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甘
“不會吧，那梁贏還會查我們這事？”於誠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梁贏查這種事的幾率還是比較小的，他說道：“那之前我們之所以那麽做，還不是青木寨的勢力大，我們鬥不過它嘛？”
“所以，隻能花錢買了這麽個平安，從此相安無事。可是梁贏如今是百戶所內最大的上官，那麽，以後這麽些破七亂糟的爛事，都讓他頂著，我就不信換了他姓梁的，他能不給青木寨‘上供’？”
“我就不信，他梁贏再強，他還能強的過那青木寨去？光我們得知，那青木寨的嘍囉都不下五百餘眾；就一個梁贏，就算他整合了我們整個百戶所的力量，對上青木寨，仍是以卵擊石！”
“說不定，他梁贏還會是跟我們一樣，乖乖地上供！”
聽到於誠這麽說完，吳尊義這時卻是道：“大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我看這梁大人肯定會對我們動手的，我有種直覺，這事就應在我們跟青木寨的事情上了。”
他這般說著，旋即話鋒一轉，道：“大人，難道您也一直想要屈居此人之下嗎？讓得以後在這姓梁的的高壓威迫之下，我等隻能都在畏首畏尾的過活嗎？”
“大人，您忍受的了嗎？我不管大人您是否真的能忍受得了，我吳尊義是確確實實的忍受不了！”
“大人，我們在衡山百戶所逍遙了這麽多年了，一下子這頭頂上就壓這麽一座大山，大人，卑職問您，您當真願意忍受？”
“而且大人，您要知道，這一山不容二虎，他梁贏想要掌控整個衡山百戶所的力量，就必須得拿我們二人開刀，即使最輕的手段，我們二人也會被架空！”
“大人，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如今不是姓梁的找我們麻煩，就是我們不讓他姓梁的在這我們的一畝三分地太過囂張，不是他架空了我們，就是我們架空了他！”
“總有一方才是勝出的，再者說了，大人，您又不是沒有靠山，千戶高大人可是您的姐夫，現在您有這麽的一尊大靠山，我們本來就是穩贏啊，——可是大人您，這時候如此好的局麵，您卻要退縮，我不問別的，我就問一句，您心裏，倘真是甘願？”
聽到了吳尊義這番可說是誅心一般的話語後，於誠頓時心中也頗為不平靜了起來。
‘是啊，自己就真的甘心，看那梁贏在自己的頭頂作威作福？’
‘難道，自己真的就沒有自己來重新掌控這衡山百戶所的野心了嗎？’
‘不，不是的，自己不可能將自己到手的權力，白白的就這麽交給那姓梁的！’
‘不甘心！自己萬分的不甘心！’
於誠此刻的眼神來回的閃爍，眼眸明滅之間中，而此刻在於誠的腦海中在一番糾結的相互否定與讚成的輪回中，終於讚成吳尊義說話的意思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於誠閉上眼睛，使得自己剛剛躁動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旋即他才睜開眼睛，對吳尊義低沉的聲音說道：“我明白你說的，隻是……還需從長計議。”
他說完此番話後，便是徑自朝著百戶官邸、他自己居住的房子行去了。當然，現在這種情況，自然他於誠還是要搬出去住的，但是他心中已暗暗下定決心：我會把我失去的一切，重新再次給奪回來的！
而目送自己的老上司離去的背影，那吳尊義的嘴角卻是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與此同時，在百戶官邸的會客大廳之內。
梁贏站在大廳中，當然其他的人自也是都站著，他都站著，其他人肯定不敢坐著了。
梁贏站著，麵朝著大廳的門外，他看到院外的陽光順著敞開著的大廳的大門，照射在了屋子內，並且由於外麵的樹木的原因，使得光線出現斑駁的情況。
這時，那於誠還有其它的總旗官、小旗官都已經離開了有一會兒了。
梁贏這時看著院外，卻是說道：“趙小山、徐野，你二人去盯著於誠，在他搬家時，看著他點，別讓他帶走不該他這個副百戶官帶走的東西。”
“小的領命！”趙小山、徐野當即抱拳領命道，至於什麽東西是那於副百戶官不該帶走的，那還不是那些貴重的物件嘛，這不用說太明白，至於是什麽貴重物件不能讓於副百戶帶走，很簡答，‘所有’就行了，反正雙方也已鬧翻過了。
等到趙小山、徐野二人也離開後，梁贏看著外麵晴好的天色，道了一句：“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大家自然都沒有聽懂梁贏這話的意思，還以為是自家大人有感而發呢，梁忠這時道：“即使，趙小山、徐野他們去監督於誠，不讓他帶走貴重的物品，但是這裏以前畢竟本來就是他於誠的老巢，他想要帶走些珍貴物件那還是很容易的。”
“少爺，我們還是得重新商榷更多來錢的法子啊，剛才聽那些總旗、小旗官說，這個月的稅收已經收過來了，不過現在也已經到月尾，除了上繳朝廷的，我們庫房裏想來也沒多少了。”
“而且剛才聽他們說，現在對於百戶所的軍戶們都是課以重稅的，而且如今的年景不好，還課以重稅，這簡直就是把人往死裏逼啊，少爺，我覺得咱們是不能做這樣天怒人怨的事的啊！”
現在還是叫梁贏少爺，不叫大人的，目前也就隻有梁忠和秦小憐了，梁忠是他的老忠仆了，親近的叫自然沒問題，而秦小憐作為梁贏內宅的女婢，自然還是叫少爺為好。
梁忠剛才此前的一番話，可以說都是為梁贏考慮的最實際的話，特別是對那些百戶所的軍戶們，他們本就太難了，要是梁贏上位了，還繼續壓榨他們，那跟那於誠他們喝兵血的人還有什麽兩樣呢？
特別是梁忠，還有梁忠那些兄弟馮狗子他們，他們以前本就是一個大頭兵，自然對喝兵血的上官很是抵觸和反感，所以自然的，他們也都不希望自家的大人也吸兵血。
梁贏在梁忠說完了那一番話後，卻是猛然轉身，看著梁忠還有馮狗子他們，卻是語氣異常堅定和嚴肅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但是請把心放在肚子裏，我梁贏是不會幹出吸兵血那種天怒人怨的事的！你們盡管放心。”
“我自有我來錢的手段。”
“比如說，搞點發明創造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