是抱著蘇輕語的大腿,不讓她離開。
隻要蘇輕語一說要走,她就開始哭鬧。
直到警察也沒了法子,隻能對蘇輕語說道:“還是請這位小姐留一會兒吧,我們會盡快的想法子聯係到孩子的親人。”
蘇輕語無奈,也隻能留下。
妮妮見蘇輕語不再想走,這才安靜下來,將蘇輕語之前買給她的零食一一拆開,坐在椅子上,耷拉著兩條小腿,一口一個的吃著動物小餅幹。
蘇輕語靠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回頭看著蘇湛正站在門外吸著煙。
收回目光後,妮妮的一袋小餅幹已經吃掉,又去伸手拿桌上的牛奶。
旁邊的警察幾乎什麽也問不出來。
被問及父母名字的妮妮大多數情況下是過激的,她會憤怒的瞪著警察,強調道:“我要找我小叔叔!”
警察也沒了法子,隻能聯係其它警局詢問是否有接到孩子走丟的求助電話……
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蘇輕語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直到一陣高跟鞋落地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過來時,她才清醒了過來。
一個女人風風火火從她身邊走過,不等蘇輕語來得及看清楚她的長相,那女人就一把將坐在小桌前的妮妮抱了起來,緊緊的摟在懷裏,說道:“妮妮,你可嚇死媽媽了……”
女人的背影蘇輕語有些熟悉,隻覺得在哪見過,卻又說不出。
可看著母女二人團聚,她終於也鬆了口氣,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身後的警察給叫住了。
警察對著妮妮的媽媽,說道:“剛剛就是那位小姐把孩子送來的,要謝你就謝謝她吧。”
蘇輕語聞言,轉過身去……
當看清女人的長相時,蘇輕語徹底的愣在了原地。
冉染的身子也僵了僵,之後很快將妮妮手裏的牛奶搶下來,放回桌子上,皺眉說道:“媽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麵不能隨便吃別人給你的東西。”
妮妮反駁道:“可阿姨不是壞人。”
冉染很快斥道:“壞人寫在臉上嗎?”
對於這樣的教育方式,蘇輕語無可厚非,震驚之餘,也並不指望著冉染對她抱有謝意,轉身想走。
可腳步還沒等邁出警局,就被突然趕來的左北嚴給堵在了門口。
左北嚴焦急的表情難掩,在看到蘇輕語時,眉頭還是縮著的,開口道:“蘇小姐,你怎麽會在這兒?”
蘇輕語並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左北嚴的身後。
左君洐在距離左北嚴不到3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目光落在不遠處蘇湛的車上。
轉過身來,就看到蘇輕語正站在門口望著他。
左北嚴不等蘇輕語回答,大步跨進警局,走到妮妮麵前,將女兒從冉染手裏接過,抱在懷裏後,臉上的表情才微微鬆懈了下來。
“妮妮,你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你這樣爸爸媽媽會很擔心的,知道嗎?”
妮妮搖了搖頭,帶著幾分防備,試探性的看向自己的爸爸,道:“她們說你不是我爸爸……”
左北嚴聽聞,臉色黑了下來,問道:“誰跟你說的?!”
妮妮依舊認真的注視著左北嚴,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傭人們說的,她們說你不要我和媽媽了,還說小叔叔才是我的爸爸……”
童言無忌,孩子天真的一句話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很快,冉染走過來,對著妮妮嗬斥道:“胡說!你這麽小懂什麽?!”
妮妮似乎很討厭自己媽媽的說話方式,板著小臉反駁道:“我上次去爺爺家的時候,還看見小叔叔抱著你,如果他不是我爸爸,他為什麽要抱你?”
冉染似乎沒想到小小的孩子會這樣理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而抱著妮妮的左北嚴臉色已經鐵青,冷著臉對著冉染說道:“孩子麵前,你該有個做母親的樣子!”
