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不疼了

  私人會館裏,左君洐推開包房的大門時,蘇輕語愣在了原地。


  裏麵並沒有開燈,昏暗的地燈反射上來的光線,也依舊能將裏麵的人看的清楚。


  裏麵除了幾個長相漂亮,身材火辣女人外,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她都認識。


  一個是曾經深夜裏給她看過胃病的左家私人醫生蕭恕。


  而另一個則是放蕩不羈的白少筠。


  自從上次在飛機上聽到白少筠和空姐在洗手間裏做時的聲音,蘇輕語對這個人簡直半點好印象也無,完全可以用惡心透頂來形容白少筠在她心目的地位。


  白少筠的確也是個不爭氣的,先不要說蘇輕語對他印象如何,當下他正做著的事,似乎也沒比飛機上好到哪去。


  一個穿著黑色超短裙的女人正跨坐在他的腿上,露出絲襪末端的邊沿。


  雖然燈光幽暗,可依舊能看得出,兩人契合的姿勢有些怪,而且還可疑的動著……


  蘇輕語將目光從白少筠身上收回,轉身看向左君洐。


  左君洐攬在她腰上的手,輕輕的捏了捏,示意她不要多想。


  很快,蕭恕在看到門口的左君洐和蘇輕語時,先起身走了過來,對著蘇輕語伸出手,笑著問道:“胃病好了?”


  蘇輕語伸出手與蕭恕輕輕一握,轉而笑了笑,說道:“不疼了……”


  說實話,蘇輕語也並不喜歡蕭恕這個人,因為蕭恕的嘴巴多數會說個不停,而且最善於胡說八道,惹人不痛快。


  可對比起一旁的白少筠,卻讓她瞬間覺得,其實蕭恕這個人還是說得過去的,除了嘴碎一點以外。


  白少筠和身上的嬌.喘連.連的女人說了一句什麽,將她推離了自己,起身朝左君洐這邊走來。


  蘇輕語這才發現,白少筠的褲鏈完好,並沒有被拉開過。


  那他剛剛和那個女人在那蹭什麽?

  許是感受到了蘇輕語正望著自己的襠.部,白少筠倒是一臉的坦然,對著一旁的左君洐說道:“你女人是個識貨的,她一直在盯著我的老二在看,你說,她是不是在琢磨著,我們倆個在床.上誰能更強力一些呢?”


  麵對白少筠齷蹉的說詞,蘇輕語憤然的轉過頭去,可依舊漲紅了臉,她並沒有要故意盯著他那裏看,好不好?

  左君洐兩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裏,斜看向白少筠,臉上雖然麵無表情,輕鬆的抬了抬了腿,很快就聽到了白少筠‘嗷’的一聲慘叫。


  左君洐動作不大,可蘇輕語依舊看清楚了,他正一腳踢在白少筠的老二上,雖然力道不重,可白少筠還是白了臉,倒坐在沙發裏,捂著自己的褲襠,咒罵著左君洐的十八代祖宗。


  一旁的蕭恕似乎還猶為的不解恨的加上了一句,道:“活該!”


  屋內沒有外人,氣氛相對來說輕鬆。


  左君洐不讓蘇輕語沾酒,給她點了一杯味道清甜的櫻桃汁。


  三個人裏,蕭恕的嘴最壞,從他口中說出的話來,大多是損人的。白少筠卻是話最多的,而多數話題也都是在女人身上,比如那個明星大腕的g上技巧過硬啦,又比如哪個大家閨秀外表溫柔賢淑,實際上yin亂不堪了,總之沒有一句是正經的。


  倒是坐在身旁的左君洐話是最少的,除了偶爾和蕭恕攀談幾句外,基本上不怎麽說話。


  坐在白少筠身邊的黑裙女孩,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胸前的衣服,一邊頭也不抬的對著他說道:“白少,最近怎麽沒看到陸少來這裏玩兒啊?難道真是訂了婚就成了妻管嚴了?連我們這些人他都給忘啦?”


