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兵變前夕
“皇上……”幽暗的內室，君莫離轉過眼眸，拿起手中的長劍放在了那個人的脖子上麵，太監驚恐的差點整個人直接坐在了地上。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太監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忙表明忠心道：“奴才知道了，奴才知道了。”
“去。”君莫離將靠在對方脖子上麵的長劍給收了回來，冷冷的吩咐道。
“是是是。”太監點了點頭，身體已經完全僵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恐懼的緣故，他簡直覺得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了，隨時都有可能直接撲通一聲倒在麵前的地上。
拚盡了渾身的力氣，太監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走到院中的台階上麵的時候，差點整個人直接從上麵摔了下麵。
“太皇太後，她……遇刺了！”太監尖叫的聲音從慈寧宮之中傳了出來：“趕快宣禦醫，抓住刺客。”
不過是半天的時間，越王妃死在宮中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皇宮，太後遇刺的消息也傳了出去。據說皇帝為了保護太後，還受了重傷，被刺客捅了一刀。可即便是如此，君莫離依舊沒有能夠將太後給救下來。
太後還是死在了刺客的刀劍下麵。
刺客是誰，宮中早就已經眾說紛紜。
據慈寧宮之中當差的太監和宮女所說，那刺客是來自越王府之中的人，不過到底是不是還需要拿出證據來才是。
倒是一天之內，皇宮裏麵先是死了王妃，眼下又死了太皇太後，實在是不吉利到了極點。
“父親，聽說皇上今日往宮中召集了許多的法師，要為太後做法事，驅散一下宮中的晦氣。”丞相府之中，程璃月推開書房的門，無奈的看著裏麵的程翀，問道：“父親，你怎麽能夠讓皇上如此胡來呢？大齊向來不相信這些東西，如今皇上公然這樣，豈不是敗壞朝中的風氣嗎？到時候整個京城都爭相模仿皇上，到時候大齊簡直成了一個笑話。”
要是讓陳國人知道，大齊皇帝竟然如此窩囊，隻怕是……
程翀坐在椅子上麵，神色之間有些疲憊，他無奈的伸出手來按了按自己的額頭，道：“為父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上一次為父在越王府的門口阻止了皇上屠戮的行為，皇上早就已經對我不滿了，自從登基之後，你可曾看見皇上有召見過我一次？”
這種時候，若是他還眼巴巴進宮勸阻，隻怕是要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難道父親就這麽放任不管嗎？”程璃月咬牙，父親一向對大齊江山忠心耿耿，她受了父親的影響，同樣是滿腔的忠心。隻是沒有想到，眼下父親竟然會袖手旁觀。
看了 一眼女兒氣憤的臉，程翀的心中湧上來了一層無力，這件事情不是他不想管，而是他實在是管不了。
現如今，君莫離這般瘋狂，誰敢不要命到對方的麵前去勸阻？那日在金鑾殿上麵，君莫離是如何殺害安慶帝的，程翀就算是到死也不會忘記。
“這次法事絕對不會是這麽簡單。”程翀歎了一口氣，看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眼，叮囑道：“總之，這段時間，京城肯定會大亂，到時候，你就一直待在丞相府裏麵千萬不要出去。”
“京城要大亂？”程璃月畢竟是個閨閣女子，根本就不知道朝中的局勢，每日的聽聞也是從管家那裏得知的。眼下聽見父親用這麽嚴肅的語氣說出這四個字來，程璃月立馬就反應過來，程翀不是在開玩笑的。
沉思了片刻，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眼中突然冒出了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呆呆的問道：“難道父親說的是……越王？”
左思右想，現如今，能夠在京城之中掀起大亂的也隻有越王了。
新帝早在之前就和越王撕破了臉皮，現如今不過是維持著表麵上的和平，兩個人遲早會翻臉。原本以為還能再拖上一段時間，可現如今越王妃卻死在宮中，隻怕是這和平的局麵維持不了多久了。
“父親，你是說越王要造反嗎？”
程璃月的麵色有些蒼白，秦錚是她曾經多年愛慕的男人。後麵，因為對方對待自己的冷漠無情，程璃月終於心生放棄。在宮宴上麵，秦錚為了榮嬉身受重傷。在那一刻，程璃月已經完完全全的放棄了。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秦錚的心，那個男人所有的目光都在榮嬉的身上。
即便曾經因為秦錚傷心過，可程璃月卻不痛恨對方。甚至，眼下聽見新帝即將和秦錚開戰，她的心中竟然萌生出一絲大逆不道的想法，希望這場奪位戰爭，秦錚能夠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不等她反應過來，程翀已經先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現如今的新帝，將來一定不會是一個好皇帝。”
若是可以讓他選擇的話，他也寧願秦錚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父女連心，父親的心中在想些什麽，程璃月自然明白。她轉過身，忽然掀起裙擺跪下，道：“父親，不管如何，女兒都會陪在父親的身邊，一起守衛丞相府。”
程璃月的心中沒有那麽多的大愛，她唯一的願望就是要好好保護他們的家，在京城大亂的時候保護好丞相府裏麵的每一個人。
“好。”程翀點了點頭，看著下麵的少女，麵上劃過了一絲欣慰，點頭道：“璃月，你長大了。”
帝位變換，大齊將亂。
程翀轉過頭去，窗戶外麵，天色一片昏暗，天際的紫微星卻是已經大亮。
越王妃死在皇宮之中，太皇太後又被刺客當場行刺身亡，即便沒有確鑿的證據，宮中的流言已經相傳是越王府派來的刺客，這種局麵之下，越王想要繼續待在越王府之中閉門不出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故而，君莫離召見秦錚的旨意，當夜就到了越王府之中。
小竹軒內，秦錚站在內室中央，由著身邊的下人服侍他穿衣。疊風跪在下麵，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字字清晰，他道：“王爺，一切已經準備好了。”
“嗯。”秦錚淡淡的頷首，點頭道：“入宮。”
“是。”疊風連忙退了出去，準備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