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他同意了?
榮嬉足足在太陽底下站了半個時辰,方才進去的嬤嬤,才又重新出來了。
嬤嬤的臉上掛著虛偽的笑意,道:“真是對不住了,方才太後在小睡,老奴不好打攪,隻好委屈姑娘先等著了。”
榮嬉已經精疲力盡,皮笑肉不笑道:“可以進去了嗎?”
“可以,姑娘快請吧,太後在裏麵等著呢。”嬤嬤將她迎了進去。
剛剛邁過門檻,走進大殿之中,榮嬉便覺得迎麵而來一陣濃鬱的檀香味兒。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沒說話,跟在嬤嬤的後麵來到太後麵前。
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太後正坐在貴妃榻上麵,一臉雍容華貴的氣息。雖然已經年近五十,可是保養得宜,看起來竟像是三十出頭的少婦。榮嬉匆匆看了一眼,連忙低下頭,心中卻是暗自吐槽:這太後可一點都不像是幽居深宮的婦人啊!這般麵色紅潤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先帝沒有去世呢。
眼見著貴妃榻上麵的太後抬起頭來,榮嬉連忙低下頭,也沒有多想方才在心中一閃而逝的念頭。
“你就是顧微?”在榮嬉進宮之前,安慶帝已經把她的資料全部都放在了太後的麵前。故而眼下太後會知道對方的身份,一點兒也不奇怪。
榮嬉點了點頭,跪下行了一個禮,道:“民女顧微參見太後。”
“嗯。”太後的目光在少女的頭頂上麵掠過,停在那張花瓣一般的臉蛋上麵,沉聲問道:“你是顧家的女兒?本宮可從來沒有聽說,顧家有什麽女兒啊。”
顧家隻有兩個兒子,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女兒?
榮嬉不緊不慢的道:“民女是顧家的侄女。”
眾人雖然都知道顧清城隻有一個哥哥,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可是,對於他有多少表兄妹,一定沒有多少人清楚了解。
果然,太後在聽見她的說辭之後,不過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在這上麵多做糾結。
“聽說你醫術高超,救醒了丞相府的千金,此事可是當真?”太後不想見到對方那張花容月貌的臉,說話的時候沒再看榮嬉一眼,隻低頭捧著手中的杯子。
榮嬉點了點頭,大概明白太後叫自己來是幹什麽的了。隻是,她有些意外的是,自己在丞相府救人的事情,竟然會傳進皇宮裏麵。太後既然一開口便問她醫術,想必是有什麽病痛想要她解決了。
“小小年紀,醫術倒是十分的高超。”太後若有所思的問道:“不知你師從何處?”
“在下師從天山莊神醫閣。”榮嬉麵色不變,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話一說出口,太後卻是震驚了片刻,她有些 意外的看著榮嬉,似乎是根本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會有這麽大的來頭。
遲疑片刻,太後按著額頭道:“哀家近來倍感身體不適,可太醫院卻找不出來什麽原因,不如,你來替哀家看一看吧。”
榮嬉依言上前兩步,道:“請太後將手伸出來。”
嬤嬤連忙拿出帕子放在枕手的墊子上麵,太後將玉手伸出,漫不經心的搭在了帕子上麵,淡淡的說道:“顧小姐可要仔細看了。”
“太後放心吧。”榮嬉點了點頭,雖然從進門開始,她就不是很喜歡太後。可是眼下既然要幫對方看病,她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替對方把脈。
“太後身子不舒服可有什麽具體的表現。”摸了一把對方的脈象,榮嬉確定沒有任何的不妥之後,微微蹙眉問道。
“也沒什麽,隻是偶爾會有點頭疼。”太後隨便胡謅了一個。其實根本不是她要看病,真正要看病的是安慶帝,隻是安慶帝知道榮嬉是秦錚身邊人,對她有點不放心,故而讓太後前來試探。
隻是,一番試探下來,太後也沒有看出榮嬉有什麽不對勁的。
“也許是最近天熱,太後隻需要每日晌午的時候小睡片刻,就會好上很多。”榮嬉不緊不慢的收回手,退了下去,道:“至於其他的,並沒有什麽不妥。”
太後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今天晚上先留在宮裏麵,明日再給哀家看看。”
榮嬉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她微微皺了皺眉頭,一時之間沒有弄明白,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太後沒有病,為什麽對方還會強留自己?
猶豫了一會兒,榮嬉剛想開口拒絕,卻聽太後忽然望向她,問道:“聽說你現在住在越王府裏麵?”
榮嬉心中一跳,幾乎在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聽說聖上和秦錚不和,太後既然身為聖上的親母,想必也知道這件事情。既然如此,對方眼下有此一問,想必其中沒有多少善意了……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彎起一抹極淡極淡的笑容道:“不錯,民女眼下確實住在越王府之中。”
太後既然叫她入宮,肯定已經把她查得一清二楚。自己現在,也沒有必要做無意義的否認。
從前父親一直效忠先帝,先帝退位之後,安慶帝登基。安慶帝重用父親,她對安慶帝的印象不錯,對太後卻所知甚少。如今碰麵,隻覺得對方實在是不好招惹。
比如,在自己說出住在越王府之後,太後立馬追問道:“聽說,越王在前幾日的織花宴上麵告訴大家,你是未來的越王妃?”
榮嬉心頭一跳,因為太後有些銳利的目光而抿了抿嘴角。
太後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還沒有開口,便聽見貴妃榻上麵的女人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有件事情,你恐怕不知道 ,今日皇上也叫了越王進宮,已經說好要將丞相千金許配給越王了。”
丞相千金,可不就是程璃月?
想起那天,自己去參加織花會的時候,確實在花園裏麵聽見程璃月對秦錚表白。丞相是安慶帝的心腹,如今安慶帝想要促成這婚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隻是,太後口中的說好是什麽意思。
榮嬉微微蹙眉,不知為何,心中劃過了一絲淡淡的不舒服。
而此刻,秦錚的馬車已經回到了越王府。他剛剛站在地上,便見福伯急匆匆的從裏麵迎了出來,左右看看,見隻有秦錚一個人從馬車上麵下來,有些擔憂的問道:“王爺沒看見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