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過程不重要
聽見動靜,驚走了童心的睡意,驀地睜開雙眸,眼底閃過一絲深深的疑惑。
這聲音.……
怎麽聽著像是童更在叫喚?
想著,連忙起身出去瞧瞧。
剛打開門,樓廊上跑來一道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身影,那張俊朗麵容帶著哀戚,神色極為惶恐驚慌,“非,非禮.……”
“!!!”
這個時候,跑過來的不應該是童昭寧嗎,怎麽變成他了?
他如此一叫喚,樓上樓下的人都注視了過來。
不等童心反應過來,童更已到她跟前,略帶委屈又慌張道,“三宗主,救命,救命!”
“別慌。”童心回過神,不由得咬牙,童昭寧這個蠢材到底在幹什麽!
屆時,隻見童昭寧從廂房內出現,同樣是披頭散發衣衫不整。
不一樣的是,她手中揮動著金絲軟鞭,氣勢洶洶,健步如飛。
那張俏麗嫣然的麵龐上,還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與不屑,大老遠地嗬斥出聲,“我說你跑什麽跑,不過是脫簪寬衣,竟嚇成了這個熊樣。”
見到這一幕,童心忍不住歎息一聲,“哎……”
真是爛泥扶不強,能不能搞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她是被非禮者好嗎!
看看這架勢,說出去估計也沒人相信了。
越是見著童昭寧過來,童更越是往一旁躲。
樓下樓上的宴客們對此好奇不已,“發生了何事?”
“好像是昭寧郡主非要給三殿下寬衣解帶……”
“何止是寬衣解帶,沒聽見三殿下剛才喊非禮嗎!”
“那這是,昭寧郡主非禮了三殿下?”
如此一說,在場的人麵麵相視,昭寧郡主非禮三殿下,看看現在一臉惱怒,滿臉不悅的昭寧郡主,顯然是到嘴的肉飛了而感到欲求不滿。
一向性格豪爽昭寧郡主,做出這樣的事情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再看三殿下,平日一副慵懶示人,在昭寧郡主的對比之下,倒顯得弱柳扶風了。
這會童昭寧氣呼呼地到了童心跟前,手裏的金絲軟鞭啪嗒一聲打在廊欄上,氣惱道,“童心你看他,我還沒叫非禮呢,就被他搶先喊了。”
方才在屋內,給這家夥寬衣時,他還在酣睡。不知怎麽的突然醒過來,一不留神人跑到了門外,張嘴便喊非禮。
這話,本該是她開口的,被人搶先一步,豈能不惱。
童心嘴角狠狠一抽,還有臉說……
罷了,過程不重要,結果一樣就行。
“昭寧郡主,這就是您的不是了。即便您未嫁殿下未娶,您對殿下再怎麽心悅至極,也不該如此莽撞。”
說話間正了神色,童心隨而往一旁移步讓開了身,朝童更行禮,“三殿下受驚了,發生這樣的事,下臣實在不宜做主,這就打發人去請國公爺前來。”
話落,交代了身邊候著的全福前去跑一趟。
一炷香後,國公爺與國公夫人雙雙到場。
“混賬東西,你怎麽如此不知廉恥?”
國公爺到場忍著對自己女兒的心疼,張嘴斥責,“作為一個女子,竟對三殿下做出這等事!”
“老爺,您都知道咱們昭寧是個女子,她向來心性單純,您怎麽不想想一個巴掌拍不響。”國公夫人淚眼盈盈,拉著童昭寧的手哽咽不止。
國公夫人心疼自己的女兒,大庭廣眾之下,需用上這種法子來嫁人,做娘的怎會不難過。
即便難受,還是要配合著走完過場。
事情到這一步,童心看沒什麽事了,便悄然離開了淩香閣。
從淩香閣出來,容廉已在馬車內等她。
“長公主平安抵達封地,今日三殿下倒悠然得很。”童心對此感到有些奇怪,要刺殺童夢的是童更,今兒個看他時沒有異樣,反而玩得不亦樂乎。
聽了這話,容廉抬手間握住了她的手掌。
忽然來的舉動,童心沒有躲開,而是眼神奇怪的看著他,“王爺這是做什麽?”
“脈象。”
淡淡開口,兩指探在她的手腕,鬼蟬果然將內力全都傳給了她,幾十年的內力加持,功力大增。
“喪事需要幾日?”
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容廉凝視著童心,眼裏帶著一絲詢問,顯然詢問的不僅是鬼蟬身後事。
“三日。”
按照規矩,三日喪白。
轉而童心從懷裏拿出半塊閣主印遞了過去,“二十年前,他老人家遭人暗算,閣主印一分為二,另一半在君主手中。”
歸雲閣的閣主印,實際上是玄醫門的暗騎兵符。這點,師父在書信上有詳細提及到。
想必,當初容廉跟她說務必拿到閣主印,實則早就知道閣主印就是兵符吧!
所謂掌控歸雲閣殺手,隻是一個由頭罷了。
“將另一半一並拿回來。”容廉沒接下這半塊閣主印,因為童心想拿到另外半塊,需要用這半塊以示身份。
他都這般說了,童心收起了閣主印,複而話鋒轉回起初,“長公主沒死,君主若再得知我師父的死訊,怕是更鬱結於心。”
“到時天羽之行,又當如何?”
“鬼蟬當年被師尊收養之前,出身天羽,此事有跡可循。如今身死歸鄉,沒有什麽不妥。”容廉說著話,臉色倏而泛白,凝掌調息壓製著體內的寒意。
狀似不經意間往童心身邊靠近幾分,繼而道,“君主的怒火需要平息,你能拿出手的隻有滄洲兵符,此物暫用無妨。”
用滄洲兵符換取十萬暗騎,當然無妨。
察覺出容廉身上傳來的寒意,童心眉心一擰,抬掌貼在他後背,渾厚的內氣源源不斷渡入他體內。
這會馬車回去客棧,剛走沒一會,國公爺夫婦二人從淩香閣出來,帶著自己女兒進宮麵見君主,自是請君主做主了。
一同去的,還有童更……
此刻,君主的心緒不佳。
明麵上護送長公主的三千禁軍是原封不動的返京了,可暗地裏改道護送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無用!”君主心煩氣躁,手中的折子脫手擲飛了出去,尖銳的菱角從跪著的男子麵龐劃過,臉側很快滲出了絲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