  提到陸易白,在場的人裏除了蕭恕,皆是一愣。


  尤其臉色最差的便是左君洐。


  白少筠當然知道蘇輕語與陸易白之前是什麽關係,而這個時候提起他,本身就是尷尬的。


  白少筠冷下臉,對著黑裙女孩,嗬斥道:“沒你什麽事,你先出去。”


  轉眼間變臉的闊少們,女孩見的多了,倒也沒表現出什麽不自然來,起身扭著腰肢就走了出去。


  蘇輕語臉色微微蒼白,起身對著左君洐說道:“我去洗手間……”


  左君洐點了下頭,沒說什麽,看著蘇輕語快步離開。


  他心口裏始終堵著一口氣。


  見蘇輕語走了出去,白少筠趕緊湊到左君洐身旁,推了他一把,一臉嚴肅道:“君洐,你腦子沒問題吧?女人到處都是,你飛要一個易白玩剩下的?”


  左君洐麵色瞬間陰冷,眸子中的戾氣不言而喻,嚇了白少筠一個激靈。


  白少筠趕緊靠後,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後,才擺起雙手,道:“得,得,你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過,成嗎?”


  ……


  走廊裏,蘇輕語從洗手間裏出來,就看到不遠處的包房門口,有一道她熟悉的身影。


  為了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蘇輕語靠近了一些。


  她的確沒看錯,靠在牆壁上的女孩正是肖珂。


  而站在她身前的是一個比她高出半頭的大男孩。


  男孩長相帥氣,臉上除了青澀以外,多少有幾分秀氣,側臉有點像韓國的某個明星。


  男孩的臉色是漲紅的,正在低頭質問著肖珂,道:“小珂,你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麽,前一段時間我們還好好的,這到底怎麽了?”


  肖珂被逼的垂著頭,一直壓抑聲音在哭,口中一句話也說不出。


  男孩似乎很激動,繼續說道:“今天的派對是我布置了好多天為你一個人準備的,那麽多同學都羨慕我能和你在一起,可你竟然要和我分手?我到底做錯什麽了?”


  肖珂許是再也受不了他的質問,一把將她從自己麵前推開,說了一句“對不起”後,轉身朝著電梯的走廊的另一端跑去……


  蘇輕語有心喊住她,可肖珂很快到了拐角處,一轉眼就不見了。


  男孩反應過來後,趕忙追了出去,蘇輕語也隻能跟在男孩的身後,步步緊跟。


  ……


  有左君洐的包房裏,包房的門半開,走廊的裏光線照了進來。


  白少筠起身去關,當他將門剛關到一半時,就看著一個身影從眼前跑過。


  白少筠愣了愣,瞬間反應了過來,猛的一把將門拉開,就衝了出去。


  包房內的左君洐和蕭恕一臉的莫名其妙。


  蕭恕忍不住好奇的朝著左君洐看過來,問道:“少筠怎麽了?招呼也沒打,就衝出去了,這是看到了誰了?”


  左君洐腦子裏都是剛才發生的事,心裏正不舒服著,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白少筠又突然間犯什麽瘋,於是對著蕭恕說道:“別去管他,愛去哪去哪。”


  蕭恕愣了愣,心裏明白,左君洐顯然是還在生白少筠口無遮攔的氣。


  不過他倒是也能理解左君洐,畢竟這種事放在哪個男人身上,被白少筠那麽一說,也會生氣的。


  隻是在剛剛才得知蘇輕語曾經是陸易白的女人後,蕭恕也表現出了一臉的擔憂。


  他不怕左君洐拗不過這個勁兒來,他知道,左君洐既然已經將蘇輕語帶到他們麵前,就說明他對這段感情是上了心的。


  可他卻是有些擔心陸易白的,畢竟以陸易白的性格,如果對這女人沒什麽感情倒還好,若是還有,恐怕這事以後要亂……


  最終,蕭恕無奈的笑了笑。


  他又能說什麽呢?


