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梁山
“放心吧,沒事的。”
君莫離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臉,安慰她。
梁勇再怎麽討厭他們,可是梁家當家做主的又不是梁勇。
梁勇年少輕狂,不懂得審時度勢。他相信,梁家的當家人不會是這種沒有眼力的人,更何況,在利益的麵前,誰又能夠保證完全的動心呢?
想到這裏,一抹勢在必得笑容勾起,君莫離拿起了桌子上麵的酒杯一飲而盡。
而這邊,梁勇離開了他們那邊的酒席之後,卻是去了秦錚那邊。
他倒是沒有認出秦錚來,過來是想要來找顧清城的。
“清城。”梁勇走到顧清城的麵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而後道:“你怎麽躲在這種地方 ,我找你找了好久!”
顧清城“嗬嗬”一笑,也不說話,眼神一直盯著一邊的榮嬉身上。
梁勇和他是多年的朋友,怎麽會看不出來對方的心思,頓時忍不住笑道:“你這個小子,可以啊,什麽時候找到了這麽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我竟然不知道,怎麽樣,是不是情竇初開了啊?”
“梁兄,你說什麽呢,我和四姑娘隻是朋友。”顧清城本來隻是下意識的偷看榮嬉,沒有想到,自己的眼神竟然被梁勇捕捉的幹幹淨淨,頓時有點尷尬。
他臉皮薄,瞬間耳朵就紅了。
見榮嬉聽見他們的聲音,往這邊看過來,顧清城連忙拉住了梁勇的袖子,說道:“梁兄,我求你了,別再亂說了。要是到時候四姑娘生氣了怎麽辦?”
榮嬉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一個不可冒犯的存在。
若是到時候,梁勇一時嘴快……顧清城想想,都覺得自己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榮嬉。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梁勇看見顧清城這個樣子,也知道對方估計是沒有拿到那個姑娘的芳心,隻是單相思而已。
他拍了拍顧清城的肩膀,悄聲道:“話我是不會亂說的,隻是,既然來了我梁家的家宴,我總是要過去招呼一聲。”
說著,便端著酒,往榮嬉那邊走了過去。
“唉,梁兄……”
顧清城無奈的拍了拍腦門,而後跟著對方的屁股後麵一起走了過去。
“聽說你是清城帶來的朋友?”梁勇走到了榮嬉的麵前,道:“敢問尊姓大名?”
榮嬉本來看見梁勇走過來,心裏麵便有些微微的激動,故而才一直低著頭掩飾自己的情緒,眼下對方已經跟自己說話,要是自己還不回答的話,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她沉默了一瞬間,而後站起身來,淡淡的笑道:“在下榮嬉。”
“你也姓榮?”梁勇一愣,隨即眼眸眯了眯,審視了榮嬉兩眼。
榮嬉也端著酒杯,落落大方的由對方打量。
她相信,雖然換了一副容貌,但是過去的梁勇既然能夠將自己當做小妹一樣愛護,一定是因為喜歡她的性情。
如今,她仍是從前的那個她,隻是換了一副皮囊而已。梁勇見了自己,不說像是從前那般愛護自己,也不會對她有惡意。
果然,梁勇定定的看了她一瞬間,而後忽然哈哈大笑出聲,道:“雖然是姓榮,可是姑娘和那邊的那位倒是一點都不一樣。”
說著,他的神色有些悵然。
“姑娘的神態,和在下的故人有點相像。”
他的眉眼低垂下去,好似是在掩飾眼眸之中的悲傷一樣。
榮嬉知道對方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出來,他能夠露出這樣的表情,一定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死訊。
他,也知道,自己是叛國賊的事情了吧。
這一刻,榮嬉看見梁勇這麽難受的樣子,她多想要告訴對方,她還沒有死,她依舊活生生的站在這裏。
就在情感即將衝破理智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榮嬉的理智被拉回,她抬起頭,看見了秦錚那張俊美而又冷漠的臉。
“梁公子,這位姑娘和顧公子認識,確實沒有錯,隻不過,她卻不是顧公子帶來的。”說著,秦錚像是在宣誓主權一般,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榮嬉的肩膀上麵,道:“她是我帶來的。”
榮嬉覺得,秦錚的這句話,跟“她是我的人”沒有什麽本質性的區別。
腦門上麵掉下來兩根黑線,榮嬉 有些無奈。
堂堂王爺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小心眼,竟然把梁勇搭訕的話都記在心裏麵。
梁勇一愣,目光停留在了秦錚的臉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的目光一凝,而後驚訝的說道:“你是,你是越王!”
秦錚頷首,見他這麽快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笑道:“梁公子果然是梁家的後代,外麵都說梁公子是匹夫,如今一看,傳聞確實不符。”
梁勇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而後道:“外界也傳聞王爺少時便征戰沙場,越王一怒,伏屍百萬。眾人都說,越王生性嗜血,長相恐怖。如今一看,我覺得就連是大齊第一美男子,也沒有王爺這麽好的皮囊吧。”
榮嬉看著梁勇傻裏傻氣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個世間,恐怕也隻有梁勇敢這麽對著秦錚說話吧。
她可沒有忘記,秦錚最討厭別人說他長得好看。
可是眼下,秦錚聽見了這些話竟然沒有動氣,也算是奇事了。
“你們在這裏說話,卻把我給忘了,這是什麽道理?”顧清城急急忙忙走過來,拍著梁勇的肩膀說道。
梁勇方才已經知道顧清城喜歡榮嬉了,如今看了秦錚的舉動,王爺的心思他怎麽可能不明白。
他轉過頭,目光帶著憐憫的看著自己的傻兄弟。
這個傻子和誰爭不好,竟然想要和王爺爭。眼下看來,是一定會失敗了。
透過顧清城那張天真的臉,梁勇已經可以想象對方失戀的模樣了。
“兄弟!”梁勇拍了拍顧清城的後背,道 :“走,我們過去喝酒。”
“啊?”顧清城一臉懵逼,有些不舍的看著榮嬉。怎麽他剛剛過來,梁兄就又要將自己給弄走啊,他都沒有和四姑娘說幾句話……
宴席進行到了一半,一直在宴會上麵招呼賓客的梁山,借著酒醉走了出去。
他來到了外麵空曠的院子裏麵,咳嗽 了一聲,隨即,身後黑暗的長廊處便走出了一個人,正是白天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