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4章 暴起
愈彥接聽了電話之後,只聽孫倩彙報了情況,然後沒有任何指示就掛斷了電話。現在已經不需要他出面了,所有布局已經完成,他只需要等候一個結果就可以了。
「嘀……嘀……」重症監護室突然響起了緊急的警報聲……
「楊怡!」愈彥此時正在楊怡的旁邊,警報一響,愈彥的腦袋一下子懵了,「大夫!」
很快醫生就聞聲趕到,接著楊怡送進了手術室。
「楊怡……」愈彥頭抵玻璃,幾乎傷心欲絕,只覺心如刀割,疼得無法直立。
就在愈彥為楊怡傾情流淚之時,薛南南站在不遠處,獃獃地看著愈彥刻骨銘心的悲傷,薛南南手中的蘋果愴然落地,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感傷,淚如泉湧。
愈彥太愛楊怡了,她和愈彥認識太晚了,她終究和姚雨一樣,也只能是他生命中的過客,而不能成為他一生呵護的人。一想到愈彥將要和她漸行漸遠,就如一陣輕煙飄散,任憑她怎麼努力也無法抓在手中,她的心就如被一劍穿心一般疼痛。
愛情,原來這般折磨人……第一次體會到愛情的甜蜜,卻又轉眼失去,薛南南心痛到無法呼吸!
她剛剛又為愈彥削了一個蘋果,又大又圓,削得比以往任何一個蘋果都好,她正要拿著蘋果送給愈彥,好讓愈彥誇她一誇。為了學會削蘋果,她三次劃破了手,卻從來沒有告訴他,不想讓他笑話她笨。卻不想,眼前一幕讓她關於愛情的夢想瞬間破滅。
醫生出來了,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儘力了……」
薛南南一聽,只說了一句:「怡姐……」就昏迷過去,愈彥伸手扶住她,淚流滿面,心中吶喊,楊怡真的離他而去了?她才僅僅23歲,明年才是她人生之中第二個本命年,距離她的24歲生日只有不到5個月了,她的生日是在正月十八。
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但楊怡容顏未老,青春仍在,卻香消玉殞,是人間最傷心悲慘之事,莫非楊怡真如老容頭所說情深不壽?
古來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愈彥心底深處驀然升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傷,悲傷如刀,刀刀在心,痛徹肺腑,痛不可言,幾乎讓他無法站立,無法呼吸,但他又必須站立,必須呼吸,如果他倒了,依靠他的薛南南也會倒下。
他是男人,再悲傷再遭受重創,也必須頑強地站立,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軟弱,不讓別有用心的人認為他可以被擊倒。
他是永遠不會被人打垮打倒的愈彥!
只是愈彥再堅強,他也只是一個24歲的大男孩而已,他一手攙扶薛南南,一手抓住了楊怡的胳膊,嗓音已經嘶啞,聲音已經顫抖:「楊怡……」
只一句楊怡,山高水遠,陰陽兩隔,彷彿四年的美好時光一一在眼前浮現,愈彥舊傷尚未痊癒,心傷又至,就如一枚利劍洞穿心臟,數年的感情,一年的苦苦相戀,無數次的夢回,都化成一縷輕煙就此消散……他不甘心!
「噗……」
一口鮮血噴出,情之所致,傷之所重,情深不壽說的不僅僅是楊怡,也是他吧?愈彥的意識一陣恍惚,殷紅而觸目驚心的鮮血噴了楊怡一身,是不是可以說,他和楊怡從此也血脈相連了?
