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這混小子是不好意思了,當然是答應了!
蘇輕語腦中的思緒有一瞬間是錯亂的,左君洐這算是答應了嗎?!
不明所以的人不隻蘇輕語一個,程淼也目光驚懼的抬起頭,一直追隨到左君洐的背影消失。
程有為麵色多少有些尷尬,問向一旁的左正淵,道:“老左啊,我怎麽有些糊塗了呢?君洐這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呢?”
左正淵朗聲笑起:“這混小子是不好意思了,當然是答應了!”
徐銘慧也附和著笑著點頭,道:“我家老三就是這副脾氣,什麽話不喜歡直截了當,而是喜歡繞著彎子讓你猜,就他這性格,小的時候可沒少挨我們正淵的揍,可這孩子就是死性不改……”
左君洐是不是喜歡直截了當,沒有人比程淼更清楚。
幾次三番的被他無情拒絕,他可以一點彎子也沒繞,話說的直白傷人。
看著程淼臉色有幾分難看,徐銘慧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道:“別胡思亂想……”
程淼羞澀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接下來飯桌上的氣氛可謂是空前的好。
即將成為親家的兩家人聊的熱鬧至極,甚至已經聊到未來左君洐和程淼的孩子教育問題了。
蘇輕語心裏微澀,再也有些坐不住了。
包裏的手機響起,她把手機拿了出來,上麵顯示的是左君洐的號碼。
蘇輕語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接,正在猶豫的空檔,景淳一把將她的手機搶了過去,看了一眼上麵的來電後,毫不猶豫的按掉。
蘇輕語抬頭對上景淳的目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麽多人麵前,她沒法開口。
手機再響,景淳再按,直到手機恢複平靜。
景淳眼中的情緒中毫不保留的帶著幾分怒意,就那麽靜靜的注視著蘇輕語。
細心的徐銘慧發現景淳正在跟蘇輕語瞪著眼睛,關心問道:“你們倆又怎麽了?”
“沒事。”
景淳口中說著沒事,可語氣上卻又怒不可遏。
蘇輕語起身想走,卻被景淳死死的按住,在她耳邊低聲威脅道:“隻要你出這個門,我馬上跟他們說,你和左君洐有一腿……”
蘇輕語無疑是憤怒的,本不想參與此事的她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景淳拉來墊背,想走,竟然也不行?!
感受出蘇輕語表情不對,左歡終於開了口,說道:“景淳,這裏空氣不暢通,我看蘇小姐似乎臉色不好,要不你帶她出去走走。”
左歡已經這麽說了,蘇輕語不等景淳回答,自己先起身,離開了座椅。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過來,蘇輕語一分鍾也裝不下去了。
景淳緩慢從椅子上坐起,表情慵懶道:“也行,那你們慢慢聊,我帶她出去散散步。”
程有為滿麵含笑的目送他們離開。
可還沒等蘇輕語走到門口,徐銘慧跟發現什麽似的一聲驚呼的走到蘇輕語身側,看著她腳上的那雙高跟鞋,道:“輕語啊,你都這樣了,怎麽還能再穿高跟鞋啊?”
蘇輕語愣在原地,不明白徐銘慧的意思。
身後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左君洐正陰沉著臉走進來。
當看到蘇輕語和景淳正準備離開時,不禁也愣了一下。
徐銘慧似乎並沒有注意左君洐走進,一整顆心思都放在蘇輕語腳底的高跟上,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平時就是不知道小心一點,你都懷孕了,怎麽還能穿著高跟鞋到處走……”
所有人都愣住了,隻有左歡麵上沒什麽表情變化,似乎早就知道。
程有為最先笑出了聲,對著左正淵說道:“這可真是喜事,老左,我真羨慕你啊,眼看這就要看到第四輩人了。”
左正淵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表情怔怔的看向景淳和蘇輕語……
蘇輕語是徹底的傻掉了,木訥的重複道:“懷,懷孕?誰懷孕了?”
徐銘慧笑出了聲,道:“你這丫頭傻掉了是怎麽?當然是你懷孕了,景淳一早就跟我們說了,雖然你們都年輕,不過這也不算什麽,改天和你父母約一下,我們雙方的長輩見一下,把你倆的日子正好也訂下來,這事還得抓緊,肚子可不等人不是?”
蘇輕語覺得這事簡直荒謬,這是她這輩子都沒遇見過的笑話。
諷刺的目光落在景淳的臉上,景淳多少有些心虛。
蘇輕語倒也不急著質問,而是沉聲的問向景淳,道:“是你對她們說,我懷孕了?”
景淳根本不敢迎接蘇輕語的目光,也不開口回答。
這一刻,徐銘慧也有些懵了,不明所以的看著景淳。
“景淳,你到底想幹什麽?”
