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四 她聽到了什麽……
“程醫生啊，我們家張雯手受傷了，雖然包紮了，可是她一直喊疼，你給她看看，我去跟少奶奶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王嬸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張雯和程浩兩人大眼瞪小眼。
程浩的臉啊，紅得都能煮熟雞蛋了，門診大廳明明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可他偏偏就覺得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周圍的人一下子全都不見了，整個大廳就隻有他和張雯站在一起。
太過安靜了，不說話都有點過意不去了。
“恩……額……那個……你的手怎麽了，怎麽受傷了，醫生怎麽說？”憋了半天，程浩總算是問出口了，隻是話音剛落，不僅是臉紅了，連耳根都紅透了，額頭更是冒了很多細密的汗。
張雯突然一下覺得這個男人太逗了，她接觸的男人從來沒有像他這樣的，在自己麵前，笨拙無措的就跟個孩子似的，一股異樣在心間流淌，剛才王嬸有意無意的試探她知道是為什麽，既然想要的一直追尋的都不可能會得到，也許是時候退步一步，看看身旁身後的背景。
退一步海闊天空，身邊陪著的是這樣的一個人好像也不錯。
“程浩，你叫醫生對吧？”
程浩不明所以，抬眼看張雯，一時之間有些把不準她這麽問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質疑他的本職工作，還是她猜到自己是靠關係才進的華光醫院？
“我……我是有醫生執照的，是正規的醫生。”程浩鼓足了勇氣出聲，聲音輕的卻讓然覺得他莫名有些心虛。
張雯忍不住了笑了：“我沒說捏是毛腳醫生。”
“你……你笑了？”程浩眼睛都直了，傻乎乎的一眨不眨得盯著張雯看，心頭默默的一動，她長得漂亮，要是經常這樣笑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麽的嚇人的。
程浩的反問讓張雯猛地一顫，她笑了嗎？她剛才笑了嗎？好像是的……心情一下子仿佛透亮了起來，看著大廳外投影下的陽光仿佛也更加的燦爛起來。
“我不能笑？”張雯故意板起臉，她現在發現逗逗這根木頭還挺好玩的。
程浩不好意思地撓自己的後腦勺：“能，能笑……你笑起來的樣子還真好看。”
話音剛落，兩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又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但是氛圍顯然跟剛才的多了一點點的不一樣。
程浩腸子都悔青了，怎麽就口不擇言地說出來呢，偷眼看張雯的臉色，一秒又兀自低頭，暗自琢磨著：應該不會生氣吧，女人不都是喜歡被人誇她漂亮的。
張雯麵上波瀾不驚，瓜子臉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一絲的波動，心中卻是忍不住顫動，不是沒有說她漂亮，甚至有很多男人明目張膽的塞給她名片，一夜情的邀請太多了，何東更是有次想用強的……可那些男人的麵目，她隻覺得惡心想吐，而麵前的這個……好像可以接受。
“你，喜歡看我笑？”張雯輕輕問出口，然後等程浩回答的幾秒鍾內，忐忑的內心多了一絲叫做期待的東西。程浩一愣，點頭，然後又是傻乎乎地笑。
“程浩，你有女朋友嗎？”
“啊……沒，沒有。”程浩支支吾吾了好半晌，雖然有點不敢相信高冷美女居然也這麽八卦，還是說出了口。
張雯心中一動，然後伸手抓了下自己綁得高高的馬尾，狀似無意的開口：“那我們試試吧？”其實她有些遺憾的，如果今天沒有把長發紮起來，而是很隨意的披在肩上，剛才撩頭發的動作應該會更加的嫵媚，不是說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
程浩完全驚呆了，他都懷疑自己產生幻聽了，剛才的那句話真的是張雯問他的？
太不可思議了！
男女之間這麽直白的“告白”，要是另一方麵過了好幾秒都沒有反應，而且是一臉震驚的表情，那說明對方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張雯從情竇初開就一直喜歡占晟楠，感情方麵單純的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把握，她以為程浩遲遲沒有回答，而且還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是因為剛才沒有聽清，或者說是這根木頭情感方麵還沒開化。
原來她有幸認識了一個“山頂洞人”，張雯嘴角慢慢地往上揚起了一個弧度，然後正當她想要再換幾個詞語說的在明白一點時，程浩卻突兀地開口了，說出的話像是一記悶拳，直直地打在她的心上。