愈彥吐血,當場震驚了趕來的張思文幾人。張思文不顧身份,上前一步扶起愈彥,眼中流露出焦急和關切:「愈彥,你沒事吧?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楊怡走了,你再有個好歹,我都成了罪人了。」
情急之下,張思文對愈彥的關懷,不再是領導對下級的關愛,而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尤其是他自認成了罪人的說法,大有深意,不過在場幾人都被突發情況驚呆了,誰也沒有細想。
就連吳麒也是大為動容,愈彥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年輕人,這一口鮮血飽含了多少感情和悲傷。
陳勤和**同時眼眶溫潤了,愈彥如果嚎啕大哭或許還不讓人覺得莫名悲傷,但他不哭不喊,只是無言地一口鮮血噴出,就讓人感同身受,被他的情深義重大為感動。
陳勤點頭,暗中讚歎愈彥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兒。冷岳卻是微微搖頭,愈彥什麼都好,就是用情太深,官場中人,終究要過得了情關,否則栽倒在女人問題上就不值了。
夏然一直也在旁邊,先是被愈彥的一口鮮血嚇得目瞪口呆,過了片刻,才「哇」的一聲放聲大哭:「愈彥,你怎麼了愈彥?」不顧一切地撲了過來,淚流滿面,渾身顫抖,一把扶住愈彥,拿出手絹替他擦拭嘴角的鮮血。
忽然聽到空中傳來轟隆隆的巨響,抬頭一看,從天而降一架直升機,落在了醫院的停車場中。
直升機一落地。就從上面跳下一群一臉嚴肅的軍人和醫生,幾人一言不發直接來到樓上,到了楊怡面前,分開眾人,就將楊怡抬起,要送到直升機上。
愈彥不幹了,陪同前來的人不幹了,呼啦一聲七八人將幾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為首的軍人怒道:「接首長指示,將楊怡同志送到京城治療,你們敢攔我們?」
還是一個醫生反醒過來,忙說:「大家不要誤會,我們也是為楊怡著想,京城的醫療條件要好上許多,你們現在阻撓我們送他上機,就等於延誤他的病情……」
話音未落,人群立刻散開,讓出一條大道。
幾名軍人對視一眼,幾人就如抬著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送楊怡上機,片刻之後,直升機飛起,直朝北方而去。
又半個小時后,因為陰天下雨的緣故,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愈彥接到了第二個電話,是黃子健打來的,黃子健的聲音壓抑不住興奮,只說了一句話:「領導,一切順利。」
一切順利就好,外面的雨已經變成了傾盆大雨。一場大雨掩蓋了真實的世界,也掩蓋了許多真相,以至於當晚在安泰發生的事情,許多人並不知情。但也有許多知情的人,許多年以後回憶起那個大雨的夜晚,依然是心有餘悸。
……
位於城東的唯美時光歌廳是李成軍旗下的產業之一,唯美時光裝修豪華,佔地面積不小,上下三層,幾乎天天客滿,尤其在晚上更是客流最密集的時候,張偉作為李成軍的心腹之一,負責照看唯美時光的生意。
唯美晃時光日進帳5萬元,是李成軍非常看重的一處產業,今年30歲的張偉跟著李成軍有五六年了,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當年曾經單槍匹馬和某北幫三個人對戰,打得對方兩人骨折,一人重傷,他只受了一點輕傷,因此一舉成名,就深受李成軍賞識,委以重任。
今天突降大雨,客人不少反增,就讓張偉十分欣喜,算計著今天又能多收入一筆了,老闆一高興,估計又能漲漲獎金了。
漲獎金不是讓張偉最高興的事情,讓他最高興的是老闆對手下最大的獎勵是請吃飯。請吃飯不算什麼,主要是吃飯的時候,李佳諾姐妹會出場,就是讓所有人最期待的幸事。
能和李佳諾姐妹同桌吃飯,不但是張偉眼中最榮幸的事情,也是他最開心的時刻。雖然他照看唯美時光,而唯美時光也是全安泰陪酒陪舞女最漂亮的娛樂場所,但在他眼中,所有風塵女子都遠不如李佳諾姐妹奪目。
甚至可以說,就算她們脫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也不如李佳諾姐妹不經意間一笑的風情。
不過李佳諾姐妹只能想上一想,張偉心裡清楚,以他的資格別說有什麼不良的企圖了,就是動上她們一根手指,恐怕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李成軍對李佳諾姐妹愛如掌上明珠,是人所共知的事實。
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妨礙包括張偉在內的許多李成軍的手下,對李佳諾姐妹有正常的男人的想法。
張偉不想還好,越想越渾身燥熱,就想起今天唯美時光剛來了幾個陪酒女,其中一個叫藍貓的女孩,長得還真有點象李佳諾姐妹,他就琢磨著把藍貓騙到手,再玩弄一番再說。
唯美時光在安泰經營多年,後台強硬,又有十幾名手下坐鎮,沒人敢惹事生非,儘管李成軍今天特意打來電話,要張偉多注意一下異常情況,他也沒有往心裡去,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唯美時光鬧事,絕對是自討苦吃。