蘇輕語輕聲的質問著他,心底無形中升起一股無力感來。
景淳不語,許久不出聲的左正淵倒是開了口,問向蘇輕語,道:“丫頭,你父母是做什麽的?家住在哪?和景淳在一起多久了?”
蘇輕語皺了皺眉頭,轉過身對上左正淵一張嚴肅的臉,道:“我父親有自己的家庭,我母親是個品行敗壞的小三,你們能接受這樣的我嫁入你們左家嗎?”
蘇輕語這話是帶著情緒說的,雖然語氣柔和,可眼中的漠然不言而喻。
蘇輕語並不是氣景淳把她推上風口浪尖。
而真正氣的是左君洐,是這樣的名門望族!
他們始終不可能將她放在眼裏,縱使沒有今天景淳鬧出的這一幕,她和左君洐恐怕也不會再有將來。他們最關心的永遠都是利益。
而左君洐也正和他們一樣!
包房內無人再開口說話,左君洐目光幽深的看著她。
蘇輕語深吸了口氣,對著眾人勉強彎了彎嘴角,說道:“我沒有懷孕,更不會以懷孕為借口想要嫁給景淳,你們放心好了……”
“蘇輕語!”
左君洐終於開了口,目光靜靜的注視著她,道:“讓景淳先送你回去……”
左君洐在說這話時,麵上是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可蘇輕語卻覺得他已經生了氣,究竟是生了誰的氣,她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蘇輕語轉身推門離去,景淳也快速的追隨而去,剩下一屋子人麵麵相覷,說不出一句話來。
自從蘇輕語離開,左正淵就一直將目光放在了左君洐身上。
這個兒子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性子和他最像,他知道今天的左君洐不太對勁,起初以為是因為他逼婚逼的太緊,他是因為對這門婚事不滿意,才耍起了性子。
可從後來的種種跡象表明,似乎並不全是因為此。
自從蘇輕語進門時起,他的臉色就開始有了明顯的變化,這個早已經喜怒不形於色的兒子,何時變的這麽急躁?這事一定和這個丫頭有關係。
可她明明不是景淳的女朋友麽?!
想到這兒,左老爺子不禁收回目光,看來賈穎一定有事瞞著他……
……
蘇輕語離開了左家訂下的包房後,獨自在走廊裏大步的行走,直奔電梯口。
景淳一路追著跟過來,一把鉗住蘇輕語的手腕,想將她穩住。
蘇輕語一把將景淳的手給甩了開來,與他怒目相向。
“景淳,這件事你覺得有意思嗎?把我帶到你家人麵前,謊稱我有了你的孩子,我都沒與你在一起過,怎麽就有了你的孩子呢?!”
蘇輕語在歇斯底裏的發著脾氣,不許景淳碰她一下。
景淳倒也規矩站著,蹙起眉頭,道:“蘇輕語,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小舅舅和程淼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我隻是想讓你分清楚現實而已,你愛上他是不會有結果的。”
蘇輕語諷刺的笑,大聲說道:“誰跟你說我愛他的?我不愛!”
此話一出口,蘇輕語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左君洐已經站在了不遠處,目光幽深晦暗的看向她,眸子裏有明顯的情緒滑過……
與左君洐對視片刻,蘇輕語終於收回了目光,轉身朝著樓道的方向跑去。
……
蘇輕語在樓道裏站了很久,憤憤的抹掉了臉上淚水,起身朝著三樓走去。
309包房前,蘇輕語一把推開了大門。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朝著她看過去。
蘇湛轉過身,目光驚訝的看向她,問道:“輕語,你怎麽回來了?”
