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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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昏睡了好幾天,林雨晴就算是醒過來,意識也不清楚,隻是反複的喊著寶寶,重複著每天都會有的痛苦。
東方白說這是初期的正常現象,後期如果能夠意識清醒,那就說明她已經在慢慢恢複,如果還是像現在這樣,隻會加重病情,所以這是一場賭局,賭的就是林雨晴的心中究竟是誰更重要一些,是那個已經沒有的孩子,還是她現在已經擁有的幸福。
蕭銘楊每天守在她的身邊,沒有別人的煩擾,就連真真和炫兒也乖巧了不少,原本還覺得是蕭銘楊欺負了林雨晴,炫兒甚至不理蕭銘楊,可是看到蕭銘楊每天的日程之後,炫兒才真的知道自己是錯怪了他。
“蕭爸爸,你休息一會兒吧,炫兒在這裏守著媽咪。”
炫兒的聲音奶聲奶氣,在蕭銘楊聽來卻溫馨的不得了,他的這個孩子總是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和他和平共處。
“我不累,炫兒帶著真真去找妮妮阿姨玩,病房裏麵很無聊的。”
炫兒搖了搖頭:“不要,我要等媽咪醒過來,告訴她,真真、炫兒還有蕭爸爸都想她了,蕭爸爸,你說媽咪什麽時候會醒過來啊。”
這一次,比起之前要好了很多,至少蕭銘楊能夠看到希望,林雨晴隻是暫時不能接受現在這種心情,他也能理解,隻要守著她,她總會蘇醒過來的。
“有炫兒和真真在,媽咪會很快醒過來的。”
蕭銘楊連著幾天也沒有休息好,半夜裏林雨晴總會做噩夢,他也隻好整夜整夜的陪著她,一直到天亮。
就連付妮看到也有些不忍心,蕭銘楊比起林雨晴,絲毫沒有好多少。
林雨晴痛,他比她更痛,她痛在身上,而他痛在心上。
“蕭爸爸,你不累嗎?”
炫兒看著蕭銘楊的黑眼圈,不自覺問道,之前自己還和蕭爸爸生氣,現在想想真是不應該,要不是蕭爸爸,媽咪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看到炫兒這麽懂事,蕭銘楊心中多少有些安慰,他摸了摸炫兒的腦袋:“蕭爸爸很好,有真真和炫兒一起陪著我等媽咪醒過來,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炫兒堅定的點點頭:“恩,我們要一起陪著媽咪你醒過來。”
蕭銘楊嘴角微微上揚,這段時間的疲憊仿佛一掃而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就已經開始真正的和這兩個孩子成為家人,彼此之間仿佛有著無形的羈絆在牽絆著彼此。
父子三人,就這樣守護著林雨晴,沒有人抱怨,就連真真和炫兒,也是那樣懂事。
林雨晴睡了很久,她也做了很久的夢,在夢裏,她仿佛是聽到了蕭銘楊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在她的耳邊輕語,她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麽,可是心卻一點點的被他溫暖。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身邊陪伴著的是兩個熟睡的孩子,蕭銘楊卻不在這裏。
她有些奇怪,往常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守候在她的身邊的,可是現在,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難道說自己在夢裏聽到的其實隻是自己的幻聽嗎?或者說,隻是夢境當中的夢。
不過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從病房外麵傳來的聲音,讓林雨晴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會是誰,隻是腳步輕輕的聲音越來越近,等到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卻停住了。
原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蕭銘楊,因為林雨晴的身體,必須要維持基本的身體機能,所以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出去再領一部分的營養液過來,替她取換,這也是他生活中習慣的一幕。
隻是在林雨晴看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蕭銘楊用這樣的方式來照顧自己,原本隻以為是要讓護士或者醫生來取代他的工作,可是現在卻全部都成了他的。
想著自己之前對他的誤解,蕭銘楊從來沒有說一句什麽,隻是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在照顧著她,包容著她。
也許真是自己太過苛求,孩子的事情原本就和蕭銘楊無關,那種痛苦,林雨晴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可是即使是這樣,自己也依然不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再次懲罰蕭銘楊,畢竟他什麽過錯也沒有。
孩子的事情,或許真該就這樣讓他過去,不要再折磨彼此兩個人。
林雨晴的眼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卻沒有出聲,她怕驚擾了蕭銘楊,又或者自己現在實在是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方式來麵對蕭銘楊,不過蕭銘楊大概隻以為林雨晴又在做噩夢,他將營養液換下,側身靠在林雨晴的枕邊,在她的耳邊輕語:“我一直都在,你忘了真真和炫兒了嗎?他們也在陪著你,不管什麽樣的痛苦,什麽樣的回憶,我們都要一起承擔好不好?”
她的眼淚,再也沒有止過,有這樣一個心疼自己的男人,甚至還是自己最愛的男人,為什麽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彼此。
林雨晴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說出那樣重的話。
蕭銘楊卻著實有些奇怪,從前林雨晴就算是會流淚,在他安慰過後總會慢慢平靜,怎麽這一次眼淚卻越來越凶了呢,他實在是不懂。
“雨晴,是不是很痛,我不能分擔你的痛苦,可是你也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
他抱著她,不知道要怎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痛的感覺,隻覺得一心隻想要讓林雨晴好好的,卻總是會讓她受傷。
“就算是生氣,也不要這樣折磨自己,有我在,你可以打我罵我,不是更好嗎?”
林雨晴終於抑製不住,撲到蕭銘楊的懷裏痛哭:“為什麽你要這樣好,為什麽不讓我恨你,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越是無法責怪你。”
蕭銘楊一時呆愣住,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林雨晴為什麽會突然醒過來,如果不是懷中的感覺,他一定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雨晴……”
他試探性的喊著她的名字。
林雨晴重重的埋在他的懷裏,聲音有些啞:“還叫我做什麽,總是在我的夢裏出現,你還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