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始一
這個世界已經遠遠超出了陸成的想象。
在生物層麵上，三年的時間太過短暫，還沒有什麽突破性的細胞結構出現；而受到氧氣程度的影響，距離物種進化的大爆炸還甚遠。
在生物結構上，所有的細胞還能老老實實保持著單細胞生物的樣子，尚且沒有突破那天花板。
但實際上每一個穿越者的細胞都如同柯南一樣——小學生弱小的身軀，內部藏著成年人的智慧。恐怖的靈力不斷突破著物理常識，一個又一個玄之又玄的技能不斷出現。
之前生物核心思想結構決定功能在一杯丟之腦後：原本一個細胞若是想要獲得更快的速度還需要添加鞭毛獲取動力；現在這些單細胞利用靈力，提高移動速度都恨不得用到了月步，瞬步之類的反人類方式了。
在戰鬥能力上這個世界的細胞已經不斷突破著上限：原本地球那依靠時間堆積、緩慢異變，靈光乍現的進化之路早已經不見蹤影；每一個細胞都可以有預期的進化成長，並且知道自己未來進化方向。
靈力元素以及穿越者大腦智慧的搭配不斷爆發出全新的配方，生成全新的組合。戰鬥力也是不斷被刷新。
可以說隨著靈力可能性的開發，幾乎每一天在這個世界上都有突破性的發明。
進化！
陸成明白，在這個瘋狂的世界，這是生存下來的唯一法則。
而且，不再是物競天擇的被動進化，也不是依靠本能掙紮求生的進化；而是明確方向，並且合理利用元素的全新進化方式。隻有這樣才不會被這個時代拋棄。
計算機還是得搞下去！
“雖然身為敗將這麽說很不合時宜，但……”科爾伯格聳了聳肩無奈說道：
“我還是希望能最後一次勸說你，加入我們吧！以你的實力絕不遜於任何黑騎士，甚至可能達到近殿騎士的實力！加入了主上麾下有朝一日便是開封元老。何必拘泥於這泥潭呢？”
“抱歉啊，我還是更習慣自己玩單機！”
“唉，你還不明白啊。”科爾伯格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我距離主上有多遠嗎？”
“我被賦予力量，從三年前就可以做到一日行進四百米，除了中途稍作停留，此時此刻已經距離主上800裏了！”
“三年時間我放棄了進化，隻為了能跑出更遠的距離，為主上奪回被占據的土地。”
“而我隻是其中一股勢力。以主上為中心，每一個方向都有像我這樣的，無數黑騎士以及雜魚為其效命！”
“也就是說，方圓八百裏之內，莫非王土——這全部都是主上的帝國！”
“嗬嗬嗬……”陸成並不打算接話。
科爾伯格似乎太過中二了；難道說雙腳踏過的土地就算他們的？要真是如此，上一世Z國遊客自成一國，隻需要一年就能占領世界了。
“……你的主上，有名字吧？”
“名字？”
“除了‘主上’，‘她’之外，還有別的稱呼嗎？”
“名字這種東西，對於她來說是沒有意義的。不過如果你要問的話，可以叫做始一吧——作為形生之始，築基之始，天地之始。”
“這麽多‘始’，那豈不是應該叫做‘始三’？”陸成內心吐槽道，但不敢把這話說出來。
顯然，科爾伯格已經深陷傳銷，被重度洗腦了；中二的口氣以及那效忠的宣言，顯然已經沒救了。
對於科爾伯格，陸成感覺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再問的了，但就在這時……
黑細胞表層的黑色突然開始擴散！
陸成趕忙啟動典獄長內部的雷屬性裝置，卻發現……
……………………
“嗯……”
“主上？”
“一個黑細胞……”女聲緩緩傳來，然後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在這思維宮殿內，她就是唯一的王，被眾多細胞稱之為‘主上’的女子——始一。
在意誌空間內，人們是可以隨意變換自己的裝扮的。而此時此刻的始一，檀脣抹過一絲弧線，身著貼身便服，但在那黛眉重描的裝束之下，卻是那身居高位給以他人的威壓，在不知不覺間散出。
“是！請主上稍等片刻。”在他身旁，男聲恭敬地響起，伴隨著一陣元素波動，一道奇異的星芒飛射而出，待得光芒擴大而後消散，麵前的空間居然出現了少許扭曲。
“似乎……一個黑騎士居然被他人捕獲了。距離，大約三百九十七公裏，目標未知，並沒有主上的靈魂烙印，看起來是是敵人了……距離太過遙遠我也無法確定；若是去救援的話，坐標……”男子捂著頭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
“不必了。賽博迪亞，我已經清楚感受到，那位黑騎士與我們的連接越來越遠。”說著，一個鵝卵石大小的寶石憑空在始一手中出現。
把玩著光滑的表麵，始一似乎淪陷於那致命反光的紅色，之後眼中爆發出精光，稍一用力，那寶石直接化為齏粉散於空中。
這一幕看呆了一旁的賽博迪亞。
“這是他的聚靈，賽博迪亞，你不需要震驚的。”始一平靜地說道：
“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再放到棋盤上就顯得有些矯情了。所謂聚靈，聚萬眾之靈，到頭來也應該是如此，塵歸塵土歸土……”將手中的粉末吹散，始一看向了賽博迪亞。
“……”
“主上覺得，難道我也是棋子嗎？”賽博迪亞鼓起勇氣，問出了心中的迷惑。
始一看了一眼賽博迪亞，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今天的你格外傲慢啊，賽博迪亞。”
“恕我無力，主……”
“沒錯，你也好，剩餘的近殿騎士也罷，都不過是我手中的棋子——充其量是好用一點的棋子，不好補充罷了。”
“你要感謝他啊，科爾伯格！正是那無名的黑騎士的犧牲，吾等才能踩著他的屍骨在這地獄之上漂浮。”
“是嘛……感謝主上點提，賽博迪亞先行告退了。”說完賽博迪亞消失在空間之中。
……………………
在典獄官內，黑細胞突然開始變得支離破碎起來，大量的顆粒開始脫離；元素，化學物質，來自兩個係統的基礎構件都開始飛一樣的脫離黑細胞的身軀。
“發生了什麽？”陸成收掉了典獄長的戒備，但是黑細胞的消散似乎成不可阻擋的趨勢。
“我的聚靈，應該被主上毀掉了吧。嗬，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身為戰敗的黑騎士……”
“看起來，我算是走到頭了啊……”科爾伯格明白了自己的最終命運，卻沒有過度悲傷，而是緩緩向陸成說道：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白騎士’嗎？那並不是單獨一個級別。所有主上麾下的將領戰死，身上那被賦予的黑色終會褪去，隻剩下裸露在外的，純粹白色！”
“原來如此，所以相當於某種追授勳章嗎……”
看著科爾伯格那‘黑’細胞逐漸消散於空中，陸成忍不住問出了問題。
“你覺得值得嗎？”
“嗯？”
“值得嗎？”
“當然！即使我肉體消散，靈魂也最終會回到主上身邊！”
“值得嗎？”同樣的問題，陸成又問了一遍。
“唉，其實，我也不知道啊……”科爾伯格在意誌空間內仰著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最終，黑細胞還是消失在那監牢之中，而陸成再也沒有在意誌空間內，看到過科爾伯格的蹤跡。
剩下的，隻有一個空曠的海底世界，一個孤寂的精神空間，還有一句話。
“叮……！恭喜您獲得擊殺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