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當年真相
四皇子麵色慘白“我不希望是這樣，但是拋開刺殺你的事情不說，能把皇兄害成那個樣子，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那就對了，拋開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算看起來再怎麽匪夷所思，那也是真相。”端木微瀾拽了一句哲理，悶頭往前走，今日收獲的信息太多了，她得好好消化消化。
護國公府上下七十九個男丁全都斬殺殆盡，女眷早已充妓或者關押掖庭宮，這一天裏，在百姓們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東烈的半個江山都來了一場大換血，一向趕緊單純的四皇子，手上也終於還是染上了鮮血，再也回不去過去單純的模樣。
中秋夜宴開始前，端木微瀾和燕驚鴻帶著午時三刻執行完監斬任務後就魂不守舍的四皇子去了皇後的棲梧宮。
皇後每次看到端木微瀾和燕驚鴻心情都不錯，這一次，四皇子也來了，進去的時候才看到月零歌兄妹和月夫人也在，皇後的眉眼中的笑意壓也壓不下去。
三個人齊齊跪在地上給皇後見禮“微臣（兒臣）參見母後！”
皇後樂的站了起來“快快免禮，你們這幾個孩子，要來也不提前讓人說一聲，本宮準備的月餅都不夠分了。”
“不夠分便在這裏吃唄，月餅嗎，就是要大家一起吃才有團員的味道啊！”月零歌老實不客氣的拿著月餅已經在啃了。
月夫人故作尷尬捂臉狀，嫌棄道：“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偌大的相府沒給你月餅吃嘛，一來就這麽沒出息！”
月零歌聞言，放下手裏的月餅，又喝了一口水，才一本正經的看著月夫人，語氣特誠懇的道：“不是我說，娘親你做的月餅真心比不上姑姑做的，爹爹難道沒告訴你今天早上我和爹爹用早膳的時候差點讓您做的月餅把牙給崩壞了嗎？”
月夫人瞬間黑了臉，燕驚鴻和四皇子齊齊憋笑，皇後開始打圓場“沒有吧，這月餅不是挺好吃的嗎，我嚐了一下，蓮蓉餡和花生的都挺好吃的啊！”
月零歌不管不顧繼續拆台“那是我爹爹怕姑姑你吃了崩壞了牙，在宮宴上丟臉，偷偷讓我大哥換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食盒裝了宣陽樓的廚子做的點心偷梁換柱的！”
這下月零煞也遭到了自家娘親的怨懟攻擊“好啊，你們三個合起夥來騙我是吧，讓你們自己做一個個都隻會往後溜，我做出來了還敢嫌棄，回府以後你們也不用吃月餅了，全給我喝西北風去！”
月零煞瞬間苦了一張臉，用眼神向端木微瀾和燕驚鴻求助，端木微瀾本來是想再看看好戲的，燕驚鴻卻已經出聲了“一年一度的中秋宴，舅母都親自下廚了，看來今年的中秋的確非比尋常。”
“額??????”月零煞很想說自家娘親一年下一次廚就夠讓他們心驚膽戰的了，多來幾次，他怕是也要學二叔闖蕩江湖去。
不過這話他是不會死傻傻的當著自家娘親的麵說出來的，在自家娘親麵前轉移話題對他來說已經是駕輕就熟“你們不是明天就出發去南詔了嗎，怎麽今日還這麽早進宮了，行程需要的人和東西都安排好了嗎？”
“放心吧，早都安排好了。”端木微瀾爽快的配合月零煞的轉移話題行動“巡防營的人我一個沒要，全是從原來的征南大軍中挑出來的，路過天目山的時候蕭燦和夏離他們也跟我一起去，再帶上青風靑陌，足夠了。”
“那就好，這一路怕是不會太順利。”月零煞點點頭，皇帝此舉的目的很多人都清楚，也正是因為太清楚了，所以燕驚鴻和端木微瀾這一行並不輕鬆。
想起進宮時遇上的人，月零煞又問了一句“對了，靑影的傷怎麽樣了，進來的路上遇到元昊和大理寺卿，他還問我呢！”
“已經能下地正常活動了，我讓她多休息休息，走的時候估計得帶上她。”端木微瀾說著側首去看燕驚鴻“靑影這個智囊不在，你能行嗎？”
“靑影和蕭黎，帶一個便可。”燕驚鴻答非所問“這裏也不能沒人照看，再找幾個人來保護黛眉和母後吧？”
“這個讓蕭黎安排吧，他手上人多。”端木微瀾說著，視線落在冷心身上，微微一笑，在冷心狐疑的眼神中道：“冷心姑姑心細如發，實力也不弱，若是再學點基礎的藥理，就完美了。”
“對啊冷心姑姑，皇後娘娘身邊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父皇和其他各宮的娘娘肯定會去查的，若是知道是皇嫂身邊的人，難免惹人懷疑，冷心姑姑若是學一些東西，既能保護母後，又不惹人注目，再完美不過了。”