大雨天,又有點閑,暖氣又熱,再加上剛剛吃飽喝足,張偉就不可避免地犯了所有男人的通病,酒足飯飽思淫慾,他就讓人叫藍貓上來,他要面試。
藍貓是陪酒女,坐台而不出台,而且她年紀不大,剛剛19歲,是大學城的一名女大學生,因為家境貧寒,無奈之下只好陪酒賺錢,才能完成學業。
藍貓長得很小巧,腰細,屁股大,走路的時候就如風擺楊柳,別有味道。她的小臉上寫滿了驚恐和好奇,還沒有被風塵之意掩蓋,就更能激起張偉的**。他見多了塗脂抹粉的女人,對於清純的學生妹一樣的藍貓更有了獵奇的心理。
所以藍貓一進門,張偉的**就一下點燃了,尤其是看到藍貓一雙怯生生的大眼睛,象極了李佳諾姐妹之時,他幾乎要按捺不住撲了上去。
不過還是壓住了猴急的心思,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句藍貓的家庭狀況,藍貓哪裡知道眼前男人的邪噁心思,有問有答,因為她知道眼前男人掌握了她的去留大權。唯美時光陪酒賺得多,好的時候一天能賺幾百塊,做上幾個月,就夠她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了。
雖然也有客人動手動腳,但她堅持了底線,坐台不出台,賣酒不賣身。儘管有不少姐妹勸她出台,反正床上一躺,雙腿一開,財源就滾滾來,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她可以忍辱負重讓男人摸上兩把,但卻不會和一個又一個男人上床。
只是不一會兒,藍貓還是發現了張偉的異常,因為他的眼睛只在她身上的敏感部位轉來轉去,明顯流露出貪婪的**,就讓她心驚膽戰,就想借口離開辦公室。
張偉辦公室隔音效果極好,而且辦公室寬大、舒適,還有一張沙發床,燈光也不亮,營造出一種曖昧的氛圍,藍貓越想越怕,就忙說:「張總,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張偉嘿嘿一陣獰笑,一伸手就捉住了藍貓:「藍貓,你就是一隻會上樹的貓,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來,讓我好好疼疼你。別怕,別鬧,事後好處少不了你,我可以給你安排最大方的客人,給你指定最豪華的包間,你一個月賺一萬塊也不成問題。」
藍貓拚命掙扎:「放開我,放開我!我辭職,我不幹了!」
她的聲音再響,也穿透不了張偉辦公室的隔音牆,而且她身材嬌小,又沒有力氣,哪裡掙脫得了張偉的膀闊腰圓?任憑她如何掙扎如何哀求如何哭訴,張偉就是無動於衷,一把將她扔到了沙發床上,然後就惡狠狠地撲了上去,將她死死地壓在身下。
張偉在他的辦公室內,也不知連哄帶騙糟塌了多少個他看上的陪酒陪舞女,在他看來,只要是在娛樂場所工作的女人,都可以任由他採摘而不負責任。誰能奈他何?派出所罩著,市局有人,後台又是大名鼎鼎的李成軍,整個安泰無人敢惹。
因此張偉才會為所欲為,絲毫不將藍貓的求饒和痛哭放在心上,被他欺負了又能怎樣?只能忍氣吞聲罷了,又不能動他一根汗毛。反而藍貓的拚命反抗和求饒,更激起了他的**,一伸手就撕掉了藍貓的上衣,然後又將藍貓的短裙脫下,露出了裡面粉色的帶有卡通圖案的內褲。
**焚身,張偉見藍貓的小內褲格外迷人,不由獸血沸騰,一把脫掉自己的上衣,就要解開褲子,欲行不軌。
就在藍貓驚嚇之下,哭得幾乎背過氣之時,眼見張偉就要脫下她的內褲,然後就要得手——門「哐當」一聲,一個手下跌跌撞撞推門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張哥,不,不好了,有人鬧事。」
張偉大怒:「你***沒長眼睛?沒見我正在辦好事?滾」
平常畏他如虎的手下卻沒有立刻消失,而是一臉驚恐:「大事不好了張哥,咱們的舞廳都快讓人砸爛了。」
什麼?張偉一下翻身下床,誰敢在唯美時光撒野,活膩味了?他顧不上再理會藍貓了,穿上衣服就急匆匆而去。
張偉心中火冒三丈,一是生氣有人敢在唯美時光鬧事,二是正好撞破了他的好事,就讓他憋了一股邪火,決定好好找鬧事的人還回來。
手下告訴張偉,今天一開始來了5名客人,要了一個包間之後,叫了5個陪酒小姐,不一會兒就將小姐轟了出去,都不滿意。又換了幾個,還不滿意,最後讓所有小姐都讓他們挑了一遍,還是沒有看上眼。然後就又挑剔酒里摻水太多,小吃收費太高,音響太次,反正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擺明就是找事來了。
才5個人就敢來唯美時光砸場子,太拿大了!張偉冷冷一笑,吩咐說道:「召集10個兄弟過來,好好伺候一下幾位貴賓。」
等張偉帶領10餘人來到包間的時候,看到5位十分託大的客人,都東倒西歪地坐在沙發上,酒氣熏天,顯然醉得不輕。
張偉一見5人全是陌生面孔,不由多了一個心眼,上前問道:「幾位客人,我是唯美時光的經理,請問本店有什麼讓你們不滿意的地方?請告訴我,我讓他們改正。」
中間一人斜著眼睛問:「你就是經理?是張偉?」
張偉見對方態度輕蔑,強壓怒火:「是的,有何指教?」
「指教倒沒有,潑你一身酒倒是有。」他一揚手,一杯酒就潑在了張偉的頭上。
張偉大怒,在安泰,他何曾受過這種氣,一揚手:「打了,好好給他們鬆鬆骨!」
十幾人正在動手,忽然外面門一響,又一下衝進來十餘人,張偉一愣,沒再叫人,怎麼又來一幫,再一看吃了一驚,不是他的人,難道是……對方的人?
