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微瀾平亂
淮南王沒有說話，倒是夜王，點點頭道：“此事本王的確聽老王爺說起過，據聞太後娘娘出身南詔遠古部落，很多南詔皇室人都不懂的遠古秘術，於太後娘娘而言，都不是難題，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妨等一段時間，諸位大人，以為如何？”
這局勢明顯已經偏向端木微瀾了，隻要是有腦子的人，就算心有疑惑這會兒也不會再提出質疑的。
不過，眼下還真就有這麽不長腦子的，比如說姚國公“端木將軍，二皇子謀逆，陛下派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前去平叛，除了西北道禦史麾下三萬大軍之外，其他的都是你征南大軍的士兵，如此說來，你現在應該是在北關平叛的，卻突然出現在烈京，還鬧出這麽大的事情，若要說你不是早有預謀，恐怕難以令人相信吧？”
姚國公話落，木國公緊接著附和“對啊端木將軍，將士們在前方平叛，你這個當將軍的卻在烈京攪弄風雲，這中間沒有私心，誰會相信？”
“本將軍說過我沒有私心嘛？”端木微瀾毫不避諱的承認姚國公和木國公對自己的指著，反而讓兩個人難以理解，一時間不知何以招架。
氣氛尷尬的沉寂了片刻，端木微瀾才繼續開口“從離開烈京去往南詔的路上，本將軍和太子殿下就是三五天遭遇一次刺殺，這中間居然還有一些連本將軍麾下的普通將士都打不過的人來充當殺手，姚國公，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些刺客是什麽來路嘛？”
“笑話，你們在去南詔的路上遇刺，老夫又不在，又如何能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來路？”
姚國公語氣磕巴，態度慌張，顯然他的表情已經告訴眾人，端木微瀾說的事情，跟他脫不了幹係。
不過眾大臣也是沒想到姚國公居然有膽量跟刺殺端木微瀾和燕驚鴻的刺客扯上關係。
端木微瀾冷笑著甩出一枚令牌，上麵清清楚楚的一個“姚”字讓姚國公當即臉色驟變“不，不可能，這一定是栽贓，是陷害！”
“是不是栽贓陷害姚國公心裏清楚，你們的刺殺水平都當不起本將軍和太子殿下的一次調查，此事太子殿下也不打算追究，但是本將軍提醒姚國公一句，想要過安安穩穩的太平日子，就管好你家那兩位不可一世的小姐，別讓她們把你這老子的後腿給扯斷了！”
端木微瀾說著，直接把令牌還給姚國公，再不看他一眼，視線越過姚國公，落在木國公身上“二皇子都已經造反了，沐世子居然還能安然無恙的從二皇子的防區回到烈京，本將軍不得不佩服。”
“噠噠噠”戰靴特有的聲音響起，夏離和月零煞推門而入“啟稟將軍，宮中所有謀逆作亂之人已經全部拿下，巡防營正在恢複正常秩序，請將軍指示！”
月零煞隻比端木微瀾低一級，沒有向夏離那般畢恭畢敬，隻道：“神策營和烈京各處不名武裝勢力已經全部拿下，正在排除潛在威脅。”
“太後和皇帝那邊呢，已經開始了嗎？”端木微瀾當著所有大臣的麵問，也不怕他們知道，有秦風在，他們這些人中就算有異心之人，也阻止不了皇帝恢複理智的。
雖然皇帝恢複理智與否，對端木微瀾來說並沒什麽影響，但是這樣一個君臣綱常碾壓一切的時代，她得讓四皇子和燕驚鴻名正言順的得到他們想要的，就必須要讓皇帝開口。
月零煞點頭“是的端木將軍，太後娘娘讓下官轉告將軍，皇後印璽有先斬後奏之權，如若有人趁此混亂之際為難將軍，阻止將軍助力陛下恢複正常秩序，將軍可以先斬後奏，陛下恢複神智後，太後娘娘會親自向陛下解釋，不追究將軍的責任。”
“如此就再好不過了。”端木微瀾笑盈盈的看著月零煞“月大統領辛苦了，請和諸位大人們一起看場好戲吧！”
端木微瀾說著，轉身問賢妃“賢妃娘娘，當初你是在相國寺無情庵生下的大皇子，而當時的晉王的女眷們也在無情庵修行，你可知，在你分娩的三天前，無情庵裏的晉王側妃沐青瑤在晉王府其他女眷和無情庵女僧人的幫助下也生了一個孩子。”
“晉王的遺孀生孩子，他們怎麽會讓本宮知道？”賢妃在被冷落了一會兒後，理智倒是也恢複了幾分，細細思索這段時間以來跟沐青瑤打交道的全部經過，竟然發現了好多原本被自己忽視的細節。
