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物是人非
青北可是燕驚鴻麾下實力最強的影衛之一,執行刺殺任務,無論是江湖上還是朝廷裏,幾乎是無一敗績,可壓陣畢竟不是隻靠武力就能解決的事情,真要是在中途出了什麽問題,可就不僅僅是死掉一兩個人那麽簡單的問題了。
“說的什麽話,我交代的事情,青北可沒有辦砸過一件,我覺得這一次我們一樣也可以相信他。”
燕驚鴻說完,去看端木微瀾,端木微瀾則是直接問蘇洛“青北其人乃是燕驚鴻麾下實力最強的人,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的過他,而且據我所知,他可是對五行陣法,奇門遁甲有著很深的造詣的,有他在,我們的六大壓陣的主角就齊了,你敢賭這一把嘛?”
“你們兩個都敢賭,我有什麽不敢的,我可不認為端木微瀾和燕驚鴻是個隨隨便便就將自己的性命交到死神手裏的人。”
蘇洛很是自信的說道:“除了我,剩下的五個人都是你們自己的弟兄,你們能讓我參與,就是對我最大的信任了,我沒有理由拒絕一個你們都相信的人加入。”
“那就太好了!”壓陣的人全部找到,端木微瀾欣喜萬分,大聲道:“梓櫻,安排早膳,讓廚房準備最好的酒菜,什麽時候準備好,什麽時候送上來!”
“是,王妃!”
梓櫻爽快的答應,端木微瀾看著對她突然轉移話題的行為表示疑惑的蘇洛,咧嘴一笑“咱們吃飽了,才好送那些冒牌兒貨上路啊,你總不想餓著肚子去打仗吧?”
“這還真的是。”蘇洛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你的膳食一向不錯,梓櫻姑娘的手藝更是受到你們麾下諸多弟兄的好評,既然有機會品嚐,我可不願意錯過。”
端木微瀾的船上經過短暫的騷亂後就徹底恢複了平靜,而距離他們不足一千米的船上,卻是風雨欲來。
做端木微瀾打扮的女人居高臨下的坐在三樓的房間裏,從身上的衣服到妝容發飾都跟端木微瀾本人一模一樣,唯獨那盛氣淩人的態度卻跟端木微瀾完全不像,甚至有些東施效顰的可笑感覺。
當然,她本人是絕不會這麽想的,這會兒正頤指氣使的指著下手的影衛道:“混賬,本妃是怎麽跟你們說的,南詔王是我們重要的籌碼,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肚子離開烈京行路一天一夜,你們居然還能給本妃跟丟了?”
“南嘯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不假,但是他各方麵的實力卻完全不容小覷,咱們的人隻是普通的暗衛跟丟了也是很正常的。”
旁邊的椅子上做燕驚鴻打扮的男子很是冷靜的說道,通身的氣質淡若幽蘭,倒是跟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燕驚鴻有幾分相似,隻是看著眼前的“端木微瀾”的眼神卻不似真正的燕驚鴻對端木微瀾一般溫柔而深情,更多的是不屑與嘲諷。
“王爺所言不錯,而且端木微瀾和燕驚鴻似乎對南詔王格外重視,雖然東烈宮中的內線說南詔王是肚子離宮的,但是屬下以為,他身邊一定還有端木微瀾和燕驚鴻的影衛在。”
被那女人訓斥的暗衛終於開口說話,卻是和那個假冒的“燕驚鴻”一起反駁“端木微瀾。”
女人暴怒的拍案而起“你們什麽意思,這是主上交給我們的任務,不是我一件事情,之情辦砸了,就什麽都怪我是嘛?”
“沒有人怪你,但是大家都是平級,就算你冒名頂替了端木微瀾,但是你也沒有和端木微瀾一樣對我們頤指氣使,發號施令的資格,楚大小姐,這一點希望你能搞清楚!”
這番話是那個暗衛說的,不過他說話的時候卻隻能在了燕驚鴻的那邊,如他所說,他們這些人在那位高高在上的主子眼裏,他們都是低劣如螻蟻一樣的存在,但是對於他自己而言,眼下的情況,他隻會選擇一個能讓他把目前的生活過的舒服一些的人,而對他而言,此刻,最佳的選擇自然不是這位扮演端木微瀾的楚大小姐,那麽相對的,另一個人就是他唯一的,也是最佳的選擇了。
“好啊,楚天歌,模仿燕驚鴻別這麽久,他別的本事你沒學到,這拉攏人心的本事倒是挺會現學現用的?”
女人的憤怒的聲音壓不下去心裏的嫉妒和憤怒,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主上那麽明確的讓我們以南嘯為掩護,頂替端木微瀾和燕驚鴻前去西鳳,你卻一再的橫生枝節,如今,南嘯已然脫離我們的控製,你也還如此不緊不慢的態度,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讓主上找到南嘯吧?”