  唉,什麽也不能說……


  ……


  門外的走廊裏,蘇輕語已經跟上了男孩的腳步,一把拽著男孩的衣袖問道:“小珂怎麽了?”


  男孩先是一愣,不等開口,蘇輕語就已經自報姓名道:“我姓蘇,認識小珂的姨媽。


  男孩的臉色白了白,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她突然怎麽了?今天來到這兒就要跟我分手,之前我們還好好的……”


  蘇輕語點了下頭,一起拽著男孩朝著小珂消失的方向跑,並說道:“嗯,先別說了,我們先去找小珂……”


  ……


  肖珂跑的急,為了甩掉身後的男朋友,不禁在這裏迷了路。


  站在都是一個模樣的走廊裏,她一邊抹著臉上的眼淚,一邊四周看去,毫無頭緒。


  “肖珂,你給我站住!”


  身後傳來了一聲有些熟悉的叫喊聲,她的臉瞬間褪盡了血色,蒼白如紙。


  肖珂哆嗦著嘴唇,緩慢的轉過身去。


  入眼的是白少筠一張鐵青色的臉……


  蘇輕語和男孩正從走廊的拐角拐過來,遠遠的看到了肖珂和白少筠站在一起,距離他們還有些遠。


  肖珂一步步的在後退,脊背貼上了牆壁。


  白少筠的眉角是皺起的,看著正躲著她的肖珂,心底了一陣的煩躁。


  “見到我你躲什麽,我能吃了你?”白少筠問道。


  肖珂哆嗦著嘴角,說不出一句話來,眼底的恐懼不言而喻。


  轉身想跑,卻一把被白少筠給拽住,不穩之下,跌入他的懷裏。


  肖珂的鼻子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悶悶的疼,整個人在沒站穩的情況下,幾乎是半掛在了他的身上。


  肖珂愣了片刻之後,突然的情緒過激,瘋狂的想從他的懷裏掙脫。


  由於動作太大,披散的長發和臉上出的汗粘附在一起,樣子十分的狼狽。


  肖珂在哭,白少筠的手剛剛放在她的腰上,她就如同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張牙舞爪。


  蘇輕語愣住,心裏一沉,從她從前的職業來看,肖珂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肖珂的男朋友幾步衝上去,一把將肖珂從白少筠的懷裏拽出來,一手攬住她的肩膀,一手指著白少筠,怒道:“你誰啊?你別碰她!”


  白少筠先是一愣,轉而將大男孩從上到下,不屑的打量了一番後,語調清冷的問道:“你是誰?”


  男孩的臉色有幾分蒼白,保護肖珂的姿態卻堅定的很,將她的肩膀攬的更緊。


  “我是她男朋友!”男孩大聲的宣布著。


  在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時,白少筠慵懶的姿態漸漸變冷,斜起嘴角,目光朝著抖成一團的肖珂看去。


  肖珂逃避著他的目光,他的樣子太慎人,她不敢看。


  而男孩見白少筠的氣質打扮,估計也看得出是個不好惹的人物,轉過身問向肖珂,道:“小珂,你沒事吧?”


  肖珂一直在劇烈的顫抖,仿佛沒有聽到男孩在說些什麽。


  片刻之後,肖珂從男孩的懷裏退出,說道:“林泰,你走吧,快點走……”


  叫林泰的大男孩愣了愣,有些不明白肖珂的意思,這個男人明明在欺負她。


  “小珂,你怎麽了?”林泰不解的看著她。


  肖珂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幾乎的求著他的語氣,緊緊的拉著他的手,說道:“你走吧,好嗎?快走……”


  林泰似乎覺察到而來肖珂的不對勁,執拗的任由著她抓著自己的手臂,動也不動,他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欺負,而自己像個逃兵一樣離開。


  肖珂哭的厲害,而白少筠的臉色早已經青了下來,目光放在肖珂拽著林泰的手上。


  很快,白少筠徑長的身形向前一步,伸出手將肖珂的手腕攥在手裏,強製性的將兩個人的手分開。


  肖珂如觸電一般,想甩卻怎麽也逃不過白少筠的鉗製。


  歇斯底裏的伸出手朝著他的胸膛連推帶打,口中罵道:“姓白的,你放開我,不要臉的畜.牲,你就是個變太!”