對方原有5人,再加上外面進來的10來個人,人數上就佔了優勢,難道說對方是有備而來,就是砸場子來了?張偉只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剛進來的十餘人就已經將房門鎖死,二話不說,亮出甩棍就是一頓狂轟亂打。
反了反了,敢動手砸唯美時光,張偉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大喊一聲:「動手,不怕打殘廢,就怕打不對,給我往死里打!」
他話一說完,就猛然朝坐在沙發中間的人撲去,因為中間的人看樣子應該是他們的頭,先拿下他再說。
張偉剛往前邁出一步,沙發上的5人個個動如狡兔,一下躍起,其中兩人配合得極好,一左一右一下就架住了張偉的左右胳膊,張偉還沒有明白過來憑他的身手怎麼可能一個照面就被人架住了——就突然覺得下身一陣巨痛,抬頭一看,正是沙發正中的人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褲襠之上。
張偉只疼得表情扭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還來不及叫出聲來,又一腳飛來,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肚子之上。
就是上次他一人單挑三人的時候,也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張偉一咬牙,努力掙脫一隻胳膊,伸手從身上撥出一把匕首,拼了,弄死一個算一個,他惡狠狠地就要朝踢他的人刺去。
不料剛一伸出胳膊,就覺得眼前一黑,後腦一陣巨痛,然後就倒地昏迷不醒了。他被打昏之後還不算完,幾人上前,連下狠手,將他的手腳全部打得粉碎性骨折!
眼見是半殘廢了,以後就算接好,也別想再為非作歹了。
張偉帶來的十餘人,只眨眼功夫人,就被前後夾擊打得跪地求饒。
外面沒有進來的一些人知道裡面發生了械鬥,急忙報警——李成軍事先吩咐過,能打得過就往死里打,打不過,就報警,讓政府力量替他們出頭,每年給派出所貢獻十幾萬的辦公經費,就是要他們關鍵時刻出面救急。
不料報警電話打出去之後,半天不見有警車的動靜,最近的派出所離唯美時光只有五分鐘的路程,要是平常早就警笛大作,今天是怎麼了?
警察不來,他們才慌了,又打電話向最近的城南的花好月圓歌廳求助,誰知電話打過去之後才知道,花好月圓比唯美時光還慘,負責花好月圓的方雲,不但被打得手腳全廢,還口吐鮮血,有可能會落下終身殘疾!
唯美時光的人全傻了,怎麼了這是?難道一夜之間,安泰要變天了,縱橫安泰多年的陳老大,就要被人傷筋動骨了不成?
……
和唯美時光相比,花好月圓歌廳規模稍小,但檔次較高,因為位於城南的富人密集區,所以不管是裝修還是檔次,都是全市首屈一指的昂貴的消費場所。
負責照看花好月圓的方雲是李成軍手下最具有商業頭腦的一個,所以李成軍才將花好月圓交給他來照管。花好月圓雖然客流不如唯美時光,但因為來往的客人都比較有錢,而且常客也多,客源穩定,因此生意也不比唯美時光差多少,就算日收入稍差一點,但勝在穩定,不象唯美時光忽高忽低。
今天下了大雨,客人也來往不絕,方雲照例到各處轉了一轉,沒發現什麼異常,就回到辦公室休息一下。剛坐下就聽到手下報告,有兩撥客人打起來了。
方雲是轉業軍人,手下功夫了得,跟了李成軍以來,打架無數,從未敗過。他一臉怒氣,拿上傢伙就準備去勸架,勸不住,就打開他們。他沒有想到的是,今天,是他有生以來最慘痛的一天
方雲平常為人十分低調,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低調是一種假裝,其實他骨子裡最傲,為人也最囂張,因為他總是隨身攜帶一把手槍,不怒則已,一怒就會撥槍相向。
有一次他和一幫人對打,對方人多勢眾,打到最後,他體力不支,眼見就要落敗之時,就撥出了槍。對方以為他不敢開槍,照樣要動手,他就一槍一個,將對方5個人全部打倒。
方雲的槍法極准,每一槍都打在了對方的膝蓋之上,讓對方留下了終身殘疾。
也是因為他槍法極好,平常又沉穩,鎮得住場,又不是十分好色,而且人長得又威風,所以李成軍才讓方雲鎮守花好月圓,畢竟前來花好月圓的都是頭面人物。
第一撥客人來的時候,門童還有些納悶,怎麼來的人不但面孔很生,而且舉止很怪異,走路的姿勢歪歪斜斜的?不過也只是一想,並未在意,來舞廳的都是形形**的人,只要有錢賺,管對方是不是長得好看?
