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占晟楠，你個豬頭！
女護士十分心虛地低下頭，看都不敢看林浩然一眼，瓜子臉的那位直接就是傻了眼，結巴著跟著喊了一句：“副院長？”質疑的語氣裏明顯還有些不相信。
林浩然也不是一貫的好好先生，冷聲開口：“自己去找護士長，這月和下月的獎金作廢，還有我不想再見到類似的情況發生。”
兩人傻愣愣地點頭，連忙轉身離開，隻是都動作一致的，餘光偷瞄了一眼站在林浩然身邊的秦曉，眼睛裏滿是疑惑和不甘。
李蓉晴像是雛鳥破殼見到的第一個就認作了至親似的，牢牢地抓著秦曉得衣袖，隻要她一動，就全身戒備，眼神盯著她看。
“沒事，躺下休息會。”之前對於李蓉晴，秦曉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可是現在，成了自己替罪羊的她總能激起心中的不忍。
伸手給她蓋好被子，從自己買的東西裏拿出水果放在櫃子上，秦曉拿起葡萄就要去洗，誰知李蓉晴卻是抓得她緊緊的，一直對著她搖頭。
“我去吧。”林浩然接過葡萄拿去洗。
“那師兄，麻煩你了啊。”秦曉看著林浩然出門，複又坐在床邊，輕輕地開口，“沒事的，別怕。”
李蓉晴點了點頭，蒼白的嘴唇一開一合：“嫂子，你對我真好，表哥會來看我嗎？”
秦曉有些汗顏，如果不是李蓉晴的一雙眼睛看著太過天真無邪，不像是裝的，她都要以為是換了另一種方式來惡心她。
正當她不知道怎麽說的時候，開門進來的林浩然及時的解救了她。
看著李蓉晴手裏還抓著秦曉的衣角，連動作地方都沒有變化，林浩然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曉曉，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我不知道。”看了眼跟個小孩似的李蓉晴，秦曉皺了皺眉，要說不膈應，她還真沒有這麽聖母，可真讓她撒手，又有些做不到。
“她肯定是那身毛病又犯了！”洛小萌一臉不以為然的開門進來，兀自站在病床的另一邊，斜了一眼秦曉，“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有日夜照顧這個女人的心思，我勸你歇了，她這樣啊……就惡有惡報，你不會已經忘記你的新婚夜，床上躺著的是她吧？！”
“怎麽回事？”林浩然沉聲問道，掃向洛小萌和秦曉的眼神有些犀利。
察覺自己說漏嘴的洛小萌暗自吐了吐舌頭，確是梗著脖子到底了：“你不知道，這李蓉晴是蘇逸夏的表妹，當時就是因為他們兩個……所以曉曉才……”
“小萌！”秦曉有些情急的站起身繞過床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
其實，有些事不用說的太過明白，大家心裏就都明白了。
林浩然幽深的目光看著有些心虛的秦曉，晦澀不明的眼神讓秦曉如做錯了事的孩子，低下了頭不敢去看。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冷，此時突然間，李蓉晴“啊”的一聲尖叫出來。三人齊齊朝她望去，原來放在櫃子上的不鏽鋼水杯“砰”的一下應聲倒在地上，白開水濺得滿地都是。
“我怎麽會變成這樣，我怎麽會變成這個怪物一樣……你們，你們……”李蓉晴突然伸手指向秦曉，前一刻還如乖孩子似的黏/膩的眼神立刻如淬了毒的蛇信子似的。
“是你，秦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一定是你幹得！你嫉妒表哥喜歡的人是我，所以把我弄成這副鬼樣子，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李蓉晴突然整個人從床上竄起來，麵目猙獰地衝著秦曉撲過來，已經被這突發狀態嚇懵了的秦曉壓根就來不及反應，離得近的洛小萌也沒有想到自己可以抓住發瘋的李蓉晴。
兩人傻呆呆地看著她衝過來，雙腳都不聽使喚，站在兩人中間的林浩然立刻拉著秦曉往自己身後帶，同時身體側身一轉，堪堪躲過，剛要伸手去拉洛小萌卻是晚了一步。
“嘶”的一聲，洛小萌低頭看自己疼得不行的手背，上麵已經被抓破了皮。
李蓉晴如紅了眼的瘋子似的，就衝著秦曉去了，林浩然光顧著護秦曉，誰都沒有看到洛小萌受傷了。
病房裏場麵一片混亂，很快東西倒地聲，李蓉晴的尖叫聲就引來了值班的護士還有醫生。
“打一針鎮定劑。”醫生強製性的製住李蓉晴，護士趕緊打了一針，慢慢的，李蓉晴終於從雙手奮力的掙紮到不在動彈，老實安靜的躺在床上。
“你們注意一點，她情緒很不穩定，有輕度神經異常情況。”醫生護士打完針，跟林浩然到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秦曉眼神複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李蓉晴，五味雜陳。