  白少筠的臉色鐵青,卻根本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任由她哭鬧,任由她打,而是臉色平靜的朝著林泰看去,冷聲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想知道我和肖珂的關係嗎?我現在告訴你!”


  肖珂的長發蓋住了半張臉,一臉恐懼的抬起頭看向白少筠,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男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確定的看著白少筠,問道:“什,什麽關係?”


  白少筠冷冷的勾起嘴角,一手鉗製著就要倒地的肖珂,一手指著肖珂,一臉倨傲的對著林泰說道:“她上過我的床,一共兩次,你覺得我們應該用什麽關係形容最貼切?”


  “啊——”


  肖珂終於喪失了理智,徹底的崩潰,雙手抓住頭發,蹲在地上尖叫……


  周圍已經有人聽到尖銳的叫喊聲,從包房裏陸陸續續走出,朝這邊望過來,也有肖珂和林泰的幾個同學正趕往這邊。


  林泰徹底的傻了眼,愣在原地,自言自語道:“這不可能,小珂說她愛我,說她隻愛我一個人,你騙我……”


  白少筠的表情凝結成霜,在聽到林泰說肖珂愛他的同時,一臉陰鷙的看向他,冷笑道:“她愛你?有多愛?”


  已經有很多人聚集了過來,包括正推開包房門的左君洐和蕭恕。


  白少筠繼續說道:“第一回我跟她做了3次,她疼,我放過她了,第二回是在車上,她……”


  不等白少筠說完,“啪”的一聲脆響,蘇輕語已經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有些吵鬧的走廊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連左君洐也頓住了腳步,臉色微變的注視著蘇輕語憤怒的側臉。


  白少筠被打的愣在了原地,感受著臉上的火辣,一臉不可置信看著蘇輕語。


  林泰許久才反應了過來,他的手子啊抖,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臉色難看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抱頭痛哭的肖珂,轉身大步朝著走廊的另一端跑去,有幾個同學很快追了過去。


  有個男同學想要過來攙扶肖珂,而肖珂此時的反應更是讓人震驚。


  “別碰我,把你的髒手拿開!我求你……別再碰我……”肖珂的哀求讓男同學傻了眼,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更不敢再伸出手。


  蘇輕語的驚訝溢於言表,終於抬起頭,對上白少筠那雙詫異又憤怒的眸子,怒道:“白少筠,你簡直就是個畜.牲,小珂被你給毀了!”


  “……”


  白少筠愣愣的看著蘇輕語,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因為他清楚,肖珂現在的狀態是不對的。


  蘇輕語走到肖珂身前,將她扶起,她抖的厲害,被蘇輕語抱在懷裏,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說道:“小珂,別怕,我是蘇輕語,你還認得我嗎?”


  肖珂將頭埋在她懷裏,根本不願意抬起,帶著鼻音說道:“輕語姐,帶我走,我求你……”


  ……


  左君洐的車裏,後排座位上,肖珂靠在蘇輕語的肩上,已經不再抽泣,取爾代之的是一臉死灰色的白。


  左君洐不時的朝著後視鏡裏的兩個女孩看了一眼,蘇輕語的臉色也蒼白的很,不知道在想什麽想的出神。


  他低頭靜靜的點了一根煙,始終沒有開口問一句。


  車內是安靜的,怕蘇輕語和肖珂靠在一起會熱,左君洐升起了車窗,開了空調。


  許久之後,蘇輕語才握著肖珂的手,輕聲問道:“小珂,想去哪?”