說完,不等冉染反應過來,已經抱著妮妮大步的朝著外麵走去。
左君洐的麵色很平靜,目光放在蘇輕語的臉上。
直到左北嚴帶著孩子離開,冉染才從充愣中反應過來,追了出去。
冉染在繞過左君洐身旁的時候,匆忙中依舊停住了腳,看著左君洐深邃的眸子,說道:“君洐,關於孩子的事,等你有時間的時候,我想找你談談……”
左君洐的眸子深了深,回頭朝著冉染看去。
在與左君洐四目相對時的那一刻,冉染還是心虛的別過頭去,轉身朝著左北嚴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蘇輕語的目光一直定在左君洐的臉上,而蘇湛就遠遠的站在一旁,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不曾上前。
左君洐拉起蘇輕語的手,說道:“我送你回去……”
蘇輕語一把將他的手甩開,繞過左君洐,沉聲說道:“不必了。”
蘇輕語的臉色很難看,大步的朝著蘇湛的方向走去,完全不想再多停留一秒。
蘇湛見蘇輕語大步走來,自然而然的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目光輕飄飄的從左君洐的麵上掃過,看著蘇輕語上了車後,他才轉身走去了駕駛的位置。
左君洐看著載有蘇輕語的車離開,一直到消失不見,他才轉過身,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車內的左君洐並沒有急著發動引擎,而是煩悶的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後,低頭點上。
已經是淩晨兩點,除了夏日裏蟲鳴,周圍異常的安靜。
將車窗落下,夾著煙的左手搭在車窗外,左君洐將口中的煙霧緩緩吐出,將頭靠在了車座上,闔上眼,重重的歎了口氣……
……
蘇湛的車內,蘇輕語自從上了車,目光就一直放在車窗外,一語不發。
蘇湛幾次回頭看向她,見她臉色不好,倒也識趣的沒多說。
蘇輕語心緒煩亂,腦子裏都是妮妮的那句話:“上次在爺爺家,我看到小叔叔抱著你,如果他不是我爸爸,為什麽會抱你?”
想到這兒,蘇輕語自嘲的彎起嘴角。
她從沒懷疑過左君洐對自己的感情,卻忽略了他和冉染之間在一起那許多年的事實。
左君洐是個男人,她不敢想象,那幾年左君洐為了冉染都做過什麽?
但能破壞掉他二哥和冉染的婚禮,這就足以說明左君洐對冉染的感情,不可能是一星半點。
如果真如妮妮所說,她是左君洐的女兒,那麽她該如何去麵對這樣的事?
即便她可以不去顧及左君洐的過去,可如果他真的有這麽大的一個女兒,蘇輕語覺得這一點上,她根本接受不了。
夜風吹在臉上,蘇湛的車停在了自家的樓下。
蘇輕語從沉思中醒轉,這才發現這是蘇湛的家。
蘇湛回過頭看向蘇輕語,解釋道:“別多想,距離我這裏比你的住處要近很多,現在已經快要3點了,就不要在折騰回去了。我還要去醫院,你上去後洗個澡,早點睡……”
蘇湛這樣說,蘇輕語倒也覺得沒什麽,對著蘇湛點了點頭後,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下了車……
……
左君洐一遍遍撥打著蘇輕語的手機,對方提示已經關機。
一個30幾歲的男人,看著自己的手機,竟然一時間束手無策了起來。
蘇輕語很明顯在生自己的氣,要不要去和她解釋,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長時間。
如果放在從前和冉染在一起的時候,即便她耍起了小性子,左君洐多數時候都會表現的很從容,女人麽,發發脾氣自己也就好了,根本不必廢力氣去勸說。
可如今麵對蘇輕語,他卻不知道怎麽,竟然慌了起來。
有許多話似乎要對她說,可看著她發怒的小臉,他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看著她和蘇湛離開。
最後,他終於將手機扔去一旁副駕駛的位置上,發動了車的引擎,一路朝著蘇輕語的住處行去。
……
蘇輕語的住處門前,左君洐用遙控鑰匙鎖好了車後,才發現蘇湛就站在不遠處。
知道蘇湛有話要說,左君洐將車鑰匙順勢放進了西褲口袋,在他麵前停住了腳步。
今天的蘇湛和左君洐似乎都有些狼狽,左君洐的發型被夜風吹的微微有些淩亂,而蘇湛的眸子也不再似從前那般清澈。
兩個男人間第一次沒有了劍拔弩張,左君洐朝著樓上蘇輕語家的位置看了一眼,那裏並沒有光亮,他心中已經了然,蘇輕語並沒有回來。
對著蘇湛勾了勾嘴角,左君洐依靠在蘇湛的車頭上,從煙盒裏掏出一根煙,低頭點上以後,才抬起頭正兒八經的看向他。
蘇湛站的筆直,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裏,麵色依舊溫潤。
“我知道你會來……”蘇湛先開了口。
左君洐吐了一口煙霧出去,輕點了一下頭,並沒有吭聲,隻把目光放在蘇湛臉上,等待他要說的重點。
蘇湛自嘲一笑,垂下目光,說道:“在你心目中,無論怎麽想我,可我畢竟是輕語哥哥,我不能容忍任何一個人傷害他,陸易白不行,你也不行!”