“曉曉，已經是下午了，先去吃點東西，這裏有專門的護士照顧，你不要過來了，太危險。”林浩然眉頭微皺，拉著情緒低落的秦曉出病房，後頭的洛小萌捂著自己手背的傷口，低頭斂去眼中的受傷，跟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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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出了醫院大樓，秦曉看見一位媽媽牽著個五六歲的孩子上車，她才想起占晟睿來。
“小萌，小睿呢，你把他送回家了？”
“額……”洛小萌白了秦曉一眼，語氣有些揶揄，“你總算是想起那個小鬼了，不是我送他回去的，是他爸爸，我們剛下樓，小鬼就看到他爸的車了……喏，就停在那棵樹下麵。”
指了指前麵幾米遠處的法國梧桐，秦曉順著洛小萌的手勢看去，心中猛地一悸，占晟楠來接的人，那是不是說他知道了，而且已經來過醫院了，那為什麽……不上來，不跟自己見一麵？
林浩然看著神情驀地更加低落的秦曉，心中一片了然：“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看是不是安全到家了。”
“恩。”秦曉點了點頭，走到一旁撥打占晟楠的電話。
“你真的……”洛小萌指了指背對著他們的秦曉，故作輕鬆的好好扮演著一直以來的紅顏知己角色，“打算放手了？”
林浩然麵色如一，卻是沒有回答，隻是看著苦著臉卻仍是笑著走過來的秦曉問：“這麽快就打完了？”
“沒有通，不管了，我們去哪裏吃飯？”秦曉神情一片輕鬆，捏著手機的手卻是暴露了她的焦急和些許的不安。
不敢與林浩然直視的視線胡亂的看著其他的地方，猛然間餘光就掃到了洛小萌隱隱透著血絲的手背，一把抓過：“小萌，你的手？”
“哎，沒事，沒事，一點都不疼。”洛小萌不當回事的甩了甩手，視線卻往林浩然那邊瞟了一眼，發現他眉頭微皺，心中頓時一陣暖流淌過。
隻是林浩然卻是走過去一手抓著秦曉的手臂，看著她的腳踝：“還說自己沒事，腳踝看著更加的腫了。”
秦曉跟著看向自己的右腳，又紅又腫看著是有些可怕，可是她一點都沒感覺到疼，也不影響她走路。
“我沒事，走路一點都感覺不到。小萌的傷藥趕緊上藥，要不然影響她工作的。”秦曉拉著洛小萌就往急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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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曉接到占晟楠電話的時候，正和洛小萌一起在林浩然辦公室吃快餐，兩人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早就已經過了飯店，幹脆就叫了飯在辦公室吃。
“喂……”秦曉側過身接起電話。
“有事？”電話那頭的聲音冰冰涼的，語氣中甚至還帶著點不耐煩。
秦曉微微一愣，被占晟楠的態度給搞懵了，難道是生氣讓小家夥受了驚還沒有親自送他回家？
“……沒什麽事，我就是想問問小睿有沒有回到家，對不起，我有點事所以沒有送她。”秦曉自知理虧，滿含抱歉。
那頭沉默了一會，隨即占晟楠語氣陰沉地說了一句：“還有什麽事？”
秦曉一聽頓時心裏一陣冰涼，就算是怪自己也沒必要這樣冷言冷語，陰陽怪氣的吧，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
“如果小睿已經回家了，那沒什麽事了。”是人都是有脾氣的，秦曉懶得伺候了，“啪嗒”一聲掛了電話，低聲咒罵了一句：“占晟楠，你個豬頭！”
“誰的電話，怎麽接了後成了苦瓜臉了。”洛小萌湊過去想看秦曉的手機屏幕，上麵卻已經暗了，正當她想要去搶時，辦公室的門敲了三聲從外麵推進來。
“副院長，您下午的手術時間安排在半個小時後。”是林浩然的助理。
“好的，謝謝，我馬上就到。”林浩然看了眼腕表，從椅子上站起來。
助理點了點頭，關好門出去。
“師兄，你快去吧。”秦曉和洛小萌也跟著站起來，洛小萌眼疾手快去拿一旁衣架上的白大褂遞過去，林浩然道了聲謝接過。
“那我先去工作，你去裏麵的休息室睡一覺，等我回來。”林浩然囑咐了一句衝衝出門，開門的瞬間又轉過頭來叮囑了一句，“小萌，下午你要是沒什麽事也去休息一會，注意手上的傷，還有幫我看著她，不要讓她單獨去見那個李蓉晴。”
洛小萌點了點頭，等林浩然關上門走了，轉過頭看著秦曉眼中閃著白花花的光。
秦曉哪裏不知道洛小萌的心思，作為華光醫院的腦外科主任及副院長，回國後的第一次主刀，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現場觀摩。
“去吧，晚了就占不到好的位置了。”
“曉曉，我愛死你了，那你自己去睡會啊，我走了。”洛小萌說完，就風一陣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