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你好了。
覃明朗正說得飄飄然,哪裏注意到簡政的笑裏帶了幾絲玩味,故作不解的語氣中更是充滿了玩味。
“二哥啊,做男人難啊,做男人中的男人更難。”覃明朗上身前傾,坤直胳膊拍簡政的肩膀,兩人中間隔著個茶幾,手臂不夠長,前傾的弧度有些大,還差些撞翻了茶幾上的東西。
“嗯。”簡政煞有介事的點頭,一副“我很同意”的架勢,麵上再是同意不過了。
覃明朗一看簡政受教不已的樣子,更加的來勁了, 語重心長地接著傳授自己的切身經驗,分享自己的經驗。
“二哥啊,這哄女人其實就跟逗寵物一樣,沒什麽區別,關鍵就是要順著她們的毛摸,你說是吧, 三哥?”覃明朗看向占晟楠,這個時候他迫切的需要有個人站在他這邊表示讚同,這樣才有說服力啊。
占晟楠抬眼瞄了下覃明朗, 當即低頭回到自己的工作上,編輯手上的郵件,不過一秒他又 抬眼,往病房門的方向看了看,眼角眉梢微微一動,知道某人要倒黴。
“剛撞車的人現在應該在床上躺著。”占三少還是很講義氣的,開口提醒某個吹得快要飛起來的人注意。
覃明朗哪裏聽得懂這個暗示,對於占晟楠的不佩服還撇了撇嘴,很是不以為然,轉而鄭重地看向簡政,一出口便成章。
“你看看,三哥也表示同意了。”
占晟楠伸腿踢了覃明朗一腳,隨即幹脆起身,走到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落座,離這個神經病遠一點。
他什麽時候表示同意了!
“嘖嘖嘖,看看……”覃明朗指了指占晟楠,一對眼珠子盯著簡政不挪邊了,“二哥,你看看我,這麽往地上一倒,我們家音音立刻就繳械投降了,都不用我多說一句,哭得撕心裂肺,滿腹衷腸都憋著要跟我傾述,過不了幾分鍾,你看著好了,她一定就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看我了。”
簡政點頭:“朗子,我是真沒想到,以前我真的是小看你了啊!”
簡政說的一本正經,嘴角都不帶抽動一下的,可心底已然樂得跟什麽似的了,眼珠子時不時往房門那動一動,心裏默默的加了一句:待會不會血濺當場吧?
“我跟你說,你跟譚家小妞的事壓根就不是什麽事,知道為什麽嗎?”覃明朗自問自答,現在的他完全是知心哥哥開解小弟情感問題的模樣。
“因為在這裏麵,你占據的是主動,主動,你懂嗎?”
簡政很識時務的搖了搖頭,十分的配合。
“主動不懂啊?”覃明朗皺了皺眉,一副很是鄙視的樣子,然後捋了捋病號服衣袖,“就比如我和音音,你看我們兩是誰比較主動?”
這麽幼稚的問題,簡政都不屑於回答,當初覃明朗在機場一見於音,打從娘胎出來就被沒有的少男心瞬間萌動了,跟條忠八犬似的,初步不離的跟著人家,變態跟蹤狂一個。
“你。”簡政癟癟嘴,伸手指了指,有些不耐煩的催促,“快說,快說。”
為了看場好戲,把自己陪個底朝天,徹底沒了聲譽,是不是有點不劃算。
簡二少都有些不耐煩了,拿眼睛看看占晟楠,他是不是也應該走這種高冷路線。
“你看你,別急啊,對於女人來說,你這種態度就是最忌諱的。”覃明朗繞過茶幾,在簡政身邊坐下,一把箍住他的肩往自己這邊一拉,“女人啊,最喜歡問得就是"你喜不喜歡我,你愛不愛我",還有就是"你有多愛我,我們會不會一輩子在一起"……”
覃明朗話頭一頓,故意停了停,略微得意的眼神往簡政和占晟楠身上掃去,見兩人都正眼睛回視他了,濃黑的劍眉往上一挑,表情更加賤兮兮的。
“這個時候啊,你就應該二話不說直接抱住她,"這輩子都愛你,愛你",二話不說就吻過去,她馬上就成一灘水,真的,這招百試百靈,絕對靠譜,所以呀……”
覃明朗拍拍簡政的肩:“知道該怎麽做了,見到譚寧一,你就抱過去,親個兩下立刻就投降了,哪裏還有那麽多嘰嘰歪歪的事,最好再來個不刮胡子不洗臉,三天兩夜不吃飯睡覺,把自個整得慘一點,效果就更佳。”
“就像你現在這樣的?”簡政伸手就著覃明朗滿是胡茬子的臉比劃了幾下。
覃明朗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眉頭一皺,幾天沒刮胡子了,手感真的很不好。
“不用到我這地步。”覃大情聖還是很摸得準自己的位置,“你的情況跟我不一樣,譚寧一是死氣白咧的圍著你轉,你隻要稍微給點好臉色,人屁顛屁顛就上趕了來了,當然了……”
覃明朗話頭一轉,在兄弟麵前該要的麵子還是要爭回來的,反正這裏也就他們三個人了,牛皮也吹不破。
“我現在的情況跟你已經是差不多了,雖然一開始是我先看中了我們家音音,可時間一長,女人的感情啊就跟流水似的,嘩嘩的不停,還越來越猛,你懂吧,女人嘛,總是很重感情的,還喜歡口是心非,口是心非是她們的心病。”
簡政臉上的笑實在是憋不住了,嘴角咧開了一條縫,還很是體貼的給覃明朗倒了一杯水:“喝點,起皮了。”
覃明朗伸手接過,“咕咚咕咚”幾口就下去了,覺得還不帶勁,又喝了一杯後,話匣子急急忙忙地又開了:“二哥啊,真不是我在吹,要說對女人的招數,兄弟幾個當中,我算是個中翹楚了,當然了,這也不是我這方麵天賦異稟,最主要的是我們家那位比較……能作,什麽帶勁來什麽,妖氣上天啊!”