“……”左君洐依舊不語,眸子裏陰晴不定。
蘇湛繼續說道:“關於你的過往,我沒權利評說,但輕語的過往我不知道你究竟了解多少。”
“比你多……”左君洐自信的說道,聲音中的冷漠不言而喻。
蘇湛似乎沒想到左君洐會這樣說,愣了片刻後,諷刺的笑了笑,說道:“真搞不懂,你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左君洐也笑了起來,說道:“這個不需要你懂。”
蘇湛隻好譏諷的笑著點頭,對左君洐這個人的討厭絲毫沒有減退。
“關於輕語的過去,我想她一定不願意麵對,更不願意把真相告訴給你,隻因她現在盲目的愛著你。但左君洐,我希望你能夠認真的對待這段感情,而不是用你那肮髒的過去來踐踏她對你的信任!”
左君洐的臉色白了白,眯起了眸子,看向蘇湛。
“四年前飛機上的事,陸易白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我不敢想,如果輕語有朝一日知道那個強.暴過她的男人就是你左君洐,她該怎樣去麵對!”
蘇湛的語氣裏充滿了譴責,目露猩紅,逼視的左君洐無法遁形。
左君洐手中的煙落在地上,零碎的火星從地麵上反彈起來,落在他的皮鞋上,他根本沒去注意。
蘇湛的話猶如一記鈍刀,插入他的心髒,那個連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從蘇湛口中說出來的這一刻,沒想到竟然會這麽恐怖。
左君洐臉上的血色褪盡,他沒有逼問蘇湛是怎樣知道這件事的實情的,他更擔心的是蘇輕語知不知道。
許久以後,蘇湛轉過身,也朝著17樓那個熟悉的窗口看去,即便他知道蘇輕語不在,可這一刻他盯著她的窗口,心中依舊止不住的柔軟,起碼會衝淡一些會左君洐的憤恨。
“如果你想瞞她一輩子,我不阻攔。但你最好封了陸易白那邊的進展,否則我不確定輕語知道這件事後會發生什麽。左君洐,我從沒有這麽厭惡過一個人,你是我蘇湛這輩子唯一一個看了就讓我忍不住想動手的人!”
緩了口氣後,蘇湛調勻了氣息,照比之前平靜許多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無論那個人是什麽身份!”
蘇湛離去時的警告讓左君洐頓在原地,起風的夜裏,他絲毫覺察不到冷,蘇輕語家裏的鑰匙就在他的西裝口袋裏,那是賈穎偷偷配給他的。
左君洐推開了了蘇輕語家的門,簡單的兩居室裏全是她的味道,柔和的馨香,混合著封閉的陽台上曬幹的衣服裏的那種淡淡的洗衣液香氣,那裏掛著他的襯衫,還有和他深色的底.褲。
沒有蘇輕語的房子裏,左君洐覺得有點冷清。
他甚至已經不記得,他從什麽時候開始貪戀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有她存在的地方,他總覺得快樂,哪怕她安靜的坐在一旁。
打開了臥室裏的燈,他一個人躺在她的床上,睜著眼直到天亮……
……
次日一早,蘇輕語按掉床邊的鬧鍾,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也才不到6點。
她今天要做的事很多,除了要代替李芳瓊照顧自己的養父外,她還要回去收拾行禮,她沒忘,周三還要去海南出差。
醫院的走廊裏,她看到了蘇湛正坐在休息區的座椅裏,似乎已經睡著。
走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蘇湛從夢中醒來。
抬頭看了一眼蘇輕語,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啞著嗓音說道:“你來了?”
蘇輕語點了點頭,說道:“阿湛,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裏有我在。”
蘇湛起身,搖了搖頭,將襯衫的下擺重新的往西褲裏塞了塞,說道:“我還得去公司一趟,今天有個重要的方案要啟用,我不在不行。”
蘇輕語無法再說什麽,隻是叮囑了一句:“開車小心”後,便看著蘇湛大步離去。
……
病房內,蘇秉承已經醒了過來,而陪護床上李芳瓊還在睡。
蘇秉承對著蘇輕語搖了搖頭,示意不讓她吵醒李芳瓊,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這一刻,蘇輕語突然覺得,能嫁給像養父這樣老實的男人也沒什麽不好,起碼生活安逸平靜,就算夫妻之間整日的吵鬧,可這種時候,男人的一句關心,女人該有多幸福啊。
蘇輕語渴望這種平淡的幸福。
將在家裏煲好的湯帶過來,盛在碗裏,喂給蘇秉承喝。
蘇輕語小聲的問:“爸,您身體怎麽樣?”
蘇秉承搖了搖頭,笑著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說道:“除了這兒被燒傷以外,我就是暈過去而已,沒什麽大事,你和你哥工作忙,沒事不用總往這裏跑。”
蘇輕語輕輕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