第二撥客人讓門童感到詫異的是,雖然面孔很生,但卻做出了和他很熟一樣,熱情地拍他的肩膀,還問好,順手又塞了一筆數目不菲的小費,就讓他驚訝之餘,不免受寵若驚,不禁心想,多來幾個認錯人的客人多好,多賺一點小費。
事後門童追悔莫及,一時放鬆了警惕,卻沒有事先向方雲預警,否則說不定還能避免一場慘案的發生。
兩撥客人似乎互不認識,上樓之後,各要了一個包間,出手也算大方。就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忽然就起了衝突,然後兩撥客人互不相讓,先是罵,後來就動手打了起來,勸也勸不住……
方雲以為打得多激烈,比如遍地鮮血,露出白骨的斷腿,掉在地上的幾截手指,等等,不料一看,兩撥客人嚷得挺凶,推得挺歡,就是蜻蜓點水,你碰我一下,我捅了一下,和小孩子打架差不多。
方雲笑了,哪裡是打架,根本就是有錢人喝多了,想裝大頭蒜又沒有真本事,就只好雷聲大雨點小的虛張聲勢,他就呵呵一笑:「諸位,我是這裡的經理方雲,聽我一勸,各退一步,我每個包間送10瓶啤酒,怎麼樣?」
方雲平常可不會如此大方,因為今天李成軍特意交待,要儘可能地低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才耐住性子勸架。
兩撥客人加在一起一共有十幾人,為首的兩人就停了下來,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方雲一眼,問道:「方雲?你就是當年一槍打得一個老頭半身不遂的方雲?」
方雲臉色一變:「你是什麼人?」當年他年輕氣盛的時候,和一幫京城幫的人火拚,慌亂之中抓住一個過路的老頭,用他當擋箭牌,結果老頭被子彈打中,終身殘廢。
來人沒回答方雲的問題,繼續說:「你就是當年犯事之後流竄到牛城,被一個朋友收留,最後糟塌了人家女兒打斷了男人雙腿的方雲?」
方雲屏住了呼吸,心中一涼,對方完全知道他的底細,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客人,他將手伸到背後,暗暗地將手槍握在手中:「朋友,哪條道上的?找方某是復仇還是替別人消災?」
「都不是。」為首者輕輕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方雲面前晃了晃,「只為了伸張正義!」
對方話音剛落,方雲迅速退後一步,一下撥出手槍,大喝一聲:「動手!」
跟隨方雲前來的四五個人「哄」的一聲就要衝上前去,忽然另一撥客人動了,他們一動手,方雲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一邊,就聽見一聲輕微的槍響,手一麻,就發現手上多了一個血洞,手中的槍就把持不住,掉到了地上。
他大驚失色,沒看出來對方也是玩槍高手
但方雲就是方雲,手被擊中,也顧不上撿槍,轉身就想逃跑。剛一邁步,腿一麻,腿上又中了一槍。對方不但槍法高超,又加了消音器,乘著混亂之際,幾乎聽不到槍響。
方雲倒在地上,還不肯認輸,一伸手又撥出一把刀,揚手就要扔出,就見眼前一物飛來,躲閃不及,正擊中面門,只打得他滿臉開花,疼痛難忍。
後面的事情,在方雲的記憶中就成了永久的夢魘。剛剛看上去象小孩子打架一樣的兩撥客人,變成一撥,對他和他的手下大下狠手,尤其對他下手最狠,而且對方顯然是行家,知道怎麼打人打不死但能打殘廢。
方雲在昏迷之前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他一生打傷打殘許多人,現在對方不管是哪路來的人,要的不是他的命,就是也要將他打得殘廢,難道真是報應?
和唯美時光的遭遇相同的是,花好月圓的人打電話報警,一樣等了半天不見出警。事後他們才知道警力都用在了更重要的地方,而且,他們甚至慶倖幸好警察沒來,否則還會被警察再打上第二遍!
……
與此同時,位於城西的玫瑰之約也遭遇了開業以來的第一次重創!
玫瑰之約的負責人名叫洪全,和歷史上的洪秀全沒有任何關係,但他卻有著和洪秀全一樣的理想壯志,就是想用一種理論武裝所有的黑社會,將所有的手下洗腦,進行有系統地培訓,當組織壯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漂白,成為一個商業帝國的特有的企業文化。
當年的洪秀全就是憑藉偷來的一些西方的似是而非的宗教理念,組建所謂的太平天國,其實無非是為了滿足他的個人私慾而人為規定了一些洗腦的規章而已。洪全是大學畢業,有文化有頭腦,又有商業手段,他是李成軍所有最器重的手下之中,唯一的一個大學生,也是第二層核心之中,唯一一個除了照管生意場所之外,還可以進入李成軍決策層的人。
洪全戴一副無框眼鏡,人長得很白凈,說話也很斯文,逢人三分笑。但如果以為他好說話是好心人就大錯特錯了,洪全是真正的斯文禽獸,用一個詞語來形容他最恰當不過——人面獸心。