話說到此處那女人突然就擺出了一副嘲諷的表情,用尖銳的聲音道:“楚天歌,你不是一直惡心那該死的斷袖不停地往你身上貼嘛,怎麽,後悔了?”
“你給我閉嘴!”假冒燕驚鴻的楚天歌聽到女人如此言說,終於忍不住發怒,卻是直接叫出了楚搖光的名字。
無視楚搖光震驚,憤怒,難堪的表情,楚天歌道:“如若我知道,相信你的話會讓楚氏一族走上這樣一條路,我當初就算是死在南嘯手裏,也絕不會跟你離開金陵,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能讓你在那人麵前露臉,也能將你一拽到底,沉入深淵!”
楚天歌在南嘯跟著端木微瀾和燕驚鴻離開金陵後才知道,南嘯這些年來,明裏暗裏的為他做了多少事情,南詔皇死在他的手裏,可是昭陽女帝登基後非但沒有向他想象的一樣對楚氏一族興師問罪,大肆打壓。
反而優化了他這個國師的待遇,而且楚氏一門當初的冤案也得到了平反,甚至是楚氏旁係的有點能力的人都得到了重用,而每當楚天歌提出質疑的時候,昭陽女帝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是皇帝信任的人,無論外界如何言說,我相信他的眼光,絕對不會看錯人的。”
一個新登基的女帝能對一個權傾朝野的國師說出這樣的話,對於任何一個朝臣來說,都可以說得上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了,可是對於楚天歌來說,卻是剜心一樣的懲罰。
楚搖光沒想到一路都對他言聽計從的楚天歌會為了一個南嘯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來,她失望的搖了搖頭,懷揣著最後的一絲希望道:“楚天歌,你別忘了,你我都是楚氏一族的嫡係血脈,楚氏一族的榮耀富貴全都在你我身上,如今有這樣的一個大好機會,你居然為了南嘯那個倒貼的斷袖,要與同宗同祖的我反目為敵?”
“反目為敵?”楚天歌冷笑“我從來就沒有與你在一個陣營過,而且,二十年前,出是一門的謀逆罪名之所以能成立,除了那些看楚氏一族不順眼的奸汙小人之外,有很大一部分理由,也還是拜你那貪心不足的父親所賜吧?”
楚搖光聞言,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反駁,聶諾半晌,才道:“可你已經接受這個任務了,你應該知道,以主上的實力,他想將楚氏一族斬草除根,可是易如反掌的,你可想清楚了,為了一個已經決意離開你的南嘯,搭上楚氏一門上下幾百條性命,值嗎?”
楚天歌因為南嘯的離開而心情低落的時候適逢楚搖光以楚氏嫡係長女兼瑤池宮掌門大弟子的身份前到南詔找到楚天歌,以告知楚天歌楚氏先祖的遺書內容為誘餌,提出讓楚天歌率領國師府的精英助力她完成瑤池宮交給她的任務。
結果到了東烈境內才知道,所謂的瑤池宮交代的任務,不過是楚搖光對付端木微瀾和燕驚鴻找的借口,而在楚天歌想反悔的時候,剛剛被昭陽女帝重用的那些楚氏一族的人,甚至是蹣跚學步的嬰孩都被楚搖光那身份不明的主上所控製。
對方還給了他一個與楚搖光不相上下的堂主的名頭讓他們冒名頂替端木微瀾和燕驚鴻前去西鳳,為了楚氏一族,他不得不違心答應,不過這次牽扯到南嘯,楚天歌就有些不想再妥協下去了。
這會兒聽到她這般說話,眼神一冷,傲然道:“值不值得,我說了算,你且看看,那些出事隻會搖尾乞憐,尋求庇護,沒事了就隻會懶散享受,無度揮霍的寄生蟲值不值得我楚天歌,再為他們放棄一次南詔王!”
“南詔王”三個字說出口,楚天歌隻覺得心裏一陣的苦澀,南嘯在離開金陵前,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國師大人,新帝登基,南嘯既已獲封南詔王,就不變再被人直呼其名了,以後如若有緣相見,國師還是稱呼本王為,南詔王吧,這個要求,算是抵消南嘯這些年來的自作多情,可行?”
最後兩個字裏,暗含了一些祈求,楚天歌聽得出,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心驚,南嘯或許真如外麵所說一般,心悅於他,可是從兩人認到到那一日,南嘯隻是默默的付出著自己能付出的一些,卻從不曾求過他楚天歌任何事,楚天歌從來也沒想到,這個被他利用的癡情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祈求自己,卻是要硬生生隔斷自己和他之間的一切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