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要點東西
“別愣著,你先跟隨我的侍女尋一處安全之地,我去救人。”童心收回銀絲,交代一聲便離了去。
碧青趕著馬車出現在巷子口,下馬車快步過來,扶起人。
“天啟家主是要去救宗主?”
近侍心裏生疑。
聽他這麽問,碧青先將人扶著上馬車,稍後回道,“我家主子不是愚笨之人,馬車在京內兜饒圈子,那馬夫顯然別有用心,目的就是不讓我家主子帶戰神去見三宗主。”
“這般一想,自是能明白個中緣由。”
“是嗎.……”近侍沒再多問,就是不知這個天啟家主能否救下宗主。
這個時候,各宗主的人定是傾巢而出。
他們能如此做,意味著宮中已徹底放棄三宗。
京中院落。
童奎作為宗主,本身武藝高強,即便這些日子疾病纏身,還是能夠抵擋住一陣子。
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殺手來的不少,終是雙拳難敵四手。
不過兩個回合,童奎已支撐不住。
他想脫身離開院子,奈何院內布下了重重殺機。
這廂剛從屋內出來露麵,院牆之上布置的弩弓,頃刻萬箭齊發。
此刻的童奎體力不支,麵對密密麻麻的箭雨,聚集著體內最後一絲醇厚內力,抬手一掌控製住箭羽。
麵色一怒,控轉箭羽方向,反攻之。
砰!
院牆上潛藏的黑衣人被擊中,紛紛摔落。
四周牆麵,也變得千瘡百孔。
“三宗主,臨了了,何必再死前掙紮。”說話的,是領頭之一的黑衣男子,半眯著蓄滿殺意的眼眸。
話落,抬手從身邊屬下手中接過弓箭。
此人乃用箭高手,從他手中射出的箭,氣勢長虹,霸道蠻橫。
以極強的內力覆灌箭羽,一出手,幾乎百發百中。
但凡中了他的箭,輕則重傷,重則身亡。
這人,童奎也認識,他是六宗主麾下的弓箭手。
除了此人,與之不遠而立的其他幾個領頭殺手,都是其他宗主麾下數一數二的高手。
光看他們身上的武器,亦能分辨出誰是誰的人。
這會童奎避開萬箭齊發,幾乎用盡全力。
如果沒有這幾個領頭的殺手,他尚且還能在剛才用輕功離開。
現在……
已經沒有任何逃脫的希望。
嗖——
在童奎思索之際,勢如破竹的弓箭朝他射了過來。
看著迎麵而來的長箭,他不再躲,也避無可避。
深知自己在劫難逃,即使躲開這次,也躲不過下一次。
就連童奎自己的認栽了,動手的人倍感輕易。
誰料,就在長長箭距離一寸時。
嘭的一聲!
必取性命的箭羽,被陡然飛來的匕首攔腰斬斷。
“箭下留人!”
門外傳來女子婉靈的聲音。
話落,人已經踏步進院。
院子中有眾多殺手,一個個身手皆不凡,尤其是領頭的幾人,更是頂尖的高手。
他們皆未察覺到門外何時來的人,就連出手那刹,也沒及時反應。
當即,在場的人看向來的女子。
他們興許不認得她,被救下的人自是認識。
“童心.……”
劫後餘生的童奎,神色訝然。
很快皺眉,瞥了眼深入牆麵的匕首,以及地麵掉落的斷箭。
童心踏進院子,一同前來的還有另一人。
二人一進院子,雲仲展的手中持著素有橫掃千軍之威的斬馬刀,一雙鷹眸凜冽地環視這些殺手。
“不知各位跟宗主有何恩怨,竟這般殺上門。”
走到童奎身邊,童心虛扶了他一把。
遂抬眼看向領頭的幾個殺手,唇角綻開淺笑,眸光驟冷,“倘若各位不願離去,不如讓我徒兒陪你們盡興,如何?”
看到童心帶著戰神出現,領頭幾位殺手麵麵相視。
此事不好再辦……
若來的僅天啟家主一人,童奎依舊必死。
現在戰神在這,他們不但事辦不成,極有可能葬身於此。
幾個領頭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眼,各自朝手下人一番示意。
不大一會,殺手悉數撤走,院內恢複平靜。
瞧著人都走了,童心收回攙扶童奎的手,嘴角的笑意逝去,淡淡道,“宗主固執,明知此舉凶險,卻依舊劍走偏鋒。”
說罷,看向麵色痛苦的童奎,發出一聲嗤笑。
“權勢,對於宗主而言當真那麽重要?”
三宗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她想,童九選擇跟童奎,不是因為武力,應當有別的可取之處。
而童奎跟童九聯手,為此付出失勢的代價,顯然隻是讓自己的權勢置死地而後生。
到時,恢複昔日的地位,再得手南司司主一職,是個如意算盤。
“你倒是通透,初次見麵,便在我麵前做戲!”童心一番嘲諷,讓童奎臉色更為難堪。
“若不做戲,哪有此番表露的機會。”
童心好笑地看著他,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這般做,是屬下想跟宗主要點東西。”
她沒打算讓童奎在這個時候死去。
不僅如此,臨宗位之前,此人都有利用價值。
“什麽東西?”童奎明知是什麽,還這般故問,心裏抱有一絲僥幸。
見他不輕易說,童心笑而不語,清淺鳳眸定定的看著他。
與此同時,京都一家僻靜的茶肆。
茶肆後院竹林,坐著兩個對弈的人。
竹林微風稍動,落葉翩然。
一人身穿紫衣,一人襲白。
這會有人前來,到紫衣男子跟前附耳稟報。
聞言,紫衣男子眉梢染上幾分笑意,擺了擺手,稟話的人先行退了下去。
“你素來不愛細細點明,今日之事她能舉一反三,可見小王妃很是聰慧。”
紫衣男子說著這話,手中黑子不緊不慢地落於棋盤。
見童奎、引薦戰神、再去救人,確不是提前安排。
此番提及童心的聰慧,容廉深邃墨眸中劃過一抹笑意。
“對了。”
不等他開口,紫衣男子俊逸的臉上浮現出興趣。
“聽聞長公主昨日賞賜柳公子給小王妃,這柳公子柳辭在夕鑾殿伺候多年,頗得她喜歡。”
“曾在外,對柳辭的尋歡之道評價極高。”
他這麽一提,容廉執子的舉動稍頓,墨眸中淡笑無存,眸光恢複一片幽暗。
手中準備落下的棋子,轉而放回了棋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