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好話都愛聽
白薇身形變輕薄了許多，臉色亦是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芍藥扶著她，完全就是不用花費力氣的。
見到慕芷晴的時候，白薇眼睛紅了，迅速凝聚著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小姐……”
慕芷晴迎上去，抓住了白薇的手，這都初夏了，白薇的手竟然是冰冰冷冷的！
她心疼不已，“你出來幹什麽呀？不好好在屋裏待著。”
“奴婢，想念小姐，想要快點見到小姐。”白薇連說話聲都有些顫抖。
慕芷晴連忙扶著人往屋裏去。
芍藥趕緊給白薇煮了參茶，白薇喝了幾口，氣息才平穩了點。
青鸞看了白薇幾眼，眸光暗沉。
“姑娘多處的筋脈都斷了，能保命倒是奇跡。”青鸞說了句。
慕芷晴說道：“是我師父救的她。”
青鸞聞言，倒沒有那麽小瞧連城了，一個平常人能有這等醫術，已經實屬不易。
白薇神色哀傷，說：“可惜了，奴婢如此身子這樣，半死不活的。要不是念著小姐，奴婢大概……也不想……”
她的武功不低，但現在卻連走幾步路都喘氣，這對白薇來說，實在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這跟要了她的雙腿，又有什麽區別。
她如同一個廢人，還需要旁人照顧……
慕芷晴蹙眉，加重了語氣：“說的是什麽話，一定會治好的，我的醫術很快就能更上一層樓，你不用擔心。”
白薇不抱什麽希望，隻是略微點點頭。
“我是說真的。”慕芷晴撇撇嘴。
“奴婢相信小姐……”
慕芷晴的麵色稍緩。
“主人，讓我瞧瞧吧。”青鸞說。
慕芷晴可求之不得，但青鸞有些傲氣，不是她願意的，她根本不願意出手，所以慕芷晴才沒有讓青鸞診治。
她連忙點點頭：“好，你來。”
慕芷晴讓開了位置，青鸞神色淡淡的，走了過去。
白薇有點發愣，看了青鸞好幾眼，移不開目光。
“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麽？”青鸞有點好奇。
“我聽芍藥說過，有位青鸞神女來了洛南，解了蠱人危機，相貌還美得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和小姐相貌不相上下的人。”白薇垂下眼眸，覺得有點不好意。
青鸞牽扯了一下嘴角，皆是女子，豈會不歡喜別人誇自己長得好看。
她語氣溫和了幾分：“主人現在沒什麽仙力，容貌不及前世的一半，如果主人奪回了心髒，容貌乃是天下一絕，別說是人，就連仙，也無法相比。”
慕芷晴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有仙力等於整容？”
她念念碎，雲夜止眉頭微微緊蹙，瞥了她一眼，“你自言自語什麽？莫非是又自戀起來了？”
“我再怎麽自戀，也不及你吧？”慕芷晴別過頭，那小情緒展現在臉上，也是相當可愛。
雲夜止眉頭更是皺了幾分，若是她恢複了仙力，那豈不是更加招蜂引蝶？
唔……
他得先給她買條紗巾遮著臉，或者趕緊把幻顏法訣給學會了，到時候必定用得上。
慕芷晴不知道雲夜止有這些盤算，隻是看著青鸞怎麽給白薇診治。
像青鸞這些有仙力的，稍微用自己的功法一探知，就知道白薇的病情如何了，比把脈來得快，而且還更準確。
手，在白薇的肩膀上停下。
雲夜止也關注了起來，“如何了？”
青鸞捏了個法訣，把白薇體內剩餘的邪祟之氣全都逼出來。
隨後，她的手一攏，將這股邪祟之氣凝聚於掌心。
她輕輕一笑：“果然殘留了點線索。”
雲夜止上前一看，說道：“你可以用這點邪祟之氣，找到那個人嗎？”
“小白應該能追蹤到。”青鸞把邪祟之氣灌入瓶中，捏了個法訣封住了。
而慕芷晴她們是看不到邪祟之氣的，三個人糊裏糊塗。
慕芷晴倒是聰慧得很，問道：“難道是因為白薇身體裏還有這點邪祟之氣，所以身體才一直不見好嗎？”
青鸞點點頭：“沒錯，像連城這種人，也無法覺察，無法驅除這點邪祟之氣。但邪祟之氣一直留在白薇的身體裏，會慢慢的侵蝕白薇的氣血，讓她虛弱無力，雖然已經造成些損傷，但還不至於無法挽回。”
白薇聽了，竟是因為如此，她也嚇了一跳。
慕芷晴再問：“那現在是不是正常用藥，白薇就能慢慢把身體養回來？”
“哪有那麽容易，她的筋脈可是斷了。”
青鸞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狠狠地潑在白薇的身上。
白薇歎息，“小姐不必憂心，這是奴婢的命，奴婢毫無怨言。”
慕芷晴沈著臉，可惜了她現在連玄術都沒學會，她根本沒法救白薇。
想到這兒，她就恨自己為何這般無用。
“你既然能撐到現在，又遇上了我，這就是你命不該絕。”青鸞說著，“我會幫你修複好筋脈，到時候養上一陣子，就與平常人無異了。隻不過，你那一身武功，是恢複不了的，以後也不能再習武。”
芍藥驚喜不已，不能習武算得了什麽，能下床隨意走動已經恩賜了！
她本來還不喜歡青鸞的冰冷無情，現在瞬間對她改觀，說道：“青鸞神女還真是心地善良，人人都說一個人的心可影響皮相，難怪青鸞神女這般好看。”
“別奉承我，話聽多了，我也就不喜了。我需要花費點時間，你們出去吧。”青鸞說道。
他們自然不留下打擾，雲夜止還有公務要處理，先走了一步。
慕芷晴坐在廊下，等著倒是有點無聊。
“小姐，不如奴婢做些糕點來？等白薇好起來了，我們可以一起吃。”芍藥說道。
“你去吧。”慕芷晴說。
她做這些精致活兒，一向不怎麽樣，她就不給芍藥添亂了。
芍藥走後，這院子徹底安靜了下來。
慕芷晴想起雲夜止教自己的口訣，便也凝了神，“我可不能輸給夜止，沒道理他那麽快學會，我卻學不會。”
她專心練習，但效果不盡人意。
日落西山，慕芷晴仍在練習，連芍藥叫喚她，她都沒有聽見。
青鸞已經從屋裏出來，看見慕芷晴凝神聚氣，手掌心都淡淡的青煙，模樣非常認真。
“神女，小姐究竟在做什麽？”芍藥輕輕地走了過去，很是奇怪，“奴婢剛才叫她，她都沒聽見，可入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