她說完，又對端木微瀾道：“本宮知道自從你整張北漠，回京以後就跟燕驚鴻站在了一個陣營裏，對本宮這邊的情況肯定是密切關注的，可是既然如此，你應該早就知道沐青瑤的身份了，為何事到如今，你才披露出來？”
大皇子的身份是真是假，賢妃心裏已然有了定數，既然注定要身敗名裂，那她就隻能拉著端木微瀾擋墊背的了。
深諳宮闈鬥爭之道，賢妃太清楚怎麽樣可以輕而易舉的將眾人對她的憤怒轉移到端木微瀾身上了。
果然，賢妃話一說出口，就引來很多中立派大臣的不滿視線，甚至原來因為月相或者燕驚鴻的正統儲君地位而支持端木微瀾的行動的人也露出懷疑的眼神來。
端木微瀾暗叱一聲這些人牆頭草的行為，麵上卻是雲淡風輕“賢妃娘娘也太看得起本將軍了，對於你和大皇子，哦不燕驚鳴之前勾結夜涼，用藥物迷惑皇帝給自己固寵的那些事情，本將軍是真的不感興趣，可是誰讓你那麽想不開要去殺燕驚鴻呢，你毒藥殺我的男人了，我再沒點兒動靜豈不是太窩囊了？”
一句“我男人”讓月相和月零煞聽得嘴角抽搐，端木微瀾卻是兀自淡定“其實這事兒會被查出來還真得感謝賢妃娘娘，若不是您利欲熏心，急於登上皇後的寶座，本將軍還發現不了皇帝被沐青瑤下蠱了呢，她易容成周貴妃的貼身侍女，說起來也算是和你勢不兩立了，在皇後仙逝的這寥寥數日裏竟然跟你密切接觸，本將軍可不得多留意兩眼嘛？”
端木微瀾說謊不打草稿的能力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練出來的，反正他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靑陌是怎麽把沐青瑤的身份給查出來的，當然，她編的這個理由，她自己都信了，也就由不得賢妃和其他朝臣不信了。
賢妃聞言，坐在那裏久久不能回神，許久，才後悔不已的感慨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這一輩子，我其實隻想做個皇後，可怎麽就這麽難呢？！”
“你想做皇後，是因為你愛皇帝，還是皇後這個身份能給你帶來無上的尊榮？”端木微瀾憐憫的眼神看著皇帝“你不是皇後，可你享受了身為皇後也求而不得的家庭幸福，你的兒子，雖然被人掉包了，但是在事實披露之前，你也算是兒女繞膝，幸福萬分的，可是皇後娘娘呢，你們用的著她的時候，給一個皇後的位置，將她牢牢困在這深宮大院，用不著的時候就撇得遠遠地不說，區區一個皇後的位置，你還覺得是她搶了你的東西，任由你的兒子欺負她的孩子，你的宮人對她汙言穢語，肆意侮辱，沈蝶，月無雙和燕驚鴻都不欠你的，如今落到這地步，你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端木微瀾說完，轉身麵對著韓川“韓統領，哦不，應該是大皇子殿下，這麽久了，你應該也聽清楚了，沐青瑤給你偽造那些身份不過是為了讓你仇恨皇帝，用父子相殘的鬧劇來給已經死了二十多年的晉王報仇，你的母妃，害了不少人，恕我不能輕易放過她，但你是燕驚鴻的兄長，你的要求，隻要不過分，我都可以滿足。”
韓川在神策營這樣的地方待久了，似乎對於人情世故都冷淡了許多，聞言，也隻是點點頭“多謝你沒有一張口就說要殺了我，此事我其實早就有些眉目了，隻是一直懶得揭穿，既然你已經揭穿了，那我也就隻有一個要求，雖然現在可能無法立即實現，但是，以你和太子殿下的能力，應該能做到的。”
“哦，端木微瀾饒有興趣的挑眉，你且說說，是什麽要求？”韓川其人，端木微瀾對他算是完全不了解的，隻知道辦案子的能力無比強悍，至於性格什麽的，一無所知。
韓川沒有看身側的那些大臣，也沒有看賢妃，直接對端木微瀾道：“神策營名為監察機構，實則就是皇帝的爪牙鷹犬，前任統領，也就是我師父穆元凱曾經跟我說，一個法度管製健全的朝廷是不需要像神策營這樣的機構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和太子殿下諫言，撤銷神策營。”
“撤銷神策營？”端木微瀾有些意外的看著韓川“看你這樣子，似乎對大皇子的身份也沒什麽興趣，撤銷神策營，你可就成了無業遊民了，有沒有想好那什麽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