“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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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看著我，不認識了？”走進電梯的莊嚴也完全沒想到會看到秦曉，他一個眼神扔向慢了一步跟著進電梯的保鏢，保鏢立刻會意，退出電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秦曉的反射弧越來越長，等她完全從震驚中國回過神來，電梯門已經關上，裏麵隻有她和莊嚴兩個人，擦得蹭亮的電梯壁，照出肩膀而站的兩人。
她突然發現莊嚴在身高上好像與占晟楠也是不相上下，她站在旁邊，頭頭頂隻到他的咯吱窩。
“怎麽不說話，對我這個哥哥還要采取冷暴力？”莊嚴盡量的放低自己的音量，偏過頭下頜微收，看著站在身邊的秦曉，這個是他的妹妹，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人。
“是堂哥。”秦曉一點也不領情，偏頭直視莊嚴的視線，重複了一句，“隻是堂哥。”
莊嚴眉頭一皺：“你怎麽還是這麽的倔，到現在還不肯承認，他就值得你不顧意義廉恥，連家人親人都不要了嘛！”
莊嚴臉一沉，周身就散發著冷氣，這一點占晟楠也是如出一轍，秦曉越來越覺得兩人即使是同父異母，卻是出奇的想象。
秦曉的沉默不語，莊嚴當成了她固執默默的反抗，正要開口再說什麽，電梯“叮”的一聲響了，十樓到了。
他眉頭越加的皺緊，怎麽這麽的快，母親現在的情況不適宜聽到這些。
“等等！”莊嚴喊住秦曉，結果人跟耳背了似的完全不當回事，他立刻邁開長腿跟著邁出電梯，然後出手一把抓住秦曉，半強迫地拉著她到十樓的安全出口樓梯。
“你要幹什麽，走慢一點，走太快我肚子不舒服。”秦曉也不敢真的太過用力的掙紮，她心裏清楚莊嚴和師兄不一樣，不管發生什麽事師兄都會以她的意願為著重點，而莊嚴，這個名義上的堂哥，一旦下了狠心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你拉著我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麽！”她也不是紙糊的老虎，也是有脾氣的。
秦曉沉著臉完後退了兩步，保持兩人的安全距離，雙手更是有意無意的護著自己的小腹。
莊嚴看她戒備的樣子，心頭一股無名火起，腦中閃過林浩然的話又隻能硬生生地按捺下自己的脾氣，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好好的跟秦曉講道理。
“你多大的人了，難道不知道你們的關係是亂/倫，走出去是要被別人指指點點的。”
“你別胡說八道，還有麻煩你認妹妹前，先打聽清楚了，不要胡亂認人。我跟你沒關係，最多也就是名義上堂兄妹關係。”秦曉冷冷的回擊，看著莊嚴被氣的麵色鐵青，他也不管不顧的接著開口，今天必須把這件事給說清楚了，她不想再被這樣無數次的提起和誤會。
“莊嚴，你聽好了我不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你搞錯人了。小姑姑也認錯人了，至於這中間的誤會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憑你的實力，隻要有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我堂妹的。”
“胡言亂語，母親不會認錯你。”莊嚴不悅的開口，語氣中有種對秦曉胡攪蠻纏的無奈，“待會進了病房不準這樣說，你想讓她傷心死嗎？”
“莊嚴，我跟你說的是真的，不信的話，我們去做DNA檢測，我們肯定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發什麽瘋，如果你不是我妹妹，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進錢塘江喂魚。”莊嚴的臉徹底掛不住了，伸手去拽秦曉，拉著她欲往病房走去。
“莊嚴，你為什麽不肯去，你也開始動搖了是不是，我跟你說的完全都是真的。”
“閉嘴，如果你再多說一句，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壓著去墮胎！”
“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話，我不是你的親妹妹，你搞錯了，所以我和占晟楠在一起是名正言順的！”秦曉也火了，反拽住莊嚴的手就是不讓他得逞，隻是男女之間的力量這麽的懸殊，她很快就被莊嚴拖著走了。
“別考驗我的耐性，要不然就算你是我唯一的親妹妹，如果不聽我的話，我照樣把你關起來，直到你聽話去打掉孩子為止。”莊嚴回頭定定地看著秦曉，眼神裏的寒霜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還是說你想我現在就把你關起來。”
秦曉立刻放棄掙紮，她知道莊嚴不是說笑的，而且他也完全能夠說到做到。
莊嚴見她老實了，臉上的表情也和緩了，伸手揉了揉秦曉的頭發，拉著她往秦卿的病房走去。
隻是他們進病房後的片刻，拐角的角落裏走出穿著一雙裸色皮鞋的蘇雅茜。
她剛才聽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