蘇輕語仿佛沒有聽到蘇湛說什麽,而是目光堅定的看向夏侯堂。
“我答應跟你回夏家……”
……
從會所回去的路上。
車內的蘇輕語和蘇湛都沉默不語。
蘇湛靜靜的吸著煙,手裏的方向盤被他緊緊握著,煙霧從他口中緩緩吐出。
外麵的大雨已經停止,車輪下的水被濺起向後快速的飛濺而去,蘇湛的車開的有些快……
“抱歉,阿湛……”
許久之後,蘇輕語還是開了口。她明白蘇湛是在和她生氣。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蘇湛的語氣依舊溫潤。
蘇輕語轉過臉,認真的看向他:“之前我並不想回夏家,也不想跟他們扯上半點關係……”
“那現在為什麽又想回了?”蘇湛放慢了車速,並不回頭看向她。
蘇輕語垂下頭去,最終什麽也沒說。
……
周日,
蘇湛一早就已經離開。
午飯後,蘇輕語將晾曬在陽台上的衣服收起,熨燙平整以後,才一件件的掛到蘇湛房間的衣櫃裏去。
蘇湛的櫃子幹淨的很,衣服有條不紊的掛在裏麵,蘇輕語知道,他是有些潔癖的,小的時候自己的櫃子從不許別人碰,連自己老媽都不行,從來都是自己整理。
將衣服掛好之後,蘇輕語餘光瞥見了角落裏安靜的躺著一個樣子並不算新的相冊。
按說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把照片洗出來放在相冊裏了,可在蘇湛的櫃子裏發現這個,她不禁覺得有些詫異。
好奇之下,她伸出手去,將相冊拿了起來,坐去一旁的床上,翻看了起來。
入眼的是一張張且清晰且模糊的照片,幾乎全部是蘇輕語的。
有她14歲時穿著鬆垮的大號校服時不開心的樣子,也有她高中時參加運動會跑了倒數第二時頹敗的表情。更有她一個人走在林蔭路上,耳朵裏塞著耳機背誦英文單詞,模樣認真的寫照。
林林種種,表情各異,在一點一滴的記錄著她的成長。
而這些照片都是她從沒有見到過的,更不知道是何時拍下的。
翻至最後一頁,幾張機票從夾層裏滑落了出來,掉在地上。
彎腰從地上將機票撿起,目光留在機票的日期上。
最舊的一張是2011年的6月1日的,依次翻開是2012年的6月1日的,2013年的6月1日的……
如果說這個日子對別人來說不算什麽特別的日子,可對蘇輕語卻是不同的。
從小生活在蘇家的她,並沒有過一個完整的生日。
並不是被蘇家人忘記,而是,沒人知道她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9歲的蘇輕語問向蘇湛:“哥,為什麽你們都有生日,而我沒有?”
彼時,蘇湛看了她許久,才摸著她的頭問:“你也想過?”
有哪個孩子是不希望過生日的呢?
許是蘇輕語渴望的目光太殷切,14歲的蘇湛捏著她的臉蛋,笑說:“今天是六一兒童節,以後每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生日,我給你過……”
往日裏的一幕幕在蘇輕語眼前閃過,握著手裏的機票,蘇輕語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三年裏,她從不知道每到那一天,蘇湛都偷偷回了國。
不僅她不知道,家裏人也一樣不知道。
可蘇輕語卻從沒在那一天見到過他……
過去那三年裏,每一個“生日”都是陸易白陪著她度過的,奢華禮物,浪漫的氛圍,驚喜的派對,外加一束火紅的玫瑰總是少不了的。
彼時她隻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卻忽略了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同樣記得這一天……
心中微酸,將機票重新放回到相冊的夾層裏,蘇輕語把相冊放回原位,安靜的走出了蘇湛的房間……
……
下午,
當蘇輕語出現在容曼玟的住處時,容曼玟顯然是驚訝的。
這是一套70多平米的老式兩居室,一樓。
當蘇輕語按響門鈴時,出來開門的是個大約年齡50上下的女人,名叫邱丹。
“請問,容曼玟住在這裏嗎?”蘇輕語客氣的問。
邱丹將蘇輕語打量一遍後,猶豫著開口,道:“你是……輕語?”
蘇輕語不理解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之前她們並沒有見過麵,不明白她是怎麽知道自己名字的。
還沒等蘇輕語想出個所以然來,邱丹就已經對著身後的容曼玟笑著喊道:“曼玟,你快出來,你女兒來看你了……”
很快,屋內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出現在眼前的是容曼玟一張沒有化過妝的臉……
蘇輕語坐在沙發裏打量著客廳內角落裏陳舊的書架。
上麵有很多的散文,詩詞一類的書籍,也有幾本是有關於烹飪料理的。
邱丹將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在蘇輕語麵前後,就轉身去了廚房,兀自在廚房裏忙碌著,聲稱要做自己最拿手的糖醋魚,因為容曼玟與她說過,蘇輕語最喜歡吃魚……
伴隨著廚房裏傳出來的嘩啦啦的流水聲,蘇輕語將目光從書架上收回,轉頭看向坐在一側沙發裏的容曼玟。
這一刻的容曼玟眼中是帶著笑意的,那種欣慰是不自然流露出來的,少了些刻意。
“你一直住這裏?”蘇輕語開口問道。
容曼玟輕點一下頭,纖細白淨的手指從茶幾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來。
當她發現蘇輕語的目光正落在她拿著煙的手上時,終究還是頓了頓,將手裏的那根煙又放了回去。
蘇輕語收回目光,不再看她,隻注意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那道疤痕。
如果沒了它,她的手和容曼玟的一樣漂亮……
“你邱阿姨自從和丈夫離婚後,就一直一個人住,她說我留在這裏,也能和她做個伴……”容曼玟的聲音淡的出奇。
蘇輕語點了點頭:“怪不得她知道我是誰,我還以為她是你的房東。”
容曼玟抿嘴笑了,說道:“也算是房東,隻是這個房東對我有恩,卻不願意和我有金錢利益上的來往,我不交房租的。”
蘇輕語將目光放在廚房裏的那道影子上。
邱丹長相普通,正係著圍裙,嘴裏還哼著小調,似乎心情不錯,並沒有注意到蘇輕語的目光。
“對你有恩?”蘇輕語問道。
“是,當年溫凝萍逼著我打掉你的時候,是她留住了我們母女倆的命……”容曼玟說的很平靜,目光卻一直緊鎖在她臉上。
蘇輕語擰眉:“你說,是溫凝萍逼你?”