覃明朗最後一句出口時,簡政正一臉興味的看著覃明朗嘬茶呢,聞言當即就噴出來了,噴的覃明朗一頭一臉的水。
“對不起,對不起啊。”簡政爆笑一通,隨手抽了張紙巾劈頭蓋臉的就往覃明朗臉上擦去。
覃明朗笑罵著踢他,兩人就跟小屁孩似的,打鬧在一起,完全沒注意到病房門開了一條縫,察覺到的占晟楠咳了一聲,結果被淹沒在覃明朗得意洋洋的自誇聲中。
“簡小二,你是不是羨慕嫉妒恨我,居然使這麽爛的招,知道為什麽你不召女人待見了不,就是你這張臭嘴,亂噴。”
簡政身架子跟覃明朗差不多,隻是剛剛病愈出院,還沒養全了,一個不防就被覃明朗給夾住了腦袋,抵在他的咯吱窩想動都動不了。
一個大男人,這場景實在是太窩囊了,簡二少嘴上必須得找回場子。
“覃明朗,你丫的給我放手,碰瓷這套你厚著臉皮做了,現在居然還恬不知恥的吹,你好意思嘛!”
覃明朗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還真沒覺得哪裏不好意思了,箍著簡政的腦袋不鬆手,晃了晃腦袋:“我一招就得手,你呢,你到是用一個給我看看呀,有本事你也給我弄一個看看呀。”
“覃明朗。”
“啊?”覃明朗正跟簡政鬧著,聽到有人叫他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完全沒反應過來喊他的人是於音,人已經走到他對麵站了。
簡政眼睛尖,偏頭一轉就瞄到了,本想伸手掐覃明朗提醒人一下,結果這個二愣子以為他要掙脫開,還越加用力的把他給牽製住了,嘴裏“嗬嗬”的笑著。
“動,你還動,小樣,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病房裏的氣氛異常的隻有覃明朗一個人的說話聲,簡政也放棄挽救了,任憑著犯中二病的某人折騰,隻是嘴角抽了幾下,十分良心的再次提醒:“有人叫你。”
覃明朗哪裏會上當:“誰叫我,誰喊我,三哥?”邊說邊抬頭往占晟楠那邊瞅過去,“你叫……我了?”
後麵兩個字真是如鼻孔裏哼出來的,覃明朗一抬眼轉頭的瞬間,就看到房間裏多出來的兩個身影了,幾乎是立刻的,雙手一鬆,然後傻呆呆地抬頭看著於音笑。
“靠!”簡政摸摸被箍疼了的脖頸,見覃明朗此時的傻樣,真是……欲語淚先流。
覃明朗就跟被點了穴似的,就隻看著於音笑,兩手平直的擺放在膝蓋上,腰背挺直,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忠犬樣,哪裏還有半點剛才那賤兮兮的神經質模樣。
“覃明朗。”於音扶著秦曉的手,她已經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不過在昏迷時掛了一瓶營養液,一路小跑著過來,又在門口站了這麽久,全憑一口氣在支撐著,現在說話都有些力不從心。
“你好了?”
覃明朗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他手足無措的起身,繞過茶幾走到於音麵前,末了似乎是覺得自己走得太快了,又故意慢了幾步。
“剛剛才醒過來……”
“你好了。”於音看著覃明朗開口,不再是反問句,語氣神態平靜的如風平浪靜的海麵,覃明朗根本就看不到下麵的波濤駭浪。
“剛剛醒過來,頭……好像還有點暈。”這話不是假的,此刻的他是真覺得頭暈,腦袋空蕩蕩的一片,完全不知道應該幹什麽。
“音音,你怎麽下床了,你的臉色……”覃明朗伸手就想去抓於音的胳膊,可是於音一個側身,直白的表達了閃躲。
覃明朗的心“咯噔”一下,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頓時充斥全身,有什麽不在他掌控之內的事情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