洪全也喜歡女人,不過和張偉、方雲的用強不一樣的是,他用騙。他雖然很有錢,但還是喜歡騙財騙色,曾經騙過不下幾十個女人,讓她們人財兩空。有女教師,有女警察,有女護士,還有女記者,總之,他的目標是各行各業的女人都騙一個遍。
被他騙過的女人,有為他流產而終身不能生育的,有為他跳樓自殺的,也有因為私情敗露被老公拋棄之後,再來找他,被他趕走之後投河自盡的,幾十個女人當中,死掉了有三五個,精神有問題的有兩三個,他都不以為意,還認為一個女人如果長得漂亮但智商不高的話,分明生下來就是專門讓聰明的男人用來騙財騙色的。
洪全真正殺人放火的事情沒有干過,但利用商業的聰明再加上黑勢力的幫助,擠兌得不少同行家破人亡的事情沒少干,因此,在李成軍的卓越公司內部,他有狗頭軍師之稱。
今晚大雨,洪全最喜歡雨雨天找女人發泄,他正在辦公室和一個豐乳肥臀的女人賣命地翻滾時,電話響了,他正在緊要關頭,就沒有接,直到完事之後才心滿意足拍了拍女人的肥臀,然後起身一看來電是玫瑰之約的內部電話,不由心中一驚。
手下人都知道他如果緊閉大門,肯定是有要事在辦,不宜闖入,所以才會打電話給他。他就打了回去,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電話已經無人接聽。
出事了?洪全心中莫名地慌亂起來,忙穿上褲子戴上眼鏡——他高度近視,不戴眼鏡看不清路,也不理會床上懶洋洋的女人的勾引,推門出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玫瑰之約雖然不如唯美時光賺錢,也不如花好月圓上檔次,但因為周圍臨近高校的緣故,前來消費的女大學生不少,就有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便利。李成軍的地下產業,需要大量的女人,漂亮女人,年輕的漂亮女人,從女大學生之中物色是最好的途徑。不管是愛慕虛榮的女大學生,還是為生活所迫的女大學生,只要她們肯出來賣,就是地下產業滾滾財源的來源。
就算她不肯出來賣,只要被洪全看上,他也能夠施展各種手段先突破對方的防線,讓對方不能自拔,然後就會淪落為李成軍的賺錢工具——這也是李成軍非常看重洪全,並且讓他負責玫瑰之約的根本原因。
不得不說,李成軍也很有識人用人之明,讓他的手下都做到了人盡其用,也是李成軍能在安泰坐大並且呼風喚雨的重要原因之一。不但要他本人有才能有手腕,還要有一幫忠心耿耿的手下。
只是讓李成軍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大雨的夜晚,他的最可靠的手下,最中堅的力量,轉眼之間折損大半,讓他肉疼加心疼,差點沒有氣得發瘋,直想找愈彥拚命。
李成軍有一幫忠心耿耿的手下,愈彥也有一幫出生入死的班底。如果論單打獨鬥,愈彥的班底或許不是李成軍手下的對手,只可惜,論謀略,論布局,論大局觀和借勢借力,李成軍與愈彥相比,還是棋差一著。
再加上愈彥本身站得正行得直,又是堂堂正正的政府官員,因此在此次戰役之中,一下就擊中了李成軍的七寸!
洪全一出門就感覺不對,因為外面一片混亂,而且他還嗅到了煙火的氣息,著火了?洪全大驚,舞廳是人流密集之地,最怕發生火災。
他從三樓下樓,剛到拐彎處,就見幾個人匆匆上樓,一見不認識,他就多問了一句:「你們是誰?樓上是辦公室,不允許客人上去。」
當前一人突兀地問了一句:「你是洪全洪經理?」
因為對方的語氣很和善,也透露著一絲恭敬,洪全就情急之下沒有多想,點頭承認:「不錯,是我,請問你們是……」
對方一共三個人,當前一人一擺手,兩個人就架住了洪全的胳膊,洪全正要大叫,就被人捂住了口鼻,鼻子里傳來刺激性的氣味,他頓時大驚,是乙醚。
洪全沒少用乙醚**女人,自然對乙醚的氣息格外熟悉,想要掙扎,只是沒有對方力氣大,片刻之後就人事不省了。
樓下,一片混亂。其實沒有著火,只是不知道哪裡冒了煙,等眾人發現沒險情時,卻不知道,洪全已經被人乘亂帶走。
洪全失蹤之後,大概一周之後又有了消息,不過他卻是直接到公安局投案自首,將他幾年來騙財騙色的全部犯罪事實都一五一十地交待一清,最後被判了無期徒刑。至於他為什麼要自首,是良心發現,還是被迫?就無人知道內情了。
……
城北有一處佔地面積極廣的莊園,名叫時光之心,私下裡安泰以及京津兩地的色道中人都稱之為少女之心。因為時光之心之內,不管是坐台還是出台的小姐,甚至端盤子的服務員,都是漂亮、年輕的女大學生,沒有一人超過22歲。
說是少女集中營一點也不為過。
時光之心離九號公館不算太遠,是李成軍專門為了抗衡九號公館而成立的一處風月場所。和唯美時光、花好月圓以及玫瑰之約三家單純的舞廳不同的是,時光之心既有舞廳,又有休閑娛樂的場所,既有可以直接開房睡覺的包間,又有可以培養情調的茶室,用李成軍的原話來說,是一處「既當**又要立牌坊」的好地方。
當然,上述諷刺的話是他用來場景諷王薔薇的九號公館的。
