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二 你兒子值多少錢？
司機秉著一口氣一路踩油門，險險的一路闖了好幾個黃燈，終於趕到了學校。
秦曉和王雯媛下車，學校門口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家長，正牽著孩子手出來，兩人頓時呼了一口氣，相視而笑，異口同聲：“還好，還不算太晚。”
兩人相攜走到大門口，秦曉一眼就看到睿睿班級的班主任正返身回教室，偏頭看向王雯媛：“剛才走進去的就是睿睿的老師，她一定是去帶人了。”
王雯媛回以一笑，心情莫名的有些緊張，占家的小公子她之前見過幾次，可當時不過就當做是父親友人家的小孩，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見占家小霸王的一天，也會這麽的緊張，生怕小家夥會不喜歡她。
“王阿姨，睿睿一定會喜歡你的。”秦曉看出了王雯媛的緊張，笑著肯定。
王雯媛疑惑：“為什麽？”
秦曉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原因，猶豫了好一會最後經不住王雯媛的探知的眼神，隻得開口：“他喜歡美女。”
王雯媛一愣之下，失笑：“占家小孫子，聲名遠播啊，那一片誰都羨慕占叔叔有這樣一個鬼靈精怪的小公子，都眼紅著呢。”
秦曉咧嘴一笑，作為母親誰不喜歡聽到有人誇自己的孩子：“他啊，就是個搗蛋鬼，腦子裏都是亂七八糟別人想都想不到的鬼點子。”
“這樣的孩子長大後才會有出息。”王雯媛翹首以盼，交握在小腹前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挼搓著，心裏默默排煙著待會見到睿睿時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沒過一會，兩人就看見剛才老師往學校門口出來，身後跟著三個小孩。
秦曉迎上去：“白老師，我是來接占晟睿的。”
白老師一愣，把身後的孩子交給他們的家長，隨即回頭看了眼教室的方向：“你是來接占晟睿的額？可是他已經不在教室了，應該是已經被接走了，今天負責送小朋友是劉老師，他剛才有事我才幫了一下忙……占晟睿應該是已經被接走了，教室裏已經沒有人了。”
秦曉皺眉，難道是占晟楠已經讓人來接走了？可是不會啊，電話裏她已經說清楚了她和王阿姨會來接的。
“是不是小家夥淘氣，躲起來了或者他臨時走開去洗手間，你們沒注意到。”
“照理應該不會啊，放學前我們都是讓孩子待在教室哪裏也不準去，除非有家長事先打過電話告知會晚點來接孩子，要不然都是大家一起排隊到校門口，然後家長來一個領回去一個的。”白老師點了點剛才被家長接走的三個孩子，“剛才那三個，就是家長打了電話說會晚點到，所以現在才送出來的。”
秦曉微微有些不安，她上前一步，焦急之下，一把抓住白老師的手：“白老師，能不能麻煩你再去看一看，也許睿睿是趴在那裏睡著了，你們沒有發現！”
白老師有些不高興，這話不是說他們這些做老師的沒盡責任嘛，臉頓時沉了下來：“這位家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老師會這麽不負責任嗎？！”今天真是晦氣，明明就是幫個忙偏偏碰到這種無理取鬧的家長。
“可是……”秦曉話還未出口，王雯媛一把攔住她，笑著看向麵前的年輕小姑娘：“白老師，我們是急了，今天說好是我們來接占晟睿的，家裏不會再安排其他來人接送孩子，能不能麻煩你再回教室看一眼，我們家孩子個性比較皮，經常會乘著大人不注意的時候，跟你玩捉迷藏。”
白老師不樂意的撇撇嘴：“那你們等一會，我現在回去看看還有沒有人。”轉身離開前還瞪了一眼秦曉，也不知道哪裏長得好看了，劉老師居然會因為她而拒絕自己。
“曉曉，你別急，孩子不會不見的，會不會占家派人已經接回去了？”王雯媛拉住秦曉的手，發現她手掌心冰涼一片，整個人一下子懵了似的，兩眼盯著老師離去的身影，根本就沒有聽她在說話，暗自擔心的輕輕捏了捏她的虎口。
秦曉回頭：“王阿姨？”
“曉曉，你不要急，我幫你打個電話到占家看看是不是已經被人接回去了？”王雯媛邊說邊從手拿包裏掏手裏，翻找的右手卻被秦曉抓住。
秦曉搖頭：“現在還沒確定還是先不要打電話回去，我怕他們會擔心的。”
王雯媛會心一笑：“放心，我不會直接問的。”
秦曉點頭，眼睛一會看向學校裏麵，一會注意王雯媛的一切舉動。
王雯媛示意她放心，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接電話的是占老太太：“喂，占阿姨，對，我是雯媛……上次就說想吃您燒的菜，尤其是粉蒸肉，今天感覺特別的饞……是嗎，今天有粉蒸肉啊……聽著好多的菜，哦，他們都回來吃飯啊……那小睿睿也回來嗎？我回國前給他帶了禮物，馬上就會到家啊……好的，我知道了，那我改天再去打擾您和叔叔……恩，好的，那先掛了。”
“曉曉……”王雯媛衝秦曉搖頭，秦曉臉色一僵，即使剛才已經隱約可以聽到她還抱著一絲希望的。
“小家夥總是很調皮，肯定是躲在哪裏，故意找老師的麻煩了……”秦曉自言自語，這麽長時間白老師還沒出來，她等不下去了，看了眼緊閉的門衛室，徑直走進學校。