容曼玟笑的有幾分落魄,道:“是啊,她不想我們出現在你爸爸麵前,怕我搶了她夏氏夫人的位置。你邱阿姨也正是因為幫了我,才丟了醫院的工作……”
蘇輕語詫異的看著她,一臉的不敢相信。
容曼玟笑笑,隨口說道:“你看我,跟你說這些過去的事幹什麽呢。”
蘇輕語低下頭,指甲摳進掌心,有些微微的刺痛。
許久之後她才抬起頭,對上容曼玟那雙漂亮的眼眸,問道:“你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景叔叔,對嗎?”
容曼玟的目光黯淡,故意將目光放在身前的水果盤上,不去看蘇輕語的眼神。
“將我送人,也是迫不得以的,對麽?”蘇輕語繼續問道。
容曼玟愣住,抬起頭,才發現蘇輕語的表情凝重。
片刻後,容曼玟才點頭,道:“你太小,溫凝萍連條活路都不願意給我,我不想你被抱去夏家,她是家裏的女主人,我怕她不會善待你,我知道,她太恨我……”
蘇輕語完全能理解容曼玟一個人帶著她的苦楚,放在腿上的雙手開始忍不住的顫抖。
容曼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歎息道:“也許你不會相信……但這個世界上,有哪個母親是願意和自己的子女分開的呢?我沒辦法,我隻能將你送的遠遠的,這樣才能穩住溫凝萍那顆不安的心……隻是,我沒想到蘇家竟然將你趕了出來……”
蘇輕語咬著嘴唇,並不願回憶那段過去,而她也同樣明白,這些年裏,容曼玟過的並不比自己幸福……
廚房裏的邱丹正將菜一盤盤擺到餐桌上,對著沙發裏的母女二人說道:“你們母女別聊了,趕快把手洗了,飯菜都好了。”
容曼玟應了一聲。
蘇輕語洗過手後,走去廚房從邱丹的手裏接過幹淨的碗筷,幫忙擺上桌。
容曼玟去洗手間的空檔,蘇輕語站在廚房裏,看著邱丹忙碌的背影,開口說了一句:“邱阿姨,謝謝你這麽多年來一直照顧我媽……”
邱丹的背影頓住,卻沒有回過頭來,聲音裏帶著幾分黯然,道:“這些年她過的實在太苦了,前半生總是為了別人……唉,可到頭來,卻連你這個女兒都不能理解她。她心裏的苦從不對人說,可我是了解的……”
蘇輕語手裏正剝了一半的蒜掉在地上,她忘了去撿。
身後,容曼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進來,將蒜瓣從地上撿起,又將蘇輕語手裏那半顆拿過來,對著她說道:“你去坐坐,還是我來剝。”
蘇輕語愣了片刻,點了點頭,將手裏的蒜瓣都交給容曼玟後,一個人走出了廚房。
……
餐桌上,
容曼玟正將一塊剔好了魚刺的魚肉放進了蘇輕語的碗裏,說道:“你最近太瘦……”
蘇輕語彎了彎嘴角,這種被父母心疼的感覺是她從小最渴望的。
隻是容曼玟的性格和自己太像了,一些關心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總會變了幾分味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或許蘇輕語才更覺得舒服。
將一整塊魚全部吃下,蘇輕語將一張銀行卡放在了容曼玟的麵前。
容曼玟拿著筷子的手勢頓住,注視著桌上的銀行卡,片刻後又將目光移到蘇輕語的臉上。
蘇輕語臉上的表情雖然輕鬆,想強迫自己笑笑,卻發現根本笑不出來。
“這裏是200萬,給自己買一套像樣的房子吧……”蘇輕語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
“你哪來這麽多錢?”容曼玟並不看銀行卡,而是定定的注視著蘇輕語。
容曼玟清楚這筆錢一定不會是陸易白給她的,她知道她和陸易白早就分了手。
蘇輕語拿起筷子,淡淡道:“原本這筆錢是給我姑姑的,可是她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