四皇子附和一聲，一口一個姑姑叫的冷心清冷的臉上都露了些笑意“奴婢學藥理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這長時間出宮，怕是不太好辦到吧？”
端木微瀾自發的關係起皇後，燕驚鴻自然是樂的支持的，聞言立即道：：“這個簡單，冷若姑姑本就是母後宮中之人，我先讓給她進宮侍奉母後左右，冷心姑姑你放心聽微瀾安排學習便是，若是你願意，連這些年在宮裏荒廢的武氣也可以趁機撿起來，待時機合適，再安排你進宮便是。”
“即是如此，那奴婢就一切聽皇後娘娘的。”冷心算是同意了這個提議，她知道燕驚鴻和端木微瀾都是為了皇後好，但也沒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所以沒說聽燕驚鴻和端木微瀾的，而是說聽皇後的。
端木微瀾眉毛微挑，對這位寵辱不驚的冷心姑姑心裏做了一個判斷，麵上不動聲色的等著皇後發話。
皇後輕輕歎口氣，麵露無奈“我這裏其實沒什麽要保護的，穩居後位二十年，本宮這皇後也不是白當的，我知道你們不放心，便聽你們的吧，冷心多學點東西，也算是多一項自保的技能。”
“皇後娘娘能穩居鳳位二十多年，自然是由您自己的手腕的，不過這也是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的心意，他們保護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而是自己的娘親，皇後娘娘您又何須顧慮，安心享受便是。”
月夫人因為和丈夫恩愛，子女孝順，年齡比皇後隻小上三歲，看上去卻更顯朝氣蓬勃，思想上也想的更開一些。
“我知你的心意，所以我這不是接受了嗎？”皇後笑盈盈的看著月夫人，兩個人從十幾歲的時候相識。
月相是外男，每次看望皇後都要向皇帝請旨，而月夫人卻隻需要向宮裏通報一聲或者皇後招呼一聲就可以進宮，這些年說起來月夫人陪著皇後的時間比月相這個弟弟多好幾倍，姑嫂二人更像是知心的朋友。
宮門口的小宮女輕手輕腳的進來，端正的行禮，輕聲道：“啟稟皇後娘娘，明妃娘娘求見。”
眾人一愣，皇後最先反應過來“讓她進來吧。”
小宮女出去宣召，月夫人擰起了眉頭“這明妃娘娘究竟是何許人也，怎的這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便如此平步青雲，待皇後娘娘可算恭敬？”
“明妃娘娘是陛下從掖庭宮中直接封為明妃帶回去的，賜住鳴鳳殿，對皇後娘娘倒是恭敬有加，每日晨昏定省一直都沒有偷懶，態度也甚是恭敬，目前沒有任何失禮之處。”
冷心姑姑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也是掌管後宮雜事的高級女官，這些問題，自然是她最有資格回答的。
皇後也是點頭符合“沒有明妃也會有這個妃那個嬪的，此人倒是安分守己，很不錯的一個人，稍後見了你們就都明白了。”
說話間，已然變成明妃娘娘的黛眉一身粉紅色華麗宮裝，發髻梳成了高高的望仙髻，頭上戴著華麗的金簪步搖，沒了在傾城坊時那一身的魅惑妖嬈，卻別有一股令人著迷的氣質。
端木微瀾幾乎是瞬間斷定，沒有一個男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如此想著，她下意識的去看燕驚鴻，卻見對方正盯著她看的入神，再看四皇子，倒是不出端木微瀾的意料，眼神全都落在明妃身上，眼底雖然不顯得猥褻，卻是滿目欣賞。
明妃跟皇後見禮，端木微瀾側首去看燕驚鴻“美人在側，你盯著我做什麽？”
燕驚鴻毫不避諱的道：“我以為你盯著她看，又來看我，是想知道我的眼神是不是也會被她所迷惑。”
“咳咳”月零歌故意重重的咳了一聲，做嚴肅狀道：“微瀾嫂嫂我一我哥哥的名義發誓，太子表哥真的一眼都沒有看明妃娘娘，她全程都隻顧著盯著你了，真的！”
端木微瀾默，眼中期待時間能夠倒流，她就可以把剛才冒出那種奇怪念頭的自己給掐死了。
燕驚鴻不死心的繼續逗她“怎麽，我沒有看別的美人你反倒失望了，怎麽我覺得你倒是看的挺歡喜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軍營的時候天天麵對那些糙漢子，向明妃娘娘這樣的美人，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從視覺到靈魂的洗禮，不多看一眼，多虧啊！”
端木微瀾幹脆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的形象打造成一個色中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