王雯媛緊緊地跟在她身後，小心的注意著她的腳下，生怕秦曉關心則亂壓根就不會想到自己肚子裏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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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師，你終於回來了，占晟睿的家長來接他了，可是我接替你的時候，占晟睿已經不在學校了，你剛才帶著孩子們出去的時候他有在嗎？”白老師一見劉長年，立刻喜極而泣，丟孩子這個責任她可背不起。
劉長年皺眉：“占晟睿？他已經走了啊，一放學他一準跑第一，怎麽可能會留到現在。”
“可是……”
“我們沒接到他！”
白老師話還未說出口，快步走過來的秦曉就急切地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劉老師，我今天來晚了沒有接到占晟睿！”
“不可能，他早就走了，我帶著一整個班去校門口，看著家長把孩子一個個接走的。”劉長年堅持己見，義正言辭，嚴肅的臉上是一種被人懷疑的不忿和羞辱。
“我沒有接到他，他不在學校！”秦曉是真的急了，一路上莫名的內心不安讓她此刻不由自主地把所有情緒都往最壞的方向帶，如果……如果睿睿真的丟了……不，不會的！
秦曉立刻猛搖頭，她拒絕去想這種可能，絕對不會的！
“劉老師是不是，你說你是看著家長把孩子一個個接走的，那請問接走占晟睿的是誰？”王雯媛握住秦曉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一臉懷疑地看向劉長年，這個年輕人說話一點都不著調。
劉長年被問住了，他真的沒注意到接走占晟睿的是誰，自從知道秦曉是占晟睿的親媽時，他就看這個小胖墩不順眼了，怎麽會留意是誰接走他的。
“你是誰，我們這裏是學校，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劉長年色厲內荏，心虛之下隻能狐假虎威。
秦曉立刻反駁：“劉老師，你剛才說全班小朋友你都統一帶著去學校門口等家長接，可是白老師剛剛還返回來帶了三個晚歸的孩子，現在你真的可以保證是看著每一個孩子都被自己家人接走的嗎？！”
“自己家人”幾個字，秦曉咬得很重，淡淡的一句語氣卻是帶著強硬，她從小遇到越是棘手的事情，邏輯思維能力就越強，態度更是不容人拒絕和含糊其辭。
劉長年被噎得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秦曉，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沒看住占晟睿，我讓無緣無故的人接走他的！”
秦曉麵無表情，態度強勢：“對，我的意思就是這樣。”說完，看向一旁的白老師，“白老師，教室裏角角落落都確認確實沒有人了嗎？”
白老師一下被問住了，表情像是吞了一顆定時/炸彈似的，傻呆呆地看著氣質跟剛才完全不同的秦曉，然後點頭：“真的沒有人了，我看了好幾遍。”
秦曉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沉，銳利的眼神盯向一臉不忿的劉長年：“你確認睿睿跟著你去學校大門口？”
劉長年喉結一動，默默的在腦中會議著剛才帶著一群小鬼去學校的場景，可是平時就不留心注意的他突然之間怎麽可能能肯定。
秦曉一看他這副樣子就明白了，她反手抓住王雯媛：“王阿姨，今天要麻煩你了，你往東我往西我們仔細的在學校角落裏找一找好不好？我怕小家夥貪玩了，跟誰玩捉迷藏，躲著躲著就在哪個角落裏睡著了也說不準。”
王雯媛點頭：“好，曉曉，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自己嚇自己，你現在的身體不能著急，知道嗎，自己要小心。”
秦曉點頭，兩人分頭行動，站在原地的劉長年麵色鐵青的看著兩人遠離的身影，“呸”的一下往地上吐了口痰。
“劉老師，我們是不是也幫忙去找找？”白老師小心翼翼地問。
劉長年甩過來一個“看白癡”的眼神，惡狠狠地罵道：“我們去幹什麽，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又不是我們弄丟了孩子，關我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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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式的例行會議終於結束了，會議室大門一開，幾個經理主管個個都麵露疲憊，眼神卻炯炯有神的走了出來。
景峰捧著整理好的會議記錄跟在占晟楠身後，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低頭看路的他，突然一下子刹住了腳步，大boss走的好好的，突然停了下來，他狐疑地開口問：“占總？”
占晟楠麵色冷硬，捏著手機的手背青筋隱現，屏幕上一條短短的陌生號碼短信：
——你兒子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