時光之心儘管有和九號公館抗衡之意,但還是沒有搶走多少九號公館的生意,兩者的定位還是大相徑庭。九號公館多是高官權貴,玩是的情調和曖昧。時常之心來往的多是斯文禽獸,人前西裝革履,人後惡虎撲食。
時光之心的大當家名叫蕭炎,今年38歲,是李成軍核心決策層的人物之一,也是卓越公司的副總之一,在卓越公司擁有股份和一定的發言權。
蕭炎為人冷峻,走路的時候,左顧右盼,威風八面。他早年在南方下海,先賺后賠,後來差一點被仇家打死,李成軍出面救了他,他就死心塌地跟了李成軍,也為李成軍立下了汗馬功勞。
蕭炎早年家境不錯,家道中落之後,被女朋友毫不留情地拋棄,從此他性情大變,無比痛恨女人,也由此造就了他孤僻、異常的性格,身邊也沒有一個女人。
表面上看蕭炎手中沒有什麼人命,也沒有犯過什麼大錯,但他的初戀情人後來得了不治之症,雖然經醫生檢查證明是被下了慢性毒藥,但最後人死之後,還是不了了之。
還有幾個曾經得罪過了蕭炎的人,要麼離奇地家破人亡,要麼突然就被人翻出了陳年舊帳,最終破產倒閉,明眼人都知道是蕭炎暗中使壞。
所以圈中有人就編了一句順口溜:「寧可得罪王八蛋,不能得罪蕭炎。」意思當然是,蕭炎比王八蛋還王八蛋。
今天大雨,時光之心莊園的客人就明顯減少。蕭炎閑來無事,就聽了一首小曲,又找人按摩了一番,就準備早早睡下。他用腦過度,不比方雲和張偉一些用體力過度的人精力過盛,用腦過度容易傷神,一傷神,就愛犯困。
還沒有睡下,就被一個電話驚醒,是一個生意對手打來的電話,向他求饒,因為生意對手的生意被他用了陰招,被逼得無路可走了,就向他提出了交換條件。
蕭炎是一個趁你病要你命的角色,對對方可憐巴巴地求饒,沒有一絲惻隱之心:「一口價,100萬,馬總決定了再給我電話。」
被稱為馬總的人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我1000萬的產業,你上來只給100萬,打發叫花子也要有誠意才行,蕭總」
蕭炎輕描淡寫地一說:「是你求我,不是我在求你。對不起,馬總,我困了,要先睡了。」
馬總氣急:「蕭總,希望你別做惡夢!」
「放心,我每天都睡得很香,心安理得的人,不會做惡夢。」蕭炎哈哈一笑,掛斷了電話,又搖頭說了一句,「自取其辱。」
剛躺下不久,還沒有入睡之時,電話又響了。蕭炎最煩在將睡未睡之時被人打擾,一看來電又是時光之心內部的電話,就不耐煩地接聽了:「什麼事?」
電話里傳來接待經理急促的聲音:「蕭總,剛來了一名客人,要求提供20名20歲以下的處女,對方一次性拿出了100萬的現金……」
蕭炎一下睡意全無,100萬雖然也算大手筆,但還不至於讓他驚訝萬分,讓他驚訝的是,時光之心很久沒有團購了,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刮的是什麼風,怎麼吹來一位有品味的大玩家?
20名處女不好找,但也不是太難的事情,難的是對方品味夠刁,不但全要處女,還要求20歲以下,就有一定的難度了。難度越高,蕭炎越興奮,當即起身:「等著,我馬上就到。」
蕭炎趕到大廳的時候,見一個農民模樣的人坐在沙發之上,渾身上下透露出暴發戶的庸俗。微微一皺眉,他上前主動伸手:「你好,我是時光之心的經理蕭炎。」
蕭炎不知道的是,今天,他還真的遭遇了平生最大的惡夢。
對方和他握手,上來第一句話就是:「蕭總,除了要20名處女之外,我還想有更高的要求,可不可以私下裡談談?」
蕭炎見桌子上擺放整齊的現金,又見對方只帶了四五個人,就放了心:「好,請貴客跟我來。」蕭炎雖然身手一般,但他天生大力,尋常三五個人都打不過他。
蕭炎帶路,領客人到辦公室交談。客人也識趣,就一人前去,其他人全留下在大廳。
到了辦公室,關上門之後,客人突然就變了臉色:「蕭炎,比王八蛋還王八蛋的蕭炎,就是你?」
蕭炎大驚:「你是什麼人?」
他的辦公桌下面有一個機關,裡面放著一把防身刺刀,伸手要拿的時候,對方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別動,老實點。」
蕭炎自恃力氣無比,一翻手想翻開對方,不料對方的手好象鐵鑄的一樣,紋絲不動,他就大吃一驚,好大的力氣。
當然,他遇到的是姬長發,人稱大力金剛士的姬長發,一人能抱起一頭豬的姬長發
姬長發嘿嘿一笑,一用力,就將蕭炎提了起來,然後一翻手又將他雙手反剪到背後,冷冷地說道:「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以前害過的人,他們都想加倍回報,我就來為他們做一件好事。」
蕭炎不肯認輸,但他被姬長發壓得死死的,一點反抗不得,還嘴硬:「你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誰?你以為綁了我還能離開安泰?實話告訴你,惹了我,惹了陳老大,你想離開安泰,先脫一層皮再說。」然後又換了一副口氣,「朋友,不管是你哪個道上的,給我一個面子,對方給你多少錢,我加倍付,交個朋友。」
姬長發嘿嘿一笑,一用力,蕭炎一聲慘叫,手腕被擰斷了!
