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前往天山莊
這些年因為對女兒的虧欠，所以榮嬉把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了小公主的身上，每每將他放在最後麵，隻有照顧好了小公主，有空餘的時間，才會想起來找他。
秦錚有的時候也會妒忌，可是他身為人父，大概也能夠明白，榮嬉身為人母，其中的心酸和無奈。
小公主天生體寒，胎內帶出寒症，若是夏日還好，碰到冬日連綿大學的時候，就像是室內擺滿了暖爐和炭火，依舊能夠在被窩裏麵瑟瑟發抖，小小的孩子卻要受這樣的折磨，便是他這個父親也覺得心中難受，每每想起便是如刀絞一般。
故而想想，他也不眼巴巴的去榮嬉的麵前爭寵了。
“皇上今日批改奏折，可批改完了？”榮嬉加那些奏折推在一邊，伸出手來，環住了秦錚的脖子。
“臣妾有一事想要與皇上商量商量，不知皇上可有時間？”
“你想說什麽？隻管說便是了，就算是真沒有時間，也會硬生生的擠出時間來陪你的。”秦錚捏了捏榮嬉的鼻子。
“臣妾最近瞧著，女兒的性子，是越發的孤寂了，有的時候，她有什麽心事也不會告訴臣妾。”榮嬉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雖然隻是三歲小小的人啊，可是一個人坐在秋千上蕩著的時候，榮嬉便覺得對方的心中，已經有無限的心事了。
可偏偏那些心事，自己倒是看不懂。
“臣妾想著，他是在天山莊之中出生，近來忙於國事，我們也未曾前去天山莊過，”榮嬉叫秦錚的辮子抓到了手中，放在掌心之中，輕輕的把玩著，一邊說道：“宮中沒有孩子，女兒的身邊也沒有一個同齡人，不如，將她送到天山莊之中，與師兄的孩子一起讀書，你看如何？”
這件事榮嬉早就已經在心中，翻來覆去的想了很多遍了，隻是一來他舍不得女兒，離開自己的身邊而來，女兒的身體也實在是不適合舟車勞頓，故而，一直擱置在心中，沒有提出來過。
可最近他瞧著暖兒的性子，越來越古怪，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決定早做打算，若是將對方送到天山莊，由師兄親自教導的話，或是醫術或仵作之術，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秦錚聽聞榮嬉的話，沉默了一會兒。雖然平常總抱怨，女兒總是將榮嬉的，注意力和關心，全部都搶走了，可眼下若是將對方送走，他的心中還是十分不舍的。
隻是他也知道，榮嬉若是說出這句話，畢竟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能無端端的，拒絕對方的想法。
沉思了一會兒，秦錚抬起頭，朝著榮嬉，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說。”
“謝謝皇上能夠體諒臣妾的一片苦心。”榮嬉輕輕的依偎在秦錚的懷中。
昏暗的燭光下，兩道身影不知不覺又交纏在了一起。
因與秦錚已經商量好，所以兩日之後，秦錚推下了手中的公務，兩人一起來到了皇城門口親自送秦暖離開。
秦暖自出生之後，還從來沒有離開過榮嬉的身邊，看著不過，才到自己腰際的小小的人兒，榮嬉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充滿了不舍之情。
“暖兒，到了天山之後，一定要聽你師伯的話。”他伸出手來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細細的叮囑道。
秦暖拿著東西聽見這句話，也不過是點了點頭。她穿著一件長衫，上麵繡著大片的薔薇花，肌膚雪白，一雙眼睛如同葡萄一般，嬌俏可愛。
“娘親，別難受了。若是暖兒得了空，必定會從北疆之中趕回來找母親，北疆到京城來回不過半月有餘。”秦暖用帕子，擦了擦榮嬉眼角的淚水，如同一個小大人一般安慰道。
昨日母親已經跟他說過，會將他送往天山莊拜師學藝，聽說那也是母親從小長大的地方，所以秦暖的心中不僅不害怕和抗拒，反而還充滿了期待。
“你是個乖孩子，到了天山莊，你師伯一定會喜歡你。”
不管再如何的不舍，既然已經做下了決定，也沒有中途反悔的道理。榮嬉還是將眼眶之中的眼淚忍了下去，目送秦暖離開，等到秦暖的馬車消失在視線之中後，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提著裙擺向前追了幾步，秦錚連忙拉住榮嬉的手，從背後抱住了對方。
“如今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你看暖兒都沒有傷心，反倒是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秦錚拍了拍榮嬉的後背，勸道：“暖兒這個身體將他送往天山莊也是一件好事，寧止是有名的神醫聖手，說不定加納而放在他的身邊，他能夠治好對方的寒症，到時候你就有一個健健康康的女兒了。”
榮嬉點了點頭，雖然淚水止住了，可是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擔心，這京城之中的冬日，女兒已經凍得瑟瑟發抖，實在難以想象，若是到了天山莊，是否能夠熟悉其中的生活？
秦暖隻有五歲，雖然平常，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可是心智畢竟是不怎麽成熟的。他隻覺得能離開皇宮，前往天山莊十分的新奇，根本就沒有想其他的。
“嬤嬤，天山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奴婢從來未曾去過天山莊，不過奴婢聽說那是一個世外桃源，皇後娘娘從小就是在天山莊之中學醫呢。”邊上的嬤嬤給秦暖公主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世外桃源？”秦暖好奇的轉過頭來，小小的巴掌臉上麵充滿了好奇：“天山莊冷嗎？”
“那是自然。”嬤嬤點了點頭，道：“天山莊常年下雪，十分寒冷。不過公主放心，天山莊有舉世的神醫，公主在那裏不會有事的。”
“嗯。”秦暖點了點頭。
雖然有點害怕天山莊寒冷的氣候，可是能夠離開京城出去玩，她還是很開心的。
“這一路舟車勞頓，公主若是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停下來休息，千萬不要強撐著，知道了嗎？”這嬤嬤是榮嬉千挑萬選出來，方才秦暖身邊的，無論發生何事，都以秦暖的安全為先。
秦暖乖巧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