  肖珂沒什麽反應,仿佛沒有聽到蘇輕語說的話,依舊眼神空洞的將視線放在某個點上,卻根本無法聚焦。


  蘇輕語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說道:“去我哪好嗎?這幾天你凝凝姐加班都很晚,沒人陪我,我很寂寞……”


  這話當然是用來安慰肖珂的,左君洐聽了,輕輕的歎了口氣,繼續吸煙。


  肖珂依舊沒什麽反應,蘇輕語繼續聲音輕柔的說道:“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


  ……


  臥室門前,蘇輕語將門關好,朝客廳裏走來。


  左君洐正站在陽台前接著電話,並沒有注意到蘇輕語已經到了客廳。


  電話裏左君洐似乎正談工作上的事,聲音壓的很低,直到蘇輕語已經將一杯濃咖啡從廚房裏拿出來的時候,左君洐才收了線,朝她走來。


  “她睡了?”左君洐問道。


  蘇輕語點頭,眼中透露出的無奈不言而喻。


  “我覺得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對,不去醫院可以嗎?”左君洐不無擔憂,畢竟這事是因為白少筠而起。


  蘇輕語淡淡道:“你忘了,我就是精神科醫生……”


  “……”


  左君洐沉默,他沒忘,他隻是擔心蘇輕語一個人照顧肖珂會很累,更多的是心疼。


  許久之後,左君洐坐進沙發裏,將咖啡拿起,喝掉了一小半後,才說道:“這一次,少筠確實是鬧過頭了。”


  蘇輕語聽聞後,不點頭也不搖頭,提起這個,她除了憤怒根本調動不起其它的情緒來。


  “這件事,我會向少筠問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左君洐看著蘇輕語說道。


  蘇輕語抬起頭,認真的看向左君洐,緩慢說道:“她才18歲,還像個孩子,你能想象到一個男人把她強.暴後,她這一輩子要怎樣麵對自己活下去嗎?”


  強.暴?!


  這個詞對於左君洐來說是沉重的,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的表情瞬間僵住,蘇輕語問的咄咄逼人,是出於對白少筠的憤恨。可於他來說,思及自己,心裏突然間竄出的的罪惡感讓他覺得呼吸困難。


  他依舊記得,飛機上的女孩也不過才18.9歲而已……


  左君洐不再說話,腦海裏都是肖珂在會所走廊歇斯底裏,瘋狂至極的那一幕,他突然覺得有些麵對不了,曾經飛機上的那女孩是不是也會像她一樣,被毀的精神崩潰,甚至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他突然想找到那個女孩。


  哪怕知道她平安的消息也好,不知道那樣他的負罪感會不會少一點。


  左君洐許久的沉默,臉上的變化,蘇輕語是注意到的了。


  將頭靠在左君洐的肩上,蘇輕語緩緩說道:“麵對這樣的小珂,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雖然我曾經是醫生,可我不願意把她當成一個病人……也許她的心情隻有我一個人能理解,你們……永遠體會不到……”


  左君洐轉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頭上的蘇輕語,將她攬入懷裏,親吻她的額頭:“為什麽這麽說?”


  蘇輕語想哭,抿了抿嘴角,卻偽裝成了笑,並沒有回答。


  她當然不會回答,這種事她怎麽可能和他說出口……


  ……


  私人會館內,白少筠喝了不少的酒,蕭恕一直也沒勸。


  左君洐之前打過電話給蕭恕,告訴他先讓白少筠留在那。


  直到左君洐回來,蕭恕連一趟洗手間都沒去過,一直看著白少筠。


  左君洐一邊推門走入,一邊解開襯衫上的第二顆扣子,似乎走的很急,額頭上微微出了汗。


  蕭恕抬起頭,聲音清淡的問了一句:“你回來了?”


  左君洐沒有回答,坐在了白少筠的身旁。


  白少筠一直沒有抬頭看左君洐,一把給自己倒酒,一邊問道:“那丫頭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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