他痛得滿頭大汗,姬長發卻冷冷看了他一眼:「我***最恨背地裡使陰招的人了,蕭炎,今天給你長個教訓。」說話間,他捏住了蕭炎的下巴,一錯位,下巴就掉了,然後拿出了一瓶藥水,全部倒在了蕭炎的嘴裡,「也讓你嘗嘗慢性毒藥的滋味,感覺感覺生不如死的痛苦。」
姬長發還不解恨,臨走前,又擰斷了蕭炎的另一隻手。
被餵了藥水的蕭炎已經說不出話了,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
姬長發等人從容離開時光之心之後,發現了異常的蕭炎的手下才救了蕭炎,緊急送到了醫院。經檢查,他被灌下了一種國外的藥水,可以讓人意識不清,暫時失聰失明,但不會死,目前國內沒有救治的技術,只有出國才有希望治癒,但醫療費用昂貴,據說要花費數百萬美元。
事後,李成軍最終沒有捨得花錢為蕭炎醫治,畢竟數百萬美元代價太高了,不值得。可憐蕭炎最終落了一個可悲的下場……
李成軍的四處產業幾乎同一時間,硝煙四起,都分別報警,卻無一處出警。向來在安泰要風有風要雨有雨的李成軍,第一次感受到了四面楚歌的悲慘,也第一次體會到了**的力量。
不,是暗下黑手和正面下手、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力量,讓他在辦公室中咆哮如雷,盛怒之下,甚至連李佳諾姐妹也罵了一頓!
基本上張偉、方雲、洪全和蕭炎是李成軍手下的四大金剛,論地位,比四小龍強了太多。四小龍只是純粹的打手,是小兵,而以上四人算是他的中堅力量,是支柱,儘管幾人還不足以參預到公司的決策層,除了蕭炎擁有股份之外,其他三人只能算是核心第二層的人物,但卻是李成軍手臂一樣的關鍵力量,他們的折損,至少讓李成軍的實力大降四分之一!
李成軍怎能不心痛加氣急敗壞?
不過對他來說,整個公司最關鍵的兩個人物是周維清和羅峰,兩個人都是卓越公司的股東,並且分別執掌了公司旗下兩處較大的產業——碧雲天和芳草地洗浴中心。周維清是碧雲天的老總,羅峰是芳草地的總經理,如果說四小龍以及張偉等人是李成軍黑道上的最大依仗,那麼周維清和羅峰兩人就是李成軍在商業上的最大助力。
同時,李成軍也有至少三分之一的勢力都在碧雲天和芳草地之中,因此,他在收到四處同時被人挑了場子的消息之後,盛怒之下,就又打電話給周維清和羅峰,讓他們立刻派人去支援,務必要將敢搗亂的人全部留下,然後再好好算賬。
李成軍心裡清楚是愈彥的手筆。
愈彥上次以暴制暴,手段乾脆利落,就讓他清楚愈彥不但有政治智慧,也有鐵血冷酷的一面,不好相與。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愈彥簡單直接到了打上門的地步,就讓他大跌眼鏡。
但大跌眼鏡也沒有辦法,愈彥的高明之處在於調走了警察,沒有警察出警,就算有人指證是誰誰砸了場子,又能怎樣?現在市局的力量掌握在愈彥手中,一個證據不足就可以不予立案,而且出手的人肯定都是外地人,今天不將他們留下,轉眼就離開了安泰,上哪裡去討回公道?
李成軍心急如焚,一定要將打砸的人留下,才好和愈彥對峙。他還有力量可以調動,不信不能把一群敢挑戰他的權威的外地人留在安泰!
安泰,還是他的天下,至少目前他還不允許有人敢凌駕於他的權威之上。
只不過讓李成軍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他一個電話打出,想再調兵遣將之時,卻又收到了另一個讓霜壓升高、險些昏倒的消息——碧雲天和芳草地被砸得稀爛,而且,而且出手的人據說是執行特殊任務的軍人。被砸了之後還不算完,全市一半以上的警力都集中在了碧雲天和芳草地。
剩下的一半在追查余建升的下落,怪不得他的人報警沒有人出警。
當然,警察還是有的,只不過肯定有人特意交待不出他的警罷了。