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殺機
“這……這個……”
梁贏這一番話,頓時的就讓那來報信的家丁,頓時的有些兩頭為難了起來,他不敢得罪這眼前的自稱是到任衡山百戶所的百戶官,但他更不敢得罪自己的衣食主人——於副百戶官。
就在他這麽的在左右為難、搖擺不定的時候——
於誠,於副百戶官的那洪亮的聲音直接從後麵的大門內傳了出來:
“梁百戶大人,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頓時,這聲音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朝著聲音發源地望去,然後就見到了一個是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他穿著一身大越朝的軍裝,就這樣邁出了百戶官邸的大門。
這於誠副百戶,他之前確實是對那值哨的家丁說,讓梁贏來見他,但在那值哨家丁剛離開不久,他就覺得有些不妥了。
畢竟站在大門口的正是正百戶,自己不過是一個副百戶,太拿著架子的話,終究是有些不太好。
於是,這位於誠副百戶,連忙自己也火急火燎地站起來,走出房間,向大門口快速行去。
……
聽到那於副百戶的那譏嘲的話語,梁贏卻是回諷道:“讓正百戶去求見似的見一個副百戶,還真不知道是誰官威子大呢!”
這於誠,也是在這衡山百戶所稱王稱霸的十年有餘了,他十八九歲,就繼承了這副百戶的差事。
直到如今,他還真沒碰到過一個敢如此跟他頂撞的人,再加上他的背景也比較的深厚一些——前幾年他的姐夫升任了崗中千戶所的千戶官了,這個崗中千戶所,正好管轄他這個衡山百戶所在內。
本來的,這於誠已經是打點好了關係,自己就會升遷至這衡山百戶所的百戶官了,那可是堂堂正六品的武官的。
可是計劃確實趕不上形式,聽說兵部竟然派來了一個人來當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的百戶所來當百戶官了。
要知道之前十幾年,都是沒有百戶官的,因為這裏比較偏僻、荒涼,沒人願意來這裏當這個百戶官。
之所以,他於誠想來當,那也是沒辦法,自己再升任的話,隻能是這個百戶所的百戶官了,而且撈油水,自己也很擅長,雖然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但是真要撈的話,又怎麽可能撈不著呢?
十多年前,倒有一個百戶官,但是他病死了,又一生沒有誕下子嗣來,無法按照朝廷規製世襲這個百戶官職。所以這整個衡山百戶所的軍政大權,從他一死,便都旁落到副百戶官於誠的手裏了。
於誠這時卻是直接被嗆的臉色漲的通紅。
其實之前梁贏的猜測是沒有錯的,這整座百戶官邸,現在的實際主人就是這於誠,於誠在前些年,就搬過來住著了。
因為他覺得,自己當這個百戶官是鐵板釘釘的事了,不會出岔子。
不過最後,還是出岔子了。
如今的整個百戶官邸,可以說,都再次被裝修的非常好。
可這時的於誠站在了百戶官邸的大門口,卻是有些進退兩難,如果自己把這個百戶官邸讓出來,還給這個新到任的百戶住著。
那自己住不住這,倒也沒什麽,可是自己在整個百戶所裏,自己的權威都要大打折扣。
一念想及此,於誠直接的就對梁贏道:“雖然你現在已經是百戶官,但是還得根據程序進行,可否出示一下兵部的憑證,證明一下你的身份。”
梁贏這時也沒說什麽,直接將兵部給的憑證取了出來,對於誠道:“你看便是。”
於誠接過來,一看,果然是真的兵部憑證,這下在想要抱有僥幸是不可能了。
於誠將那兵部憑證,重交給了梁贏,便沉吟看了半晌,隨後道:
“本將在之前已經住在了這百戶官邸了,可是如今讓本將在搬出來,也的確費事的很,不如給我幾日時間,讓我將我的東西都給騰出去,大人看如何?至於這幾日,你我就合住在這百戶官邸這邊行否?”
梁贏這時沒說話,他也知道這時是形式比人強,如果自己不答應,這於誠如果再對自己起了什麽別的還心思,再來個毀屍滅跡什麽的,在對上峰報告說,自己根本沒來,說不定在路上遇到匪賊,死在了路上,那自己豈不是就真是虧大了。
‘嗯,如今還是跟這姓於的,緩和下關係才好,別把這廝還給逼急了。’梁贏如是想到。
此時那於誠也是心中透著緊張,心想:‘如果這廝不答應該怎麽辦’一想到此,他旋即腦中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出現:‘不如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這樣誰都不知道。’
但是突然一下想到此,於誠自己把自己又是嚇了一跳,趕忙搖了搖頭,鎮定了一下心神:‘要冷靜,殺官可是等同於造飯的啊!’
莫名的,於誠的臉上就布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梁贏這時卻是想好了應對了辦法了,就是虛與委蛇了,道:“好,那就依你所說的吧。”
“啊?——什麽?”於誠乍然一聽梁贏這話,頓時有些不敢相信,直接喊了出來,但隨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道,隻不過聲音裏都是透漏著欣喜的語氣:“好,好好,多謝大人體恤下官!”
這樣說著,於誠也趕忙做出請的手勢,道:“大人,請往裏麵請。”
隨即梁贏便跟隨這於誠當先走入了這百戶官邸。
後麵跟著的張遠、孫明和秦小憐也快步跟上,在最後麵,是梁忠牽著牛車,跟隨著。
一進入這百戶官邸,梁贏就發覺這百戶官邸,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起碼有好幾進的院子。
其實,梁贏哪知道,如此豪華的百戶官邸,都是被那於誠重新拓展、裝修過了。
等走到了,這百戶官邸的深處,隻見有一座別院,在這別院門口,於誠停下了腳步,對身後的梁贏道:“您就先住在這座偏院裏,大人,雖然這是偏院,可別小看了這偏院,裏麵加上你們這些人,最起碼還能在住上個十幾號人的。”
於誠在說出這番話時,神色間都是透露著一種目的得逞的神情。
於誠的心裏話其實是這樣的:你們既然住進這座偏院,那就永遠住在這裏吧,以為老子真會給你挪窩,做你的春秋大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